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七章 禁區 文 / 閒者無敵
. 「喂，托萊斯，你確定真的要走這條路？」看著眼前一片灰濛濛的谷底，西路面色有些蒼白得問道。
「啊，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在菲瑞西亞人離開山區之前追上他們。我們沒的選擇了。現在也就只能希望那些傳聞不要發生在我們身上了。」托萊斯說著勉強從臉上擠出一個苦笑。看著眼前光禿禿的山谷入口，托萊斯心中事實上比任何人都沒底，因為這是一條絕對禁止走的道路。
在擊潰那支菲瑞西亞隊伍之後，從那些被俘虜的菲瑞西亞口中托萊斯很輕易得就得到了菲瑞西亞人下一步的目的，並且也同時得知了對方已經出發了兩天的事情。如果讓菲瑞西亞人回到平原的話，那麼他們令人恐怖的衝擊力將是自己傭兵團完全無法對抗的，眼下之際必須盡快在他們還在山區的時候截住他們，只要這樣才能獲得一絲勝利的希望。不過由於對方比自己早出發兩天，如果在他們背後緊追的話是無論如何不可能他們離開山區之前追上。並且即便追上也可能會一次面對他們的中堅的主力，到時候一千傭兵對八千精銳的菲瑞西亞士兵，恐怕就算依仗著自己手中有大魔導士這張王牌也會使得自己損失慘重，而且這個還是建立在對方沒有高階魔導士的前提下。
就在托萊斯對著地圖感到一籌莫展的時候，一邊的巴斯塔卻好奇得指著一條看上去應該是最近的道路問他為什麼不走這條路。托萊斯朝著那個地方看了一眼，立刻搖頭否決了巴斯塔的注意。
「什麼路都可以走，哪怕讓我去爬懸崖，但唯獨這個山谷絕對不能碰。進入裡面的人從來就沒有能活著出來。」托萊斯搖著頭說道，眼神中甚至還流露出了恐懼。
「為什麼？難道那裡住著龍王？」看著托萊斯如此斬釘截鐵的對一個地方表示恐懼，巴斯塔感到非常的好奇。不過就算是龍王級別的龍族，巴斯塔仍然並不感到恐懼，畢竟以自己的實力來說，只要能克服高階龍族的龍威，再加上魔法師的輔助是足以和一頭龍王相抗衡的。
「不，那東西恐怕比龍王要難對付的多。」托萊斯說到這裡停了一下，然後用帶著崇敬的口氣繼續道，「雖然我也只是聽說而已，那塊谷地據說是埋葬伏魔戰爭中和惡魔交鋒龍族的地方。據說連龍之至高王提邁羅斯也埋葬在那裡。」
「那又怎麼樣？我們又不是專程跑去掘他屍體的？只不過路過而已，更何況那頭龍都死了幾百年了，活龍我都不怕何況那是頭得連骨頭都該爛光的死龍？反正你自己考慮吧，如果不走這條路除非我們都是那些長翅膀的長耳朵，否則我們就等著回到席風尼亞看他們的那個沒效率的議會簽降書吧。」
雖然巴斯塔這種對死者或者應該說是對英雄毫無敬意的話在其他人聽來是如此的刺耳，但包括托萊斯在內的其他人也不得不認同這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的。離開龍魂山脈之後就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地帶。以菲瑞西亞的那支衝擊力完全不遜與重騎兵的步兵團，如果在平原完全展開的話，恐怕西方軍團就算是集中在一起也無法抵擋哪怕只有自身不到三分之一數量重步兵的衝擊。
在沉默了差不多近一個小時之後，托萊斯終於抬起了頭。他最終還是認可了巴斯塔的話，眼下除了在這條路上賭一把之外，他們已經再無法找到其他可以阻止菲瑞西亞人的方法了。不過為了安全期間，托萊斯最終只帶上了五百名傭兵，其他的被留在了原地負責接應其他的西方軍團士兵，畢竟躲過菲瑞西亞主力襲擊的西方軍團仍然還有相當的兵力，將他們全部集中起來仍然是一支可用的力量。
不過即便自己順利趕到了菲瑞西亞人前面，到時候的實力對比則是五百對八千，自己的隊伍仍然處於絕對的劣勢。只希望可以利用地形盡可能得騷擾菲瑞西亞人，延緩他們行軍的速度就好了，只要能拖到西方軍團重新集結這仗就還有得打。
