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東宮卷 第一百七十節滑胎驚雲(2) 文 / 朱七七
第一百七十節滑胎驚雲(2)
予瀾閣。
今晚宇文桀在此特設家宴為高逸踐行。呂碧瀾、寧貴妃等宮內嬪妃,長韻公主,宇文輝、宇文彬、薛妍、蝶舞、呂薇、龍飄飄都紛紛出席作陪。
「魏王,遇刺之事讓你受驚了。好在有驚無險,真是菩薩保佑。此番返回寧國要多加小心才是。」太后對著高逸關切道。
高逸笑道:「多謝太后關心,我會多加小心的。此次我能夠逃過這一劫還多虧了龍良娣,在這裡我敬龍良娣一杯以表我的感激之情。」
蝶舞忙道:「魏王客氣了,當時我也是急中生智,好在魏王安然無恙,否則我的罪過就大了。」
「龍姐姐說的是,如果不是姐姐將不相干的人帶入東宮,魏王也不會遇險。好在魏王洪福齊天,否則長韻公主還沒有出嫁就要守寡,這豈不是天大的罪過嗎?」呂薇不陰不陽道。
呂薇話中帶刺,讓大家都覺得十分尷尬。
呂碧瀾圓場道:「薇兒,你說話就是愛直來直去。正如太后所言魏王此次能逢凶化吉是因為菩薩保佑。如今一切不好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長韻又與魏王訂下下這好姻緣,以後一切都會遇難呈祥,越變越好的。」
呂薇還欲說什麼卻被呂碧瀾凌厲的眼神制止住。
宇文桀端起酒杯對高逸道:「朕很高興夏、寧兩國能夠結成姻親之邦,以後韻兒就拜託被你了。朕這位公主,什麼都好就是個性刁蠻了些,還望魏王多多擔待。」
長韻公主聞言惱道:「父皇哪有這樣說自己女兒的,我就算有什麼不好,他也不見得十全十美。」
「父皇,公主說的沒錯,是我高攀公主了。」高逸的臉上並沒有呈現不悅之色。
寧貴妃笑道:「皇上,你看看還沒成親這小兩口就打情罵俏起來,以後還不知道恩愛成什麼樣。」
宇文桀也笑道:「今晚是為魏王踐行,大家多敬敬魏王。」
坐在高逸身旁的宇文彬戀戀不捨道:「逸表哥,你這一走我便覺得心裡空蕩蕩的,你就不能多留些時日嗎?」
長韻公主聽了笑道:「既然四哥對魏王如此不捨就不如替妹妹我去寧國,這樣一來你們就可以長相廝守了。」
宇文彬見被長韻公主嘲笑,便反唇相譏道:「韻妹妹,我知道最捨不得逸表哥的人應該是你才對。現在離你的婚期還有幾個月,你還不趕快趁此機會和魏王多說說悄悄話。」
長韻公主臉一紅,嗔怒道:「老祖宗,你看四哥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應該早點將龍姐姐娶過來管管他,否則愈發的無法無天了。」
太后笑道:「你們這些孩子就是這麼口無遮攔。既然皇上已經將飄飄許配給四皇子了,還是早日選一個黃道吉日將他們的事給辦了,也好喜上加喜。你說是不是,寧貴妃?」
「太后,彬兒的年齡還小,還是等長韻出嫁了之後再說吧。」寧貴妃笑容顯得有些僵硬。
宇文彬也喃喃道:「韻妹妹,真是多話,好端端地怎麼說到我的頭上。」
一旁作陪的龍飄飄感到有些尷尬。宇文桀賜婚之後,宇文彬對她一直保持著距離,寧貴妃也是對她不冷不熱的。雖然她並不喜歡宇文彬,但他們的表現卻讓她有種挫敗感。如果不是復仇的念頭一直在支撐著她,或許她早就抽身而去,任憑感情的需求想方設法地去獲取宇文輝的愛。
「龍小姐,聽太子說,你的文采出眾,如果有空的話我倒想向你多多請教一番。」薛妍道。
龍飄飄感激地望她一眼,薛妍的話無疑將眾人的焦點轉移到別的地方。
「太子妃言重了,我不過是粗通文墨罷了。」龍飄飄謙遜道。
對於薛妍,龍飄飄既無惡感也無好感。雖然她不喜歡宇文輝的身邊圍繞著別的女人,但她知道在不久的將來,宇文輝的身邊只會有她的存在。至於薛妍能懷上宇文輝的孩子這倒是讓她感到意外。不管是薛妍用手段還是因為宇文輝的情不自禁,她都感到一陣快意,這至少證明蝶舞並不是完全擁有宇文輝的愛。
「龍小姐,你過謙了,我見過你作的詩的確清新雅致。」一邊也喜歡詩詞的淳貴人加入進來。
「只可惜太醫囑咐我現在不能太傷神,否則我真想宮中舉辦詩詞會,邀請你們前來參加。」薛妍感歎道。
