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東宮卷 第一百八十節呂薇的下場(3) 文 / 朱七七
第一百八十節呂薇的下場（3）
東宮。
呂薇正幸福地撫摸著她的小腹。多虧自己想出這樣的妙計才能使自己享受到眾星捧月般的待遇，現在東宮之中乃至皇宮之中誰見了她不要給三分薄面。正所謂母憑子貴，她很快就要憑腹中的胎兒得到她想要的一切。龍紫萱那個賤人現在總算是嘗到了痛不欲生的滋味了吧，就算別人懷疑自己與薛妍迷失心智一事有關，但礙於她腹中的胎兒也會投鼠忌器不敢多言的。所以她一定會借這個良機讓龍紫萱不得翻身承擔一切的罪責。至於薛妍和她腹中那個討厭的孩子，等到她料理完龍紫萱之後再另行想法子除掉。她不會允許薛妍的孩子成為皇太孫，只有她的孩子才可以繼承大統，他日登上夏國皇帝的寶座。
這時，綠柳神色慌張地走了進來，低聲稟告道：「小姐，派去的人回話說那萬花樓的老鴇早已不知去向，你看這要如何處置——」
呂薇秀眉一挑，埋怨道：「都是些沒用的東西，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可是使了銀子的。不過還算那個老鴇是個聰明人，撿了一條性命。既然她拿了銀票遠走高飛，我們就暫且饒過她。你要叮囑那幾個人要把嘴巴閉緊了，不該說的不要說，明白了嗎？」萬花樓的老鴇知之甚多，留在京中總是一個禍害，她便決定要除去她。不過人算不如天算，既然老鴇跑得快也足見她是聰明人，她就暫且不去理她。
綠柳擔心道：「小姐，奴婢總覺得有些擔心。要知道混淆皇室血統還有毒害太子妃這哪一條都是天大的罪，奴婢怕總有一天紙包不住火——」
呂薇狠狠地瞪了綠柳一眼，罵道：「你是不是怕了。這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只要你不說還有誰會知道。給我沉住氣。現在好不容易挨到了好時光，不要說這些喪氣話、」
綠柳雖然心中害怕，不過呂薇既然如此說，也只好將心中的害怕強壓下去。
見綠柳面色緊張，呂薇又柔聲安撫道：「綠柳，你從小就服侍我，我們說是主僕，更是好姐妹。有你的幫助，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他日皇太孫出世，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小姐對奴婢的恩德，奴婢都記得。奴婢這麼說也是為小姐著想。」綠柳忙道。
呂薇滿意地點點頭，問道：「這幾日太子沒有來東苑，難不成又去漪瀾殿了不成？」宇文輝得知呂薇懷孕的消息之後依舊對她十分冷淡，只是來過幾次，便再難看到他的身影。
「小姐，奴婢打聽過了，這幾日太子除了去漪瀾殿看望太子妃，其他時間就是去天牢探望龍良娣。」綠柳道。
「這該死的龍良娣人在天牢之中還再耍狐媚手段，真是令人氣憤。」呂薇怒道。
「小姐息怒，現在龍良娣已經是甕中螞蚱長不了了。」綠柳安慰道。
「我定要她活著比死還難受。」呂薇恨恨道。這個龍紫萱似乎就是她命中的剋星，不僅有著一副與蝶舞該死的面容，更讓宇文輝的心停留在她身上，而對自己置若罔聞。她一定要她生不如死好報宇文輝冷落之罪。
「對了小姐，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她們又派人送了很多補品過來，你看是交給小廚房呢還是先由奴婢收著？」綠柳轉移話題道。
呂薇得意地笑道：「就交給小廚房吧，我也想好好地調養一下，這樣生下來的孩子也會筋強體壯。」
主僕二人正聊著，忽聽外面有人喊道。
「呂良娣出來接旨——」
「綠柳，你扶我出去看看。」呂薇秀眉微挑道。
原來是慈寧宮的總管太監王公公手持太后的懿旨站在殿外。
「那陣風把王公公吹到我的寒舍，不知道有何吩咐？」呂薇笑吟吟道。
王公公不似往日那般熱絡，而是板著一張臉道：「奴才奉太后娘娘的旨意前來宣旨，呂良娣請接旨——」
呂薇沒有在意，便跪倒接旨。
「太后有旨，請呂良娣速到慈寧宮問話，不得有誤。欽此。」王公公道。
「臣妾遵旨。」呂薇恭敬道。
「王公公辛苦了，要不先在我這用完茶後再進宮也不遲。」呂薇客套道。
王公公卻不買賬，一張冷臉道：「奴才有公事在身不敢耽擱，還是請呂良娣和奴才速速入宮吧。」
呂薇只好點點頭道：「那好吧。」
慈寧宮。
呂薇一進大殿就覺得今日的氣氛與往日不同，太監宮女們一個個表情肅然，連往日和顏悅色的太后今日也沒有了慈祥的笑容，鐵青著一張臉。呂碧瀾正低垂著頭佇立在一旁，寧貴妃嘴角則揚起若有若無的微笑。宇文輝眉頭深鎖，見到她一副十分厭惡的模樣。
