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不知風雨幾時休 第四百七十一章 解毒 文 / 雨竹月影
第四百七十一章解毒
秋天的夜晚，天空總是那樣的晴朗，月亮卻孤單地掛在九天之上。
這樣的夜，他靜靜地守在她的身邊，偌大的一個屋子，沒有一絲聲音。如果不是風吹起帳幕，會讓人覺得世界是停止的。
風吹動著床帳，他害怕她覺得冷，便起身去把那幾扇窗戶關上，接著又坐回到桌前繼續批復著報來的奏章。雖然內閣已經盡量在減輕他的壓力，可是，他還是極其認真的閱讀批復。他時不時地回頭看看她，看她有沒有醒過來，可是，不管他看多少次，她依舊是那樣。
他把筆搭在筆架上，拿起一本書，端著燈走到床邊，把燈立在床邊的燈架上，脫下靴子坐到床上，靠著床欄坐著看書。
她已經昏迷四天了，在太醫們的治療下，抽搐的次數少了許多，可依舊是沒有知覺。至於毒藥的成分，還沒有查出來。太醫告訴他，如果在七天之內再找不到解藥的話，就真的沒救了。
他明明知道毒藥是母親下的，她絕對知道那是什麼毒，可是，很明顯，她根本不想讓語詩活著。母親為什麼要語詩死，他也知道其中的原因。
既然這樣要不來解藥，那就跟她換吧！
用太子之位來換語詩的命？
他苦笑著歎了口氣，說道：「玉兒，實在不行就答應母后吧！我也想過了，既然我已經沒幾年了，與其讓我這樣看著你走，倒不如和你一起過完剩下的日子！」
「反正呢，等過幾年我死了，朝廷變成什麼樣子，就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他們想幹什麼，就由他們去吧！」
「要是你不在了，誰來繼承皇位，有什麼區別？」
「就這樣決定吧！」他苦笑道，「我這多少年都是裝瘋賣傻活過來的，大不了以後的日子也那樣好了！只要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你說，咱們倆去雲遊天下怎麼樣？你去了那麼多地方，我還都沒去過呢！」他微笑道，「你老說西湖有多美，還說海邊是怎樣的。唉，可憐的我，活了這麼多年，就連京城都沒出過幾次！」
「唉，還是跟他們商量一下立太子的事吧！只要母后她願意交出解藥，就答應她的條件！我不想失去你！」
是啊，經過這幾天的折磨，他似乎已經對自己的未來產生了絕望，原來，把希望奪走會讓人產生這麼大的改變！曾經，他還夢想著實現自己的理想，將這個國家變得繁榮富強。可是，看著她就這樣一點點的失去生的希望，他什麼都不願意再想了。
就算是富有四海、君臨天下又怎樣？一旦她走了，他就是活著，也只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
算了吧，誰願意爭就讓他們爭去？
他是一個皇帝的同時，還是一個有著喜怒哀樂的普通人！
這幾天，他就一直這樣想著，他要放棄了，放棄自己身為皇帝的未來，換取自己身為一個普通人的幸福！
做了這樣的決定，他突然感覺心情好輕鬆。
值嗎？有什麼不值的？
離開皇宮，放棄皇位，對他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坐在那個位置上，他得到了什麼？
離開吧，只要她能活過來，他們就可以享受平凡夫妻的快樂，那樣的日子，即便只有幾年又怎樣？
他，已經無所謂了！
「玉兒，你可別怨我，好嗎？」他歎道。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第二天下午的時候，皇上把一個小紙包交給了薛峰，說這可能就是毒害語詩的藥，讓他速速查清裡面的是什麼毒，抓緊時間配出解藥。薛峰不知道皇上是從哪裡拿到這個藥的，見皇上什麼都不願意多說，便拿著那包藥回到內衛衙門。
