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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真心相付 文 / 北葦

    第二十七章真心相付

    墨北緊咬住薄唇,嚥下滿喉的腥甜。

    啪嗒,啪嗒!

    晶瑩的淚打在俏臉上,除了耶律千梟,沒有一個人看的到。

    他蜷縮著身子,用雙手護著頭,抬起眸來張張唇,竟勾起了一抹傻笑。

    「墨墨,不要哭,梟梟不疼的。」

    墨北看懂了,眼淚流的更凶,心裡翻騰著巨大的心疼和悲恨。

    許是實在看不下去敦煌王的暴行了,隨他來的一個官員抱拳開口道:「陛下,您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微臣以為先找出刺客才屬上策。」

    一聽會出人命這四個字,在看看身側的侍衛和大臣,敦煌帝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清清嗓子,沉聲道:「雲愛卿,朕,哎!沒想到這個癡兒會這般狠心,竟然勾結外人刺殺自己的胞弟!」

    「微臣明白陛下的痛心,您是不想看到皇子們互相廝殺。不過罪魁禍首是不是梟王,如今斷言還為時尚早,不知太子殿下查的如何了?」

    耶律斯徹站在一旁還有些發楞,他沒想到父皇會出手這麼重。難不成十年的恩賜都是作於他人看的?

    那又為何每到月末便宣這個傻子去紫鸞殿?亂了!一切都亂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回神,抬頭,耶律斯徹溫潤一笑:「楊虎他們正在搜,還請父皇和雲丞相稍等,相信一會便能搜出蛛絲馬跡來。」

    話音剛落,西側便傳來一陣騷動。

    「快看,是刺客留下的黑紗!」

    楊虎一個飛身,將槐樹上的證物取下,雙手呈給帝王。

    「這是?」藍眸一凝,敦煌帝的臉色驟變。

    雲丞相探過去,漫不經心的撫撫白鬚:「羽靈珠,這不是太子十八歲生辰時,王上送給殿下的禮物麼?怎會到了這裡?」

    此話一出,敦煌帝啪的一聲捏碎了掌心的靈珠:「徹兒,你怎麼說?」

    「兒臣不知。」耶律斯徹一聽羽靈珠三個字整個人都蒙了,怎麼會這樣,他的物什怎麼會和刺客的黑紗糾纏在一起?

    敦煌帝豈會接受這樣的答案,冷冷一笑:「不知,好一個不知!先前那你說有人看到黑衣刺客來了這知暖宮,那人在哪?朕要親自審問。」

    「在.」耶律斯徹巡視了四週一圈,才發現那侍衛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早已不見了蹤影。豆大的汗水順著鬢角滴流而下,他咬下牙回道:「兒臣不知。」

    有什麼東西從腦海裡一閃而過。

    驟的,耶律斯徹後背一僵,他被耍了,徹徹底底被耍了!

    「不知?」敦煌帝怒氣浮面,卻強忍下來,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揮動衣袖:「來人,將太子帶去皇后那,看看她教出來的好諸君!」

    就這樣?耶律千梟微微瞇起眼,迎上雲丞相的黑眸。

    後者會心一笑,斯文開口:「王上,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定不會做出刺殺胞弟的暴舉。」

