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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孽障 文 / 北葦

    第三十六章孽障

    「疼,梟梟從床上,匡噹一聲,這裡就好疼好疼了。」耶律千梟垂下頭,雙肩微顫,藍眸卻是澄清一處,不見絲毫情。

    看了一眼房後,華容褶下眉,將耶律千梟扶起來:「殿下,我們先進屋吧。」

    「包子,吃包子,吃了包子梟梟就不疼了。」耶律千梟傻呵呵的齜牙,心思卻是百轉千回,這容公公和那二皇子一樣,都叫人不好捉摸。藍眸一沉,嘴角勾起玩味的邪笑,他可不接受中間立場。

    在他的世界裡,不是朋友。

    就是敵人!

    日頭漸漸升起,敦煌城地處荒漠中央,雖剛天明,燥氣卻已鄙人。

    老嬤嬤將剛摘來的荷花一朵朵的插進瓷瓶內,做完之後,就走到皇后身邊,蹲在小香爐前,將冰水和蘭香混在一出,然後小心的倒進香爐裡,拿著扇子輕輕的扇著。

    屋子裡的頓時就清爽了起來,皇后合眸吸一口氣,雙眼微微瞇起,慢條斯理的說道:「戀兒,你考慮的如何了?」

    「啊哈!」華榻上的男子打個哈切,一腳蹬地,一腳翹起,明明無賴的動作,他做來卻了份優雅。左手用羽扇掩住薄唇,慵懶的站起身,紅紗四起,長髮微鬆,不是妖孽二皇子還是誰。

    只見他勾唇一笑,吊兒郎當的折過一枝槐花:「兒臣還是那句話,誰當權都與我無關。」

    皇后捏緊手中的佛珠,笑顏有些垮:「即便是念在這麼多年,為娘這般護著你的份上,就不能幫幫太子?」

    「母后,當年龍家滅門,是你拚死護住戀兒沒錯。」耶律空戀一回眸,桃花眼暗了幾分:「可如今,你讓我幫哪一派,戀兒做不到。」

    皇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長長歎口氣,仿若老了十年,雙鬢雪白,她揮揮手,淡笑道:「你退下吧,哀家乏了。」

    「是,兒臣告退了。」耶律空戀伸個懶腰,眸底一望無際:「血債總是要用人命來還的,還望母后多加珍重。」

    狂風吹過,捲來片片槐花,盤旋入夢。

    皇后望著如火的紅衣,終是忍不住,一滴淚湧出眼畔。

    「青袖,哀家當年錯的太離譜。」

    「親手埋下的孽障,怎麼還都還不清。」

    袖嬤嬤站在一層,柔如臉上所有冰霜,遞上一方白帕:「小姐,你無須太自責。錯就錯在,王上太心狠!」說到最後四個字,門牙一咬厚唇,硬生生的多出一道血痕來。

    「呵,連你都這般恨他。」皇后抬眸,看著一望無際的槐花鎏錦:「我當初果真是錯了,一杯酒斷送了多少人命,多少英雄,多少情深意重。」

    「龍家世代忠良,卻毀在了我這麼個不孝女身上。」

    「當年若不是雨妃以死相逼留下千梟太子。」

    「恐怕,恐怕我連空戀這棵獨苗都護不住。」

    說到最後,玉手掩面,佛珠墜落了一地。

    東邊的天越來越白,直至發出刺眼的耀光,耶律空戀才搖著羽扇進了寢宮。

    「阿布,阿布!」吊著嗓子喊了幾聲,發現沒人應聲,便蜇了下眉,推門進了殿內。

    剛一走進大堂,便見阿布的腦袋像小雞吃食似的一下一下的啄在雙腿間,整個身子窩在華榻上,睡的頗沉。

    耶律空戀雙目一瞇,大步跨過來,挺鼻微嗅,是迷香的氣味!

    薄唇冷冷的勾起,羽扇衝著阿布便是一個板栗。

    匡!