「走吧，大家都打起精神來。」托萊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對同伴們吩咐道。他知道接下來的路肯定不好走，至於是什麼危險在等著他和他的傭兵團托萊斯並不清楚，眼下只能寄希望與巴斯塔和潔莉。畢竟如果真的遇到強大無比的對手也只有他們才能有還手之力了。
一行人在著看起來空寂無比的山谷中走了大約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包括巴斯塔在內所有的人的神經都被繃到了極點，到不是說他們遇到了什麼，恰恰相反直到現在為止他們都沒有遇到任何事情，甚至直到現在為止他們連一棵樹都沒見到。有的只是一座座灰褐色的巨石零星得分佈在四周圍。不過正是這種壓抑的氣氛讓所有的人都感到異常的不舒服，總覺得會發生什麼意外似的，就好像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
這時走在隊伍中間的潔莉突然停下了腳步，然後皺著眉頭朝四周環視一圈，看上去好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站在她身邊的巴斯塔立刻注意到她這個異常的舉動，立刻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怎麼了，潔莉？」
潔莉並沒有立刻回答巴斯塔的話，而是環視了四週一下，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安。不過隨後她很快收起了表情，然後重新露出微笑回答道：「不，應該沒什麼。可能是我太多心了。」
「有什麼就說出來吧。說實話，從走進這片石林開始我也感覺道似乎有什麼東西一直在盯著我們。」
「不，真的沒什麼。我們走吧。不要讓其他人擔心了。」潔莉用力搖了搖頭說道。
看到潔莉如此堅持，巴斯塔自然不好說什麼。不過卻更加提高了自己的警惕，甚至已經暗自發出了鬥氣，準備隨時和未知的對手交鋒。
一行人又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這時西路有些受不了眼下的氣氛，畢竟身為獵人的他天生對四周環境的敏感就要超過一般人，這種環境對他施加的壓力自然也遠遠超過一般人：「托萊斯，我們還得在這個鬼地方走多久？再這樣下去我渾身都要起雞皮疙瘩了，從一靠近這裡就感到渾身的不舒服。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盯上似的。」
「嗯，我們大概已經走了三分之一的樣子。如果抓緊時間的話，應該可以在天黑前離開這裡。」托萊斯拿出地圖仔細查看了一下然後回答道。
看到西路一臉苦相的表情，托萊斯也只是苦笑了一下，事實上他也並感到輕鬆，不過他仍然還是打算勸慰下西路，畢竟這個也算是他身為團長的責任：「好了，再忍耐一下吧。我知道這裡的氣氛讓你很不好受，所以……」
托萊斯的話說道一半，人突然間整個栽倒了下去。看到這個情形一邊的西路趕忙一把扶住了托萊斯，然後有些焦急得對著他大聲喊道：「喂，托萊斯，托萊斯，你……」
但是托萊斯的這個情況就彷彿會傳染一般，扶住他的西路片刻之後也步了他的後塵，直挺挺得栽倒在地。而且不止是他們兩人，其他傭兵也很快出現了類似的情況，不到半分鐘幾乎所有的人都如同被抽去靈魂一般無神得倒在了地上，就連巴斯塔也不過比一般人多支撐了幾秒鐘後也無力得倒了下去。
「巴斯塔，你怎麼了。還有大家，這……」看著巴斯塔和其他同伴在片刻間全部失去了知覺，潔莉這時心中只感到了恐懼和無助。但非常奇怪的是，她自己並沒有感到什麼不適。
「真是不敢相信，居然有人類可以抵抗我的靈魂剝離術。」這個時候，一個低沉卻充滿威嚴的聲音從潔莉身後傳來。
當潔莉回頭朝著那個方向望去的時候，徹底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所震驚了。一頭由無數龍骨碎片拼接而成的巨大骨龍正漂浮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半空中看著自己，而從他身邊產生的魔法波動來看，他之前應該是給自己施展了相當高階的隱形魔法。並且更加讓她感到不安的是從這頭骨龍身上所散發出的那股龍威。