這件事極為秘密，皇上根本沒有讓太醫知道，因為他不放心。他信任的就是他的那幫內衛，只有他們才真正是他的奴才。
可是，他並不是瞞著所有太醫的，柳惠之知道，並且一直在配合他。
薛峰拿到毒藥後的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拿著解藥來見皇上了。皇上便讓柳惠之看著給語詩服下。
可是，這毒藥到底是怎麼來的？
那晚，皇上下定決心去跟太后攤牌，只要太后能把解藥給他，他就立刻寫詔書冊立三皇子惟譽為太子。可是，剛躺下沒多久，他就感覺到語詩的身體在動。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是，沒想到，她真的在輕輕動，她的手在動，在抓他。
「玉兒，玉兒——」他趕緊搖搖她。
她的手還是在亂動，雖然幅度很小。
「玉兒，你怎麼了？」他握住她的手，她這才不亂動了，又安靜了下來。
就在剛才那一剎那，他以為她醒過來了，可是，後來太醫才告訴他這是因為身體不舒服，無意識的行動。
他並不完全相信，他覺得她要活過來了。她還沒有放棄希望，還在努力的戰鬥，他也不能放棄！
對，不能放棄！
會有別的辦法的，一定還能有辦法！
他決定堅持下去，用自己的力量去拯救愛人的生命！
因為，他知道她會做什麼，她想要什麼！
這幾天，杜明月一直在細心觀察太后，尋找太后可能會藏匿毒藥的地方。太后絲毫沒有異常的表現，和平常一樣。可是，杜明月發現李德海有問題，最近他怎麼這麼開心呢！而且，老是神秘兮兮的跟太后說什麼。杜明月覺得，這件事可能是有他在參與，因此，便叫自己身邊的一個小太監監視他。而她自己，則開始尋找那毒藥。
她隱約記得有一天淑妃來過，對，淑妃來過，就在她和太后說話的時候，杜明月進去太后寢殿裡把那幾隻虎皮鸚鵡提出去餵食。當時好像太后給了淑妃什麼，可是，杜明月也沒在意，就直接進了寢殿。
現在想想，太后身邊是放了一個什麼小盒子的，那個盒子，杜明月從來都沒有碰過。難道說那裡面裝的是毒藥？
自從開始懷疑那個盒子，杜明月就一直注意著太后有沒有再動過它？她要知道那個盒子在哪裡，必須確定那裡面就是毒藥。可是，她該怎麼辦呢？
這天，正好鎮國公來了，太后和他在園子裡聊天，大殿那邊除了當班的宮人，就沒人了。杜明月便潛入了太后的寢殿，開始尋找那個盒子和可能的毒藥。
她進到大殿，見宮女在那裡擦地，便徑直進了寢殿，從太后那一個個抽屜和櫃子裡翻找。宮女在外面擦地聊天，她聽得清清楚楚。她擔心有人進來，手心裡滲出汗水。
時間一點點流逝，可是，她還是沒有找見那個盒子。她努力回想，是不是自己記錯了？不可能到處找不見的啊！
她站在房子的中央，慢慢地轉了一圈，視線快速地在各處遊走。
對，床上，藏在床上的話——
她快步走到床邊，把床裡的抽屜一個個拉開。她記得太后枕頭下方的床裡有個暗格，她曾經見太后從裡面取過什麼。會不會就在那裡呢？
她把枕頭取開，把床褥掀起來，在那裡開始找。
緊張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她知道，若是此刻有人進來，她就完了！嘴巴很乾，她嚥了口唾沫。
她露出欣喜的表情，因為她找到那個暗格了，趕緊拉開。果然，裡面大大小小的放著好幾個盒子。她一個個取出來，尋找記憶中的那個。
屋裡好安靜，這讓她只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她還時不時地朝門口望一下。終於讓她找見了，就是這個盒子，而且，更好的是，盒子上還插著鑰匙！
是這個！
她趕緊坐下來，把它放在懷中打開。
天哪，這裡面怎麼這麼多小紙包啊？她驚呆了！這麼多，到底哪一個才是？
她一時之間慌了神！
