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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661章 問罪日本,責令道歉 文 / 鱸州魚

    「諸位愛卿可能不知道,日前有大股海盜在東海作亂,他們勾結了倭人,居然喪心病狂妄圖進攻旅順的皇家港口,給當地軍民造成了極大的損失!」金鑾殿上靜悄悄的,只有正德痛心疾首的聲音在迴盪著。

    「更可惡的是,這麼重要的事,竟然沒人事先通知朕,結果被這些叛逆鬧了個灰頭土臉,這都是沒有朕親自指揮造成的結果啊!要是有朕在,又豈能……」[.]

    「嘩!」無論知情的還是不知情的,所有人的愕然抬頭,壓抑不住的驚呼起來。

    要說這些老官僚城府深呢,焦芳那些完全不知情的是純粹的驚訝,而且知道皇上不怎麼在乎禮儀的問題,這才驚呼出聲。這個消息實在太驚秫了,那個無所不能的冠軍侯居然在海盜手裡吃了大虧?那些海盜到底是哪路神仙啊?

    可王鏊那一干知情人就厲害了,久旱逢甘霖,苦侯了這麼久,好消息終於從天而降,他們心裡都被喜意填的滿滿的。

    在這種時候,他們居然能把欣喜轉成驚異,高呼出來,這就不是什麼臨危不亂能比得了的了。這體現了他們對自身情緒的操控自如,情商指數至少也得在二百五以上,才能達到這樣的水準。

    王守仁的神情更冷漠了,極大的損失?皇上您是指防雷網上面那幾個洞嗎?還是說旅順和危海百姓受到的驚嚇?胡鬧也得有個限度吧?

    唐伯虎眼神中的同情之色更濃了,王閣老,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已經用眼神暗示你很久了,叫你悠著點,你咋就不聽呢?等會兒皇上玩夠了,你就要糟糕了。

    「陛下,未知旅順損失究竟如何?善後事宜進展如何?」王鏊哪有空理會唐伯虎啊,能不讓喜悅之情傾瀉出來他的定力已經很驚人了,看在他的眼裡,唐伯虎的眼神分明就是在哀求告饒麼。

    現在皇上已經流露出了不滿,謝宏很可能會就此失了聖眷正是趁你病要你命的時候,王鏊準備直接從根源上斬斷對方的退路。

    「陛下,雖然事出偶然,非是三邊總制之全責,不過,以一人之力兼顧三邊,難免力有未逮尤其他還要兼顧海事,這就更讓他分身乏術了。老臣以為,清剿海盜,澄清海事本就是兵部該管,不如從兵部遣一能員,專責此事,未知陛下意下如何?」

    說罷,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陸完眼神中不無得意之色。打本心來講,他也不願意把希望寄托在寧王身上,甚至對楊廷和的謀劃也不是非常贊同兵凶戰危,世上哪有必勝的仗?

    要知道,一旦戰亂四起,士人們的地位就會急劇下降,而武人們的地位會驟然上升,雖然撥亂反治之後,士人們會重新主導大勢。可是,誰又能知道戰亂到底會延續多久呢?如西晉的八王之亂,繼而五胡亂華?還是如唐末的軍閥割據,五代十國?

    他已經老了不希望看到那種情況,要是戰亂延續幾十年,王家甚至都未必能得以保全。所以,但凡有點希望,他就不會想到動手那些後手,那是為了以備萬一的一旦打起來,局面就不再控制在士黨的手裡面了,失控,是很可怕的。

    現在的這種局面是最好的,也就是謝宏失了聖眷,皇上年紀尚幼,心性未定,從一個極端變化到另一個極端,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兒。

    指派陸完去負責海事,江南那邊滅口之後,借此大功,順勢將其扶正,然後杜絕天津的經濟來源,徹底撥亂反正,這番豐功偉業,正好給自己的仕途畫上一個輝煌的句號。

    一時間,王鏊志得意滿,捭視朝堂。

    「哦?」正德驚訝的問道:「王大學士,朕的海事方針,你已經知道了?而且,整件事你都知道了?」

    「啊?老臣………………陛下…………」王鏊茫然,海事方針?被海盜襲擊了,當然要剿匪啊,還有啥好想的?而且,整件事?這是什麼意思,江南的謀劃洩漏了?皇上惱羞成怒,那樣的話,恐怕就不得不動用後手了。

    可問題是,皇上,您到底要表達個什麼意思啊?老頭終於發現了自己的失誤,跟當今皇上說話,一定不能急,一定不能順著他的思路走,否則的話,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被他的瞬移帶到溝裡去,自己的問題就是太急了。

    「既然王大學士願意負責,那就再好不過了。」這會兒才明白已經晚了,奇葩的人一般不止會讓別人誤解他的意思,而且還很擅於曲解別人的意思,或者說,他從來都不理會別人的言外之意,只是根據自身需要來理解問題。

