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原料爭奪戰 文 / 小宗
第四十二章原料爭奪戰
接過斷刀，看了一下斷口，明顯的有許多雜質混在其中，張之橋怒道：「叫工房領班過來！」
接到傳話的工房領班戰戰兢兢地來到張之橋面前，沒等他說話張之橋就怒視著道：「這把刀，你看看怎麼回事！」
「叮噹」一聲，斷刀在領班面前的地板彈跳了幾下，雙手撿起斷刀一看，領班臉上落下細密的汗珠。
「總管，這些日子訂單特別的多，許多鐵匠都是熬著也在幹活，一天休息的時間都不到四個小時，在這樣的疲勞工作之下，兵器的質量真的很難控制……」領班神情苦澀地應道。
「少給我說這些借口！我不是發了提神丸給你們嗎，什麼叫疲勞工作！」
「總管，提神丸畢竟是藥物，用一兩天還是可以，但是要長期服用的話，對身體也是一種透支，而且那些鐵匠們也不太喜歡服用提神丸來提神，畢竟正常的休息才能……」
沒等領班說完張之橋就喝斷他的話：「不要跟我說什麼正常休息，現在正是訂單最多的時候，哪有時間給你們去睡覺？如今你們交這樣的貨出來，鐵字號的生意如何保證？你不用在這幹活了，從哪來回哪去！」
喝走了領班，張之橋一臉氣惱地坐在椅子上，拳頭狠狠往桌子上砸了一下。林萬見狀也不好出言，便找個托辭離開了鐵字號。回到自家的百煉坊，竟然也是一堆喊著推錢退單的人。林家此時是裡裡外外急得團團轉，客人們也是一副拿不到錢就不走人的勢頭。林萬隻好面色難看地將錢退了回去。
得知已經有人拿到退款，其他客人便更加認定林家的貨存在問題。一連好幾日，上門的客人有增無減。而張家的鐵字號也是同樣的情形。
一時間**兩家的貨物大量擠壓，資金也是大幅度縮水著，那一下子用大量錢財採購了半年量的石獸骨，在段家新工藝的衝擊之下也變成了一堆廢料。
市場局面戲劇性地發生了一個大扭轉，原本生意紅火的鐵字號和百煉坊，如今是門可羅雀。鐵字號中的不少鐵匠心中都打起了退堂鼓，開始做好了離開的打算。
在街道一個僻靜的茶樓中，一個清秀的少年和一個可愛的少女共坐一桌。少女容貌極為甜美，雖然方踏入青春妙齡，但胸前的凸起卻是極為飽滿。短短的白裙下，雪白的美腿微微併攏，散發著青春氣息。這個原本寂靜的茶樓因為少女的存在而變得生氣盎然，不少男性的目光不住地在那胸脯與短裙之前來回掃動。
此時對面的少年臉上洋溢著的是泰然的笑容，細細地傾聽著少女的訴說。
「鐵字號和百煉坊的情況就是這樣。」薇薇安甜甜笑道。
這幾天下來，薇薇安的情報力讓段雲頗為意外，原本只是隨口叫她幫忙注意一下**兩家的情況，沒想到薇薇安卻把許多情報弄了回來。這點讓段雲不得不讚歎，慶幸自己收了這麼一個跟班。
聽完薇薇安的報告，段雲抱起雙臂思索了片刻，道：「百煉坊是困在鐵字號腿上的螞蚱，不足為懼，需要放倒的敵人只是鐵字號而已。如今雖然他們貨物大量積壓，採購的原料也作廢，但是鐵字號依然還有一些資金供他們維持，要想讓他們玩完，還需要一些時間。」
頓了一下，段雲問道：「對了，懸賞公告有回應了麼？」
被段雲思索時的模樣迷得失神的薇薇安回過神來，連忙道：「有回應了，有個傭兵收了好處費，告訴我說王都附近一帶的萬草山有祝融草生長，不過比較稀少，而且也是在山林深處生長。」
段雲一陣驚喜，恨不得馬上前往王都去尋找草藥，可是想到鐵字號這邊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心中又不禁有些擔憂。微微思索了一下，腦中靈光一閃，道：「薇薇安，西林賣場可以幫我些忙麼？」
薇薇安甜甜一笑：「李老可是想著法子跟你套近乎呢，你直說要做什麼，只要能辦到他肯定不會推辭。」
段雲嘴角勾出一絲詭異的微笑，緩緩說出了一個計劃……
回到神兵鋪，段雲直奔工房而去，工房內的段天看見段雲進來，道：「雲兒，你說要一批改良的高溫爐子，我算是弄出來了，到底你要做什麼用？」
在段天疑惑的目光下，段雲走到一個燒著的爐子面前，感受了一下溫度，的確是比以前的爐子熱得多了，但是比起蒼龍爐子裡面的火焰，還是差上許多。
感覺到了段雲心中的想法，蒼龍聲音在腦中道：「這爐子的溫度，比起我那稀釋後的龍火是差了一些距離，但起碼也可以用了，就是熔煉的時間會長一些。」
