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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七章 再添一筆 文 / 江雨揚

    在江碧海沒有掩飾的再進一步下,守紅翠倏的一震,轉頭身來。

    她臉上立時現出驚喜,小嘴嚅動了一下,卻發覺不知怎麼開口才好。

    江碧海露出一個令人安人的微笑,朝她點點頭,道:「我知道你的來意,說吧,無須任何顧忌,究竟要我幫你做什麼呢?我也很好奇哩。」

    守紅翠靜下來,低聲道:「如果不是小女子實在感到單憑自己,那件事將永遠無法完成,小女子絕對不會厚顏請求仙境傳人幫忙,因為那件事,對小女子來說,比生命更重要,且重要一百倍以上。」

    江碧海來到她身邊,微訝道:「竟是如此,我更好奇了。如果你不視我尹文峰為外人,我倒很有興趣聽聽這個關於你的故事。」

    不知不覺中,他用上了恩師師詡之救治病人時,開導病人的方法。雖然師詡之的醫術高明之極,但有些人的病,單止是用藥是並無多大作用的,只有從各種方面下手,才能療復得最快最好。

    這些治療方法千奇百怪,有師詡之以自己的名號醫聖作保證,保證病人的病可以輕鬆安全的康復,至多在治療期間會有些小麻小痛,借此以加強病人信心之類;也有激怒病人,令病人大怒之下,反倒打通了心裡鬱結悶積的血脈。

    當然其中最常用的還是憐聽一些病人患病的經歷,細細的從中開導,因為有很多病人其實本來沒什麼病,只是因緣際會,某種情況下身體偶有不適,便疑心甚重的擔心得了什麼絕症之類,結果愈來愈嚴重。

    眼前的守紅翠在他眼裡,便一眼看出與某種心病病人相似,若他真只是簡單的答應守紅翠的要求,在不明究理下,倒有可能反倒是害了守紅翠。這不是他想看到的,畢竟還與這守紅翠,有那麼一段同路出發,尋找奪意魔珠的情誼在,更有從她身上佔了天華地寶,天大便宜的便宜了兩個好兄弟,得了想像不到的好處地原因在。

    其實在這些原因之外,他對守紅翠的一些經歷產生好奇也是真的,畢竟在相處了一個多月。都只看到她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忽然有了能瞭解她的過往的機會,不滿足一下好奇心是不可能的。

    守紅翠感激的看了眼江碧海,陷入回憶,緩緩道:「我昨日無禮的對仙境傳人你出手,其實是想瞭解自己與那個惡魔地差距,瞭解這差距究竟有多遠。」

    「惡魔?」江碧海訝道:「究竟是誰呢?能通過在下去對比出那惡魔的實力。難道你所指的人,與我也相差不遠?」

    「是……」

    剛如此說。守紅翠立即又醒悟過來,急忙搖頭道:「不。不,那惡魔雖然與仙境傳人你齊名,但絕對不是你的對手。」

    到了這一步,江碧海也不能再裝糊塗了。

    他沉吟片刻道:「莫非。你竟是指的來洗風?」

    守紅翠立時道:「不,不是他,是落日山莊的惡魔少主宋星決!」

    江碧海立時驚訝道:「宋星決……竟然會是他,你與他之間。究竟有什麼事發生?如我所猜的不錯,你是想要請我除去宋星決?」

    江碧海在見識過落日山莊池州分堂內地下室內地地獄慘象後,早就對落日山莊恨之入骨,加上在益州的事,更是痛恨無比。對於除去宋星決沒有半點排斥,在此時,他隱隱地感覺到似乎還猜到了守紅翠也想殺宋星決的一些原因。

    守紅翠點了點頭,雙目隱現淚花道:「就是他,這個惡妹,我親眼所見,我地姐姐,就是被他慘殺至死,可惡,那時的他才十歲出頭……我無時無刻不想找他報仇,這麼多年以來,我幾乎是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那可怕的一幕。」

    江碧海歎了口氣,省去了詢問為何守紅翠能那麼肯定那是宋星決的問話,道:「宋星決可是在天下武林人心中,與我這仙境傳人也算是齊名地高手。為何在沒見我之前,你竟似有欲自己親自去報仇的想法?你在見到我之前,有什麼信心勝過宋星決?」

    守紅翠拭去眼角淚,平靜了下來道:「機緣巧合,我曾連得了兩樣被稱為能助力幾個甲子功力的天華地寶,血靈芝和朱果,又經過幾年的苦練,自覺已是功力大漲,誰知道,竟然連仙境傳人你一步也不能逼退……昨天地那一刻我才真正的絕望了。」

    天華地寶,血靈芝和朱果?