    眼下,正德的行為就證明了這一點,他很滿意的點點頭,自顧自的分派起任務來:「據說那些海盜當中混雜了不少倭人,幕後主使很可能是倭國………………」

    王鏊等人越聽越迷糊,假借倭寇的名義殺人,其實不是謝宏的原創,而是江南士人們的創意,被謝宏給剽竊了而已。

    從開國年間,倭寇就時不時的興風作浪,無論是在可信度上,還是善後方面,假借他們的名義,都比打著許氏兄弟的旗號要方便多了。

    可是,這次攻打旅順,他們也想過這招,只不過就只是想想而已。去倭國的海路被封鎖了,一時也不好招人,從琉球雖然能繞過去,可很多倭國大名都被謝宏降服了,正上趕子巴結他呢,招人的動靜大了的話,難免不打草驚蛇,所以,這個誘人的想法被他們放棄了。

    結禺皇上現在突然提起來了,這是怎麼個意思?皇上從來就不以善解人意而著稱啊?

    「所以,朕決定,向日本國王,也就是那個自稱天皇的傢伙問罪,責令他來北京,向朕解釋,到底為什麼放縱倭寇來大明興風作浪,同時,也要他向這麼多年以來,因為倭寇而死難的大明百姓道歉…………」

    想了想,正德繼續說道:「最後,還要他去了那個封號,天皇?朕是大明天子,都沒好意思自稱天皇,區區一個倭島的國王,怎麼就敢自稱天皇?哼,真是大言不慚。」

    「…………」王鏊等人徹底迷糊了,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怎麼一下扯到日本國王身上去了?而且,那個天皇又是怎麼回事?倭國有這麼個人?

    他偏過頭,看了一眼禮部尚書周經,後者微微搖了搖頭,負責外交的是禮部沒錯,可大明跟倭國的往來本來就不多,對於倭國的領袖,卷宗中也都以日本國王稱之。

    日本的國王有些古怪,經常換人,不但換人,而且連姓氏都不一樣,有的時候姓足利,有的時候姓籐原,還有的時候姓細川………………依照大明的觀點去看的話,日本經常改朝換代,國王的姓氏都換了,不是改朝換代是啥?

    反正,那裡是個古怪的地方,而且又被太祖皇帝設定為了不征之國,就算是專門管外交的禮部,也沒人願意花心思在那裡,周經上任伊始,又哪可能知道這些?

    儘管也經常搞出烏龍,可謝宏這個穿越者對倭國的瞭解,還是足以傲視大明朝堂的,而受他影響最大的正德,會知道天皇的存在,也就不是啥稀奇事兒了。

    正德鄭重其事的囑托道:「王大學士,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期限麼,嗯,讓他在新年前趕到就行,朕果然很大度吧?」

    「…………」王鏊無語,這還大度?人家日本國王很無辜的誒,老臣也很無辜哇,那可是個國王!

    這時代可沒有什麼友好訪問之類的套路,一國國王出現在他國的國都,還要道歉解釋什麼的,那只有兩種情況。一就是這個國家已經亡國了,國王或是被抓或是流亡了;要麼就是這個國家即將亡國了,國王才會親自做這種事。

    倭國,從大明開國開始,他們一直就很桀驁不馴,經常炸刺,直到寶船東渡,這才有所收斂。這樣的一個國家的國王,怎麼可能輕易做這種事?何況還是為了一個子虛烏有的罪名。

    王鏊哭的心都有了,別說他,他甚至都不認為謝宏有這個本事,朝倭總督府雖然勢大,可終究還是以收買為主,而不是強壓。倭國是那麼好征服的嗎?當年meng元的勢力何等之大,最後不也是鎩羽而歸嗎?

    「陛下,倭寇作亂之事,究竟如何,尚得商榷,以此向他國問罪,似乎有些不妥,而且,老臣年邁,這東渡之事………………」王鏊當即就要推拒。

    這任務根本就不可能完成,應下來的才是傻子呢?他甚至都在懷疑,正德是不是打算迂迴著報復自己,不過這樣沒啥,大不了就求致仕唄,反正旅順問題已經解決了,自己的功勞已經足以名留青史了。

    「王大學士先別急,朕還沒說完呢,倭寇入侵之事,朕是有證據的,嗯,鐵證如山。」

    正德擺擺手,打斷了王鏊絮絮叨叨的一堆借口,然後氣哼哼的說道:「諸位愛卿,你們有所不知,那些倭寇不但攻擊了旅順港和威海衛,而且還去了江南,攻破了幾十個縣城,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其中就包括了王大學士的家鄉,蘇州吳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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