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53章 千里之外(3) 文 / 魂消形瘦

    第153章千里之外（3）

    本來，對於這神奇的力量來說，普通人根本就難以抵禦，而且，它還會被蒙上一層神聖的外衣。

    禱詩聲整整繚繞了多農鎮兩個小時，愛德華站立在迪卡凱恩身旁，一個簡單的精神系法術持續了整整兩個小時，這個低級的精神系法術只是能讓在場所有的人精神始終處於一種亢奮的狀態，但是，對於這個彌撒儀式來說，實在沒有比這更適合的法術。

    直到太陽高高的升起，迪卡凱恩還在詳盡的闡述著希望之神信仰的教義，在這莊嚴神聖的教義之中，隱約有著無數空頭的許諾，這是所有信仰中必不可少的，但是，此時在愛德華精神系法術的影響之下，如果信徒是強盜，那麼，這些教義無異於一個富有的人在強盜面前打開了裝滿了金幣的袋子。

    這長長的鋪墊之後，迪卡凱恩逐漸引出了話題，這才是這次彌撒的真正意義。

    「神靈能夠帶給我們什麼？是堆積如山的財富？不，神靈不會給予我們這些，他主宰著希望，但是，並不代表，他會接受貪婪，他能給予他的信徒力量，得到這力量之後，他的信徒就能實現自己的願望，無論是改變世界，還是改變人生。」

    迪卡凱恩說出這句別有意味的話語之後，他的目光從信徒身上移開，稍稍的停留在了愛德華與蘇珊身上一刻。信徒們跟隨著教皇的目光，重新把視線聚集在戴著古怪面具的愛德華身上，實際上，從彌撒一開始，許多信徒都相互探詢著愛德華的身份。

    這個戴著古怪面具的人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站在教皇的身旁？這神秘的身份已經引起了所有信徒的注意。

    「我從不懷疑我們的信仰，因為，偉大的希望之神從不會吝嗇，對於他真正的虔誠的信徒來說，信仰逐漸發展的過程中，他無時無刻不在注視著他虔誠的信徒，並從中挑選出先行者，賜予他的力量，這力量……」

    迪卡凱恩慷慨的話語剛剛講述到這裡，他正準備引出接下來的話題，那伙強盜恰恰在最為合適的時間裡出現在迪卡凱恩與愛德華面前。

    事實上，這伙強盜早就聚集在一旁多時了，因為信徒眾多，他們一時不敢驟然發難，直到他們在迪卡凱恩無休止的話語消磨掉所有的耐心與謹慎，所以，他們終於揮舞著刀劍，撥開信徒，出現在迪卡凱恩面前。

    而實際上，迪卡凱恩講述了這麼長時間，也正是在等待著這些強盜。

    「信仰的迷徒啊，在你們沒有真正褻瀆到神靈之前，你們還是有選擇的。」

    迪卡凱恩歎了口氣，無比憐憫的看著這些強盜，這憐憫毫不作偽，發自真誠。

    愛德華躲在面具下的嘴巴已經開始悄悄念出一個遠古法術的咒語。

    信徒們群情騷動，大家紛湧著，但是，艾爾瓦主教卻早已在迪卡凱恩的授意下，阻擋了這些激動的信徒。

    看著這數千個怒目而視的信徒，這些強盜們也有些忐忑，但是，多年培養出的凶悍還是使他們提出了勒索的要求。

    一個似乎是頭領的粗礦男人說：「見鬼的神靈，我從不信神靈，我只信金幣和手上的彎刀，現在，在你沒有真正觸怒我之前，你們也有選擇，是選擇死亡，還是選擇拿出一份恰當的錢，來贖買你們的生命。」

    看來，這個強盜也有一些勇敢的幽默感。

    迪卡凱恩再次歎了口氣，他絲毫不理會這些強盜，而是接著剛才的話念了下去。

    「這力量，來自神靈，我們稱之為神術，除了是給予虔誠信徒的獎賞之外，同時，也是神靈給予我們捍衛信仰的力量。」

    強盜們被迪卡凱恩激怒了，他大聲的叫嚷著：「給我們錢，要不就砍死你這該死的神棍！」

    他們呼喊著，同時往前衝去，準備先給點厲害來讓這個故做神秘的老頭子看看。

    在早已安排好的計劃中，蘇珊忐忑的走到了教皇的身前，她的雙手顫抖著合攏在一起，在那些信徒的眼光裡，這倒是很像她正在聚集著某種力量。

    雖然她的身後站立著愛德華，但是，這並不能完全抵禦少女心中的懼怕，蘇珊看著那些閃亮的刀劍以及那些強盜猙獰的面孔，她甚至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但是，幸好她沒有因為緊張而忘記要說的話。

