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東宮卷 第一百七十八節呂薇的下場(1) 文 / 朱七七
第一百七十八節呂薇的下場（1）
呂薇此言一出震驚全場，呂碧瀾又驚又喜道：「薇兒，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呂薇用力點點頭道：「雖然沒有請太醫確認，但我的月事已經推遲了半個月沒有來了。人也覺得疲憊想吐，我想應該是懷孕了。」
「你這孩子，這麼大的事怎麼也不告訴本宮，萬一有個閃失該怎麼辦。來人啊，趕快去請陳院判到東宮來——」呂碧瀾欣喜地責備道。
宇文輝也大感震驚，愣在原處，一動不動。他去西苑的次數寥寥可數，怎麼就讓呂薇也懷孕了，這會讓蝶舞怎麼想他？他不由得向蝶舞那邊望去。
蝶舞得知呂薇懷孕的消息也大感意外，沒有想到宇文輝也會讓呂薇懷上他的孩子，他還真是「多情」啊。不過她早已不放在心上，現在她擔心的是呂薇如果真得確認懷了宇文輝的骨肉，那麼即便她實施巫蠱之術詛咒太子妃和她腹中的胎兒，太后、皇上他們也不會治她的罪，反而是自己更容易成為替罪羊。
陳院判匆匆趕到，給呂碧瀾請安施禮。
「陳院判，你趕快給呂良娣瞧瞧，看她是不是懷孕了？」呂碧瀾催促道。她剛才還在為呂薇辦事不縝密而惱火，卻沒有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呂薇她有可能懷孕了。這真是天大的喜事。如今薛妍得了失心之症已經是半瘋半癡，就算生下了皇太孫，地位也不會穩固。此時，若是呂薇能生下皇孫，日後競爭皇后的寶座就多了一份保障，她這個做姑母的自然是喜不自禁。
陳院判認真地為呂薇把了把脈，回奏道：「恭喜皇后娘娘，恭喜太子，呂良娣的確是懷了一個多月的身孕。微臣這就幫呂良娣開些安胎凝神的藥。」
呂碧瀾聞言大喜過望，道：「呂嬤嬤，看賞。太子，你馬上隨本宮進宮去見太后和皇上，向他們稟告這個好消息。」
當聽到陳院判確認呂薇懷孕之後，宇文輝的心也不知道是喜還是愁。前面先是薛妍，後面又是呂薇，都不是自己所愛的女子，卻偏偏和她們有了自己的骨肉，這真是莫大的諷刺。
「那龍良娣要如何處置？」呂薇大聲問道。
「龍良娣有加害太子妃之嫌，還是先打入天牢，稍後再作處置。」呂碧瀾道。
蝶舞並不感到慌張，莞爾一笑道：「既然皇后娘娘如此安排，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我想提醒皇后娘娘一句，別忘了自己所說的依法辦事，不徇私情。」
呂碧瀾雙眸中閃爍著冷冷的寒光道：「龍良娣放心，本宮一定說到做到。」
「母后，能否待進宮請示過太后之後再處置龍良娣，畢竟呂良娣她也有嫌疑。」宇文輝請求道。
呂碧瀾沉吟半晌道：「既然太子如此說，本宮就賣你一個人情，呂嬤嬤你帶幾個宮女給本宮把龍良娣看好了，西苑裡的奴才也不許出去，一切等本宮回來之後再作打算。薇兒，你現在懷有身孕，不要到處走動，先會東苑好好養著。本宮自然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見蝶舞沒有被打入天牢，呂薇心中不悅，但聽呂碧瀾如此說，也眉開眼笑道：「薇兒遵命。」
慈寧宮。
太后聽到呂薇懷孕的消息之後十分高興，她一直希望皇家的子嗣繁衍，如今宇文輝又添子嗣怎能不讓她滿心歡喜。
「皇后，這次呂良娣懷孕一定要十分小心，千萬不要像太子妃那樣遭人暗害。」太后對薛妍中毒之事還心有餘悸。
「太后，為了防止這樣的事件再次出現，臣妾這次會從宮中派些得力之力到東宮服侍呂良娣。不過治標不能治本，必須要將那害人之人清除出宮廷才能確保萬無一失。」呂碧瀾話中有話道。
「哀家剛才光為了呂良娣懷孕之事高興了，還沒有問你太子妃迷失心智之事查得如何？在東宮有沒有發現什麼？」太后問道。
呂碧瀾望著宇文輝，面露為難之色，道：「臣妾到了東宮之後便著手調查此事，在太子妃日常服用的藥渣之中發現了五石散的粉末，陳院判說這就是導致太子妃迷失心智的罪魁禍首。後來呂嬤嬤在龍良娣居住的西苑發現了五石散。」