「真的可以將你的鍛造術教給別人嗎？」段雲心中問道。
「教就教吧。那種只是雞毛蒜皮的技術，在我眼裡一點用都沒有，想怎麼用隨你。」蒼龍道。
段雲這才放下心來，道：「父親，如今我們神兵鋪的名聲大震，比以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日後訂單會越來越多。孩兒要向外面招鐵匠，然後將新工藝交給他們，用新工藝批量生產兵器戰甲。孩兒叫父親弄這批改良的爐子，就是為了這新工藝。」
聞言段天臉上有喜有憂，想了一下道：「批量生產那是肯定要的，但那工藝若是交給了外人，只怕會有些不妥。」
「父親不必擔心，孩兒有辦法。」
經過了許多的曲折，段天如今對兒子可以說是無比信任，有時幾乎是言聽計從，只是某些需要經驗處理的事情段天才會提出自己的見解。如今聽到兒子信心十足地說這話，心中也不再疑慮，當下在家中安排人手，將招鐵匠的消息散佈出去。
「段家要招鐵匠了？」鐵字號中，張之橋心有喜色地道，「哈哈哈，愚蠢，真是愚蠢！」
林萬不解道：「如今段家為了擴大生產，招鐵匠不是理所當然的？何來愚蠢之說？」
「事情發展固然是理所當然，不過段家卻把我們給忘了！」張之橋陰森地道，「既然他們需要鐵匠，我們就送幾個上門去！」
「暗中破壞？」
「破壞是其次。林萬，你想想，我們如今貨物、原料大量擠壓，如果不偷出段家的新工藝，那我們豈不是等死麼！」
林萬聽聞，沉吟道：「原來如此，我們也只有這條路可走了。」
過了幾日，一批鐵匠便被招到了神兵鋪，段天在考核過他們的打造功底之後，便篩選出了一部分人簽訂了合同，正式進入神兵鋪的工房。
而那些選出的工匠之中，卻有一人眼神不住地向四周飄忽，目光頗為鬼祟。
段雲在工房之中悉心指導新來的鐵匠，將新工藝的步驟細細講出，這些選出來的鐵匠無一不是打造上的能人，很快就將新工藝熟記於心，並在段雲父子的照看下打造出了第一批兵器。
看著手上的作品，這些鐵匠無不讚歎這新工藝的效果。其中一人摸著手上剛打造出的兵器，眼中卻是閃過一抹森然，嘴角彎起不易察覺的詭笑。
幾天後的一個下午，掌櫃段睿來到工房，先是簡單地慰問一下後，道：「今天下午趕完這批貨各位師傅可以休息一下了，因為最後的砥晶粉已經用完了，明天早上鋪裡會出去採購，到時再通知各位開工。」
聞言，一個角落裡的男子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不久，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便是走出了神兵鋪，在街上兜兜轉轉，不時小心地回頭觀望，確定身後安全之後，便向鐵字號的方向疾步走去。
一個身著白衣的少女如美玉一般在一個角落處婷婷而立，看見男子跑進了鐵字號中，嘴角嫣然一笑，婉轉的聲音低聲道：「段雲哥哥猜得不錯，接下來就有好戲看了。」
「你去了神兵鋪幾天，那邊是什麼情況，快講！」張之橋一望見男子跑進來，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總管，段家果然有了新工藝，不但不需要石獸骨，而且生產出來的兵器品質也是極好！小人在那裡總算學到了這新工藝的步驟和配方，他們主要是在熟鐵之中添加砥晶粉！」男子一臉興奮地道，然後給張之橋遞上了一張寫滿工藝步驟的紙，臉上儘是邀功的神色。
「砥晶粉？」一旁的林萬沉吟，「砥晶粉是石林城的特產吧，還從來沒聽說過加這種東西進去，看來果然是新工藝！」自從跟張家聯盟之後，林萬就時常跑到鐵字號和張之橋商議事情，所以張家上下在鐵字號見到林萬也已經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千真萬確，而且小的還聽到，段家的砥晶粉已經全都用完了，明天會出去採購！」
張之橋眼睛一亮：「那新工藝你可熟練了？」
男子急於邀功，立刻說道：「熟練了，我還在那邊打造了幾天的兵器，質量都很不錯！」
「好！林萬，我們先行一步，將全城的砥晶粉買下！」張之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