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大婚? 文 / 北葦
第七十一章大婚?
「是!」
左龍痕跟在他們身後,自是聽到了這番對話,回眸看看親密不已的一馬雙人,眉宇緊隆,一臉的陰沉。
似乎注意到了這不善的目光,墨北抬起雙瞳,狐疑的左右瞧了瞧。
「安生點!」耶律千梟拍拍她的頭,眸底一派湛藍。
墨北偏過臉,嘀咕了幾句霸道,玉手一勁兒扇風。
「很熱?」看了一眼佈滿薄汗的小臉,耶律千梟替她攏攏長髮,心也跟著煩躁起來。
點點頭,墨北有氣無力的應聲是,現在的她就想抱著冰箱呆著,誰搶跟誰急!
許是想到了什麼,耶律千梟一夠唇:「抓好本王。」
「嗯?」墨北挑眉,還未反應過來,只聽駕的一聲。
馬蹄飛揚,捲起薄沙,絕塵天涯。
細微的風慢慢放大,打在身上,熱氣散去不少,說不出的暢快淋漓。
墨北享受的瞇起雙目,揪著耶律千梟的手臂,笑的肆意。
「涼快不?」
「嗯。」
「那就好。」耶律千梟笑彎了眼,精神一振,馬鞭揚的更高。
大風呼呼的吹著,羽毛般的長髮掠過俊顏,捲起一聲又一聲的笑語。
這時,遠處突然出來一陣號角聲,伏在他懷中的墨北輕輕皺起眉頭,放眼望去,只見黃沙滾滾,雜亂不已,似有大軍前來,又猶如眾人奔跑的聲響,如雷貫耳。
墨北神色一緊,只見平地躍起一股雪白,如銀龍白蛇,由一線成一面,浩浩蕩蕩,奔騰而來。
糟糕,好像有官兵追來了!
墨北抓緊馬鞭,看著奔騰而至的兵馬,薄唇一抿,殺氣縱生。
氣氛冷到極致,無聲地向著四周渲染開,整個荒漠,只聽得高空飛鷹盤旋長嘯,兵馬皆動。
突的,戰馬驚動,而馬背上開弩的人也跟著手一抖,長箭破空那霎。
高空的黑鷹忽然俯衝之下,巨翅速展,低頭猛地叼住射出的弩桿,隨即黑翼煽動著,穩穩落在耶律千梟的肩頭,俯瞰側望,其囂張之色不遜其主人。
馬隊騎兵好似如夢初醒,紛紛單膝著地,全都放下腰刀,如子夜般的眼眸並處光芒,那是屬於戰狼的目光。
「恭迎殿下,恭迎殿下,恭迎殿下!」
一聲聲如雷似鳴,字字震天動地,蒼白了如血晚霞。
墨北滿眸的詫異,回眸望去,只見獵獵狂風中,耶律千梟廣袖如意,肆意張開,單單只是手臂剛強有力的舉起,淺笑間可殺萬馬千軍,運籌帷幄,決戰於千里。
「梟哥哥!」兵馬中一團粉紅,叮鈴而至,直撲耶律千梟懷裡,俏臉青春洋溢。
墨北愣在原地,看著他扶住她的身子,看著滿漠的騎兵,看著引歌長嘯的白雲。
恍惚間就覺得,有什麼東西悄然之間變了。
薄唇緩緩勾起,垂目淡笑,說不出的酸楚。
或許,她不該在這兒的。
是夜,星明月亮,熱氣薄天。
稱不上華麗的殿堂,一身錦衣的耶律千梟微微抬起尖瘦的下巴,骨感分明的手指指著書案上一張詳盡的地形圖,對著周圍一干將領沉聲說道:「白虎你帶著五千人馬在月牙湖與沙丘之間設伏,若有敵軍立馬發起攻擊!」
「是!」白虎抱拳,肅然點頭。
耶律千梟的手指沿著地圖上的河流,轉過頭來:「青龍,你帶一簇步兵,將水運來,保證士兵百姓所需。」
「殿下放心!」青龍一改懶散之態,嚴謹拱拳。
耶律千梟點頭,敲敲地圖上的高丘,冷聲道:「本王給你們一年時間,設法將這廖城變成我軍自給自足的京都,救活深陷淤泥的災民!」說著他抬起眸,雙目凌厲如冰,從眾人身上一一劃過,嘶著嗓音:「能不能辦到!」