    「希望之神給予我們……」隨著蘇珊閉上了眼睛，她終於完全的放鬆了下來，她能感覺到那來自身後逐漸的聚集的力量。

    圍繞著教皇迪卡凱恩站立的台階上，空氣突然不安分的躁動著，不時有著劈啪的聲音，伴隨著這些聲音，不斷從虛無中生出一些電火花相互碰撞而消失。迪卡凱恩臉上的憐憫神色更重，他看著這伙強盜，就如同看一群待宰的羔羊一樣。

    教堂前的氣氛突然緊張了起來，不止是那些強盜感到心悸，就連不遠處的信徒也睜大了眼睛，注視著這個走到教皇身前的少女。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這些強盜徘徊著，不知是否要繼續衝上前去，最後，粗礦的強盜頭子，還不願意相信，真有什麼神靈的力量能夠傷害到他，他大吼了一聲：「你是嚇不倒我的！」然後當先呼喊著衝了上去。

    愛德華迅速的咬完最後一個音符，蘇珊也忍不住睜開了眼睛，看著逐漸接近的明亮的彎刀，她的耳邊響起一個令她安定的聲音。

    「不要怕，沒關係的。」愛德華的聲音隔著面具傳來。

    「希望之神給予信徒力量，來制裁褻神者！」

    蘇珊臉色平靜的將剛次的話補充完整，一道明亮到刺眼的閃電突然在她的面前形成，那些本來相互碰撞的電火花就像受到了極大的吸引一樣，紛紛聚集在這到閃電之上，在無數人的驚呼聲中，那道閃電以蘇珊為半徑，劃著半個圓弧朝前蕩了開去。

    在刺眼的光芒，以及強大的閃電力量之下，那些強盜們的頭髮已經不受控制的糾結起來，他們來不及轉身逃跑，甚至來不及驚呼一聲，閃電以極快的速度，瞬間衝到他們面前，他們只感到一陣灼熱，加上一陣劇烈的麻痺，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僅僅幾秒鐘，當所有在場的人重新恢復視力之後，首先看到的是，空氣中逐漸消散的閃電，以及，地上那些看起來有些焦黑、不知生死的強盜。

    人們馬上吵嚷了起來，相互詢問著身旁的人，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得到的答案越來越清晰，那個神秘的少女召喚了一道威力強大的閃電，擊退了這些強盜。

    這到底是什麼力量？所有信徒心中犯著疑惑。

    蘇珊緩緩倒退著，重新走到了愛德華的身旁，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停留在愛德華的那張面具之上，這道極具威勢的閃電在蘇珊知道愛德華真實身份的情況下，還是給了她很大的震撼。

    迪卡凱恩聆聽著人們的吵嚷聲，他滿意的點了點頭，面帶微笑的開口說了起來。信徒們迅速的安靜了下來，仔細的聆聽著教皇的話語。

    「神靈給予我們強大的力量，使我們足以捍衛我們的信仰，這就是神術的力量，而且，這次彌撒之後，將會有更多的信徒能夠擁有這種力量，你們的虔誠，就是神靈挑選的準則，看是否要將這力量賜予你們，去捍衛你們的信仰。」

    這一段話，令信徒們徹底的沸騰了起來，在親眼目睹了這強大的力量之後，驟然聽到他們將會有可能擁有這種力量，大多數人突然歡呼了起來，虔誠的禱歌聲再次瀰漫了整個多農鎮，就連那些本來不是信徒，只是看熱鬧的人們也心潮澎湃，準備等彌撒儀式一開始，就要找機會加入這信仰之中，接受教皇的賜福。

    沒有什麼比能得到強大的力量更足以吸引人了。

    隱藏在人群深處的另一夥強盜，艾米羅的手下相互打量著，互相想同對方那裡得到些答案，最後，他們將目光投向了頭兒艾米羅，而艾米羅則狐疑著看著帶著面具的愛德華，他總覺得，在這面具的掩蓋之下，應該是張熟悉的經常出現在他噩夢中的臉。

    當夜，雖然慌亂之中艾米羅對愛德華的長相看的不是太清楚，但是某些細節還是深刻在他的腦海裡，直到今天，他清楚的記得那個巫師有著一頭褐色的頭髮，他的臉上有些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