    江碧海立時心下大汗,這兩樣東西的精華,早被他偷龍轉鳳,弄到兩個好兄弟身上去了,這守紅翠根本就沒得到什麼好處,竟還茫然不知的自認為自己吸收了其中精華,功力大進,甚至還夢想著戰勝仇人宋星決。

    不過在這件事上,他雖心下大汗,卻不覺有絲毫疚意。

    原因就在於,他明白先天境界和後天境界的差距。

    或者說,他明白的是先天級門與後天級門派的差距。

    在後天級門派,認為武功的高低,除了什麼絕招絕學外,最重要的是功力的高低,誰的功力高,誰就厲害。且還認為這種功力高低的計算方法,是用多少多少年來計算的。

    比如說四十年功力,就絕對比十年功力高。

    在他們眼中,所謂的絕世神功比普通內功心法高明的地方,就在於修習這種功力效率的好壞,用普通心法修練,修煉十年後出來,只是普通的十年功力,而用絕世神功修煉十年出來,就是絕世神功的十年功力,換算成普通心法的功力,則相當於五十年或者還要更多的普通心力。

    最令江碧海感到可笑的是還有,這些絕世神功,誰都能修練,只要得了這種絕世神功,無論是那個傻瓜笨蛋,甚至是白癡,連字都不識,只看文字走向的傢伙,也能練出絕世神功出來,打遍天下無敵手。

    這種認識還造成了種種傳說。誇大了天華地寶的作用,認為服

    後,可以一下子增加多少多少甲子功力。

    當然這種認知在先天級門派的高手眼裡,可笑得就跟無知一樣。

    如果只是這樣,那誰只要貓在個山洞裡,練上個百八十年出來,豈不就成了天下無敵的高手?

    這段話他曾和尹文峰在離開揚州的小般上,當笑話般的討論過,豈知現在便遇到了持這種看法的守紅翠。

    恐怕還不止是守紅翠。這雲家堡中,除了一塵和尚外,恐怕上上下下處於後天境界的大小高手,均持這種看法也未為可知。

    他們不明白境界與功力地關係。

    現在的江碧海卻清楚明白。

    功力某種意義下,可以形容水,境界就像是裝水的容器。

    若處於後天的話,那種境界。頂天了也只有一個碗那麼大,若境界不提升。再怎麼修練也只有一碗水,那怕是硬灌下去一桶水。最後這個碗裡,仍能只得到一碗水,而絕不可能有一桶。若想實實在在得到一桶水的量,只有將裝水的碗。換成桶或桶更大的缸!

    而當時的守紅翠,境界不夠,身體內的天華地寶,再多也無法轉化成可為她所用地功力。搞不好的情況下,猛的不穩定爆發下,還會衝擊壞她的身體。

    既便不爆發,隨著時間的流失,那天地精華也會自然的散溢掉,再不存在於守紅翠的體內,等若完全暴斂天物。

    所以江碧海對某種意義上,可算是從守紅翠身上盜取了天地精華,沒有半點愧疚。

    他在此時,又奇妙地回憶起恩師給他傳功的一幕。

    恩師實在是太有先見之明,或者是未卜先知了似地,竟然似能知道日後江碧海將會在五年之內,境界突破到與那時的他相若地層次,故爾才會在最後,捨棄一身功力,成全江碧海。

    若是江碧海在五年內,碌碌無為,境界不能在進入先天後,由初入、精純、達到如意,恩師那番苦心,那身傳來的功力,亦將消失無存,再不能存在。

    就算如此,但因他連著兩年碌碌無為,那些功力也消失了大半,否則的話,他的功力此時已經就可以完全比得上現在他地師叔秦斷了。

    師傅,謝謝你,謝謝你成全我江碧海,謝謝你至到最後也沒有放棄我江碧海,否則我絕不能達到現在這番成就。

    以後的路,雖然再不能從你傳我的功力上得到助益,但你的心意恩情,還有那已為我所得地功力,將陪著我一起走下去。

    在這一刻,江碧海才完全明白,為何師父實際上是知道傳功力那種事是很傻的行為,卻仍然毫無保留傳給他的原因,是因為他堅信著,自己的弟子一定能達到他的境界,甚至超越他的境界,所以毫無保留的助弟子一臂之力。

