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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暗地幫助 文 / 北葦

    第六十一章暗地幫助

    「這。」士兵不動,看看曹豹,滿頭冷汗,兩邊都是主子,得罪誰都不好過。

    「哼!」曹豹冷笑一聲,譏諷道:「糧倉的存食,是軍隊所需。哪有富裕的去救濟乞丐,各位大人說是不是?「

    一干文官皆是點頭,喝著酒說了幾番大道理,無非是大旱百日,國糧不足,拿不出余食來。

    「沒有富裕?」左龍痕激動的指著桌上的鹿茸猴腦,赤紅了雙眸:「可是這是什麼?這每一道菜都夠他們全族人吃上十日!」

    「以本將看,並不是沒有富裕。而是你們中飽私囊,把救濟糧裝進了自己的荷包!」

    曹豹面色越發青白,氣的不輕,卻也是老江湖:「駙馬爺,你對本宮不敬也就罷了,在坐的諸位大臣可都是清明之人,污蔑不得。」

    此番話一出,自是得到了眾人附和,一舌能敵眾口,即便左龍痕如何英雄了得,也只能敗下陣來。

    「愣著作甚,還不快去調兵!」曹豹得意洋洋的瞄一眼身側的士兵,猥瑣十足。

    那士兵道聲是,剛想離去,只聽匡噹一聲!

