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一百二十七章 歷史上的靜湖 IV 文 / 緋炎
第一百二十七章歷史上的靜湖i
蕭焚與格裡菲因一前一後走到大團長身邊，兩人環視四周；大廳內人不少，但視野內只有三個人穿著黑色的絨線大衣，端著手杖——衣領上由上至下至少有三粒帶劍蘭繪飾的的銀扣子。還有一位的大衣是暗紅色，帶著佩劍——四個人取下帽子放胸前，那帽簷之上各自有一支長長羽毛——法師輕輕出了一口氣，三個龍城授銜的子爵，一個男爵，靜湖以東的實權人物幾乎到了一半。
魔法戰爭之後，hr紀年的早期，騎士們進一步開拓奧拉斯邊境時代。巨龍之城建立時，分封了一大批騎士。但真正繼承了符文島高貴血統的家族一直以來只有那麼幾個，奧拉斯早的時代以來包括內的三個大公領，三個侯爵領，十一個伯爵領幾乎一直沒有變動過。
而原本一百四十七個子爵、男爵的領地，到現代反倒削減了二十三個。
不過這些看似複雜紛紜的貴族關係，其實也涇渭分明地劃分為五個勢力。南北戰爭的雙方，以及靜湖的哈霍茨本，聖帕拉岡斯特伯爵——後者乃是聖帕拉岡斯特的**師，萬境之塔法師領袖；他從威望上來看與秘法賢者雷克斯幾乎不相上下，不過這位傳聞已經一百五十歲的老人深居簡出，很少有人能見他一面。
卡瑟坦-科林大公則自成一派，科林公國偏安於一隅側臥於遠南的森林之中。雖然理論上來說，弗塔格港、塞班地區也屬於這位大公的治下，不過他一向委任給自己的家臣：一個名叫梅瓦的男人，這位伯爵大人來自於一個光輝的家族、祖先個個都是英雄好漢，但他本人卻是一個窩囊廢。
絕望之手事件以來，他的表現令人失望——換一種說法簡直是糟透了，可說他親手把自己送上斷頭台——這也是龍城與絕望之手徹底決裂的標誌。那之前貴族們始終存懷柔派，尤其是出兵涉及到經費問題的時候，討論總是幾個領主之間永無止的扯皮。
而後，則是出名的銀色維斯蘭。現任高階指揮官是『光耀之賢者』克裡斯蒂娜。但實際掌權者卻是以馬諾諾爾侯爵為首的另外兩位伯爵大人，銀色維斯蘭內部一般稱之為高三人議會。
就蕭焚打量這些人的同時，對方也打量著他們兩人。
這時後面傳來一排排雜亂的腳步聲，下一刻，一群守衛歪七倒八地出現大廳門口。其中一個頭盔上帶纓、穿著昂貴的胸甲，一看就是隊長一級的傢伙跑出來，上氣不接下氣地扶著門著蕭焚與格裡菲因兩個人驚恐地喊道：「子爵大人……快，小心，他、他們兩個很危險！」
大廳中一時寂靜。
兩個子爵一齊回過頭，帶著一種似笑非笑地神色看著自己的同僚。銀鏈—塔林斯錨地的主人、這座城堡的擁有者，方丹子爵看著自己的下屬臉冷得像一塊冰，「給我退下——」他把手杖向下一劃。聲音中不難聽出這位領主大人對屬下的不滿。
守衛們這才唯唯諾諾地退了出去。然後方丹子爵回頭來看著女騎士團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冷冷地說：「大團長，你的客人可不怎麼樣。」
一句老話是這麼說的：憤怒使人喪失理智。而此刻子爵大人顯然忘記了這句至理名言。
緹婭還未來得及開口，蕭焚就已經平舉右手。這位黑袍法師冷淡地抿著嘴唇，修長的指尖穿出黑色緞子一樣的天鵝絨長袍，輕輕一握——方丹子爵立刻感到自己的脖子一緊，胸前好像被重重一擊將所有空氣都從肺部擠了出去。他『啊——』了半聲，眼睛就向外突起，面色赤紅、額頭上一陣青筋暴漲。
這只是一個低環的窒息術，但蕭焚用來卻威力倍增。
法師微微抬起頭，兜帽之下的陰影中，兩道冰冷、像刀子一樣的目光直刺入這個對方心靈深處。「誰允許你對我說話了，恩？」他冷冷地問，輕蔑得就像是看著一隻垂死掙扎的青蛙一樣——不過子爵大人徒勞地揮舞著手，嘴巴一張一合，看起來還真像一隻垂死掙扎的青蛙。
兩位子爵、還有那位男爵，一齊拔出武器。其中兩個人從大衣下拿出矮人手統，那個馮布斯男爵則順手拔出了佩劍，左右的士兵們長劍也紛紛出鞘，周圍一片片金屬輕鳴。他們身後四位法師各自向前一步，不約而同地將手伸向法術材料袋。但那之前，蕭焚就已經將五指鬆開——
方丹子爵從半空跌落，他大聲地呼出一口氣，臉色差得好像活見鬼一樣。子爵大人大口地呼吸著，一隻手抓著喉嚨，一下子跪倒地上。「退下去，都給我退下去——」他好像生怕自己的手下對這位黑袍法師貿然出手，一邊揉著喉嚨用沙啞、枯澀的嗓音大聲喊道。
