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天如人願(4) 文 / 我是奸商
次日,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高桿,起身後在春蘭的服侍下,我洗漱完畢後,荊鳳鸞還正在床上休息。來到了飯廳用早膳,誰知道就在我正吃的香的時候,富貴卻來了。
「老爺。」一進飯廳富貴就唱了一個諾道。
「是富貴啊,用了早膳了嗎?」我見到富貴進來,隨意的問道。
「回老爺話,小人在家裡用過了。」
「你今天這麼早來,有什麼事情啊?」我問道,要知道平時沒有事情的時候,我常常是到了很晚的時候才起床,開始的時候富貴不是很習慣,可是到後來,除非是有事,否則他即使還是每天早早的就到了,可是卻不會去打擾我。
「老爺,昨天晚上我回去後,陳海他們在店裡等我。」富貴看著我,想要從我的臉上看出我的想法。
「哦,是嗎?」對富貴的話我沒有什麼反應,這倒不是說我對那些工匠真的不在乎,而是他們來找富貴是我意料中的事情,所以當我聽到了這個消息的時候倒也不是太吃驚。
「他們說還想跟著老爺你,求我在你面前說說好話……」富貴邊說邊看著我,這次他是更加的小心,仔細的看著我的臉色。
對富貴的話我沒有一絲的反應,還是不盡不慢的吃著桌子上的早餐。
「那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再收留他們呢?」,我接過春蘭遞上來的汗巾將嘴上的殘留擦去。
「小的愚鈍,不知道該怎麼辦。」富貴聽我如此一說,連忙推托的一乾二淨。
「你要是愚鈍的話,那你是不是在說我沒有用人的眼光啊,哈哈!」看著富貴惶恐的樣子,我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人知道了,可是老爺,陳海他們跟著你這麼長的時間了,也算是水晶坊的老人了,你看……」也許是看我今天的心情不錯,富貴打著膽子提議道。
端起了桌子上的那碗蓮子羹,含了一口,仔細的體會這那清香。好久我才將其嚥了下去。
「富貴,你知道三國的時候,諸葛孔明為什麼從始至終不重用魏延嗎?後來即使是他死的時候,也還留下了對付魏延的計謀?那就是因為今天他們能夠看著任背叛我,明天他還能,或者明天就是他們自己要背叛我。」我淡淡的說道。
「老爺,難道我們就這樣放棄了嗎?就是那個郝老爺還私下去找陳海他們了呢,再說了就算是王家也幹這個行當,、我們也能夠藉著做下去啊。為什麼要把那些工匠都放走呢?」也許是不原意看到自己有著自己無數心血的水晶坊就這樣結束,富貴大著膽子說道。
這使我感到了幾分的驚訝,想不到一貫嚴格遵守這主僕關係的富貴會對我說著這樣的話,可見他對我這種行為是多麼的不解了。
可是在我的心中,我卻有著自己的想法。在富貴轉述陳海他們的話後。我就已經大致的知道,現在在京師有著無數的人,都在想著門路能在制鏡上大發橫財,可是對這些人我倒是沒有什麼,令我煩心的倒是郝標竟然在我再三囑咐後還打定主意要趟這趟渾水,去找陳海他們,這使我對他感到一點的厭煩,可是現在既然是盟友的關係,而且我對他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以後要是他栽在這個上面,與我無關。
「富貴,你知道你為什麼栽會在景德鎮?那就是你經商太死板,你想在這個諾大的京師有著多少的人在打著那些工匠的主意,要是我們將陳海他們再重新僱傭,那我們就要出比以前多出不少的工錢,可是在這麼多人擁擠而上,早晚是有人要栽在這個上面的,那些工匠嗎,」我緩了一口氣說道,「在京師,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可是兩條腿的人,那是一抓一大把。」
用完了早飯我來到了書房,想要看書,可是坐在那裡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看書要求的平心靜氣,可是看自己眼下心浮氣躁的,於是我就起身離開了書房來到了花園,想要散散心。
今天一早,月娘就被藏香閣來人給叫走了,而鳳鸞現在還在床上,獨自一人在諾大的一個後花園,我竟然有了一絲的孤獨,自己現在竟然連一個可以談心的人也沒有。
正字阿自己傷感的時候,富貴來到了花園。原來是徐爵來了,我就和富貴來到了前花廳。見到了徐爵,我才知道原來是馮保想要見我,特意讓徐爵來請我。
略為收拾一下儀容,我就出門坐上了轎子,去往了馮保在西井兒胡同的私宅。說起來我現在的新居和馮保的私宅並沒有相隔太遠,中間就是我在棋盤街的店面。
從家裡出來以後向西出了胡同口,就是燈市口大街,再沿著燈市口大街向北走,就到了棋盤街。