    左龍痕一把掀了木桌,怒氣如火:「王上絕對不允許你們這般放肆,拿著官餉,不辦人事!」

    曹豹先是一驚,而後冷笑一聲:「放肆?本宮所做一切都是陛下的旨意。」

    「駙馬爺若再多做攔阻,休怪本官無情!」語落,隨著一干官員出了屋,臨走前還嘀咕了幾句不知好歹。

    左龍痕站在原地,眉頭緊鎖,他有能力一刀了結掉曹豹,更不怕去承擔後果。

    可那最後一句「本官所做的一切都是陛下的旨意。」卻讓他涼了心,徹了骨。

    他挺著背脊,感覺肩膀火燒一樣的疼,那裡壓著的,是一根稻草,足以摧毀一切的稻草。

    有些東西,他太過執拗了。

    這個王朝,不值得。

    男子頹然而坐,執起酒罈,連同滿腔的鬱結和不甘,一飲而盡。

    「駙馬若是喝醉了,還如何開倉放糧。」

    突的,漆黑如墨的夜裡響起一道沉笑。

    左龍痕一驚,猛然回頭:「誰!」

    耶律千梟勾起薄唇,從樹上一躍而下,眼神若水,威儀懾人,魑魅魍魎紛紛走避。

    「千,千梟,殿,殿下。」左龍痕瞪圓了眸,結結巴巴道:「你怎麼..」

    耶律千梟紙扇一展,又是龍鳳鳳舞幾行詞「大地夏如海,男兒國是家,龍燈花鼓夜,長劍走天涯」

    「本王來收妖嬈花了。」

    「殿下!」左龍痕眸光一湛,從驚愕到不信,直至波光無紋:「沒想到,竟會是您!過去這十年來,殿下都是在裝傻嗎?」

    耶律千梟倚在窗邊,看著樓下觀風放哨的黑影,柔和一笑,百媚難擬:「過去不重要,最關鍵以後。想必左將軍也不想再看到這混『淫』無道的王朝了罷。」

    左龍痕抬頭,關於這個男子,他在軍隊裡便有耳聞。

    傳言千梟太子天生王骨,驚才絕艷,貌似仙人。

    但他卻因駐守邊境,無緣相見。

    直至十年前回京,他才見到這名滿凰都的智多星。

    只不過當時,鳳凰已落架。

    滿朝文武,眾目睽睽,他蹣跚著爬過王上胯下,癡笑不已。

    可如今,他又以這般風華出現在自己面前。

    左龍痕只覺胸口一緊,如岩漿般的熾熱破喉而出:「殿下想如何做,只管吩咐便是!」

    「明日早朝時,你自動請罪,順帶參上曹豹一本。」耶律千梟冷冷一笑,輕抿薄唇:「還有,你可知曉另外一朵妖嬈花的下落?」

    左龍痕點頭:「臣本不知,也是今日才收到的消息。」

    「天還未亮,府邸便來了一個乞丐,手持紙扇,扇面畫著月牙湖,字提妖嬈花。」

    「說有人給了他銀子,讓他將紙扇交給臣。」

    「月牙湖?」耶律千梟凝眉,難不成是師傅?不,不可能,如若是師傅直接告訴他便是了,還專門去趟駙馬府作甚?

    看來,有人在暗地幫助他,亦或許是個陷阱?

    沒時間容他多想,彭的一聲,璀璨的禮花閃過天際。

    是白虎放的信號!

    耶律千梟狹長的雙眸微瞇,縱身一躍,丟下一句沉住氣,便與墨北一同消失在夜色裡。

    災民越鬧越甚,自然也引起了戶部的注意,三三兩兩的宮員難免不好奇,一個個的溜出來看熱鬧。

    「殿下,這裡。」白虎守在後門,徒手打昏幾個護衛:「此次撥放的軍餉就放在這假山下的密道裡,屬下去過幾次,裡面是個冰窖,機關頗多。」

    「本王知道了,你且去前院,趁勢拖延時間,切莫讓人懷疑。」耶律千梟拂袖轉身,便想入洞。

    墨北拉住他的手臂,眸低明亮:「我去。」

    「不行。」耶律千梟凝眉,果斷拒絕。

    輕抿唇,墨北也不說話,一轉身,先他一步跳進了密道。

    耶律千梟氣的臉都青了,突的嘀咕一句:「本王這般寵你,你就無法無天了。去吧,去吧,凍死你算了。本王再管你一次,就將名字倒過來寫!」

    白虎微微一愣,主子自小老謀深算,向來都是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他還是頭一次見殿下對一個人這樣喜怒與色,就像是,是一個鬧彆扭的孩子。

    一時間,他總算體會到了青龍所說的詭異,這個墨公公真真是個奇跡。

    「主子,在這裡站著不安全,我們先去前院吧?」

    耶律千梟不搭腔,死死的盯著假山,頭也不回的步入了暗道。

    白虎瞪大了眼眸,心想殿下方才不是說了,再管墨公公一次,名字就倒過來寫麼?

    原來心口不一,說的就是這個啊。

    夜越發的沉,走在暗室裡,卻感覺不到半分,因為在這裡伸手不見五指,也就分不出明亮之說。

    墨北拉開背包,掏出手電,照了照四周。

    她好像走了大概有幾分鐘了,竟還望不到頭,銀子的味道倒是挺濃。

    秀鼻一擰,墨北拿出金屬偵探儀,突的滴滴幾聲。

    啊!原來在那邊!

    心想著,腳下一空,墨北一個旋身躲過飛來的長箭。

    好險!

    不過,這裡的機關還真真惡毒,一環套一環,她都已經夠小心翼翼了,卻還是著了道。

    而且。當女人真是麻煩,不僅破壞心情還影響工作效率。

    墨北幽怨的看了小腹一眼,忍著悶疼繼續走。

    倏地,路鋒一轉,火把洪亮,金銀珠寶盡收雙眸。

    兩指入唇,墨北不僅一吹口哨,嘹亮無比:「怪不得護的這麼嚴,原來是座金銀山。」她拿起一串珍珠,惋惜道:「唉,下次帶著南瓜再來救你們。」

    耶律千梟本是躲在暗處,聽到這句話俊顏驟寒,踱步走出來,邪佞一笑:「本王倒不知墨公公有同銀子說話的愛好。」

    「殿下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墨北一挑眉,對他的出現多少有些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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