淳貴人道:「現在太子妃懷了龍種,自然是金貴萬分。不過如果鑒賞詩詞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如果太子不嫌我討饒的話,我倒是想拿自己的新作去東宮向太子妃討教一番。」
「淳貴人什麼時候開始這麼附庸風雅起來?據我所知你的詩作可是難登大雅之堂。」一旁的華妃冷嘲熱諷道。
「華妃姐姐,莫不是還在未沒有得到皇上賜給我的玉如意而忿忿不平。這也難怪,華妃姐姐的眼光一向十分不濟,別說是詩詞歌賦了,就連看人也是有失水準。」淳貴人見華妃挖苦自己也針鋒相對道。
華妃聞言漲紅了臉。上次宇文輝大婚之時,她曾與淳貴人打賭薛妍和呂薇誰會獲得宇文輝的寵愛,卻沒有想到薛妍率先懷得龍種,不僅沒有得到淳貴人的玉如意,還被她奚落了一番。如今淳貴人舊事重提,華妃十分不悅。
「淳妹妹這話做姐姐的就不愛聽了,你不過是趨炎附勢吧,又哪來什麼識人之術。」華妃反唇相譏道。
淳貴人被華妃這麼一說,臉上掛不住就要發作。
薛妍見狀連忙圓場道:「淳貴人你剛才不是敬了我一杯酒嗎?那我現在就以茶代酒回敬貴人。」
淳貴人見薛妍幫自己解圍,便也和顏道:「多謝太子妃。」
薛妍微笑著將杯中之茶一飲而盡。
華妃見淳貴人得意,心中愈發憤懣,但礙於薛妍在場只好暫時作罷。
突然薛妍臉色大變,豆大的汗珠掛滿了額頭。
身旁的翠喜瞧見了,忙關切地問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薛妍捂著肚子,痛苦道:「我肚子好痛——」
淳貴人忙問道:「太子妃你要不要緊,要不要請太醫過來瞧瞧?」
薛妍這邊的動靜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太子妃,你怎麼了?」宇文輝連忙過來拉著薛妍的手關切地問道。
此刻的薛妍顯然顯得十分痛苦,不過她不想讓宇文輝擔心,便強忍著痛道:「太子不必擔心,我只是有些肚子痛罷了。」
宇文輝有些擔心,便道:「我看還是讓太醫過來瞧瞧為妥。」
薛妍不想自己掃了大家的興致,可是腹痛難忍,只好道:「那不如我們先回東宮。」
太后也在宇文桀、呂碧瀾、寧貴妃的陪伴下來到薛妍的身邊,關切地問道:「太子妃,你還好吧?莫不是動了胎氣?皇后,你馬上傳太醫進宮給太子妃把脈。這是哀家的皇太孫,可不能有什麼閃失。」
薛妍的面色愈發蒼白,見太后如此說,只好無力地躺在宇文輝的懷中。
呂薇見狀心中不是滋味,在一旁喃喃道:「什麼動了胎氣,無非是想引起大家的注意和關心罷了,這般惺惺作態真是讓人看了討厭。」
呂薇的話被呂碧瀾聽到,她狠狠地瞪了呂薇一眼,低聲呵斥道:「這是什麼時候,你還說些這麼不知輕重的話,你還不給本宮退到一旁。」
呂薇雖然心中悅不過也只好退到一旁。
太醫院的陳院判親自來了。他馬上為薛妍診脈,不過愈是診脈,他的眉頭愈發深鎖。
「陳院判,太子妃她到底是怎麼了?腹中胎兒是否有事?」太后問道。
陳院判面色凝重道:「啟稟太后,太子妃似有滑胎之象,如不及時救治恐怕腹中胎兒不保——」
陳院判的話猶如晴天霹靂讓在場之人都感到震驚,連剛才還十分鎮定的宇文桀都忍不住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剛才太子妃還不是好好的嗎?」
陳院判解釋道:「從脈象看,太子妃似乎中了什麼毒藥導致腹痛難忍,影響到胎兒。所以微臣必須馬上召集太醫們給太子妃救治。」
「中毒?」太后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不管如何,你們都要給本宮保住太子妃腹中的胎兒,否則小心你們的項上人頭。」呂碧瀾處變不驚厲聲道。
「微臣盡力而為。」陳院判知道滋事極大不敢怠慢,連忙為薛妍開起方子。
宇文輝沒有想到會突然發生這種意外,憐惜地握緊薛妍的手,柔聲道:「太子妃,你不要怕,我會一直陪著你,我們的孩子會沒有事的。」
此刻薛妍的意識已經慢慢開始變得模糊,不過她喃喃道:「太子,一定要保住我們的孩子——」
宇文輝心疼地點點頭,安慰道:「我們的孩子一定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