    「啊啊啊,著火了,著火了!」阿布從夢中驚醒,小手牢牢的抓住紅衫,嚇了一身冷汗。

    耶律空戀敲開她的爪子,輕笑一聲:「阿布,昨夜救來的人呢?」

    「不就在那裡屋睡著麼!」阿布揉揉愛困的眼,搖晃著頭起身,一推門整個人就呆了,又是啊啊啊的一股亂叫:「主,主子,人,人不見了!」

    「別叫了,本王沒瞎沒聾,不用這麼大聲喧嘩。」耶律空戀倚在榻上,長髮垂落至腰,不束不扎,別有一番美資。

    阿布再旁吞吞口水,爪子自發的扒上來,笑的格外熱攏:「殿下你累了吧,用不用小的給你捶肩?」

    耶律空戀一抬眸,迎上發光的水瞳,猶如記憶裡那般清澈。

    只不過當時卻是另外一番景,六歲的奶娃趴在他肩頭,口水流了滿臉,硬是拽著他的雙手不肯放。

    多少年了。

    匆匆而過,也不過是眨眼。

    「殿下,殿下,你怎麼了?」阿布搖晃著他的身子,傻愣愣的呆在原處,人也安分了不少。

    耶律空戀揮揮衣袖,慵懶的拂拂衣袖:「沒什麼,你退下吧。」

    「今日本王不見客,不管何人來,就說天熱,我病犯了。」

    阿布眨眨眼,道聲遵命,笨手笨腳的朝著門檻邁去。

    「等等。」耶律空戀一搖羽扇,笑的七分邪魅,三分飛揚:「你去找鄧公公,打聽打聽最近宮內有沒有什麼俊俏的小太監,給本王派幾個來。」

    太監,太監,又是太監!阿布心不甘情不願的吊頭,心想著如今這太監怎麼生的比她這個女子都漂亮,還多了份英氣,這不禍害人麼!

    不理會她的嘀咕,耶律空戀雙手搭在腦後,又想起昨夜的情形,眼角一挑,玩味不掩。

    女扮男裝的太監,有趣有趣!

    烈日越發的濃,曬的人喘不過氣來。

    浮華殿,瀰漫著淡淡的熏香。

    殿內除一人端坐正中龍案以外,所有的人,都長跪在地上,不發一言。

    而那正主兒,低頭仔細批閱的奏本,唇邊含起一抹淺笑,陰冷之極:「昨夜有人爺闖藏經閣,你們非但沒抓到人,等到如今才來稟告朕?呵呵,甚好甚好!」

    「王上,那刺客神出鬼沒,屬,呃!」

    話還沒來得說完,一把尚方寶劍便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要了他的命。

    **個錦衣衛趴在地上,再加上三四個大了年歲的老太監,均是雙肩微顫,抖動的不成人形。

    「錯了便是錯了,朕討厭亂找托辭。」敦煌帝用衣袖擦擦染了血的劍鞘,一臉厭惡:「榮貴,把他們都拖下去,絞刑!」

    話音剛落,殿便一派求饒之聲,如雷貫耳:「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皇上!」

    「父皇!」殿外匆匆走來一人,黃袍加身,頭戴玉冠,單膝著地,雙拳緊抱:「還望父皇法外開恩,繞了這些不長眼的狗奴才!」

    敦煌帝微噙一絲冷笑,抬眼橫掃一眼來人,漫不經心的說:「既是一群狗奴才,太子又何必求情?」

    「稟父皇,徹兒並非求情,而是留下他們還有用處!」

    「喔∼」敦煌帝來了興致,微掀眼簾:「連藏經閣都看不住的廢物們,能有何用?」

    耶律斯徹一抖衣袖,破爛青衣雙手呈上:「留著他們,抓刺客!」

    敦煌帝冷冷的瞅著那方青衣,藍眸一瞇,怪不得他如何抓都抓不出貓膩。

    原來問題出在宮內宦官身上,輕揚唇,嗜血一笑:「太子,這事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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