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本王不會放你走 文 / 北葦
第七十二章本王不會放你走
陰霾的眸低燃起怒火,左龍痕的語氣驟然冷了三分:「墨公公似乎一向不懂分寸。」
「喔∼此話何解?」墨北不怒反笑,雙瞳裡已然結了霜,她要的就是他的直白!一路上的不善目光,讓人心裡發悶。
左龍痕板著臉,看了她半響,說了句題外話:「殿下打算起兵義舉。」
「那樣很好啊。」墨北應了聲,笑的更為肆意。
許就是這樣叫人生氣,左龍痕沉了沉嗓子:「所以希望墨公公能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出什麼不利於殿下的事。」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就憑你姓左?」墨北挑眉,一臉的張狂。
左龍痕似乎沒有料到會聽的這個答案,只是一愣,猛地拍上木桌:「你一路與殿下嬉鬧,這事若是被有心人瞧去,全軍上上下下二十萬人又會如何議論?」
「哈哈,哈哈哈哈。」墨北似是聽了什麼笑話般,笑的左搖右擺,身子一歇,靠在了落幕的肩上:「左將軍,這話你還是同殿下去說吧,恕小的耳拙,不想聽了。」
左龍痕看著親密的兩人,雙瞳綻出火花:「墨公公,本將就直言一句。以色事之者,色衰而愛馳,墨公公就算做得龍陽君,只怕殿下做不得巍王!」
「十日後,殿下大婚,還請墨公公安生些。」
「不要將你那偷術用在家妹身上。」
語落,一偏頭,左龍痕氣焰囂張的出了屋。
「殿下大婚,殿下大婚,哈哈。」墨北還在笑,只不過笑裡多抹其他的東西,她拉拉落幕的衣角:「落姑娘,當真想跟著我?」
「是!」落幕點頭,明亮的瞳亦如繁星。
墨北坐直身子,一揚薄唇:「幫我找一個人,找到了,我就帶你走。」
「找人?公子太看的起我了。」落幕皺眉,直覺很難辦。
墨北笑了笑,穩住心神:「鳳凰樓,一南一北,脈絡極廣,找個人還不跟玩兒似的。」
「公子果真聰慧。」落幕的嘴角微醞,道不明的曖昧。
倒碗涼茶,墨北一舉而飲:「要找的人和我一樣,偷術精明。她姓墨名南,喜吃好玩,明眸大眼,二八年華,綽號南瓜。」
「也是個偷兒?」落幕有意無意的輕問,眸裡湛了光。
墨北看了她一眼,卻是不答,只打個哈欠:「好睏。」
「呵呵,公子好生睡,奴婢這就去查。」落幕欠欠身,各處都做的完美無缺。
兩手交在腦後,身子累到了極致,心卻猶如刀絞般難受。
梟梟要娶妻了?
呵。
雙眸緊閉,匆匆一月,寸寸畢現無疑。
她知道,他必須娶妻。
左染夢,那代表的是整整八萬左家大軍。
可是為什麼。
要吻她?
難道只不過是途中的無聊消遣?
唰!
一鞭出手,床幔盡毀,墨北深深抿唇,酸意嗆得鼻腔透不過氣。
耶律千梟進屋時,看到的便是此景,略微一愣,踱步走過去,攬過她的肩:「你這是在同誰嘔氣?本王若再不來,這房子怕就毀在你手裡了。」
「小的罪該萬死,還請殿下開恩。」墨北甩開他的手,推開兩步直直地跪了下去,滿顏的冷漠疏離。
耶律千梟見她這模樣,心口一堵:「起來,不許用這種語氣同本王說話!」
墨北不起身,雙拳一抱:「殿下曾答應過奴才,若是到了廖城便幫我尋出南瓜。」
「可如今殿下忙與大婚,怕是沒有時間去尋了,所以小的想自己去找找看。」
耶律千梟伸出來的手僵在半空,感覺五臟六腑像是沒了般的難受:「你想走?」
「是。」墨北頷首,面色平靜,看不出喜怒。
耶律千梟看著她,擱在腿上的雙拳攥了又攥:「本王什麼都可以給你,榮華富貴,後宮一位,你卻要走?」
「與其爭光奪寵,埋葬後宮,不如求得一人,行扁舟,賞垂柳,笑看人生,一世風流。」墨北抬起頭,明明亮亮的雙瞳堪比繁星。
匡!
耶律千梟猛的起身,一把拽起墨北的手,寫滿怒意的目光對上她的眼睛:「不如求得一人?你明明知道本王……」
「殿下做不到!」墨北截去他的話,笑了笑:「小的自然知曉,你眼裡看到的只不過是萬里江山罷了。」
耶律千梟喉嚨一澀,為她的冷漠,為她的譏諷,更為她的一針見血。皓齒咬下,一雙臂彎霸道的伸出,不顧墨北的抵抗,固執的將她拉進懷裡。
「除非殺了我,否則本王不會放你走,絕對不會!」語落,一揮長袖,耶律千梟沉著臉快步走出寢室,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傷害到她。
墨北看著明晃晃的衣衫,心情有些交錯,那樣驕傲的人,究竟是為了什麼,背影,幾乎有些落幕。
她沒有細想,只是將手按在胸口上,忍住一波又一波的痛意,輾轉難眠。
翌日,臨近晌午,她才起床洗漱,落幕已在一旁伺候了。
墨北笑了笑,沒有說什麼,盡可能的享受這飛來橫福。
她推開窗,看著駐了一層又一層的士兵。
冷然一笑,那狐狸似是忘了,連皇宮都困不住她,更別說這小小的槐花園了,還不是想來就來,想去就去。何必為難這些當差的,數浮的天立在太陽底下,他們不熱,自己看著都熱。
「小幕,你去廚房討幾壺酒來。」
「公子喝酒幾杯便好,怎生要上幾壺?」
墨北收起紙扇,笑說「你去拿,回頭教你如何開鎖。」
「當真?」落幕雙眸一亮,笑的明媚。
重重點下頭,墨北薄唇一勾:「當真!」說不定日後能用到,培養個徒弟也不錯。
落幕一聽這話,琴也不撫了,茶也不飲了,好端端的大家閨秀,興匆匆的跑去吩咐廚房駕來幾罈女兒紅。
學著墨北席地而坐,又叫了幾個當班的侍衛一起吃吃喝喝,酒醉之際,有一兩個嘴快的,大著舌頭說:「久仰墨公公大名,聽說身手了得,偷術不凡,僅憑一人,便將妖嬈花從宮窟裡盜了出來。屬下也曾在那裡呆過,嗤嗤!能走個來回的人還真是少見,墨公公真乃能人也!怪不得殿下對您厚愛有加!」
「厚愛有加?」墨北挑眉,自嘲一笑:「都將我軟禁於此了,還談什麼厚愛有加。」
那侍衛晃晃悠悠的起身,酒語道:「聽說昨夜殿下從這院子裡出去,對著白牆猛打,手都流血了。看來定是氣的不輕呢。」
「你親眼見著了?」墨北挑眉,他不是那樣的人。那隻狐狸,從來都是隱忍萬般的,怎會因為她這個小女子,亂了分寸。
果然,侍衛搖搖頭:「聽說,聽說罷了。」
「不過,氣著主子還能活下來的人許就只有墨公公了。」
「像那個太子,嗝!嘴硬的很,指不定那天人頭落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