「這絕對不是普通的骨龍，不死生物不管什麼情況下都不可能帶有龍威也不可能會施展魔法，這個應該是龍巫妖。」潔莉一邊唸唸自語著一邊看著眼前這個龐然大物額頭上不由滲出了密密的汗珠。
龍巫妖不同於一般的骨龍，雖然他們有著差不多的外表但兩者卻有著本質上的區別。龍巫妖是保留著生前包括龍威在內所有的力量和他們生前記憶的存在。他們有著幾乎永恆的生命，並且也因為這個使得他們在魔法上的造詣更在其他龍族之上。但通常情況下龍巫妖的數量是極少的，因為獲得這種永恆生命需要他們在活著的時候就對自己使用魔法才能做到。所以一般只有龍族的長眠谷中才有相當數量的龍巫妖守護者他們族人的墓地以防止其他外來著打擾他們。
「為什麼要對我的同伴下手，我們應該並沒有冒犯到您的存在。我們只是為了十萬火急的事情才不得不路過這裡。」雖然知道自己肯定不可能是龍巫妖的對手，但潔莉仍然鼓起勇氣大聲問道。她知道龍族作為智慧種族，他們並不是不講道理的，既然不能勝過對手那麼就嘗試用話語來打動對方。
龍巫妖慢慢降落倒離開潔莉不遠的一片空地上，然後用低沉的聲音回答道：「你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偉大的至高之王提邁羅斯龍王的長眠之地。我德洛瑪作為這裡的守護者絕對不能容忍任何外來者玷污這神聖之地。」
德洛瑪，當潔莉聽到這個名字之後不由後退了一步。她發現所有的一切正在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她做夢沒相當在這裡會遇到龍巫妖，更加沒有料到的是這頭龍巫妖生前居然是至高王提邁羅斯身邊最得力的幹將，黃金龍族的上一任龍王，有著逐天龍王之稱的德洛瑪。
「你似乎知道我的名字。」看到潔莉臉上露出的驚恐表情，德洛瑪顯得似乎很滿意，「既然如此，我不打算為難你。放棄抵抗，我會讓你的靈魂免於忍受業火的煎熬。」
說話間，一團黑色的魔法從德洛瑪的口中吐出，衝著潔莉飛了過去。不過就在那團魔法快要碰到潔莉的時候，突然一道湛藍的魔法護壁出現在了潔莉面前，將那股魔法完全擋了下來。
「你打算反抗下去嗎？你應該知道，你我之間的差距，你是不可能有機會的。」看到潔莉擋下自己的魔法之後德洛瑪顯得有些詫異，很少有人能夠頂著他的龍威仍然能站立不倒，更加不用提還敢出手抵抗了。眼下他似乎對這個弱不禁風的人類少女感到了一絲好奇。
「我的靈魂，可以隨便你怎麼樣。」潔莉彷彿是剛剛跑了幾十里山路一般不斷喘著粗氣，她明顯感到就在剛才那一刻開始德洛瑪似乎完全放開了他的龍威，在那股無形力量的壓迫下，她幾乎連站立都顯得非常的勉強，但即便如此她仍然咬著牙根拚命堅持著，「但，我絕對，不能讓你傷害到我的同伴。絕對不能。」
「你的行為看上去非常有勇氣，人類。」德洛瑪說著重新飛到了空中，所有帶著某些不屑繼續說道，「但在這之前，你應該先瞭解一點你這個是魯莽而非勇敢。」
說罷，一股赤紅色的龍炎就從他的口中徑直朝著潔莉噴去。眼看著潔莉就要和身邊的同伴一起被那股龍息吞噬的時候，一直插在她腰間的靜寂之杖突然散發出了一道藍色的光芒，而就在這短暫的瞬間，潔莉突然感到壓迫得自己幾乎無法呼吸的龍威突然間消弱了不少。乘著這個短暫的瞬間，她立刻鼓動起自己所有的魔法架起了一道魔法護壁，死死得將龍息擋在了外邊沒有讓它傷到任何的同伴。不過即便擺脫了龍威的壓迫並且也有了靜寂之杖的幫助，在擋下那股龍息之後，潔莉仍然感到身體如同被抽空了一般，這個是魔法耗盡的表現。
「沒想到你居然是守護者武器的繼承者。」德洛瑪發現自己的龍息居然被對手擋了下來，一開始顯得異常的吃驚，不過他隨後就發現了被潔莉握在手中的那柄水晶手杖，「你既然繼承了這件詩史般武器，為什麼還要和你的同伴破壞我們龍族最偉大英雄的安靜，在百年前的戰爭中持有你手中武器的戰士並肩戰鬥的龍王的長眠之地？」