咦，裡面怎麼還有個小盒子？這是幹什麼用的？這麼精緻的？
她拿了出來，仔細端詳著，忽然有一個畫面閃過她的腦海。那天，太后手上就是這個，對，就是這個小盒子，旁邊放的才是這個大的。
小盒子沒有鎖，她一下子就打開了！
裡面，裡面還有兩包，她打開看看是不是一樣的。
從外觀上看，一模一樣。當然，她不敢嘗！
都拿走還是拿一包？還是拿一包吧，要是空了的話，太后會知道的。留下一包，說不定她不會注意到。
她取出一包藏在身上，以最快的速度把一切都收拾好。
正當她在鋪床的時候，一個宮女進來說「姑姑，老佛爺喊您過去呢！」她便趕緊去了花園。
「你這丫頭，這半天做什麼去了？」太后笑問。
「奴婢想著把帳子給您換換呢！那副帳子過了兩個月，看著有點舊了！」杜明月陪笑道。
太后對鎮國公道：「你看呢，還是明月貼心！」鎮國公撫鬚微笑。
「十八那天是國公夫人的壽辰，說是想讓你過去幫忙打理打理呢！」太后道。
杜明月不解，怎麼會找上她？
「杜尚宮不要擔心，來的也就是些熟人，沒有多少的！」鎮國公道，「原本是讓如忻來張羅，可她下個月要生了，不便做這些事。我這才厚著臉跟娘娘求救來了！」說著，鎮國公笑了。
杜明月有些緊張起來，一說起去鎮國公府，她就緊張。
可是，她不明白，國公夫人壽誕，為什麼要讓她去張羅呢？
「是，奴婢遵命！」杜明月福身道。
太后和鎮國公相視一笑，鎮國公對杜明月道：「那就有勞杜尚宮了！」
「最近你見著惠之了嗎？」太后問她。
「沒有呢，柳大人一直在海瀾堂和太醫院兩邊兒跑，沒過來！」杜明月心想，他來不就是請脈嗎？我怎麼見呢？難道老佛爺知道我和他有聯繫？
「哎呀，你們這些年輕人，有空的時候多走動走動！」這是鎮國公說的。
杜明月也聽出他們的意思了，可是，她和柳惠之，早就沒可能了。現在她所做的一切，就是想讓他能心裡高興些而已。至於別的，她根本不敢奢望！在她的眼中，他就是天上的星辰，是不會落到地上來的。所以，她永遠只會是在仰望他！
不過，既然太后這麼說，那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找柳惠之了！
鎮國公跟她安排了一會兒，杜明月就退下了。
先前的緊張心情一下子就沒了，杜明月露出了微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現在得要去找柳惠之了。
她直接去了太醫院，柳惠之不在，她就等了一會兒。
「咦，你怎麼過來了？」一見她，他倒是覺得意外，沒想到她竟然來了這裡找自己。
這個時候，難道是有什麼情況了？
「你這樣子過來，被老佛爺發現了怎麼辦？」他緊張地說。
杜明月微笑道：「是老佛爺和您父親讓我來的！」他驚訝地望著她，她卻沒有再解釋什麼，只是把他約了出去。
趁著私下無人她從懷裡掏出那包藥塞在他的手裡，低聲道：「可能是這個，你快拿給薛統領去驗驗！」
他趕緊塞到自己的袖子裡，點點頭，問「沒被發現吧？」
「沒有！放心吧，我會小心的！」她微笑道，「不過，我派人跟蹤了李德海，可能他參與了！」
「好，我知道了！」他朝左右看看，沒有人，「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是有什麼事，記得來找我！」
她點點頭，剛轉過身準備回去，就說「國公爺讓我去準備您母親的壽宴，所以我才能這樣找您的！」說完，頭也沒回就走了。
柳惠之站在那裡，微微笑了。
柳惠之當即就收拾了一下醫箱，去了海瀾堂，把杜明月拿來的東西交給了皇上。
「惠之，你一次又一次的把母后那邊的情況告訴朕，給你傳遞消息的人，到底是誰？」皇上終於開口問了，見他有些遲疑，皇上說道，「今天能把這個搞到手，就怕會被母后發現他的身份。你告訴朕，朕才能派人保護他的安全！」
