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八章 狙擊 文 / 閒者無敵
. 潔莉此刻感到渾身上下使不出一絲一毫的力量，她努力得想睜開眼睛卻發現眼皮是如此的沉重。但很奇怪的是，現在的她似乎感到自己的身體完全沒有重量，彷彿現在是如同天空中的雲彩那樣漂浮在空中。終於在意識的反覆衝擊下，潔莉終於非常睜開了雙眼，而這時一束白色的光芒也正好刺入了她的眼中。
這束光芒讓潔莉感到非常的不舒服，她下意識得想閉上眼睛但卻立刻阻止了自己這個念頭，彷彿她在擔心自己一旦重新閉上眼睛就會再也無法睜開一樣。片刻後，潔莉的眼睛終於適應了外面光芒的照射，但是當她定下心神朝著四周觀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不知道核實居然出現在了一座巨大的祭壇上空。自己下面的那座祭壇修建得宏偉異常，就光從大小來看整座祭壇差不多有一個中型的城市那麼大。
在祭壇的四周，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進行著儀式，潔莉努力得想看清那些地方但卻發現能看到的只是一些模糊的身影，連是什麼都無法分辯，而祭壇中央三團白色的光芒正以一個等邊三角形整齊得分佈著在上面。隨後過了沒多久，三團白色的光芒然間朝天空中射去在匯合之後有再次落在了祭壇上面。過了沒多久，潔莉似乎看到在那團光芒的中心似乎出現了一個什麼東西，並且她的耳中彷彿也聽到了無數非常模糊而又帶著興奮的呼喊聲。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抱著好奇的心思，她再次努力得朝著光芒中央看去，希望能夠看清楚由這個奇怪儀式而即將誕生的東西。但就在她努力睜大眼睛希望將那東西看清楚的時候，突然間黑暗再次毫無知覺得降臨了，幾乎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給她，潔莉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黑暗是潔莉最感到恐懼的東西，但這並不是因為出於對它本能的反應而是因為黑暗帶給自己那種無盡的孤寂。不過幸好這種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她就聽到了彷彿是來自天邊的呼喚聲。片刻之後，光明重新回到了她的感覺中。在潔莉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巴斯塔正一臉焦急得一邊搖晃著她的身體一邊呼喊著自己的名字。不過當看到潔莉終於清醒過來之後，所有人的臉上終於都有了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
「這是那裡？我們還活著嗎？」潔莉有些吃力得開口說道，在她記憶的最後一刻，她只依稀記得德洛瑪的那擊強有力的精神衝擊完全衝垮了自己的防線，那個時候的自己應該是完全任人宰割的，但為什麼自己還活著？那頭龍巫妖應該沒有理由會放過自己還有其他同伴的。
「當然還活著。」巴斯塔說著有些興奮得握住了潔莉的雙手，「你知道嗎？你救了我們所有的人。你居然一個人殺死了龍巫妖。真太不可思議了。我過去聽亟庫說過，他最不喜歡打交道的就是龍巫妖這種不畏懼魔法也不怕物理攻擊的怪物。沒想到你居然一個人就解決掉了。」
潔莉聽到巴斯塔的話之後臉上立刻露出的吃驚的表情，她所吃驚的並不是巴斯塔知道龍巫妖這種東西的存在，畢竟潔莉也聽說過他過去一直和亟庫搭檔解決了不少令人頭疼的任務，想來應該是亟庫主動和他提到的。所以她真正感到驚訝的是，那頭龍巫妖居然死了，一頭生前是僅次於龍之至高王的黃金龍王德洛瑪居然死了。潔莉這時拚命掙扎著站起疲憊不堪的身子朝四周望去，很快的她就發現了那堆已經毫無生氣和魔法波動的龍骨堆，毫無疑問那正是德洛瑪的遺骸。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看到先前還打算要自己和所有同伴命的對手就那麼化為了枯骨永遠在那個世界上消失，潔莉一直在對自己說應該高興才對，但現在的她卻感到一股由內心最深處流露出的悲傷，彷彿失去自己最親近的同伴後才會有的悲傷。潔莉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看到那對枯骨之後會有如此的感情，但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拚命忍住不讓自己眼眶中的莫名的淚水流出。
