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52章 千里之外(2) 文 / 魂消形瘦

    第152章千里之外（2）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彌撒的儀式需要大量的清水，而多農鎮唯一的一口井，在供養了整個鎮子上每天的飲水之後，實在是沒什麼節餘，信徒們絞盡了腦汁，仍是毫無辦法。

    主教艾而瓦一臉的猶豫，不知道要不要拿這難題去麻煩教皇，教皇已經開始齋戒，準備著彌撒儀式，此時，要告知他為信徒賜福的水不夠，教皇不知道會怎麼想。

    信徒被艾而瓦主教召集了起來，在別無他法的情況下，他只有發動這些信徒用篷車以最快的速度從不算太遠的鎮子行運送過來一些，而距離多農鎮最近的鎮子，又有著充足水源的就是依利森水神神殿，雖然兩個信仰暫時還未產生衝突，這是由於，希望之神的信仰還沒有引去對方的注意，在這敏感的時刻，艾而瓦還是放棄了這個不明智的打算。

    正當信徒們和神甫們忙的手忙腳亂的時候，一場意外卻發生了，在得知戰爭即將到來的消息之後，不少的強盜團伙從靠近前線的地方撤向沙漠的內部，恰巧，有這麼一支強盜團伙來到了多農鎮，在新興的教堂前舉著晃眼的兵器，向信徒，以及主持修建這座教堂的艾而瓦進行勒索。

    信徒們憤怒的斥責著這些冒犯神靈的傢伙，但是，要讓手無寸鐵的信徒去反抗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強盜，信徒們還沒這個勇氣。出資修建教堂的那個信徒，為了三天後順利的進行彌撒儀式，只有花錢消災，不料，這些盜賊在拿到一袋錢之後，竟然暫時駐紮在了多農鎮。

    多農鎮本來曾駐紮著一支傭兵，但是，戰爭到來，這支傭兵團已經趕赴前線。

    聞訊趕來的艾而瓦主教馬上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如果這次事件得不到遏止，以後戰爭開始，還會有無數流散的盜賊團伙危及到信仰的發展，這些強盜仍舊留在多農，看來，是準備三天後的彌撒再進行一次勒索。

    艾而瓦派了手下的一個神甫，將這消息帶回了喀黎斯。愛德華當時正在與迪卡凱恩商談三天後的彌撒儀式，神甫帶來的這個消息並沒有給兩個人帶來一絲的擔憂，相反，愛德華倒是認為，這又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

    這個神甫連夜的奔波，在第二天，帶來了教皇的口喻，教皇明示不必理會這些強盜，一切等到他到來後再說。

    現在，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卻產生了阻礙，時間太過短暫，蘇珊難以掌握那個低級的水系法術，連續的幾天的冥想，也只是暫時能讓她粗略的感知和操縱水系元素。逼不得以，愛德華考慮著要躲藏在暗處，幫他一把。

    他的計劃本來是通過神跡的顯示將蘇珊推到一個神聖的位置，愛德華的身份實在是不太適合曝光，信仰逐漸發展，一定會引起水神祭祀的注意，在沒有累積起足夠的力量時，隱蔽自己的身份，才是最為明智的打算。

    而且，這場盛大的彌撒，說不定就會引起奧利維爾的注意，愛德華本來的打算是不準備去往多農鎮。

    時間悄然流逝。

    奧利維爾這段時間裡情緒明顯不佳，他所收服的那支強盜團伙實際上早在數十天前就得知了新興的希望之神信仰，但是，這信仰最初並沒有引起他們足夠的注意力，他們也覺得沒有必要拿著消息的煩擾水神祭祀。

    在兩個巫師手下遭受重創之後，即便沒有奧利維爾的命令，艾米羅也無時無刻努力著挖掘出仇人的藏身之地，但是，浩瀚的沙漠裡尋找一個人，想必不會比在大海裡尋找一枚針容易，況且，這個巫師還刻意的躲藏著。

    但是，多農鎮即將舉行一場彌撒，這個消息還是讓這艾米羅覺得有必要報告給奧利維爾，當他看著奧利維爾那陰鬱的臉色，並大著膽子將這消息告訴奧利維爾時，預料中的斥責並沒有發生，這個消息顯然引去了奧利維爾的注意。