「我說過，我們只是為了拯救自己的同伴而不得不經過這裡，絕對沒有冒犯的意思。」潔莉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回答道，為了擋住那擊來勢兇猛的龍息，她已經耗盡了自己所有的力量，「所以，所以請放過我的同伴可以嗎？我願意留下來任由你處置。」
「雖然我再次看到持有守護者武器的人感到非常懷念，但很遺憾，侵犯至高之王的長眠地必須收到懲罰。不過你……」德洛瑪說話的同時又仔細得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人類少女，「算了，我可以放過你。但你的同伴絕對不能原諒，他們的靈魂必須在被業火徹底燒盡。」
「那麼在這之前，你先把我的靈魂一起燒盡吧。」潔莉慘笑了一下，她很清楚龍族特別是高階龍族是異常固執的，德洛瑪的話已經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限度的讓步了，再說什麼也是不可能改變他的主意。所以在話音落下的同時，無數的火球、冰箭、風刃隨即朝著德洛瑪身上招呼上去，在這一刻她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面對鋪天蓋地的魔法群，德洛瑪顯得非常不屑。他甚至都沒有動彈，任由那些魔法轟向著自己的身體。在魔法擊中德洛瑪的那一刻，潔莉發現那些魔法並沒有帶來應該的效果，所有的飛彈在靠近德洛瑪的同時就被一股無形的空間完全吞噬掉了。
「這個就是你全部的力量了嗎？人類！」在最後一枚火球在德洛瑪面前煙消雲散之後，他帶著輕蔑的口吻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就該輪到我了。和你的同伴一道化為塵埃吧。」
隨後一股赤紅色的火焰開始飛速得彙集到德洛瑪的口中，潔莉知道這一次對手是動真格的了。雖然她現在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躲開這股龍息，但如果這樣的話就將意味著倒在她身邊所有的同伴將全部被龍息化為灰燼。
「來吧，就用我的身體為大家做最後一次抵抗！」潔莉喃呢了一下之後，舞起身邊的風元素將自己拖到了半空中，並且同時一道藍色的魔法護壁也隨之出現在她的身前。而與此同時，德洛瑪也終於發動了積蓄已久的龍息。一股在百米外就能讓人感到陣陣灼熱感的龍息如同洪水一般從德洛瑪的口中吐出，而在他的正面潔莉也盡全力張開了自己的護壁直接迎向了那道赤紅色的炎流。
在雙方力量交匯的同時，立刻將整個天空染成了赤紅色。面對強大到自己無法想像的龍巫妖所發動的龍息攻擊，潔莉知道自己完全沒有勝算。但即便如此，她仍然固執得將自己身體中最後的力量一點一滴得匯入了魔法護壁中頑強得抵擋著。赤紅色的龍息差不多持續了近半分鐘，在這半分鐘內，距離潔莉身邊千米以外魔法護壁無法鉤到的地方近乎完全被赤紅色的龍息所包圍，但在護壁之中五百名傭兵戰士則毫髮無傷得躺在了原地。
「啊……啊，我，成功了……」在最後一絲龍息消散之後，潔莉結結巴巴得自言自語道，現在的她彷彿是從水中澇上來的一樣，渾身被汗水淋得濕透，就連她自己都不敢想像先前那股強大無匹的龍息居然被自己成功得擋了下來。
但就在潔莉剛剛鬆下一口氣的時候，突然間腦海中傳來了一陣劇痛，隨後她就發現自己的意識正在飛速得變得模糊起來。
「精神衝擊……糟糕……到此為止了嗎……」德洛瑪的這次精神衝擊選擇的時機無疑是非常完美的，在對手剛剛成功阻止自己的攻擊後所帶來的那片刻的鬆懈，利用這小小的破綻德洛瑪一舉就攻破了潔莉的精神防線，將她的意識徹底葬送。
「你是一個讓我感到敬畏的對手，人類。」在看到潔莉無力得癱倒在地之後，德洛瑪再一次落到了地上，不過這次他的口氣中已久沒有了過去的不屑和輕蔑，取而代之的是由衷發出的尊敬，「我不會為難你的靈魂。安心上路吧。」
說著德洛瑪再次吐出了一枚黑色的魔法球，朝著潔莉飛快得靠了過去。很快，黑色的魔法就將潔莉身體完全包裹在其中，但就在這個時候，一股白色的光芒突然間從潔莉的身體中爆發出來，瞬間便將德洛瑪的魔法徹底驅散乾淨。
