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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得天下需三要 文 / 北葦

    第三十七章得天下需三要

    「是!父皇放心,兒臣定在三日之內,捕到真兇!」耶律斯徹一抬眸,三分煞氣,七分冷冽,望不盡的愛恨成仇。

    刺客事件鬧得沸沸騰騰,弄得各個宮的太監人心惶惶,生怕做錯事,撞到太子頭上。

    反而墨北,卻悠哉萬分。睡到日上三竿才從鄧公公的院子出來,手臂上掛著一串麻雀,進了知暖宮。

    「墨公公,你這麼早跑去哪了,害的咱家好找!」華容僵著臉,像個門神似的戳在草床旁,指指耶律千梟的左臂:「主子從草床上摔下來,動了傷口。這該如何是好啊!」

    摔?墨北笑顏一僵,雙瞳閃過寒光,將麻雀掛過去:「我打鳥去了,你先處理下雜毛。用刀剮,弄乾淨點。」

    「現在不是吃東西的時候吧?」華容哀怨的垂下眼簾,果斷的搖頭。

    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墨北捲起衣袖:「那你幫殿下包紮傷口,我去拔毛。若是主子發燒喊疼了,別叫我。」

    「等,等一下!」華容抓住墨北,褶了下濃眉:「墨公公,你換衣服了?」

    墨北美目輕瞇,懶散的應聲:「天太熱,換了套官服。」為了方便,她總是把夜行衣套在官服外,昨夜在藏經閣時,那侍衛一關門,嘶啦一聲,勾住了前領。

    後來和那個惡女人打鬥,一腳踹的她七暈八素,再醒來時,前胸大開,血跡斑斑,不僅夜行衣毀了,就連太監裝都休想再穿。

    墨北生怕會因衣服壞了大事,剛脫離的險境便洗了洗身上,便跑去未央宮私底下討了套官服。

    沒想到眼前的容花癡居然能發現她換了衣服,明明顏色繡花都是一樣的。

    墨北薄唇一勾,玩味頗濃,華容華容,許是這宮內最不好對付的。

    「喔,喔,是太熱!」華容拚命點頭,輕笑一聲:「還是墨公公幫殿下包紮吧,咱家去拔毛。」

    墨北點頭,客氣十分:「那就有勞容公公。」

    「包在咱家身上!」華容身板一挺,拍拍前胸,走前深深的看了墨北一眼,清澈的瞳讓人猜不透心思。

    轉過身,墨北瞅著床榻上沉睡的男子,眉梢一挑,緩緩走了過來。

    凝視了半響,傾下身子,一把掀開衣衫下的左腳。

    「不是他,不是他麼?」自言自語的嘀咕了幾句,疑心的掃了一眼沒有任何傷痕的腳腕,墨北撕開耶律千梟的上衣,用藍紗手腳麻利的打上蝴蝶結,皺著柳眉站起身。

    算了,先不管色狐狸是誰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如何自保,躲過太子搜查的風波。

    一:盡量不被懷疑,這些天要安分再安分。

    二:就算被懷疑了,也要一口咬定不是自己做的!