「能!」十幾個鐵血男兒,發自胸腔的震吼,三三兩兩結伴而去,黝黑精瘦的面頰上透著刺眼的光,他們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
外面的狂風呼嘯而過,大殿裡靜了下來,獨有一人未走。
耶律千梟側目望過去,輕揚薄唇:「左老還有何事?」
「呵呵,說來也不怕殿下笑,小夢那丫頭怕是美壞了,喜帕繡了不下十個,非要老夫拿來給殿下瞧瞧。」左丞相撫撫白鬚,從懷中掏出一方包裹,伸手低了過去,老臉上閃出尷尬暗紅。
耶律千梟接來看了半響,不知怎的心裡有些煩躁。
十年前,他便向左家許諾過,離開敦煌之日,便是他迎娶染夢之時。
所以這老狐狸才會盡心盡力輔佐與他,帶兵來歸。
「這喜帕都不錯。」耶律千梟一笑,隨便挑了一方:「小夢如今竟連紅女都紅了,真真叫本王吃驚。」
「那丫頭也是時候長大了。」左丞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總覺有些不對勁。
沒有時間容他多想,耶律千梟便一揮長袖:「左老先退下吧,本王再研究下地勢。」
「是!」左丞相做了個諫,畢恭畢敬的走了殿。
直至人影全無後,耶律千梟才捏緊掌心的喜拍,眉宇微皺。
鏘,鏘,鏘!
外面傳來一陣更聲,喚醒了床榻上的墨北,她動動僵硬的脖頸,這才發現窗邊坐了個人。
「公子,你醒了?」女子沉沉的看了她一眼,遞上一杯濃茶:「幾日跋涉,累了吧?」
「落姑娘?」墨北凝眉,她怎麼會在這裡?
落幕自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又是一笑:「是殿下派人將我送來了廖城。」
指尖劃過茶杯,墨北喔了一聲,便不在說話。
「公子。」
「嗯?」
「你接近小女子,都是為了駙馬吧?」落幕低笑,幾日不見竟多了抹憂愁。
墨北抬起頭,略微有些慌張:「落姑娘,在下不是故意為止,你是個好..
「呵呵,公子不必如此?」落幕一勾唇,輕挽笑顏:「小女子早已是不白之身,也有自知自明。盼只盼能伺候您左右,做一介婢女足以。」
墨北雙眸微瞇,她不認為自己有魅惑人心的魅力能讓只見過四面的女子拋棄所愛,做牛做馬。所以這人,收不得。
「落姑娘,我一人來一人去,習慣了。」
「公子好狠的心。」落幕一咬唇,我見猶憐。
動動茶杯,墨北笑道:「落姑娘,你和駙馬難道沒有和好如初麼?」
落幕身子一僵,眸底有了波紋:「公子,有些東西,過去了便是過去了,追不回來。」
「或許吧。」墨北吹吹熱茶,額上又開始溢汗了。
咯吱,雕花木門微開,從外走進來一個人,看到落幕在,步子頓了下,又邁出大步:「墨公公,叨擾了。」
「左大人哪裡話,快快進來。」對於左龍痕的拜訪,墨北有些不解,再加上他那般客氣,更是叫人迷茫了。
左龍痕不進也不出,直愣愣的立在那:「在下想同墨公公私下聊聊。」
「那小女子就先。」
「落姑娘不是別人,有何話駙馬直說便是。」不等落幕說完,墨北一把拉過她的手,同床而坐,笑的一臉邪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