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心疼了 文 / 北葦
第二十八章心疼了
「母后,你整日吃齋念佛,難道就不曾心有不甘麼?」
「那聽雨亭夜夜簫歌,榮寵至極,人人都忘了你才是敦煌朝的大舞皇后!」
彭,彭,彭!
木魚聲緩緩響起,舞皇后抬起水眸,只吐一句:「哀家就盼望著你日後能平平安安,其他的都是鏡中雨水中花。」
「兒臣不懂。」耶律斯徹垂下頭,小時候母后明明不是這個樣子,她能歌善舞,喜動不喜靜,為何一入皇宮就進了這祠堂,十年不出。
「徹兒,我們只不過是鳩佔鵲巢。你聽母后的話,宮內的事休要多管。」十年了,血債血還的時候到了。雨妃終究還是不將心付你,耶律旭,除了這江山,你還有什麼?
耶律斯徹褶起濃眉,卻是不應聲。
舞皇后歎口氣,拍拍他的手,繼續去翻閱佛書。
「母后。」
「兒臣在乎的從來都不是龍位,只要父皇心中惦著我們母子便好。」
「既然他心中記不住,兒臣便將他記住的統統都拔除!」語落,耶律斯徹一揮衣袖,絕塵而去。
「徹兒,徹兒!」皇后捏緊佛珠,平和的俏臉漸漸失了色。
看來,她也要替以後墊些路。不為別的,只為能保住兒子的命。
月升日落,匆匆忙忙又是一朝。
墨北安排著耶律千梟睡下,揉揉肩膀打算去洗個澡。
風很大,卻燥熱的難受。
她一層層去掉外衫,用玉手試試木桶裡的水溫,剛想拆掉裹胸。
陡的,一陣步音傳來。
唰的一聲,人動衣飄,層層裹住嬌軀,只露出纖細透白的長腿。
以掌撐地,墨北一個翻身,將燭火吹熄,以眼花繚亂的動作套上外衫,再一抽腰間,鐵鎖成鞭。
唰的一聲,朝著門邊甩去!
「呵,幾日不見,閣下的身手更快了。」低沉的笑溢出銀面,男子左掌拽住長鞭,一用力便將墨北拉到胸前,親密不已。
墨北用胳膊橫在兩人中間,咬的牙齒錚錚作響:「這位爺,說話不用動。」男女通吃的色狐狸!
「明明是你先動的手,爺只是配合你的興趣。」銀面下的桃花眼一彎,笑聲有些沙啞。
她先動的?她那是正當防衛好不好!
說的那麼曖昧,好像是她投懷送抱一樣,墨北嘴角抽搐了一下,正正臉色:「人找到了沒?」
耶律千梟無賴的向前傾傾身子,嗅著發間的清香,飛天外的來了一句:「你剛剛是想要沐浴?」
墨北看著那發光的藍眸,趕緊搖頭,使勁搖頭,搖的自己快吐了。
「好可惜。」耶律千梟歎口氣,指腹劃過墨北的下頜:「爺還想親手幫你更衣呢。」
她就知道!這個腦子裡都是黃色思想的大尾巴狼!
墨北抿唇,左手一甩,長腿用力一抬!
「又想對爺用這招?」耶律千梟握住大腿,邪魅的在玉耳旁吹氣:「你覺得爺會被你暗算第二次嗎?」好香,他究竟用了些什麼,怎麼聞起來比女子都要香。
過分的親暱,加上肌膚上的滾燙,讓墨北紅了顏,再也不敢動分毫,生怕這廝會察覺到她的身份,便動了動雙眸,冷聲道:「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陷害太子?」
「休的胡說,爺為什麼要陷害太子?」耶律千梟不著痕跡的放開雙臂,卻因那一句你究竟是誰,亂了心神。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想讓他知曉自己的身份。
墨北翻翻白眼,她是在問他好不好,這斯就會玩太極,果真狐狸一隻,套不出一絲貓膩來。
她清清嗓子,退後幾步低聲笑道:「那日我從傲風宮出來,將包裡的東西全數埋進了土裡。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爺沒看見。」耶律千梟聳聳肩,笑的很是溫和。
睜眼說瞎話!墨北忍住抽人的衝動,繼續分析:「可昨夜皇帝巡查,那珠寶瑪瑙卻出現在了東宮。爺果真好本事,連東宮都能插進人去。」
耶律千梟不說話,只是盯著她看,濃眉皺的緊。
「太子垮塌了,只對其他封王有好處,難不成..」墨北靈光一閃,瞪大了水眸,難不成他真正的身份是耶律皇族?對啊!為什麼她先前沒有想到,能在皇宮裡自由出入,定是對這裡情況甚熟。再加上不偷錢財,只竊聖旨,這分明就是衝著龍椅去的。
敦煌帝有四子一女,不是太子,不是小霸王,不是梟梟,難道對方是最為神秘的二皇子?
墨北垂下頭,思緒轉的飛快。
也有可能是小霸王,就算他年紀小,背後不是還有那倍受恩寵的雨妃娘娘嗎?
等等,照這樣說來,是苦肉計?
可這苦肉計用的也太狠了些。
不對,不對,這其中肯定有自己忽略掉的東西。
究竟是什麼呢?
耶律千梟涼涼的掃了一眼身側的人,挑眉道:「難不成什麼?」他大概在想自己的身份吧?呵,果真聰慧,竟猜到了封王身上,讓人不得不防了。
「咳咳,沒什麼。」墨北不笨,懂得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她緊緊手上的長鞭,輕笑揚唇:「爺還沒回答在下方纔的問題,人找到了沒?」
「那天你又沒說名字,爺怎麼好下手找。」耶律千梟起身,笑中帶魅。
也就是說他根本沒找!墨北皺了皺鼻子:「她叫南瓜。」那個愛吃鬼肯定會這麼介紹自己,她頓了頓又繼續說:「我以為不說名字,憑爺的勢力也能找的到。畢竟南瓜這樣的女子,天下定是少有吧。」
「是啊,像豬的人確實不多。」耶律千梟抿起唇,俊臉上一派認真。
親人啊,墨北激動的點點頭,至今為止終於發現了這只色狐狸的可取之處。沒錯,南瓜就是一頭豬,只屬於她的小豬!
想到以前南瓜抱著大碗亂啃的模樣,墨北噗哧笑出了聲,子眸慢慢柔了下來,生出迷人的耀。
耶律千梟的藍眸沉了沉,漫不經心的問:「看來此人對你非常重要?」
「青梅竹馬自是重要。」墨北避重言輕的說:「爺讓我偷的聖旨,是有關哪方面的?」
青梅竹馬?乍聽這四個字,耶律千梟只覺胸口像是硬生生的挨了一拳,悶的難受。
本以為在他心目中自己是最重要的,畢竟昨夜他曾說過,要為了自己去殺人。
可,原來。
他入宮為奴為的只過是一個女子。
就算多麼不願意承認,自己也知道,那個南瓜對他來講肯定意義非凡。
大掌緊緊攥起,耶律千梟偏過頭,忽然覺得心臟很疼,就好像一個總是滿滿的充盈著什麼柔軟內質的部位,一下子空了,再也填補不上了。
墨北眨眨眼,心想這狐狸在那裝什麼深沉,便又問了一遍:「要我去偷的聖旨是有關哪方面的?」
「廖城旱災。」耶律千梟回過神來,沙著嗓子低聲道:「爺的狼牙不是在你手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