    江碧海搖搖頭,歎了口氣道:「你有否聽過先天與後天的區別?」

    守紅翠神色一振,道:「當然知道,後天便是未打通任督二脈時的情況,先天便是任督兩脈已通,運功之下,可作大周天境界循環,紅翠早已打通任督二脈,進入到先天境界了哩。」

    江碧海立時聽得目瞪口呆,不知該如何說才好。

    這守紅翠連先天境界是指的可以溝通天地元氣,借天地元氣蕩滌全身雜質,重塑真氣,由後天真氣轉為先天真元都不知道,還想著去挑戰宋星決,實在是太過異想天開了。

    由此他立時知道守紅翠所修習的定然是純正的後天功法,根本沒接觸過先天功法。

    既然心中覺得似乎欠著守紅翠什麼的,她又在練功上走入了岐途,不幫幫她,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江碧海淡淡道:「事情並非那樣簡單,若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指點一個人,為你解點這方面的迷津,或許她不能直接傳授你什麼功法,但至少有些方面,可以讓你豁然開朗。至於宋星決嘛,他本來就在我的計劃之內,既便你不求我,機會來時,我也會想法將他除去。」

    守紅翠立時驚喜道:「多謝仙境傳人,那你所的那個人是……,她又在什麼地方?紅翠能找到她嗎?」

    江碧海哈哈一笑道:「當然。」

    接著便把花如夢的落腳點轉告予守紅翠。

    守紅翠立時歡天喜地的,千恩萬謝的去了。

    待到守紅翠離去後,江碧海轉過身後,朝著小院廊道的月牙門微笑道:「雲堡主。此時來找文峰,有何要事?」

    「哈哈!」雲堡主笑著從月牙門走出道:「仙境傳人的耳力果然厲害,如果老朽沒猜錯的話,恐怕剛才老朽在三十丈以外就被尹傳人聽出了吧?」

    江碧海淡淡一笑,轉入朝房門一讓道:「雲堡主此時來找文峰,想必絕不是為明天文峰告辭之事,請先進來坐下說話。」

    雲堡主呵呵一笑,加快幾步,隨著江碧海。入屋內坐定,微笑道:「當一塵大師來找老朽,道明尹傳人會在明日先返回長安,辦些要事時,雖然一塵的理由地確很好,也是為老朽的雲家堡著想,不致被其他三家猜忌。但老朽卻清楚,事情應絕不致這麼簡單。」

    江碧海早就清楚這雲龍飛。人老成精,能主理這麼大個雲家堡。於長安不遠,井井有條幾十年,絕非簡單之輩,會猜出一部份原因。絕對是順理成章的事。

    恐怕除了他是代尹大哥行仙境傳人名號一事太過匪夷所思,雲龍飛斷無理由猜到之外,其餘的一些事情,全瞞不過他雲龍飛。

    不過此時他卻並不能馬上和盤托出。而是要稍微瞭解一下雲龍飛,看是否可加入到他們的計劃之中。

    江碧海微笑道:「文峰很好奇,雲堡主猜出了些什麼呢?」

    雖然安坐在室內,且是雲家堡貴賓院的臥房之內,並還有仙境傳人這貴賓正含笑坐在對面望著他,雲龍飛卻仍是下意識的左右張望了一眼,才

    面的談話。

    他低聲道:「仙境傳人,恐怕是想對付朝中的李相吧?」

    江碧海雖隱隱猜到這個結果,不過親耳聽到雲龍飛道出,卻仍仍不住一驚道:「什麼李相?」

    雲龍飛歎了一口氣道:「當然應該是那李林甫,權傾朝野地李林甫。」

    江碧海面露好奇神色道:「雲堡主是如何猜出的呢?」

    雲龍飛道:「實不相瞞,老朽對江湖軼事最感興趣之外,對朝庭的關注,恐怕在江湖上眾多門之中,也算是比較著緊的一個,畢竟我們的雲家堡緊靠著京城長安,又有如此大的牧場,不與朝中人來往是不可能的。別地不說,當今天子愛馬,便曾時常派人到本堡牧場選馬哩,因此,老朽要不瞭解朝中事,不與官府打交道,那是無法想像且不可能的。」