但仍舊晚了一點。
蕭焚一動不動，但四位向他出手的法師一齊悶哼了一聲退了一步。由於是np，他們甚至無法收到掌控之魂壓制的提示，只知道自己的法術失敗了、而且還遭到了程度輕重不一的反噬。四個法師一齊抬起頭，一臉驚駭地看著這位冷漠的黑袍法師。
「兩個七級，一個九級還有一個也差不多。」蕭焚看了他們一眼，默默地估算了一下。
「抱歉，不知閣下竟是一位**師，」方丹子爵重重地喘息著，怨毒地看了蕭焚一眼：「冒犯了，請見諒。」
迦南之中，符文島貴族的身份讓一般人為之眼熱；這些人掌握著強大的權力與實力，是一方土地上真正的實權派。而然即使是一位親王、大公，也不會想要貿然與一位**師結怨，那些都是半隻腳已經踏入了傳奇的存，又大多脾氣古怪，有時一句話就能讓一個人一輩子都生活恐懼之中。
雖然蕭焚記得龍城戰爭時，帕蘭圖底公爵召集了大量的黑袍大導師參與。而戰爭後期，法師領主博安頓手下也有雙位數的傳奇等級灰法師加入戰鬥，但現想來，這畢竟是符文島與奧拉斯兩個龐然大物之間的爭鬥，那麼這樣規模的調動也並不奇怪了。
而**師，一般人眼中這依舊是一個充滿了傳奇色彩、又具有威懾力的名詞。就像他，雖然那之前也一直被玩家稱作『星辰湖的帕林』、『**師帕林』、『傳奇法師帕林』等等，但只有他到達十五級這個高度，才真正可以被世人承認、並冠名以『**師』這個頭銜。就像他只有到達二十級以後，才能當得起『傳奇』這個頭銜一樣。
還有一個情況是：一般玩家所說的**師這個進階職業，迦南之中的術語其實是『高階法師』。
對於方丹子爵浮於面子的道歉，蕭焚不過是冷漠地抿抿嘴，連一句話也不想多說。但與其說是性格使然，不如說是不想再節外生枝，對於這些高人一等的傢伙只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讓他們認識到現實就行了，他們自然會認為你有資格加入這個圈子。權力與力量，本來就是二而一的東西。
法師刻意為之的冷漠果然起了好的效果。子爵大人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站起來，一句廢話也不多說——他甚至看了看格裡菲因小姐，忍了忍也沒開口。天知道這會不會也是一位**師，雖然兩位**師同時出現一個地方有些荒謬，但他再也受不了一次折磨了：生不如死不要說，面子上也經受不起再來一次的結果。
他再看了一眼安靜地站蕭焚邊上的精靈少女，心想：一位**師的學徒，也算勉強有資格了。
從時間上來說，大廳內有一小段尷尬的時光。蕭焚不開口，其他人怎麼開口都覺得彆扭，生怕這位**師一不高興就拿自己出氣。雖然門外門內都有衛兵，但一位名聲顯赫的巫師殺個把人不過是眨眼之間的問題，作為貴族他們可不想要救一具屍體回去，那也沒什麼用處。
「好威風啊，隊長。」格裡菲因忍不住微不可聞地說。
同時蕭焚感到緹婭大人將手放到自己的肩後，輕輕的，他明白她的意思：是讓自己克制一些。法師不禁笑了一下，他給這些傢伙一個下馬威只是讓他們不要忘了自己是誰而已，倒不是說想直接就那麼打出去。雖然一時衝動跑出來與大團長站了一起，但他卻沒有喪失理智。
何況，他也想看看歷史上這一段被『掩蓋』的真相背後真正隱藏著什麼。
後，還是另外一位領主站出來打破了這讓人尷尬的沉默。
「方丹子爵，查諾斯子爵還有皮埃爾男爵，緹婭大團長，」那位子爵大人說道：「我們都不想浪費時間，尤其是你的朋友也到了——恩，一位令人尊敬的**師。那麼讓我們言歸正傳，重回到之前的議題上。我是說假如大家都配合一些的話，等一會回去之後我還有時間好好地洗一個澡睡一覺。」
這並不好笑的笑話讓另外一位子爵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臉皮。
其他幾個人都是不為所動的樣子。
蕭焚左右看了一眼，四下周圍士兵們如臨大敵的擁簇著自己三個人，這場面上一看怎麼也不像討論議題的樣子，反倒像是審訊。不過緹婭大人沒有表示意見，他也懶得開口，這些士兵他看來和一堆稻草人沒有區別，外面或許會有一些精銳的軍士，但也攔不住一個成心想要走的**師。
大團長抬起頭，靜靜地看著這幾個人。
