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愛與恨 24 她成了秦香蓮(1) 文 / 蘇色桃

    24她成了秦香蓮（1）

    陳雪兒從門外徘徊著。

    她固執地站在那兒，等著宋安哲回來，從中午到晚上，從烈日當頭到月朗星稀。因為炎熱，因為緊張，也因為不安，陳雪兒的汗，不住地冒了出來，從額頭上流到脖子裡，再往下流淌，一直到胸口，把她身上的t恤，濕得像水洗那樣。陳雪兒的眼睛，一直盯著門口，那扇鐵門，又厚，又堅固，沉默著，不可侵犯的樣子。

    陳雪兒等了很久，很久。

    一直等到萬家燈火，等於黑暗像了一個巨大的黑洞，無情地吞噬著一切。終於，陳雪兒聽到腳步聲，朝了她走過來。

    陳雪兒的心猛地一緊，連忙轉過身子，啞著聲音叫：「宋安哲！」

    來人不是宋安哲，而是一個與宋安哲一樣年齡的陌生男子。他沒有宋安哲高，也沒有宋安哲英俊，更沒有宋安哲的好氣質。他掏出鑰匙來開門，一邊狐疑地打量著陳雪兒：「你是誰？」

    陳雪兒一臉的迷惑，不答反問：「你怎麼住在這兒？」

    男人失笑：「這房子是我買下來的，我自然住在這兒。」

    陳雪兒結結巴巴地問：「你，你買的？這房子是你的？」

    男人說：「對啊，這房子是我買的，一個月之前，原來的屋主走了，我才搬進來。」

    陳雪兒呆住。也就是說，宋安哲早在一個月之前，已離開了這兒。但高考結束最後一次見到宋安哲的時候，為什麼宋安哲沒說？還把這個地址給了她。陳雪兒呆了一會兒後，又問那男人：「那原來的屋主宋安哲呢？他到哪兒去了？」

    男人恍然大悟：「哦，原來你找宋安哲呀？這房子，早半年前他已買給我了，一個月之前才離開，去了法國。」

    陳雪兒張大嘴巴，目瞪口呆地站著。

    宋安哲去了法國？他什麼時候去的？怎麼陳雪兒不知道？

    其實陳雪兒，不知道宋安哲的東西多著呢。陳雪兒不知道，宋安哲畢業於哪間大學，不知道宋安哲的父母是做什麼的，不知道宋安哲有多少個兄弟姐妹，不知道宋安哲除了畫畫之外，還有些什麼愛好和興趣，陳雪兒甚至，連宋安哲的電話號碼都不知道。

    陳雪兒呆呆地站著，很茫然。有那麼一瞬間，陳雪兒頭腦一片空白，她覺得自己的心，被冰錐狠狠地刺穿了，撕扯開，扭作了一團。

    原來，宋安哲那次到縣城來，是來向她告別的，見她一面後，便不聲不響的脫離了她的世界，他甚至都不告訴她一聲，就去了法國。

    宋安哲有沒有愛過她？

    如果有愛過她，他怎麼能夠這樣待她？

    陳雪兒不懂得她什麼時候離開那個公寓的，她沒有坐車，而是一步一步地走回學校，從城東，走到城西，繞大半個城市。

    到底是省城，晚上很熱鬧。車很多，行人也多，熙熙攘攘，川流不息。在十字路口，綠燈亮起，陳雪兒隨了眾人停了下來，看到車輛，從前面的斑馬線穿過。後來紅燈亮了，周圍的人，你擠著我，我擠著你，行色匆匆地穿過馬路，一張張的陌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