    一個新興的信仰，在極短的時間內就發展壯大了？這總讓人懷疑他的背後躲藏著什麼。

    當即，奧利維爾授意艾米落帶著他的手下，在兩天後的彌撒儀式中設法弄清楚到底是什麼支撐著這新興的信仰。

    艾米羅離開之後，奧利維爾虔誠的祈禱了一會，他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如果，這個信仰的背後真的躲藏著那個巫師，那麼，他想著，一切麻煩也就迎刃而解了。他暫時沒將這消息告知安諾，等待著艾米羅刺探的結果。

    兩天後的凌晨，天還昏暗著，在啟明星的照耀之下，隊伍從喀黎斯出發，教皇的任命在昨晚就以公佈下來，還留在多農的大主教艾而瓦，以無尚的榮耀，成為多農新興教堂的主教，在多農主持教務。在講出這個任命之後，迪卡凱恩仔細的注意著克勞而主教臉上的一絲情緒波動，他歎了口氣，緩緩的說出了原因。

    「克勞而，要知道，艾而瓦的誠實與正直，更為令我放心。」

    這一句話，使克勞而心裡一驚，他馬上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在另外一個馬車裡，愛德華與蘇珊相對而坐，在這時間裡，愛德華還在低聲的為他講解著水系法術，蘇珊心情慌亂而忐忑，由於她並沒有掌握那個水系法術的緣故，因此，一會的彌撒儀式，她還必須得依靠愛德華的幫助。

    最後，在到達多農鎮的一刻前，愛德華安靜了下來，他撫摸著身旁的座位上放著的一張銀色面具，這張面具，是愛德華在別無選擇之下，為了隱蔽自己的身份，而請矮人木錘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為他打造的。

    三個小時，天剛亮起，隊伍就來到了多農鎮，從鎮子延伸出的道路兩側站滿了信徒，他們不約而同的手持著蠟燭，神聖的禱詩聲與光芒引領著教皇馬車前進的道路，在新建的教堂前，艾爾瓦主教，換上了潔淨的神官袍，身後站立著數千的信徒，正靜靜等待著教皇的到來。

    咒語聲響起，愛德華帶上了面具。

    馬車內，迪卡凱恩帶著微笑，當先從馬車上走了下來，他仍是穿著一貫的灰色長袍，在那些並非信徒而只是純粹看熱鬧的人眼中，教皇迪卡凱恩，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老者。

    但是，緊接著，伴隨著教皇從馬車上下來的那一刻，眾人卻突然感覺到一陣波動，這波動彷彿是大海的波濤，一波一波的從教皇身上散開，在這波動之中，眾人鴉雀無聲，艾爾瓦主教當先虔誠的跪拜了下來，歡迎教皇的到來。

    接下來，那些信徒不約而同的跪拜了下來，一時間，神聖的禱詩聲環繞了整個多農，神甫跟隨在教皇身後，迪卡凱恩緩步的登上了教堂前的台階之上。

    偉大而睿智的迪卡凱恩，神靈眷顧的引導者，當他將神靈的力量帶到這個世間的時候，無數的信徒為之瘋狂，他教授這些信徒善良質樸的信念，以及，怎樣合適去運用這種力量。——摘自詩人梵阿古所撰寫的《偉大的魔法導師愛德華.斯蒂費爾德回憶錄》。

    秋天是沙漠最好的季節，結束了整個夏季的酷熱之後，從東部海岸會不斷有帶著涼意的微風吹過來，這風不僅昭示著秋天的到來，而且，更為重要的是，這風中帶著潮濕的水系元素，一旦這些元素在積攢足夠，就會為沙漠子民帶來渴求了整整一年的一次雨水。在下雨的這一天，沙漠的孩子們會赤身裸體，在雨中馳騁翻滾，而除了孩子的人則會拿起器皿，在雨結束之前，盡量的收集雨水，然後，丈夫會用著上天恩賜的雨水為老人和妻子擦拭身體，最後，才輪到自己，洗去身上整整一年的風沙。

    而且，這雨最重大的作用是，能保證水源不至於枯竭，一旦某個地區連續數十年沒能迎來一場雨，那麼，迎接這個地區存在的幾個小鎮的結果是，居住的人不得以離開，而鎮子也逐漸湮沒在沙漠的風沙之中。

    信仰迅速的發展，但是，這發展似乎還不足以使愛德華扭轉整場戰爭，他必須得擁有一股力量，而且，這股力量能夠成為足以影響整個戰爭天平的砝碼，那麼，除了神奇的遠古法術，愛德華倒是想不出，短時間內，他能夠聚集起什麼有效的力量。

    這實際上早就成為信仰的整個計劃中的重要一環，當遠古法術的神秘力量再次為信仰籠罩上一層光環之後，這信仰，似乎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夠抵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