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愛你在心口難開 文 / 北葦
第三十五章愛你在心口難開
「一會你背爺上去。」
涼涼的一句話,徹底打散了墨北的睏意,她不可思議的眨眨眼:「你,你說什麼。」
「一會你背爺上去。」耶律千梟邪魅的勾起薄唇,故意指指自己的左腳:「說不定會廢掉。」
墨北翻翻白眼,皮笑肉不笑的說:「爺是千金玉體,沒那麼脆弱!」色狐狸要是能這麼隨隨便便被廢掉,她也算完成了一件偉業,拯救了無數良家婦女!
「如果是南瓜呢?」耶律千梟冷笑。
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句話,墨北有點鈍:「什麼?」
「如果是南瓜受了傷,你肯定背吧。」
用力點點頭,墨北笑道:「那是自然。」她經常背著她去洗澡,要知道養寵物是不容易的,尤其是養一隻為了吃而不知髒亂為何物的南瓜!
胸口一悶,耶律千梟偏過頭沒有再說話,這太監不是沒良心,而是狼心狗肺,也不瞧瞧他是為了誰才受了這麼重的傷!
嗖,嗖,嗖!
墨北甩了幾下鐵鞭,卻發現長度不夠,她拿眼斜了一下聲旁慵懶悠哉的男人,彎下背,咬咬牙:「上來。」
「早就這樣多好。」耶律千梟涼涼的雙手相搭,將臉埋進墨北的脖頸,深吸一口氣,呢喃道:「你怎麼比女子都香?」
墨北憋紅了臉,冷笑一聲:「爺的爪子在再動一下,我就不保證自己能走多穩了。」
「爺只不過是在確認密旨還在不在你身上。」耶律千梟遺憾的收回大掌,狡辯一笑。
確認?用摸胸來確認?幸好她今日纏了兩層繃帶,又穿了夜行衣,否則這只色狐狸指不定做出什麼事來!
走的有些吃力,墨北咬出一句:「放心,沒被爺的老相好拿了去。」
「老相好?」耶律千梟皺眉,難不成他已經發現朱雀就是那夜的女子了?
嘩!
腳下的土一鬆,墨北用左手死命的抓住凸凹出來樹根,額頭上溢出薄薄冷汗。
糟糕,這裡的土質過於鬆軟,腳下的黏貼器不太管用,必須用最短的時間上去了!
「放爺下去,你自己走。」耶律千梟沉下臉,天就亮了,到時候成百個錦衣衛都會圍過來,與其一起送死,倒不如走一個是一個。
涼涼的掃了他一眼,墨北堅決吐出個不字。
雙膝一曲,利用反彈力重新固定好身體,步步走的小心。
她本就怕熱,加上套了兩層繃帶,一層防彈衣,汗就更止不住的流了。
耶律千梟看著眼前的小太監,明明柔弱的很,卻擁有不輸給任何人的堅韌,巴掌般大小的俏臉,透著迷人的倔強,一瞬間讓他移不開眸。
一滴滴的汗珠順著長髮流到白皙的玉頸,耶律離人喉結一動,瞳底溢出深沉的湛藍。
彭,彭,彭!
心跳不受自主的加速,一切都脫離了掌控。
可惡,他攥緊雙拳,狠狠的低咒了一聲。
耶律千梟,那是個男人,該死的那是個男人!
皓齒咬下口腔裡一片薄肉,血的腥甜讓他清醒了不少。
「呼呼呼,終於上來了!」墨北累的大口喘息,回頭來卻發現色狐狸一臉陰沉的看著自己,她挑挑柳眉:「怎麼了?爺被我感動了,想要來個以身相許?」
耶律千梟嘴角一抽,臉色有些綠。
一見這樣,墨北樂了。平日裡總是被調戲,今夜總算是揚眉吐氣了。
她站起身來,走到色狐狸跟前吹吹氣:「不好意思,在下喜女不喜男,不像爺老少通吃。」
無心的一句話,卻仿若在耶律千梟的傷口上撒了一層鹽。
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像是突然有人從背後捅了一刀,卻流不出血來,也叫喊不出來。
胸口悶的難耐,不是很疼,卻像是有一根刺爛在了血肉裡。
拔不出,撕不掉,只能任由它肆意妄為。
耶律離人勉強的站起身來,一把拽過密旨,冷冷一笑:「放心,你這樣的姿色,爺還看不上。」
「喂喂喂,你就這樣走了?」墨北擔心的看著他一瘸一拐的模樣,再怎麼說人也是為了救自己掉下去的。
耶律千梟不回頭,按住左肩,嗓音嘶啞了幾分:「爺勸你還是離爺遠些,省得爺一時興起拿你做下酒菜。」
「等等!」墨北看著他挺拔直立的背影,不知怎的就覺得有些寂寥,一時衝動跑了過去,拉住他的手臂,卻不曉得說些什麼。
耶律千梟住了步子,藍眸掃過左臂上的玉手,眼神明明亮亮。
「那個,咳咳。」墨北被他看的彆扭,輕咳了幾聲說:「爺會遵守諾言,幫我找到南瓜吧?」
瞬時,眸底最好一絲喜悅被澆滅,氣氛冷到了極點。
耶律千梟無情的甩開墨北的手,陰霾一笑:「等你幫爺完成最後一個任務時,自會見到南瓜。」語落,忍住腳底的錐心的疼,一咬牙飛身入夜,消失的無蹤無影。
天際初亮,知暖宮。
青龍左轉三圈,右轉三圈,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匡,匡,匡!
「殿下,咱家來伺候你洗漱了。」華容喊得格外響,濃眉皺的緊,手下也越發用力。
糟了,糟了,青龍咬著牙,門外的每一聲響動都像是敲在心間,讓他不敢亂動分毫。
「殿下,殿下!」
彭!後窗響了,鑽進一個人影,憔悴萬分。
「主子,容公公在外面,剛..」
耶律千梟一抬手臂,冷笑道:「放心,他沒瞧見本王。」
「殿下你的左肩!」青龍低吼出聲,不可置信的看著染滿血的衣衫。
毫不在意的將夜行衣扔過去,耶律千梟多少有點賭氣:「沒事!」就讓它這麼呆著,看那個沒良心的太監撞見了會有什麼反應!
「呃,那主子記得讓墨公公幫您處理下。」青龍就這麼沒眼力見,什麼時候提墨北不好,非要在這個關卡上提。
耶律千梟涼涼的掃一眼過去,凌厲十足,冷氣凍人。
某龍僵了下嘴角,他哪裡有惹到自家主子嗎?怎麼這般瞅著他,好似要將他生吞活剝一樣。
「殿下,殿下,您再不應聲,咱家就要撞門咯!」華容將耳朵貼在木門上,雙眸忽明忽暗。
食指微勾,耶律千梟示意青龍附耳過來:「你去告訴母后,二皇子深夜進宮,卻掩過眾人耳目,獨身去了西殿祠堂。」
「是!」青龍拱拳,作勢要走。
「等等!」耶律千梟沉下嗓音,冷聲道:「再告訴她一句,小事且放在一旁,大計才是首要,本王不想在這麼關鍵的時候起內訌。」
青龍點頭應聲遵命,縱身一飛,破窗而出。
瞬時,華容似也注意到了房後的動靜,腳下一起,剛要去追。
「小容子,嗚嗚,疼,這裡和這裡都好疼。」耶律千梟轟的一下推開門,撲在他身上,委屈的抿起唇,傻哭不止。
華容拉著他的手臂,本想一把甩開,卻見那薄衣上滿是血跡:「殿下,你的手怎麼了?傷口又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