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將幼稚進行到底 文 / 北葦
第六十二章將幼稚進行到底
這廝不在外面主持大局,下來作何?
罷了罷了,反正軍餉肯定很重,到時候就讓他背上去。
壓死這個色狐狸,看他還如何去勾引良家婦女!
兩隻幼稚的另人發指,各自賭著氣,手下卻不閒著,開始搜尋官銀。
暗室外,一派吵鬧不休,曹豹看著來回竄逃的災民,又瞧瞧背後寥寥無幾的守衛,突的靈感忽閃。
「糟了!軍餉!」他扭過頭,對著剛剛走來的白虎吼道:「趕快回府!」
白虎心下一驚,面容頗僵,抱拳道聲是,步子卻走的極慢。
怎麼辦,主子他們剛剛進了暗道,眼下肯定沒有出來!
「還不走快些!」曹豹怒吼,肥大的身子卻也矯健,看的出曾是練家子。
白虎精神一抖,秉住呼吸,急匆匆的跟上,看來只能等到了洞裡再見機行事了。
密道裡財寶異國頗多,一室連著一室,墨北找了又找,只覺身子越來越涼。
「沒事在密道裡建個冰窖,也不知是出自誰之手,真夠變態的,阿嚏!」墨北揉揉鼻尖,打了個寒顫。
耶律千梟見了,伸手將外衫脫冷下來,一把丟過去:「穿上!」
「小的還沒有那麼嬌弱。」墨北嘴硬,不肯接受,她怕一心軟,便再也走不出這煌都了。
耶律千梟盯著眼前的小太監,氣的一咬牙,出口成傷:「你想凍死不要緊,別壞了本王的大計。」
胸口一悶,墨北後背一僵,狠狠的扯過藍衫,三下兩下將自己包嚴。
「殿下說這麼多,還不如快快找出軍餉來,盡早出去。」
「小的也能功成身退,免得成了王爺的負擔!」
〞你!」耶律千梟剛想說話,突的耳骨一動,猛然拉過墨北的身子,隱進冰窖中的一角,沉聲耳語:「有人來了。」
墨北凝眉,亦然聽出了響動,乖乖巧巧的窩在暗處,眼睛賊亮賊亮的,像只小松鼠。
當然,這形容詞也只有耶律千梟想的出來,錯把精明當成可愛。
噹,噹,噹!
木履聲越來越近,悠揚的迴盪在長廊裡。
〞點火!〞曹豹一聲令下,火把驟燃。他冷眼掃過四周,渾濁的雙目少有的嚴謹:「你和你,還有你,你們去各個密室看看,若有貓膩,速來稟報本官。」
「遵命!」一半護衛拱手退去,拿著腰刀四處巡邏。
冰窖中有些小孔,似是用來透氣的,兩人在暗中仔細觀察著外面的動靜,看著曹豹帶著剩下的人衝進最西側的密室,忽的相識一笑,彼此心中亮如明鏡。
「原來是室中室啊,怪不得我們尋了半天都找不到軍餉。」墨北顫著音,凍得全身發抖。
耶律千梟瞧他模樣,煩躁的皺起濃眉,也不管墨北願不願意,霸道的拽過他的雙手,輕哈幾口氣,動作笨拙的塞進自己的內衫裡。
「你。」墨北一愣,頓時就想往回縮。
耶律千梟笑的邪魅,手下的力道卻不含糊:「別動,外面還有人呢。」
「殿下,你總是這般調戲小的,是不是心裡很美。」墨北咬牙,俏臉微紅,卻不敢在掙扎,她能那麼清楚的感覺到掌心的熾熱,好摸結實的胸肌,澎湃著心跳,有力喧鬧著,一下又一下的帶給她異樣的震撼。
耶律千梟得意一笑,將俊臉靠近幾分,耳語廝磨:「調戲?小墨子說這話也不覺臉紅心虛?本王何時調戲你了?」
就現在!墨北瞪圓了子眸,恨不得將眼前這只色狐狸生吞入腹。
「嗤,你還挺凶。」耶律千梟看著墨北的目光,嘴角上揚:「心裡偷著美吧,本王的便宜不是誰都能佔的。」
墨北面部一抽,挑挑眼皮:「那小的豈不是要欣喜若狂,感激涕淋?」
「心裡知道就好。」耶律千梟邪笑欲甚,將墨北整人都拎起來,靠著石冰坐下:「小墨子。」
「嗯?」墨北伸出手臂,將兩人隔開,她頭一次見到像耶律千梟臉皮這般厚的人!吃人豆腐還吃的如此臭屁!
耶律千梟按住胸口亂動的手,藍眸明亮:「你跟著本王去廖城可好?」
身子一頓,墨北抬起頭,有些迷茫。
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耶律千梟柔聲道:「到了廖城,本王在慢慢幫你找南瓜。」
「你身手就算再好,這天下之大你要去哪裡尋?「
「何況你脾氣這般倔,凡是又愛強出頭,嘴上功夫了得,卻沒有內功修為。若如遇到惡人,保證會吃虧。」
「屆時本王又不在你身邊,就你這小胳膊小腿,能自保到何時?」
墨北垂下眸,耳間只能聽到喧鬧的心跳,自從進了唐門。
她好像一直擔當的都是保護者的身份,受了傷,吃了苦,都不敢告訴南瓜知道。
她怕她會哭,所以就想盡可能的堅強。
像這樣,有人說要保護她。
還是第一次。
呵,真傻。
鼻尖有些發酸,墨北將雙手攥了又攥,耶律千梟果然是個傻瓜,擋刀,扇風,降低身份向她示好。
即便她如何任性,換回來的,確是一句本王若不在你身邊,你能自保到何時?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墨北略微帶了著鼻音,挑眉輕問。
耶律千梟一愣,俊顏閃過可疑的暗紅,語氣冷了三分:「本王想如何就如何,哪有為什麼。」
「可是.」
「囉嗦!」耶律千梟冷酷的打斷墨北的話,扭過頭去悶聲道:「男子漢大丈夫,你怎生就這般扭捏?」
墨北看著他的臉,噗哧一下笑出了聲:「殿下,你臉紅了。」
耶律千梟不說話,心裡暗歎一聲沒良心,這小太監生來就是折磨他的。
「好,我同殿下去廖城。」墨北細細思量了一會,伸出拇指來:「不過殿下一定要幫我找到南瓜。」
耶律千梟揮掉她的手,冷冷扯唇:「幼稚。」
墨北也不惱,拉過他的指腹,自動蓋章:「若是殿下再騙小的,可就沒這般簡單咯。」
「本王何時食言過。」耶律千梟攥著掌心的小手,笑的一臉腹黑。
去了廖城,就離那頭南瓜更遠了。想要財情兩清,沒那麼簡單!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的這般反常,心裡念念不忘的竟,竟是個男子!
可,他看上的東西。
不管以何種形式,都只能是他的。
只要能留住這個小太監,說謊又何方。
反正自己從來都不是個善人。
算計也好,陰謀也好,食言而肥也好。
統統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能贏。
南瓜?
呵。
來一頭砍一頭,永遠都別妄想從他身邊帶走墨北!
月上中空,夜色越重,搜查的士兵來回看來兩趟,找不出貓膩,又冷的打顫。
「大人,沒有發現異常!」白虎抱拳,眼角卻撇向冰窖,主子很有可能躲進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