    江碧海立時明白了雲龍飛地意思,不過他雖然猜出來了,但雲龍飛談興正濃,他當然不便硬生生的打斷。

    且他還可以由此看出,可以和雲龍飛在為仙境傳人清名正譽一事之外,合作到何種程度。

    雲龍飛續道:「若只是仙境傳人為天下武林著想,不想因名山仙境地關係,而不得不受三大魔門迫害,而設法消彌流言,大可不必一直留在長安。更何況老朽看得出來,仙境傳人並不如何看重名利,更絕不會為什麼國師之位而動心。既然尹傳人在這些情況下,仍還在長安駐留,加之老朽對歷來仙境傳人行事的見識,對朝庭的瞭解,猜得出尹傳人的目地,也就毫不出奇了。」

    江碧海面露笑意,道:「雲堡主既然猜出來了,文峰也不便再隱瞞。不錯,我留在長安不走,的確是想對付李林甫。只是那李林甫絕非是簡單人物,能坐穩相位十多年,連張九齡等名相都被他扳倒,絕非易與人物。我又是貿貿然毫無根基的進入長安,只是在知悉了他的種種惡行之下,有些看似狂妄地想對付他。既便我是仙境傳人,但能在這種朝庭之爭上,有著多大勝算,實在毫無把握。所以最開始瞞著雲堡主,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不想把雲堡主拖進來,畢竟這不是江湖仇殺那麼簡單。」

    他看著雲龍飛道:「所以,雖然雲堡主已經猜出來了,但文峰仍希望雲堡主不要插手,對付李林甫的事實在太危險哩。」

    他的話倒絕沒有半點誇大,李林甫不但為相十多年,深受當今天子李隆基重視,且李林甫本身還是合道級高手,連現在的他江碧海,都毫無把握取勝。更不用談這雲家堡一眾連先天都未入的「高手」。

    只怕不必李林甫出手,一怒之下,派點手下的「山賊」過來,要夷平雲家堡亦不是什麼難事,就算為免影響過大,不可能做到這地步,但要雲家堡裡面的重要人物,不明不白的怪病而死,卻絕對是不難辦到的。

    雲龍飛立時眉毛一堅。不滿至極道:「仙境傳人未免太瞧不起老朽,太瞧不起老朽這雲家堡上上下下。他李林甫作惡多端,早就該死了,我們雖然與官府關係密切,但卻絕對不會懼怕官府,即便那李林甫是當朝宰相。若不是決意要與仙境傳人一起,共謀出力對付李林甫。為顧及面子,老朽就不會特意來此了。」

    這一點江碧海當然也早就猜出來了。不過是讓雲龍飛自己有機會能慨慷激昂的說出來而已。

    江碧海笑道:「既然雲堡主如此說,文峰再說什麼推脫之辭。那就太過失禮且是不尊重了。有雲堡主加入,文峰更有信心把握了。坦白說,雖然我是仙境傳人,武功或許要高明雲堡主一點點。但是在人生閱歷經驗,等種種方面,那絕對比不上雲堡主你來得豐富。對付李林甫這個奸相,正需要象雲堡主你這樣地人加人。對付李林甫的具體辦法。不知雲堡主有什麼方案沒有?」

    雲堡主立時惶恐謙虛道:「老朽怎能當得仙境傳人如此讚譽,無論從那方面來說,尹傳人身為名山仙境傳人,在世仙人,都絕對遠超過老朽。人生閱歷經驗什麼的,對尹傳人可能是種極為有用的東西。但放在老朽這樣本性膽小怕事的人身上,絕對是一種束縛,更不能由此憑著經驗作出什麼計劃,想出什麼辦法。不瞞仙境傳人說,若不是猜出仙境傳人要對付李林甫,老朽是絕不會敢有對付李林甫這奸相的想法的。所以,出主意什麼的,仙境傳人請就此休要再提,老朽一切聽尹傳人吩咐。」