其實，皇上的擔心也正是柳惠之的擔心。這件事非同尋常，萬一讓太后發現是杜明月偷了毒藥，那麼，她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到時候，自己如何保護她？
為了今後杜明月的安全，他就把事情跟皇上說了一遍，皇上沒有想到竟然是杜明月！可是，仔細想想，除了杜明月，誰能搞到那麼多機密呢？
「皇上，她說這件事可能李德海參與了，您看是不是從他的身上下手？」柳惠之問道。
「這個狗奴才！」皇上怒道，「朕會跟他算這筆賬！」
接著便把薛峰找來，讓他們去查這毒藥和語詩服下的是否一樣，盡快把解藥配出來！
經過內衛的甄別，這次的毒藥與之前的主要成分是一致的，而且是幾種毒藥的混合。他們現在已經明確的知道是什麼成分了，因此很快就配製出了解藥。
但是，皇上這邊徹底隱瞞了杜明月偷藥的事，對外說是內衛驗出來的。因為世人不知道內衛裡頭的用毒高手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所以也就相信了這樣的說法。
解藥是拿到了，可是，有一個問題很嚴重。之前太醫在治療時就跟皇上說了，語詩身懷有孕，而且孩子太小，照這個中毒的症狀，孩子很有可能會保不住！
從語詩中毒到拿到解藥，整整過了六天，皇上一直把心思放在語詩自己的身上，還沒有想過孩子的事。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根據太醫的檢查，孩子要活下來的可能性越來越小。他也開始擔憂了！
服了解藥之後，一直到了晚上的時候，語詩才醒了過來。
屋裡只有他們兩個人，燈光照著他的臉，本來是坐在床上讀書的人，卻睡著了。
這六天六夜，他幾乎沒睡過多久，今天看著她服了解藥，他雖然還是擔心，卻比前幾天好多了。可能就是因為心情放鬆了，他才感覺到疲倦了吧！
一睜開眼，就看見他坐在身邊，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不聽使喚，想要伸手，可是那手好像沒有長在自己身上一樣，想要張嘴，卻說不出話。她努力試著發出聲音，一點點，哼哼聲越來越大。不知道他是因為那個姿勢不舒服，還是聽見她的呼喚了，他一下子醒來了。低頭見她睜著眼，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又閉上了眼。
不對，她是睜著眼，嘴巴不也是在動嗎？
「啊，玉兒，你，你真的醒了？」他的聲音中透出無限的驚喜，趕緊握住她的手，問道，「你哪裡還難受？是不是餓了，還是渴了？還是你想要什麼？」
他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可是她說不出話來，只有從喉嚨裡發出斷斷續續的哼哼聲。
趕緊便叫外面守著的宮人把太醫喊了進來，今天一直是柳惠之帶人在守護。一聽說語詩醒了，柳惠之幾乎是飛奔進來的。
「怎麼回事？怎麼不會說話了？」皇上顯得特別緊張。
柳惠之趕緊過去檢查，發現她的四肢毫無反應，問她話。她使勁的說，說了好幾下，聽著是在說什麼，可是聽不清楚。
皇上特別擔心，柳惠之說道：「身體太虛，再加上昏迷時間過久，暫時失去了行動和語言的能力！皇上不必太憂心，慢慢調養就恢復了！」
「那就最好不過了！」皇上總算是鬆了口氣。
「脈象還是弱，那是因為身體虛的緣故，從現在來看，毒是解了一些了！」柳惠之道，便安排宮女們準備些稀粥端來，讓語詩慢慢喝。
她看著愛人疲憊卻又驚喜的表情，淚水從眼角流出。
「傻瓜，哭什麼啊？」他微笑道，「沒力氣說話，倒是有力氣哭啊！」
柳惠之對語詩笑了，說道：「真是勇敢啊！堅持了這麼久！」
