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宮廷卷 第三十八節 若愛成傷(1) 文 / 朱七七

    第三十八節若愛成傷（1）()

    第二日，蕭晨然毅然作出決定，向呂廣維求降，條件只有一個就是要保全城百姓的性命。大家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無不悲鳴，如果有選擇他們也絕不願意做階下囚。

    呂廣維進城後，逕直來到了刺史府。不願受辱的蕭鴻與蕭夫人雙雙上吊自縊身亡。而她卻被這個面帶凶相的男子緊緊地摟入懷中，欲輕薄於她。她拚命地反抗著，這個世上除了她的然哥哥任何人都不能碰她，就是死她也不會讓她如願的。奇怪的是，經過一番掙扎之後，呂廣維反倒放開了她，讓手下的士兵將她軟禁在府中，而他則揚長而去。

    面對二老的死，她痛不欲生，是他們撫養她長大成人，如今他們選擇這樣的方式離開人世就是想保留他們高貴的氣節，寧可犧牲生命也不願在敵人的憐憫下求活。如果不是惦記著蕭晨然，她或許也早已選擇了這樣一條路。她必須活下去，她還要和她的然哥哥在一起。

    過了許久，門開了。

    一身落寞的蕭晨然走了進來。

    她雀躍著撲向他的懷中，此時此刻的她太需要他了。她已經決定無論生死她都要和他在一起，永不分離。

    「然哥哥，爹娘他們走了——」想起逝去的養父母，她泣不成聲道。

    蕭晨然的眸中充滿了哀傷，嘴唇被牙齒咬得溢出血來，但他沒有哭，他將她緊緊地抱住，彷彿這世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然哥哥，這裡沒有別人，你要是想哭，你就哭出來吧。」她當然知道蕭晨然的傷痛不亞於自己，她不想他壓抑自己的痛苦。

    蕭晨然慘然一笑，道：「爹娘他們是為了寧國而死的，死得光榮，死得有氣節，是我這個不肖之子無能才造成今日的局面。」

    他的自責與傷痛她如何不知，她連忙安慰道：「然哥哥，這怎麼能怪你呢？你已經盡力了，是那該死的朝廷見死不救，否則今日的雲州也不會是這樣一副景象。」如果不是寧國的當朝權臣高端對蕭晨然素有芥蒂，也不會造成如今迫於無奈向呂廣維求降的結局。

    蕭晨然搖搖頭道：「小蝶，你不用開解我，我是雲州刺史，雲州陷落，我難辭其咎。」

    「然哥哥，這不是你的錯。如今事已至此，無論生死蝶舞都願相隨——」此情此景之下，她絲毫不掩飾她心中的想法。

    蕭晨然聞言身子微微一晃，眼眸中似乎有晶瑩在閃動，他緩緩道：「小蝶，你一生下來就是孤兒，是爹娘收留了你，給予了你一切所能擁有的，現在是蕭家需要你回報的時候了。」

    蕭晨然的話讓她覺得有些奇怪，為了顧及她的感受，他很少提及她的孤兒身份，為什麼如今要故事重提？

    蕭晨然故意避開她詢問的目光，繼續不鹹不淡地道：「如今雲州城已破，爹娘也不在人世，你也不便留在蕭府了。」

    蕭晨然的話讓她聽得心慌，他為什麼要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一股莫名的憂慮襲上她的心頭。

    「小蝶，作大哥的今日求你一件事。」蕭晨然突然話鋒一轉道。

    「然哥哥，你有什麼事就直說，不必這般客套。」她的心開始撲通撲通地跳，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蕭晨然轉過身去，背對著她冷冰冰地道：「我已經將你獻給呂廣維呂將軍作小妾了。」

    她的身子猛地一晃，她是不是聽錯了？這是深愛她的然哥哥所說的話嗎？

    「然哥哥，你在說什麼？」她強擠出笑容道，她希望從蕭晨然的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我是說，我已經將你獻給呂廣維呂將軍作小妾了。」蕭晨然的話語是那麼清晰，那麼冰冷，那麼讓人痛徹心肺。

    她只覺得天旋地轉，呂廣維，就是剛才那個欲對她非禮的無恥之徒嗎？她的然哥哥這是怎麼呢？他不要她了嗎？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他不知道這是用刀在捅她的心嗎？

    「然哥哥，我要作你的新娘啊——」她撕心裂肺地喊道，她不知道為何短短一日之內竟發生了這麼多的變故。

    背對她的身影依舊沒有轉過身來，她等待到只是比剛才更加冰冷的聲音。

    「小蝶，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開始你是我的妹妹，呂將軍的小妾，這就是你的命運。」

    她突然癡癡地笑了起來，她沒有聽錯吧？當初那個許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承諾的然哥哥現在居然將她拱手送人，這是為什麼？她無法接受這樣一個殘酷的現實。

    「這是為什麼？然哥哥」她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沒有為什麼？因為呂將軍他看上了你，因為我想活命所以我答應了他。」沒有任何的掩飾，沒有任何的歉疚，蕭晨然輕飄飄地說出了她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