    他臉上的表情堅定之極,雙手連搖,堅定地表面著絕不出主意的信心。

    江碧海苦笑道:「既然如此,文峰就越了。只是我剛來長安不久,雖有心對付李林甫這大奸大惡,但根基實在太淺,對李林甫實是無從瞭解,想要扳倒他,並不容易,絕不是一點點捕風捉影的東西就可以的。所以計劃什麼的,我看不如這樣,雲堡主暗地裡收集李林甫的一些惡跡如何?只是要暗中進行,絕不可以讓李林甫發覺。」

    雲龍飛道:「李林甫受寵多年,只是一點惡跡,恐怕不足以扳倒他,若就那些東西扳倒,以前的人早就辦到了,絕等不到我們發動。當今天子受他蒙騙,加上他這麼多年來,某種意義說也可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只要天子仍為他所蒙騙,對他恩寵仍在,扳倒地可能性太低,除非……」

    江碧海道:「我當然明白,只是要先由此入手而已。或許,在入手這些東西的過程中,便能發現到令當今天子幡然醒悟地東西呢?」

    雲龍飛愕然之下,立時明白過來,連贊高明。

    兩人就此議定。

    第二日。

    當雲風興沖沖的來到仙境傳人所居地小院時,才被小院護衛告知,仙境傳人早已與雲龍飛、雲虎嘯兩位堡主告辭,與一塵大師一起,返回長安去了。

    當

    便想追著長安去時,被雲虎嘯截了回來,才知道幾日人還會重臨雲家堡,立時欣喜之極的復又去練習劍法,以期望能在仙境傳人重臨之時,有更多體悟,並為其中某些玄奧的地方準備更多疑問,以便找仙境傳人解惑。

    江碧海與一塵和尚回到長安後,便立即分手,一塵和尚當然仍回他所在長安掛單落足之地大興善寺,而他則返回國師府。

    剛一到國師府,李從文便迎了上來,告知了楊國忠暗地與他聯繫的情況。

    楊國忠在收集李林甫罪證上地進展並不大,聯絡對李林甫的人的進展情況亦仍不大。

    不是他不為此努力,而是楊國忠有了新的主意。

    那就是一面採用奪權地方法,扳倒李林甫。

    扳倒某個人,若是以上告下,無疑將比以下告上輕鬆且容易的多。

    江碧海當然知道楊國忠遠不單是這個原因,而是在有他的下。立時再不畏懼李林甫的暗中勢力,毫無顧忌下才產生地這種想法。

    這想法應是早已有了,且還實施了一部份,只是在受到李林甫暗中勢力的阻礙下,才沒有再繼續下去,現在當然則不在存在這問題。

    江碧海的這想法在李從文隨即轉告的楊國忠請他仙境傳人協助幫忙的話中,得到了完全的證實。

    楊國忠當然是消息靈通的人,高力士向他下聖旨,著他進宮的事。立即被他清楚知道。

    於是楊國忠便請李從文轉達,希望仙境傳人能在進宮時,有意在皇上及李林甫面前,提及曾有大臣出城被山賊所害的事,並表示很感興趣,希望就此事查證一番。若仙境傳人不便直接提及,只要在面見雲華公主時。稍微提及一下,亦無不可。

    若仙境傳人能如此一說。那他地行動計劃便可能立即展開了。

    此事宜早不宜遲,因這幾天的大雪。皇宮內傳來消息,皇上想比往年更早的移駕華清池。山那裡的溫泉,歷來便是皇上的最愛,在多了貴妃後。更是年年呆在那的時間更長。

    為此,還特意在山那的溫泉,建了華清池,並在此上又建了華清宮。

    聽到這裡。江碧海哈哈一笑。

    看來李林甫在楊國忠心中地威望著實不低,竟然連帶著以為仙境傳人亦如他般,不敢正面直對李林甫。

    其實又何必那麼麻煩,明日面見李林甫時,連消帶打之下,便可以當著李林甫的面,表示對山賊襲殺大臣一事極感興趣,料來那李林甫立時便會明白仙境傳人地用意。

    江碧海對李從文說出他的看法及辦法後,李從文立時認同了江碧海地看法,包括旁聽的李修武在內。這幾天,楊國忠給他們兩人的印象,委實太過差勁,楊國忠有如此想法,順理成章下,三人哈哈一笑了之。