「臣妾參見太后、皇后、寧貴妃——」呂薇盈盈拜道。
十分奇怪的是，沒有人理會她，呂薇只好老老實實地跪在原地。
過了一會，太后才怒不可抑地道：「寧貴妃，還是由你來問吧。這樣的話哀家問不出來。」
寧貴妃對太后點點頭，道：「臣妾遵命。」
「呂良娣，本宮問你，你說你腹中的孩子是太子的骨肉？」寧貴妃問道。
呂薇笑道：「這是自然，不然還會是誰的孩子。寧貴妃這一問實在是多此一舉，令人好笑。」
見呂薇嘴硬，寧貴妃又問道：「本宮再問你，你可去過京城中的萬花樓？」
萬花樓？呂薇聽到這三個字，心中咯登一下，不過很快就平靜下來，斬釘截鐵地道：「貴妃口中的萬花樓是什麼地方，我沒有去過。」
見呂薇不承認，寧貴妃轉而質問呂薇身邊的綠柳，「本宮聽說你曾經陪著呂良娣出過兩次宮，可有此事？」
綠柳連忙搖了搖頭，道：「從未有過，貴妃娘娘恐怕是記錯了吧。」
寧貴妃聞言勃然大怒道：「你這小小的奴婢居然敢頂撞本宮，是不想活了吧。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是不會說真話的。來人啊，夾刑伺候。」
夾刑是用竹篾將十指牢牢地夾住，施刑的人一用勁就會疼痛難忍。
綠柳聞言臉嚇得蒼白，喊道：「奴婢並不是存心頂撞貴妃娘娘，奴婢只是實話實說。」
呂薇一見情況不妙，也忙道：「貴妃娘娘息怒，希望看在我的面上不要與綠柳一般見識。」
寧貴妃冷哼一聲道：「你的面子的確很大，連太后、皇上你都敢欺瞞，識相的你就坦承一切，不然的話若是從別人的口中說出真相只會令你更難堪。」
呂薇聞言索性將心一橫，站起身來，大聲道：「太后，您可要為我做主啊，我千辛萬苦才懷上太子的骨肉，寧貴妃卻在這裡疑神疑鬼，敗壞我的名節，如今還要對我的丫鬟動刑，這分明是想屈打成招嘛。太后，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太后卻不為所動，冷冷道：「呂良娣，哀家讓寧貴妃問你話，你如實相告就好了。其他的話多言無益。」
呂薇碰了一鼻子灰，又將求助的眼光望向一言不發的呂碧瀾，她希望呂碧瀾能站出來為她說話，卻沒有想到呂碧瀾卻大聲呵斥道：「呂良娣，太后已經發話了，你就如實回話，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寧貴妃笑道：「皇后娘娘倒是不偏不倚，幫理不幫親啊。綠柳，本宮再問你一次，你是否曾經呂良娣私下出宮過？」
綠柳望了呂薇一眼，沉吟半晌，最終還是怯怯地道：「呂良娣未曾和奴婢私下出宮。」
「好，好的很，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啊，用刑。」寧貴妃道。
十指連心，綠柳鑽心地疼痛，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綠柳，你可願意說實話？」寧貴妃問道。
綠柳含著淚搖了搖頭，道：「貴妃娘娘，沒有影的事奴婢又如何能說出個子丑寅卯來。」
寧貴妃忍住氣，道：「你這丫頭倒是耐得住，本宮就看你的嘴會硬到幾時。來人啊，給本宮繼續夾——」
宮女用力地拉動竹篾將綠柳的十指牢牢地夾住，鑽心的疼痛讓綠柳痛不欲生，大聲嚷嚷道：「貴妃娘娘，手下留情，奴婢願招——」
寧貴妃滿意地點點頭，道：「還算你識事務，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還能饒你一命，否則就將你和你的主子一同治罪。」
綠柳哽咽道：「呂良娣的確曾帶著奴婢私下出宮，不過是回呂府去，其他什麼地方也沒有去。」
呂薇原以為綠柳忍不住痛會坦承一切，還好這丫頭還算聰明沒有說出真相，否則她的性命恐怕不保。
「看來，你還是不肯說真話啊。」寧貴妃的雙眸中閃現出駭人的寒光。
「貴妃，哀家看這主僕二人都是強硬之輩，不見棺材不掉淚，既然她們不願意說真話，那就讓證人上來也好讓她們心服口服。」太后道。
寧貴妃點點頭，吩咐道：「來人啊，把證人給本宮帶上來。」
宮女將一個中年女子帶上殿來，呂薇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已經遠走他鄉的萬花樓老鴇，她的心陡然跌入冰窖，她知道一切都將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