「怎麼了，潔莉。你看起來怪怪的樣子。」巴斯塔並沒有注意到潔莉眼眶中的淚水，只是奇怪潔莉臉上的表情為什麼會那麼難看而已。
「不，沒什麼。只是有點累了而已。」潔莉立刻轉過身子，她不希望讓巴斯塔看到連自己都感到奇怪的表情。
「托萊斯團長，我想我們該出發了吧。」乘著巴斯塔正在感到奇怪的時候，潔莉立刻轉移了話題。
「嗯。你說的沒錯。我們在這裡似乎耽擱了不少時間。必須盡快了。」托萊斯點了點頭，雖然他也不明白潔莉是怎麼打敗只在傳說中出現過的龍巫妖，但現在對他而言那些東西並不值得關心，反正打敗那個怪物的人是站在自己這邊的，這點就足夠了。
由於山谷中的守衛者已經死亡，所以一直徘徊在所有人心頭的那股不快也完全一掃而光。所有人都已經明白，那股感覺原來是來自那頭龍巫妖身上所散發出極為細小的龍威而已。不過從潔莉的口中，他們也瞭解到這塊山谷存在的意義後，所有人臉上也全部換上了一副敬畏的表情。在托萊斯的帶領下所有人安靜而又迅速得離開了這個山谷。
在接下去第三天的凌晨時分，一行人終於搶在菲瑞西亞之前到達了龍魂山脈中最大的河流瑪薩河。由於在往前不遠正好是一處大瀑布，所以在河流在這裡異常的湍急，而這一段河流上唯一的道路就是架設河面上的那座石橋。
而此刻傭兵團正分散埋伏在橋的另外一邊，他們正在等待著獵物的出現。一支大約一千五百人的菲瑞西亞隊伍正朝著這個方向走來。從西路一路上跟蹤得到的情報來看這支隊伍應該是菲瑞西亞人的先頭部隊，其中包括了四百名重步兵。不過讓西路感到奇怪的是這支先頭部隊似乎跑得太快了一點，他們差不多和主力部隊相差了兩天的路程。所以很快一行人就分析出，那支隊伍應該就是隸屬於被那幾個菲瑞西亞俘虜斥為廢物的阿魯貝特中將。要知道在等級森嚴的菲瑞西亞帝國，把上司斥責為廢物絕對是掉腦袋的事情。能頂著如此風險都要如此說出這話，看來那個叫阿魯貝特的實在不怎麼樣了。
沒過多久，巴斯塔就已經依稀看到了河對岸出現的菲瑞西亞士兵的身影。他習慣性得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後再次握緊了手中的劍。不過這時他突然發現身邊的潔莉似乎心不在焉的樣子。
「怎麼了潔莉？你看上去很沒精神的樣子。」
「不，沒什麼。可能是最近有些累了。」潔莉用力搖了搖頭，然後擠出一臉的微笑回答道。而事實上這幾天潔莉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只要睡著就會夢到那座祭壇和裡面奇怪的白色光芒，而每次她想看個究竟的時候這個夢就會立刻中止。所以幾天下來她幾乎沒有好好休息過。
「如果這樣就不要勉強自己了。」巴斯塔看潔莉並無大礙之後略微放心了一些，「這次對手不算很強，你不如休息吧。有我和托萊斯他們幾個，再怎麼也夠收拾他們了。」
「不，沒什麼。我能行。」潔莉搖了搖頭，拒絕了巴斯塔的提議。
「那你自己小心。不要太勉強。」巴斯塔自然知道潔莉的脾氣，並沒有堅持下去。
就在巴斯塔說話的這段時間，菲瑞西亞人已經來到了河邊，開始井然有序得過橋。不過那座石橋隊伍一千多人的菲瑞西亞士兵實在太窄了一些，而湍急的河流甚至無法讓輕步兵趟過河，所以大部分士兵眼下不得不在河對岸慢慢等待著，而這一切正是托萊斯想要的。
在決定計劃的時候，原本他們打算直接破壞這座橋樑讓菲瑞西亞人不得不繞道離開龍魂山脈。但後來西路的偵察讓他改變了注意。由於先頭部隊和大部隊脫節，托萊斯打算冒一次險，充分利用隊伍中幾個強者的力量在這裡突襲菲瑞西亞人。如果能順利得殲滅或者擊潰這支菲瑞西亞先頭部隊，不但能夠打亂他們的計劃、分散他們的注意力，更能消耗掉他們的有生力量以在今後的決戰中獲得更多的機會。
在大約三分之一的菲瑞西亞人通關石橋走到對岸的時候，埋伏在一邊的西路抽出作為進攻信號的明嘯箭，然後暗暗拉開手中的長弓。在他手中利箭發出一聲尖嘯，並且將正在維持隊伍的一名菲瑞西亞軍官射倒之後，戰鬥正式拉開了序幕。在西路的手中利箭射出之後，其他早已準備好的傭兵射手們立刻將手中的利箭朝著菲瑞西亞的輕裝步兵射去。由於輕步兵的防禦遠較重步兵差，僅第一輪箭雨就有三十多個菲瑞西亞士兵倒了下去。
意識到自己被偷襲之後，河岸邊的菲瑞西亞士兵絲毫沒有驚慌。重步兵迅速站到最前方擺開陣形準備迎接對手下一輪的箭雨和可能的充分。而其他的輕裝步兵則紛紛散開隊伍，以重步兵為核心開始朝著箭矢飛來的方向發動進攻。這時第二輪箭雨再次射出，不過由於對手已經散開，這次的效果並不好。而且菲瑞西亞人的輕裝步兵這次顯示出了相當優秀的腳力，僅僅兩輪箭矢他們就已經衝到了傭兵埋伏地不到二十步的距離。