    打定主意後,墨北一抬腳,步出了房門。

    咯吱。

    木門緩緩緊閉,床上的耶律千梟猛的睜開藍瞳,指腹劃過腳踝,邪魅一笑,撕開一道紋痕。

    死皮下面血跡斑斑,青紫一片。

    小墨子,本王若是這般容易被發現,也便不是本王了。

    「太子在查各宮太監?」雨妃抿口碧螺春,微掃身側的青衣護衛,面容上多了幾分冷然。

    青龍點點頭,心想這下慘了,剛剛將娘娘勸下來,指不定這次殺意又起了。

    果然,雨妃一拍木桌,冷笑道:「本宮早就說過,這墨公公留來留去必定是個禍害。梟兒心裡究竟是如何想的,非要去偷那毫無關聯的密旨!」

    「回,回娘娘。殿下自小心思迥異,小的也不好猜測。不過,聽主子的話口好像和寧采臣有關。」糟糕,又一時嘴快,說漏了!青龍捂著唇,話如水,覆之難收。

    寧采臣?雨妃擰起眉,蓮花步踱到古琴旁,長袖一舞成花,指腹流連在弦,勾唇媚笑,顛倒神魂:「原來如此。」

    「呵,梟兒啊梟兒,母后果真沒看錯你。」

    「就憑這一計,留個墨公公又有何方。」

    青龍聽的一頭迷霧,吱吱唔唔的說:「敢問娘娘,此話何講?」

    「得天下需有三。」雨妃回眸,淺笑如花:「民意,將心,鳳凰玉。」

    彭!

    「誰在那裡!」青龍飛身,劍氣如虹,刺破了錦紗,直逼傻愣在原地的華裔少年。

    耶律傲風手裡端著水果盤,嚇的一縮身子,再睜眸時,只見雨妃的手滴滴答答流著血,掌心握的是吟嘯劍鋒。

    「母后!」

    「娘娘!」

    兩道驚恐聲同起,招來一道凌厲的眼光。

    「本宮沒事,青龍你先退下。」

    青龍站在原地,看看染血的素衣,咬出一個是字,匆匆退了下去。

    「風兒,剛剛的事你聽到了多少?」雨妃拿起一塊西瓜,輕佻柳眉,不平不淡的語氣卻帶著一股子冷意。

    耶律傲風僵在一旁,雙眸半寸不離那流滿血的玉手,嘴角輕抿,眼眶通紅,一副快要哭的樣子。

    「母后,讓兒臣幫你包紮吧!」

    雨妃傾身一笑,又重複了一句:「剛剛的事你聽到了多少?」

    「兒臣什麼都沒有聽到!」耶律傲風攥著雙拳,小小的年紀別樣倔強。

    撫亂他一頭長髮,雨妃半垂子眸,輕歎一口氣:「風兒,為娘也想好好疼你。可你偏偏卻是那人的血肉,我。」一咬牙,她扭過身子,暖笑盡無:「忘記今天的事,做好你的四皇子。」

    「如果這樣能讓母后高興,皇兒什麼都忘掉。」耶律傲風站起身,小小的臉蛋埋在雨妃的腿間:「也不再去那知暖宮為難哥哥。」哥哥二字叫的生硬,鼻口澀的生疼。

    即便是單純如他,也曉得宮內近日時局動盪,各處不安。

    可他沒想到這一切的掌控者,竟是母后!

    雖然前面的內容他沒有聽見,可後面那句話,就足以代表了一切。

    耷拉下腦袋,耶律傲風攥緊雙拳,今日的事要忘掉,要忘掉!

    既不傷害父皇,又不傷害母后的唯一方法,就是忘掉!

    縱使一生富貴嬌縱又如何,真心待他的人能有幾個?

    那一擋,擋去的不僅是劍,更是千百個日日夜夜埋下怨。

    母后,還是疼他的吧?

    天越來越熱,墨北支好柴堆,去院外摘了些野果。回來時正巧看見耶律傲風在門口,鬼鬼祟祟要進不進的樣子,手上還捧著一串荔枝。

    墨北本就對這小霸王沒有什麼好感,瞧見了也當沒瞧見,果斷的華麗麗無視。

    「喂,喂,喂!那邊的奴才!本皇子叫你呢!」耶律傲風一吊嗓子,火焰萬分。

    墨北無奈之下只好轉身,心裡反覆的將安分兩字念了不下十遍,方才行禮開口:「殿下喚小的有何事?」

    「咳!」耶律傲風別過頭,將手中的荔枝一股腦的塞到她手上,惡狠狠的說:「這是從軒轅快馬加鞭運來的南國奇果。本皇子吃不了這麼多,扔了也可惜,你進去後拿給那個傻子!」

    先前太子哥哥總說母后是因為心中愧對三哥,才對自己冷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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