    「既然來了知暖殿,我們何不走一趟東宮,也用同樣的方式來證明太子的清白。」

    敦煌帝沉下眸來,撫撫下顎應聲好,他也希望徹兒是清白的,否則明日早朝,光是那些前朝老臣就會逼著他廢除儲君。

    可他沒料到的是,這一環環的套起來,從行刺到挨打,從挨打到羽靈珠,從羽靈珠到雲丞相,從雲丞相到東宮都是耶律千梟布的一個局。

    而這個局的目的並不單單是將太子拉下台這麼簡單。

    就這樣,一行人轟轟蕩蕩去了東宮,走進了耶律千梟設好的圈裡,沒有誰在乎被打的半殘的傻王。

    夜色越來越濃,月亮穿透雲層,將慘白的月光投射下來,稀疏的照在知暖宮。

    突的,北風驟然大了起來,捲起落了一地的槐花,花下一偏暗色,滿地斑駁的血跡讓人看了心驚。

    耶律千梟背靠著圍牆,赤裸的上半身幾乎再也看不得,上前青一片紫一片,血跡斑斑,猙獰恐怖。

    華榮緊緊摀住雙唇,緩緩背過身,像是在極力逃避,走的很快,不一會便消失在了夜幕裡。

    啪嗒,啪嗒,鮮血順著刀刻般的俊顏,落在野草上。

    「墨墨。」耶律千梟雙眼大睜,薄唇緊抿,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好疼,這裡,這裡都好疼。」

    墨北喉口一緊,緩緩蹲下身子,緊緊的抱住地上的耶律千梟:「對不起。」

    「墨墨。」耶律千梟用臉碰碰她的手臂,感受世上唯一的溫暖,緩緩合上藍眸,這場仗打的他精疲力盡。

    肌膚上滾燙的血跡,燒痛了墨北的心,她沒有向往常一樣替他吹傷口,只是收緊的玉臂,不知過了多久。

    聲音沙啞,好似鬼哭一般小心的輕叫著他的名字:「梟梟,梟梟,梟梟。」

    冷風淒淒,枯木婆娑,萬籟俱靜的夜,清澈的聲響好似從另外一個世界緩緩傳來。

    「殺了他。」

    「我會替你殺了他。」

    耶律千梟一楞,緩緩抬起頭,迎上的是淚水橫流的俏臉。

    如果有誰能為了你去殺人,那就是真的在乎了吧。

    果然。

    他還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薄唇微揚,一瞬間,耶律千梟竟笑的像個孩子。

    沒有算計,沒有偽裝,沒有猜疑,只有真心付君。

    夜微涼、燈微暗、曖昧散盡、笙歌婉轉。

    深宮東殿,床榻間珍珠瑪瑙數不盡數。

    敦煌帝看後,陰沉的臉佈滿了寒霜,命人收了太子的錦衣虎符。

    「父皇,兒臣是被人陷害的。」耶律斯徹倒也不像沒志氣的孬種,直跪在大理石上,藍眸裡閃著光耀:「請父皇再給兒臣三日,斯徹定將真兇捉捕歸案!」

    無奈敦煌王卻聽也不聽,揮袖去了傲風宮,著急去看他最疼愛的小兒子。

    咯吱!

    耶律斯徹捏碎了掌心靈珠,看著空蕩的華塌,雙眸驟寒。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寒心的。

    他的親生父親,根本不相信他!

    翌日,早朝之上,太子被剝實權。

    敦煌權勢重新洗牌,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太子提拔的權貴勢消,而與傲風王有關的姻親故舊們,理所當然的成了王朝新貴。就算在職務上尚無太大的調整變換,但那些忙於錦上添花、見風使舵的人開始頻繁往出入傲風宮,又是珠寶又是古玩的相送,最為奢侈也不過如此。

    寧采臣看在眼裡,痛在心間,宮內紙醉金迷繁榮撩人,宮外滿城災民乞討無助。

    能想到的只有八個字——蒼天無眼,生不逢時。

    廢權的消息鬧的甚大,自然是傳到了皇后的耳朵裡,她派人將太子請去了後宮的祠堂裡。

    「徹兒啊,你這一步棋走的太急了。」佛像前,女子一襲白衣,俏臉上略微帶來些憂慮。

    耶律斯徹端坐點點頭:「母后教訓的是。」

    「你父皇素來寵那傲風,免不了會看不透時局。」皇后歎口氣,起身點了三根焚香。

    耶律斯徹咬咬牙,攥緊雙拳:「同樣是兒子,只寵傲風,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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