    匯報完消息,江碧海再沒有四處走動的想法,而是立時返回房中,繼續練功,一方面是為了未完全痊癒地傷勢,另一方面則是繼續消化心得,為著明日的李林甫宴請一事作上籌備。

    雖然清楚李林甫絕不會在宴請上立即發難,但多一手準備,功力多精進一步,則無論從何種方面來說,都絕對只有好處,而沒有半點壞處。

    到得晚上,尹文峰返回來了。

    此次他沒有帶來任何多的消息,只是對江碧海講明了,在他忙完了明天去李林甫府上的事後,便可以在後天面見到青玲了。

    因為那天青玲,會親到大興善寺上香,順便聽他上李林甫家地所見所聞,再結合她這幾天來的分析,講解她的看法。

    有此興奮的消息,江碧海立時對明天既將到來的李林甫家一行,充滿了想法。

    第二天一大早,幾日前曾來過的李岫便登門盛情相邀。

    本就毫無理由推脫,且期盼之極的江碧海自然欣然應命,隨著李岫到了李林甫府邸。

    自唐開國以來,雖中有女皇武則天褫奪李唐皇位,改號為周,然而並沒有發生大的戰亂,天下一統,政權更迭波瀾雖不小,但卻並沒波及百姓,於是造就了整個的天寶開世盛世。

    而這其中,長安因自古以來便曾多朝多代設為京城,在此影響下,成了幅射全國的政治經濟中心。

    由長路出發,陸路往西,建有可輕易西行至經鳳翔、成都再轉往西南各地的南方絲綢之路,往西北,有可經蘭州、郭粕到達西域各國的北方絲綢之路,世人又常稱之為絲綢之路,往東可出漳關經洛陽,開封,濟南到達遼東,往南可從長安經荊州、長沙、桂林到達安南,往北可從長安經太原,娘子關,范陽到達北方。且交通線上設有驛站,幾條主幹通道共設驛站達一千二百九十七所之多。

    水路相比陸路毫不遜色,以縱貫南北的大運河溝通了東西水道,設有水驛二百六十所。還有水陸相兼驛共八十六所。這些驛站備有驛驢,馬和船等運載交通之物,以備傳遞公文,官吏往來和商賈行人之用。

    沿路還有私人夾路開設有私家酒鋪飯官,以供商旅,更使得長安的貨物轉積流通,位居全國之首,使得長安繁華經商往來,如胡商胡人。還專有西市的胡商聚居區,使得天下的各種奢侈貨物,均可應時應節在長安所見。

    江碧海以前因身份原因,只是一個藥店小助工,尚無法領略到這長安為天下京城的繁華之處,這次登門讓他拜訪李林甫府,才頓時讓他立時大開眼界。無論是李林甫府中的各類裝飾。盆景,用具。又或服飾,衣著。等等,無不讓江碧海以一孔窺豹,見識了李林甫財勢之餘,領略到了長安名為京城的風範

    李林甫府位居長安城。佔去了幾乎整個一個市區一角,重樓復院,進進疊疊,遠在江碧海的想像之

    |且尤有過之。

    其中所用地些建材,如大理石,漢白玉,木料檀木等等,均更讓江碧海大開眼界。

    江碧海早就聽說過,當今天子李隆基有子女共五十九人,然而這個李林甫與之相比,亦不逞多讓,共有子女計五十人,子者二十五,女者亦二十五。

    由此點推之,江碧海早猜想到李林甫宅院廣闊,應遠在想像之上,且還多有分居雜院,但是在真正看到李林甫這主院如此廣闊之時,仍不由得吃驚無比。

    以他現時的定力,尚且會如此,可以想見這李林甫的宅院如何之大。

    剛一繞過院門的長十丈以上,高三丈以上的照壁後,李林甫便已大笑著迎了上來。

    他臉上一臉興奮之情道:「仙境傳人果然守信,如約而至,在世仙人登門拜訪,讓老夫府第生輝,頓時增色不少啊。」

    他身後尚有十多人,同樣喜氣洋洋的迎來。

    江碧海微笑著道:「李相國過謙了,相國相邀,文峰欣喜若狂,若不是幾日前禮數未周,不得不先訪太子,實是當時便會前來。只是不知今日除了文峰之外,還有那些客人要到?」

    李林甫呵呵笑著,一面把江碧海朝正院會客主廳領去,一面笑道:「舉朝上下,以仙境傳人的身份,除了當今天子及太子諸王數位以外,實在找不出可作陪仙境傳人身份之人,況且此本來就是老夫曲意與仙境傳人和解家宴,故爾邀請那些閒人作甚?想來尹傳人也願被一些閒雜人等打攪吧?」

