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大獲全勝 文 / 小宗
第四十一章大獲全勝
「紅毛，給你做個好東西。」
紅毛看了一眼段雲，疲憊地揚了揚手。
段雲強打起精神，把廢品全丟進了爐子裡。
「叮叮噹噹……」不久，敲打聲便在這有些寒冷的早晨中響起。
當太陽掛到半空時，蘑菇雲砰地騰起，段雲高呼一聲：「好了！紅毛，你看看！」
紅毛望了一眼段雲手中的鐵棒，眼睛一亮，興奮地衝過去一把搶在了手裡，蹦蹦跳跳地四處揮舞敲擊，完全沒有了先前的疲憊。
「嘰嘰！嘰嘰！」紅毛興奮地衝著段雲大叫。
段雲呵呵地道：「昨晚辛苦你了，小小禮物，權當謝意。」
段雲的鍛造技巧只是入門，那根鐵棒也只是五六十斤重，不過看到紅毛似乎拿得十分趁手，心中也頗為高興。
今天是巨鷹傭兵團團長乘旭過來取貨的日子，收拾了一下東西，段雲不再逗留，立刻趕回段家。
一到家裡，就看見段天焦急的面容。
「雲兒，昨晚你上哪去了？也不告訴一聲，婉兒都急死了。」段天有些責備地道，「要是你再不回來，婉兒恐怕就要去張家那要人了。」
「婉兒呢？」
正擔心婉兒是不是真的去了張家，卻聽見婉兒的聲音：「段雲哥哥！」
一身素白如冰玉般的少女蹙著黛眉迎了出來，看到段雲之後，眉頭總算是鬆開了。
「段雲哥哥，昨晚你去哪裡了，我還以為張家他們……」
段雲笑道：「我不是沒事嘛。先不說這個。父親，今天我們可以交貨了。」
段天臉上詫異了一下，然後苦澀地歎道：「不行了，就算今天你有了貨源，這貨也是趕不出來了。」
「跟我來。」段雲笑道，舉步向成品倉庫走去。婉兒美眸流轉，也快步跟上。段天見狀一臉狐疑，不知道段雲賣了什麼藥，於是便跟著過去看看究竟。
推開門，段雲走到空無一物的倉庫中央，手一抖，在段天吃驚的目光中，一批做工精妙的槍頭從乾坤戒中飛出，整齊地排列在地上。
段天身子劇烈地一顫，立刻上前取出一個槍頭細細查看，最後深深地歎道：「這……這表面的紋路雖然粗糙，但是這質地，這整體做工，真是太好了，我們段家上下沒有一個人能做出這優良的槍頭！雲兒，這些槍頭……」
「父親可不要傳出去，這些槍頭是師傅指導孩兒做出來的。用的是另外一種鍛造之法。原料倉裡的鐵我已經全用完了，昨天忘記告訴父親了。」
段天驚喜萬分：「你那位師傅也會鍛造？」
「不是我說大話，哪怕王都匠師金如龍在他老人家面前，也不過是個渣。」段雲道，「這一千七百個槍頭，就是他教孩兒打造出來的，質地比起以往的鍛造方法要好上許多。」
段天看著這堆槍頭，不禁喜極而泣，道：「神兵鋪有救了，神兵鋪有救了！呵呵呵……」
站在後面的婉兒望了一下段雲自信的笑容，臉上也是十分高興。
「父親，快找些人，別人巨鷹傭兵團就要來取貨了。」段雲提醒道。
「對！對！」段天激動地道，「剩下的事情父親來辦就行，雲兒你的臉色有些憔悴，先去休息吧。」
段雲點點頭，剛才父親在說話時身體一直在顫抖，從小到大他還沒見過父親如此激動過，看來這些日子為了交貨的事情父親已經是心力交瘁了。能幫段家解決了這個首要問題，段雲的心也寬鬆了許多，神經一鬆下來，疲憊感立刻就爬上了全身。
心細如蘭的婉兒立刻看出段雲的疲乏，溫柔地扶住了段雲的身子，道：「段雲哥哥，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謝謝。」段雲輕輕地說了一聲，竟靠在了婉兒的香肩上沉沉睡去。一整晚的打造已經徹底地耗光了他的體力和精力。
婉兒心疼的看著疲憊的段雲，手上運起御氣，將段雲扶回了房中。
某個時刻，段天一臉微笑地坐在紅木椅上，而旁邊坐著一個身著鎧甲的男子，正一臉凝重地端詳著手中的槍頭。只見這槍頭雖然表面紋路粗糙，但卻一點都掩飾不了其內部的品質，鋒利的槍尖散發出逼人的寒光。
半晌乘旭才吁出一口氣，表情甚至有些呆滯，道：「我當了大半輩子的傭兵，還是第一次見到批量生產的兵器有這樣的品質，不管是材料質量還是做工，都是過去無法比擬的！」說完，乘旭深深一歎，稜角分明的臉上竟是隱隱有些激動。