「這個龍良娣真是膽大妄為，居然敢在宮中用五石散害人，哀家斷不能輕饒。皇后，稟告過皇上之後，就賜白綾賜死吧。」太后深惡痛絕道。
宇文輝聞言大驚失色道：「太后容稟，母后剛才所說只是猜測罷了，還沒有確認的確是龍良娣所為。再說有可能是別人栽贓陷害所致。上次，刺殺魏王之事，她就被人誤會打入天牢。這次，還望太后謹慎從事，千萬不要冤枉了好人。」
「太子，哀家知道你對龍良娣十分寵愛，但紅顏禍水，這樣的女子留在宮中始終是個禍害。上次魏王遇刺之事雖然與她無關，但畢竟受她所累，魏王才會涉險。為了你還有東宮的平靜，哀家的皇孫們能夠順利地出生，哀家這次就替你做主了，太子不必多言。」太后這次是鐵了心要置蝶舞的罪。
宇文輝連忙道：「其實這次事情還牽涉到呂良娣，因為太子妃和皇太孫的那兩個玩偶的布料和針線都出自呂良娣之手，所以——」
「玩偶？皇后，這是怎麼一回事？」太后聽得雲裡霧裡的，問道。
「太后，是這樣的。呂嬤嬤除了在西苑發現了五石散還發現了兩個玩偶，上面寫著太子妃的生辰八字還有皇太孫的名字。可是龍良娣卻不承認是她所為，反而說玩偶的布料是出自呂良娣宮中。因為呂良娣是臣妾的侄女，為了表示公正，臣妾原本打算此事即便與呂良娣無關，也會將她與龍良娣打入天牢一同審查。卻沒有想到呂良娣懷孕了，所以臣妾便進宮稟告太后，請您的示下。」呂碧瀾解釋道。
「這件事變得愈來愈複雜，宮中是不允許有巫蠱之術的，如果這兩件事都是龍良娣所為，她就是死一萬次都不為過。但如果呂良娣要是牽涉其中就有些難辦了。」太后喃喃道。
「所以臣妾只是暫時將龍良娣交予呂嬤嬤等人看管，呂良娣則回東苑休息以免腹中胎兒受到影響。」呂碧瀾道。
「那依皇后所見，預備如何處置此事？」太后徵求呂碧瀾的意見。
「母后——」宇文輝語氣中帶著哀求。
呂碧瀾知道宇文輝的心思，也不好當著他的面做得太絕，便道：「太后，事情在未最終查明之時，龍良娣與呂良娣都難逃脫嫌疑。不過呂良娣如今懷有身孕，不便在天牢接受審問。依臣妾之見，還是暫時將龍良娣打入天牢接受審問，至於呂良娣隨傳隨到，直至查清真相為止，屆時再談如何治罪，太后意下如何？」
太后沉思半晌。點點頭道：「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宇文輝還不死心道：「龍良娣身子柔弱，在事情未查清之前又讓她受牢獄之災似乎於情於理不合。能否也讓她禁足在西苑之中，直至事情查清為止？」
太后不悅道：「太子，這是哀家和皇后的意思，你就不要多言了。如果龍良娣她是無辜的，自然會平平安安地從天牢裡出來；如果不是，等待她的只有死。」她不喜歡宇文輝對一個女子如此癡迷，況且這個女子有可能是蛇蠍心腸的害人之人。
宇文輝見太后如此說也無可奈何，只好雙眼求助地望著站在太后身旁一言不發的長韻公主。
長韻公主自然明白宇文輝心中所想，便道：「老祖宗，韻兒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太后笑道：「你這丫頭，有什麼話要說，莫不是要給那龍良娣求情的吧？」
長韻公主搖了搖頭，道：「龍良娣如果有罪自然有國法處置，不用我操心。我只是想如今呂良娣懷有身孕，又牽涉其中，皇后娘娘審理起來必然十分棘手。不如請寧貴妃協同查案，一來可以使皇后娘娘不必太過勞心勞力，二來縱有不便之處，皇后娘娘也不至於左右為難。」
太后點點頭道：「你這丫頭，心思倒是縝密，哀家還沒有想到這一層。這樣也好，免得因為呂良娣的原因，皇后查案左右為難，畏手畏腳的。那就傳哀家的懿旨請寧貴妃協同皇后一同查案吧。」
呂碧瀾雖然心中不悅，但臉上卻是笑意吟吟道：「還是公主體貼臣妾，不臣妾左右為難。」
長韻公主見呂碧瀾笑意吟吟的模樣，心中卻十分不屑，又道：「太后，現在由皇后與寧貴妃一同查案，我相信一定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結果也一定會讓大家心服口服的。你說是不是，太子哥哥。」
宇文輝現在是愁眉苦臉，沒有心思聽長韻公主調侃，淡淡道：「一切就聽從太后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