皇上接過話茬，道：「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嗎？整整六天啊！」
她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有那樣呆呆的望著他們兩個。
柳惠之把皇上叫到一旁，低聲道：「皇上，孩子怕是，怕是沒救了！」
皇上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語詩，把柳惠之拉到外面的露台上，輕聲問道：「一點希望都沒了嗎？」
「我已經很難把到脈象了！」柳惠之道，「不過，先把毒解掉，慢慢調養著身體，再來觀察孩子！」
他看著皇上，沒有說出「凶多吉少」四個字！
皇上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只要她能活著，別的一切，朕都不在乎！」又對柳惠之說道：「交給你了！」
「臣明白！」柳惠之躬身行禮，接著便走進寢殿。
留下他站在露台上，仰望著天上那一彎彎的月牙。
月亮的孤單，是一生；人的孤單呢？
這幾天他沒有精力去過問調查的進度，因為在知道了真相的情況下，調查還有什麼用？只不過是做給天下人看的！
是太后把毒藥給了淑妃，也不知道淑妃怎麼就拿著藥給語詩下了，現在不管怎麼問，淑妃就是說她不知道。唉，事實就是這樣，太后把語詩害了，卻沒有髒到自己的手，反倒是把淑妃給搭上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能處置誰？太后還是淑妃？太后當然是不可能了，淑妃呢？她是下毒者沒錯，可是，她被太后給利用了。
語詩既然已經醒了，那麼就到了收拾殘局的時候！
太后沒想到語詩竟然醒了過來，而且，據太醫院的報告說，解藥是禁軍提供的。太后奇怪，禁軍那裡怎麼能做出解藥？
既然語詩已經活過來了，這雖然不在太后的計劃之內，可是，太后也知道皇上接下來要做什麼了。他肯定是不會把她怎麼樣的，而且，淑妃什麼都沒交代，太后也沒有被牽扯進去。現在，太后要做的是，把淑妃撈出來！不能讓皇上處置淑妃，否則，到了那時，事情就不在太后的控制之中了。
必須把淑妃救出來！
怎麼救？這對太后來說根本就不是個問題，她既然能把淑妃扔出去，那她必然早就做好了準備。
語詩醒來之後第二天，皇上派內務府審訊此案，不出他所料的，有人出來給淑妃頂罪了。事情太清楚了，這是太后早就預謀好的。先讓淑妃去下毒，接著就在淑妃被抓以為自己沒活路的時候，太后早就準備的替罪羊出來了，淑妃被釋放。
她從那間關押了自己七天的牢房裡出來，回頭看看語詩住的那幢小樓，跪下身輕輕叩了頭。接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現在，她也是被害人了！
這件案子，就這樣以一個不知名的宮人認罪又畏罪『自殺』而結束！
沒有幾個人知道真相，除了語詩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她的孩子還在危險之中以外，沒有發生任何事，起碼從結果來看是如此！
淑妃恢復了自己的名譽，依舊保持著她優雅善良的形象；而太后，依舊是那個疼愛兒孫的老佛爺。
可是，只有她們自己知道，經過這件事之後，和皇上的關係會是一個怎樣的地步！
正如我們在地上看星星，天上的星星那麼多，看著它們距離很近，事實上卻不知道有多麼遙遠。她們和皇上的關係也是一樣，看著還是那樣親近，可是，實際上早就遙遠的不知道在哪裡！星星們雖然彼此距離遙遠，可它們卻照耀著。而世上的人，看著很近，卻絲毫感覺不到對方的溫暖！這，也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