而就在他們以為可以利用過一次衝鋒順利撕開眼前這支人數少得可憐的襲擊者時候，在右側樹林中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只見格拉爾揮舞著手中巨大的長柄戰斧如同猛獸一般衝了出來。看到眼前這個身披半身鐵質鎧甲，身高兩米多的獸人，菲瑞西亞人顯然吃驚不小。衝在最前面的幾個倒楣鬼甚至還沒來得及從震驚中清新過來就被格拉爾的戰斧斬為兩段。接下來僅僅不到十秒鐘，就有五個菲瑞西亞士兵倒在了格拉爾的戰斧下，看著眼前這些殺死過自己部落族人的人類士兵倒在地上之後，格拉爾再次發出了一聲咆哮，映襯著濺在他身上和武器上鮮血的樣子，讓所有看到的菲瑞西亞人都感到了不寒而慄。
如果說菲瑞西亞人在面對格拉爾的時候更多的是畏懼，那麼在另外一邊的菲瑞西亞人，當他們在看到巴斯塔手中大劍上閃爍的金色鬥氣表現則更多的是恐懼。無論多麼堅固的鎧甲、多麼厚重的盾牌，在巴斯塔的劍下都如同紙一般的脆弱。和他交手的士兵近乎都是在巴斯塔隨手一擊之下連人帶他們的武器一起被斬為兩段，沒有任何的抵抗。雖然不少菲瑞西亞士兵發瘋一般得衝上去向用自己的命死死纏住對手，試圖給其他同伴贏得擊敗他的機會。但很快那些菲瑞西亞士兵就發現自己的舉動根本就是徒勞，在巴斯塔手中大劍無堅不摧的力量之下，任何靠近他身邊兩米以內的東西瞬間就會被擊成碎片。而更加讓他們感到恐懼的是，在他們眼睜睜得看著巴斯塔在短短幾分鐘內殺死了近百名同伴的時候，巴斯塔身上除了手中的劍之外身上居然連一滴血都沒有濺到。
不過雖然傭兵們擁有著這兩個近乎無堅不摧強者，但他們的數量始終太少了一點。當菲瑞西亞的射手們終於集結好陣勢開始反擊的時候，傭兵的勢頭開始被一點點打壓下去。在無數利箭的掩護下，菲瑞西亞步兵已經壓到了傭兵團的射手之前。但就在他們以為終於可以徹底把眼前這支傭兵隊伍擊潰的時候，一件他們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原本湛藍的天空突然間如同著了火一般變得通紅一片，隨之而來的便是鋪天蓋地的火隕石從天而降。近乎在幾秒鐘內就有百多枚隕石準確得砸在了菲瑞西亞人的後方陣形中。
由於菲瑞西亞人密集的陣形，使得每一枚隕石落下都有十幾個菲瑞西亞人發出臨死前的慘叫。菲瑞西亞士兵做夢都沒有想到在這麼個地方居然會連續碰到劍聖和大魔導士這樣的人物。這個時候，最後一枚隕石也夾雜著火焰落到了湍急的河流中，雖然沒有直接擊中任何人，但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卻將那座石橋中端沖塌了一半。而此刻菲瑞西亞人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了，他們知道在己方沒有高階魔法師的情況下，光靠人數想打贏擁有劍聖和大魔導士的傭兵團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當第一個菲瑞西亞士兵頂不住巨大的恐懼開始後退的時候，整條菲瑞西亞人的戰線瞬間便土崩瓦解。無數的士兵驚恐得湧向石橋，希望盡快逃的河的對岸，但狹窄的橋面和擁擠的人群卻使得更多的人掉落河中被湍急的河流捲走。
而就在這個時候，天空的顏色再次發生了變換。剛才還赤紅一片的天空，很快烏雲滾滾，伴隨著一聲炸雷般的轟鳴，一道青色的閃電從落在橋中央。在閃電落下之後，無數的金色電火花開始在人群中不斷得在不同的人身上跳躍著，每一次都會伴隨著一個菲瑞西亞人慘叫。而緊接著，河對岸早已埋伏許久的托萊斯，帶著其餘的傭兵從菲瑞西亞人身後衝了出來。此刻的菲瑞西亞人如同驚弓之鳥一般那裡分得清對手到底有多少人。他們眼下所能想到的除了逃跑之外只有逃跑。
中午十分這場原本實力並不成對比的戰鬥終於結束了，菲瑞西亞人的這支先頭部隊光戰死者就近千人，剩下的百多人也都狼狽不堪得逃回了山中。而托萊斯的傭兵隊伍也付出了兩百人死傷的代價，看著近乎賭博的戰鬥終於畫上了圓滿的句號，托萊斯也不由得唱舒了一口氣。雖然龍魂山脈的戰鬥中，自由聯盟仍然處於劣勢，但眼下他們已經開始將這個劣勢一點點扳了回來，而在這裡的戰鬥也將真正的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