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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投懷送抱 文 / 北葦

    第一百二十四章投懷送抱

    他熟知的世界,便是如此。

    唯有眼前這個女子,會在他出征時,御好後方陣營,讓他心無旁騖。他得勝時,冷言冷語,逼他睡覺吃飯。

    她就是這麼狡猾,一點一點滲入骨血,讓人想放開都難。

    「等朕救了龍籐,我們進城去逛逛。」耶律千梟替她攏攏長髮,笑露柔情。

    墨北褶眉:「可是眼下兵荒馬亂……」

    「朕說了算!」薄唇吻上她的柔軟,耶律千梟勾魂一笑:「張開嘴。」

    俏臉微紅,墨北輕推開他:「這裡人太多。」

    耶律千梟抬頭掃了一眼躲在帳篷後的人影們,懊惱的收回手臂,冷聲道:「諸位愛卿,你們可以退下了。」

    你推我擋的將領們傻呵呵的一笑,腳下溜的異常快。

    耶律千梟懶懶洋洋的挑眉,擁著墨北進了白帳,未等耶律千洵開口,便揚聲一笑:「皇弟,朕可以救龍籐,不過你必須答應朕一個條件。」

    「條件?」耶律千洵耷拉下雙肩,這和他所想的兄弟見面相差甚遠啊,怎麼皇兄見了他好似一點都不激動。

    耶律千梟點點頭,瞳眸忽明忽暗:「只要你答應朕捨棄皇姓,歸隱田園,別向任何人說出你的身世,朕便出手救他。」

    「咳,咳!千梟殿下還真是懂得權衡思量。」耶律空戀橫躺在虎皮上,俊臉如冰。

    冷冷的望過去,耶律千梟不怒反笑:「少說些話,留著力氣活命才好。」

    「你!」

    「我答應!」耶律千洵上前一步,腰板挺的繃直:「我本就不在乎那些!」

    耶律千梟偏過頭:「既是如此,開始醫治吧。」

    「青龍,去把梁太醫叫來。」

    「不用叫太醫!」耶律千洵拉過吃的正香的阿布:「皇兄,這是師傅收到徒兒,是我們的師妹。」

    耶律千梟愣了下,皓齒一笑:「師傅將醫術傳給她了?」

    「是,只有她才曉得方法。」耶律千洵拉拉阿布的耳朵:「師妹,你現在吃飽了,先幫我師兄治人好不好?」

    「我還沒有吃飽!」阿布叼著雞腿,小嘴不住的嚼啊嚼。

    這根本不是重點!耶律千洵惱了:「總之,你先治人!」

    「我都說了,我還沒有吃飽!」阿布一把推開他,抱住手中的饅頭,死命不肯鬆手。

    噗通!耶律千洵四腳朝天的倒在地上,撫撫額頭,青筋突爆。

    「阿布。」虛弱冰冷的語調一揚,小丫頭趕緊跳起來,嘟著臉:「好啦好啦,我治就是了!」邊說著邊將墨北和耶律千洵推了出去,讓他們準備好吃食和包紮用的白布,還嚷嚷著不准偷看。

    「真小氣!」冷哼一聲,耶律千洵盤腿坐在白帳邊上,開始後悔當初沒有專攻醫術。

    墨北迎風站著,招手讓人將東西備好,又特意叮囑青龍,讓他想辦法弄盤豬血豆腐來。

    「你對皇兄還不賴。」耶律千洵湊過去,想為方纔的事道歉,卻擠不出一個字來。

    墨北看了他一眼,冷光閃過眸低:「哪裡哪裡,怎生比的過你對二皇子的情。」

    「情!什麼情不情的,你不要胡說!」耶律千洵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疼,這女人不會知道了些什麼吧?

    紙扇微搖,墨北揣揣他的肩,壞笑一聲:「容公公,在下說的是赤膽友情,你臉紅個什麼勁兒?難不成你和二皇子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沒,沒有!」耶律千洵斷口咬金。

    墨北哼哼笑道:「沒有?你都這般替他求情了,何不痛痛快快的承認。一個五尺男兒,敢想不敢說,真孬!」

    孬?孬!耶律千洵怒了,全身筋脈繃得緊:「誰說我不敢承認,大爺的!老子樂意跟個爺們在一起,我就是喜歡他!誰他媽的管的著!」

    「誰都管不著。」墨北涼涼的吹聲口哨,紙扇微收。

    似是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耶律千洵很慢很慢的回過頭去,只見來來回回的巡邏將士均是放下手中的活兒,眉目不眨的盯著他,神色頗為曖昧。

    「你,你,你!」

    「我,我,我?咋啦?〞墨北笑的寒意煞人:「這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懲罰,若梟出一點事,我讓你拿命來賠!」

    耶律千洵一愣,而後緩緩綻笑:「墨北,皇兄交給你,我也放心了。」

    「嗤!」墨北冷哼一聲,衝著白帳內張望。

    耶律千洵拔了一根野草叼在嘴裡,昂頭望天:「皇兄一直都很苦,小時候我和龍籐聚在一起斗蛐蛐,他從東宮裡,隔著窗戶望外看,手裡拿的是孫子兵書。」

    「那時候我根本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皇兄打小就沉默寡言,鮮少露笑。」

    「後來我問龍籐,他說想必是在看鳥吧。」

    「再大一點我才明白,他看得不是鳥,是宮外的喧嘩。」

    「可他卻扛下了國仇家恨的重任,一抗就是十年。」

    「十年,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過來的。」

    「墨北,仔細想想我根本沒有資格罵你沒人性。」

    「沒人性的是我。」

    「可是我不能失去龍籐,你明白嗎?」

    墨北偏過頭,撩起帳簾:「這種話和我說沒用,多和二皇子說說吧。」

    耶律千洵嘴角一僵,心道爺好不容易矯情一回,這女人還真是不給面子。

    「墨姐姐,你們來啦!」阿布叼著玉米餅,指指耶律千梟流血的手臂:「師傅說放完血之後,要趕緊包紮。」

    墨北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拿起床邊的白布,不發一言的將傷口處理好,而後吩咐太醫弄些補藥。

    不知是累了還是失血過多,耶律千梟一直沒有醒過來,入夜後,竟發起了高燒。

    「師妹,皇兄怎麼會變成這樣?」耶律千洵著急的打轉,整個人像只爬山猴,沒有一刻安寧。

    阿布半垂著頭,兩指相對:「這個,那個,我也不知道啦!」

    「你不知道?師傅可是將畢生醫術都傳給你了,你不知道誰知道!你。」

    「閉嘴!」墨北低吼一聲,深深吸氣:「你們先出去,這裡有我一個人照顧就行了。」

    「梟生病的事,不要走漏一點風聲。」

    「太醫那,我也只說是皇子受的傷。」

    「青龍,帶他們下去!」

    耶律千洵還想說什麼,一把羽扇擋過來,耶律空戀搖搖頭,帶著他們出了營帳。

    「她說的對,如今兩軍交兵,主帥生病之事萬萬不可洩漏半分。」

    「否則不僅影響士氣,還會給敵軍反擊的威風。」

    「我們這麼多人在帳內,太過招搖了。」

    耶律千洵皓齒一咬,鐵拳打在木樁上,瞳孔裡蕩著自責。

    「沒事的。」耶律空戀按按他的頭,邪佞一笑:「你皇兄從不打敗丈。他不會笨到拿自己的命來換我的命。」

    「更何況,有桃北少在,那個女人絕不會讓他死。」

    耶律千洵攥緊雙拳,重重的點下頭,心中的悔恨淹沒了鼻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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