頓了一下，乘旭接著道：「雖然我乘某人不懂打造，但是也能看出這批兵器所用的材料比以往好上許多，成本定是提高了不少。若是訂單上的錢不夠，我乘某願意補上。畢竟我們傭兵對兵器是極為看重的。」
「呵呵。乘兄言重了。我們神兵鋪只是改良了一下工藝，成本方面並沒有太大的提高，乘兄不必擔心這資金問題。這段時間由於工藝上的改革造成了交貨時間的推遲，段還得給巨鷹傭兵團賠個不是。」
乘旭撫摸著手上的槍頭點頭道：「這三天的等待，值得，值得。說實話，最近城中一直在謠傳一些神兵鋪的負面消息，傭兵團中也略有耳聞，乘旭也一直擔心神兵鋪是否真的能如約交貨。現在我放心了，神兵鋪不但如約交了貨，而且質量比以前有更大的提高。」
段天微微一笑：「外面的謠言，只不過是競爭對手為了打壓神兵鋪而胡編亂造的，但事實勝於雄辯，神兵鋪的質量如何，乘兄現在已經看見了。」
乘旭聞言憤憤道：「段兄放心，回去我一定讓全團上下替神兵鋪做一下宣傳！」
段天心中抹過一絲驚喜，巨鷹傭兵團在石林城中也是頗有名氣，若是他們站出來替神兵鋪做正面宣傳的話，說不定立刻就會將神兵鋪的形象扭轉回來。屆時城中的謠言也就不足為懼了！
「那就有牢乘兄了！」
送走乘旭，段天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神兵鋪，就要扳回一局了！
「神兵鋪的鍛造工藝改良了，兵器品質大幅度提升了！」
一個消息猶如驚雷一般在石林城中傳播開來。當人們懷疑消息的真實性時，巨鷹傭兵團的傭兵們就十分得意地拿出神兵鋪鍛造的長槍，其他傭兵一看之下，皆為之歎服。再加上傭兵本來就對兵器十分敏感，一傳十，十傳百，神兵鋪的工藝改良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石林城。
「什麼？！神兵鋪改良了工藝？怎麼可能！」在一個客廳之中，張之橋幾乎是咆哮著道，「他們明明沒有石獸骨的原料來源，生產都不可能，還改良個屁！」
儘管張之橋嘴上這麼說，但城中紛紛的謠言依舊讓他心中忐忑不安。
而坐在一旁的林萬也是一臉焦急地站起身道：「會不會是段家從王都那邊把原料買回來了？」
張之橋雙眉一皺，道：「不可能，公孫乾明明說過，即使他們去了王都，也買不到石獸骨。而且這幾天我安排在城門的眼線也沒有看見段家的商隊出過城。」
「這可真是怪了，按理說石獸骨是鍛造兵器時必須的原料，沒有原料，他們絕對沒法鍛造兵器啊！而且前些天在血戰閣的施壓之下，神兵鋪的鐵匠也走了個精光，根本沒人幹活。如今段家卻不但生產出了兵器，質量也大幅度提高，難道其中有什麼貓膩在裡頭？」林萬鎖著眉頭嘟噥道。
聞言張之橋的臉色變幻了一下，對著站在一側的家丁道：「昨天派去監視段雲的探子有什麼消息回來？」
那名家丁緊張地道：「昨天出去之後，他一直沒有回來。」
「沒回來？我叫去的人雖說沒有很強的戰鬥力，但是有速度型的幻甲，一般人要抓他也不可能追得上，怎麼會沒有回來？」張之橋眼中掠過一絲驚駭道。
「難道是被段雲察覺，把探子給暗算了？別看那個小子年紀輕輕，又沉默寡言的，發起狠來真的是十分狠辣！」林萬說道。如今一提起段雲，林萬心中就感到一絲遺憾。若是當初自己不去耍那個小聰明的話，如今林家已經和段家這個大勢力結下秦晉之好了！想到此處，林萬心中懊惱不已。再回想起段雲在會場上追殺段飛龍的模樣，林萬心頭又更是增添了寒意，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是自己。
一聽到段雲這兩個字，張之橋臉上就猙獰不已：「段雲，遲早我要殺了這小子，把當初的喪子之痛，償還給段天！」
話音沒落，忽然一個下人從門外跑進來道：「總管，不好了！外面來了許多的客人，都說是要賠款，還有幾個說要退掉訂單！」
張之橋驚駭道：「怎麼回事？」
「外面在謠傳說咱們鐵字號為了趕貨，兵器打造得十分粗糙，」說著那下人呈上了一把斷刀繼續道，「還有個傭兵拿了這把折斷的刀出來，的確是我們鐵字號所打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