「我說了，我是奧拉斯的騎士。」她的眼中一片明晰：「若你們要挑起戰爭，我不會、也不可能支持你們。」
「不要忘記，大團長。奧拉斯一直是符文島的屬地，我們皆為帝國的臣子，」方丹子爵看了蕭焚一眼，見對方沒有出手的意思，才放大了一點聲音：「我們所作所為並非是為了戰爭而戰爭，而是為了維護正統，作為一個騎士，難道你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榮譽。」
緹婭看了方丹子爵一眼，平靜目光之中怒火沉澱。方丹子爵嚇得後退一步，這才想起來比起那位**師，這位大團長也不見得是一個軟柿子。女騎士團長早二十七歲以前就已經接近傳奇，只有神才知道現她的實力究竟強到了什麼地步。
「既然奧拉斯是符文島的屬地，那麼帝國為什麼會對自己的臣民發動戰爭？」
女騎士團長冷冷地質問道：「巨龍之城從未背叛過自己的信仰，克裡斯蒂娜大人、馬諾諾爾侯爵、還有年輕的卡修公爵一直以來戰戰兢兢地維持著這一地區的穩定，但換來的卻是陛下的猜疑。不要以為我不知道至高派與樞機大主教之間的齷齪。收起你們那些的光鮮外衣，這**裸的爭權奪利真讓我感到噁心——！」
「你們這樣的人，有何資格讓他人保持自己的信念？」
格裡菲因張開口，吃驚地看著大團長一條一條批駁得四位貴族大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從未想到這位溫和的女騎士大人也有如此咄咄逼人的一面。
蕭焚卻似乎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他反倒有空去觀察四周。當大廳內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的時候，他注意到下人們關上了兩邊的大門，然後大部分的士兵都依次退了出去——過了一會又有人搬來椅子，不過看這幾個人的樣子都沒有要坐下的意思。
「那又如何。」那個一直沒有開口的查諾斯子爵忽然答道：「比起我們來，緹婭大團長不是接近符文島血脈嗎。即使你再忠誠，巨龍之城的貴族們也不會相信你，因為你的祖父乃是丹諾十世大帝的親弟弟。無論大團長您承不承認，你身上流淌著王族的血脈——你與他們不是一路人。而劍領也因為你，整個龍城體系之中永遠只能自成一派。」
「比起來，大團長您還不如加入我們。這與你的理念並不想衝突不是嗎？因為說實話，你的臣民們雖然交口稱讚你的為人，但卻不見得會擁護你，因為正是你的緣故使得他們總是得不到龍城方面的援助，甚至連正常的商業活動都受到限制。」
「這些我不說，大團長您心裡也應當清楚吧？」那個長著羊角鬍子的男人，眼中閃動著商人特有的精明，開口時有條有理也每每切中要害。
蕭焚與格裡菲因一齊回過頭看著緹婭大人，「符文島帝國帝國皇帝的弟弟的孫女，這個是什麼身份？算是帝國公主嗎？」他們又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各自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這個消息也太驚慄了一些，如此一來可供緹婭大人作出選擇的餘地可就不多了。
但另一個疑問也由此產生，既然大團長竟有這樣一個身份。那麼這些北方貴族完全沒有理由會置她於死地，那為什麼歷史會終向那麼發展？蕭焚不禁向大團長看過去：是緹婭大人自己一心求死？還是因為那個……他一下又想起了夢口中所說過的話：「所羅門大人已經有了一個目標。木杯騎士團的大團長緹婭法蘭茲珀金是一個好的送葬人，尤其是作為這幕歌劇的序曲——」
而正是這個時候，大廳一個側門打開了。
「大團長。」
「團長大人。」
伴隨著這樣兩個焦急地呼喊，查諾斯子爵微微一笑：「何況，即使大團長您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自己的部下考慮一下吧？如果你作出了選擇，那麼木杯騎士團該何去何從？」
女騎士團長，緹婭抬起頭。她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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