「不可能，為什麼會這樣！」德洛瑪看到自己的魔法被如此輕易得彈開後顯得異常的吃驚。他定了定神，再一次發動了魔法試圖將潔莉的靈魂從**中抽出，而且這一次他不敢怠慢使出自己的全部力量來進行嘗試。而這一次在他的魔法剛剛接觸到潔莉之後，那股奇異的白色光芒再次綻放出來，這一次不但驅散了德洛瑪的魔法，甚至還傷到了他的身子。不過德洛瑪這一次表現出的吃驚更勝剛才，但他吃驚的並不是自己會受傷而是那股力量的來源。
「這，難得真的是這樣。」德洛瑪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顫抖，彷彿遇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一般的激動。不過激動之後，德洛瑪再次變得冷靜起來，他有些猶豫得看著昏迷不醒的潔莉，似乎是在思考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在片刻之後，德洛瑪彷彿是下定了什麼天大決心一般，仰天發出了一聲龍吟。隨後他似乎是豁出全力一般，將一股黑色的魔法直接射在了潔莉身上，而在同時潔莉身體中的那股白色的光芒同時從她身體中湧出，不斷驅散著德洛瑪的魔法並且同時也不斷對他進行還擊。一黑一白兩股光芒相互衝撞在一起，拚命排斥著對方。並且令人感到吃驚的是在這次的交鋒中德洛瑪居然完全落了下風，此刻這位龍王的身體已經開始變得鬆鬆垮垮，彷彿隨時要瓦解一般。但即便如此，德洛瑪仍然不斷堅持著用自己的力量拚命打壓著潔莉身體上的白色光芒。
又持續了大約一刻鐘的時候，德洛瑪的力量終於到了極限。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德洛瑪再一次發出了一聲龍吟，將身上最後的一絲力量連同自己的靈魂一起朝著那股白色光芒發動了攻擊，在一聲轟鳴之後，潔莉身上原本耀眼無比的白光終於暗淡了一些而也就在這同時，德洛瑪龐大的身軀也徹底化為了一堆枯骨，曾經的龍王終於回歸了大地。
「『她』身上的力量封印鬆動了。」在距離潔莉不遠處的一座山峰峰頂，塞席利絲站在那裡目睹著發生在潔莉身上的一切。
「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德洛瑪，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那個傢伙似乎還有著當年的記憶。」在塞席利絲自言自語的同時，她的左眼依然變成了一片銀色，「這樣看著真的好嗎？萬一被發現了，我們千年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
聽了羅紗米亞的話之後，塞席利絲遲疑了一下回答道：「我不知道這我這麼看著是不是正確，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靜靜得看著就是最好的結果。蓋亞的命運在亟庫去尋找賢者寶石時候就已經變得混沌不清。我的預言能力近乎已經完全失效了。」
「是嗎？沒想到被稱為預知之眼的你居然要靠自己的直覺來辦事。」羅紗米亞的話語仍然尖銳異常，不過在她大笑一陣之後也再次冷靜了下來，「不過也許你是對的塞席利絲。比起已知的毀滅來說，選擇混沌的未知或許是唯一的出路，哪怕那條路也將會是一條黑暗之路，但說不定會有不錯的結果。」
「你說的沒錯。不過面對這兩條路來說，我想能選擇後者的人仍然還是少數吧。這些都虧了亟庫，如果不是他的犧牲恐怕這個世界早已毀滅了。」
「好了好了。難得誇你幾句你就開始得意了。你不要忘記，他們現在面對的對手到底是誰？我不認為以他們現在的實力能有一分勝算。」
「我想像他們能夠面對那股黑暗，羅紗米亞你就等著看吧。」塞席利絲再次看了一眼遠方還昏迷不醒的潔莉和巴斯塔說道。
「也好，那麼我們就慢慢靜觀其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