    江碧海此時才一一看清,原來李林甫身後的一些人,竟然都似是他的兒子之類,其中明顯有些人衣著服飾,均是管家那一類級。

    不過這一點他早就料到,自是毫不在意,欣然笑道:「還是李相國最知文峰心意,本來我在名山仙境宗門之內,便性喜清靜,不煩有人攪擾,如此最好。」

    隨著李林甫地腳步,朝著李府內進走去。

    江碧海對李林甫的府邸好奇之極,早就想登門拜訪了,此時如願,若是一般的人,肯定立時著急東張西望,四處打量。

    然而到了他這種功力境界,那些花假式的動作自然再無半點必要,只是隨著與李林甫的談路,一路行來,自越照顧後起步,進一重橫架主屋,出而穿行有著水池,涼亭分佈的花園遊廊,再朝右手一重月牙門行去,沿路穿行了幾重,幾進房院,並沒有半點東張西望的動作,只是臉上微微帶笑,又如對這些景色毫不關心似地,沒有半點好奇的表示。

    實際上他卻比之一般人,對這李府宅院地瞭解,極力四望下,還要瞭解清楚得多。

    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比之相伴陪在身邊的李岫還要瞭解。

    原因就在於,他竟然發現了這些重重進進地宅院,其中獨立分割的可能多達幾十個的前院後院賞花園,魚池園等等佈局建設,存在著一個極巨的秘密。

    這個秘密非但關乎於一般普通人所猜想地風水格局,更還有只有陣法精通如江碧海之輩方便發現的東西——一個陣法!

    最奇妙的是,這個陣法他還似曾相識,似在什麼地方見過。

    這一發現令得他立時驚喜不已,若由此入手,推敲回憶,想要弄清楚李林甫的身份,就將比他原來想像地要變得容易了。

    在一路談笑下,李林甫陪著他來到了正室的會客廳院,分賓主落坐。

    江碧海立時對這會客主廳的一個佈置,露出愕然表情道:「這是?」

    原來就在這會客客廳的一面牆壁上,竟然開了一個窗口,還在窗框上鑲著珠寶,整個窗口用絳紅色的紗絹罩了起來。江碧海銳目一掃之下,便立時明白,若是一個普通人來此,便絕不可能看到窗那邊的情景,而窗裡面的人卻可以清楚看見外面的情景。

    對於江碧海,當然不存在這問題,他的銳利目光,輕易穿透紗絹,看到那邊竟然有六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其中有一個姿容秀美絕逸,似還在葉依蘭之上。

    僅次於他所見過的碧煙若,許合子等數女之下。

    裡面的女子正不時由那打量著他,還相互談論輕笑,其所談論的東西,江碧海聽得一清二楚之下,不由得不立時愣住。

    他隱隱好像想起了一點關於李林甫的事,似乎這李林甫挑選女婿較為開明,並不獨斷專行,而是由女兒自己心意挑選,難道這竟然就是李林甫用來為女兒們挑選女婿的方法?

    竟然是把他仙境傳人當成他女兒的女婿候選人來進行挑選?

    李林甫老臉微覺愧意的一扭,笑道:「仙境傳人莫怪,小女們聞聽得仙境傳人即將登門拜訪,同樣是好奇之極,老夫抵擋不住眾女辭鋒,還望仙境傳人莫怪見諒。」

    江碧海立時頭大起來,想不到這李林甫還有這麼一出安排,立時臉上忍不住露出普通人都會有的不自在神色道:「這個……」

    他還沒想好說詞,究竟拿這件事如何來說,忽然那紗絹後的幾個女子一陣推嗓嘻笑,一個其中最小,姿容身段最佳的女子竟繞過院門,來到了客廳門口。

    她朝江碧海微福施禮道:「小女子李騰空,見過仙境傳人。」

    君尋騰空子,應到碧山家。水雲母,風掃石楠花。

    若愛幽居好,相邀弄紫霞。

    多君相門女,學道愛神仙。素手掬青靄,羅衣曳紫煙。

    一往屏風疊,乘鸞著玉鞭。

    這個出來的女子,便是江碧海剛才銳利所見,姿容絕艷,輕盈逸動,尤在見到的葉依蘭的那個對他最為好奇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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