棋盤街又叫千步廊,頗有一點現在步行街的意味,棋盤街向西就是皇權的象徵——紫禁宮。就在燈市口大街和棋盤街的交界處,就是我水晶坊的店面所在。這裡三面開闊,人流量大,再加上這棋盤街本來就是個繁華之地,要知道天下士農王賈,無論是來京述職交差,還是經商謀事,都得到這棋盤街落個腳兒,溜個圈兒。因此,這條街四周列斯、百貨雲集,每天馳馬傳牒,肩摩轂擊,每日都是一片錦繡豐隆之象,所以歷來就是以各商家必爭之地。
而從棋盤街向東,就是富貴街了,之所以說是富貴街,那是因為在這裡住的都是一些非富即貴的人家,還有就是宗人府、禮部、吏部、戶部等重要的政府部門,都在這條街上。
除了這些官家的門面宅子外,就是天下的商人,為了進京旅居方便,有一個安頓旅客的房間而建立的會所,在棋盤街和富貴街上就有著不下幾十所的會所。
到了富貴街再向東走,不遠處就是後井兒胡同。到了馮保的家中,過了裝扮得朱梁畫棟的大門,就是花木扶疏的庭院,現在在春風的吹拂下,庭院的花木早就復甦了,團團的綠色給這庭院添上了無限的生機。
來到了前花廳,我看見了一個白面無鬚的老者,身體微胖,徐爵看見他,上前輕輕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可是看徐爵尊敬的神色,我就可以猜知眼前的老者就是宮中的新貴馮保。
也許是多年的修身養性的結果,也或者是養尊處優的原因,雖然他和張居正的年紀相差無多,可是和頭髮斑白,面容枯皺的張居正相比,馮保卻顯得年青不少,白淨的臉上連一絲皺紋也很少見到。
進到了花廳的時候,馮保正在拿著一隻花瓶欣賞,徐爵和他說話後,才將手中的花瓶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花瓶放在了面前的架子上。
他先是對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後,馮保開口問道:「你就是仇銘心?總是聽月娘說起你,沒有想到真的是儀表堂堂,還有我聽徐爵說這幾次為我出主意解了我燃眉之急的人就是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馮保那尖細的聲音讓人聽了以後,全身有一種莫名的不適感。
可是我還是硬著頭皮回答道::
「公公你老人家客氣了,能為你辦事是銘心的福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那還敢居功啊!」我討好似的說道,連我自己這個時候也難以相信這些話是從我的嘴中說出的,可是上天給我一個這麼好的機會,我卻要好好的把握。
「聽說你和月娘走得挺近的,不知道有沒有這麼一回子事啊?」馮保似是毫不經意的問道。
我在心中說道,終於說道正題了,在我面前的是東廠的掌印太監,我沒有期望自己的舉動能瞞過他的眼睛,所以最好的對策莫過於老老實實的。
「是的,我和月娘是真心相愛的,本來是想要找公公您老人家提親的,卻趕上了你老人家有一點的小麻煩,所以我就自作主張將我的愚見告訴了徐掌家的,沒有想到您老人家真是福星高照,化險為夷了。」一邊說我一邊看著馮保的臉色,看著他臉上那綻開的微笑我就知道自己這馬屁還真是拍對了。
「沒有想到你這個小猴子還是蠻會說話的,你和月娘的事情,我答應了,可是還要等一段日子,她才能嫁過去。」馮保思索了一下說道。
雖然他沒有說是為什麼要我等一段時期,可是月娘卻早已經將一切都告訴我了,恐怕馮保是要在月娘將手中的眼線網都交清了才讓她脫身,心下對馮保有了一絲的怨恨。可是我卻把敢再臉上表露一絲,還要感恩戴德的說道,
「謝謝公公您老人家成全。」
「嗯……」馮保有一點不快的哼道。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地方做錯了,於是只好求助的望向了徐爵,也許是接到了我求助的信號,徐爵上前說道,
「你現在還稱公公?」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原來是為我對他的稱呼上出了一絲的差錯,所以馮保才有了一點的不快,可是在我看來這卻是他想要籠絡我的一種手段,對這種籠絡我是求之不得呢,於是也就打蛇道:「都是小侄疏忽了,還望伯父你老人家見諒。」
聽到了我的話,馮保的臉上笑容,頓時就像是春風吹拂下的花朵一樣綻開了,
「徐爵,你看,我說這小猴子會說話吧,看他的最多甜啊。好了,以後你就是我馮保的侄子,要是有誰敢欺負你,我一定饒不了他。」馮保站了起來,然後說道。
「老爺,就在前幾天,侄少爺被順天府的人拿去,聽說還挨了一頓板子……」徐爵不虧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人物,我這剛剛和馮保扯上了關係,他卻已經改口稱呼我為侄少爺,語氣毫不生澀,就像是平日裡經常叫的樣子。不過我還是要感謝徐爵,這件事我不好意思向馮保提起,他這麼一說倒也幫了我一個大忙。
「哦?說說是怎麼回事。」
我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的告訴了馮保,不過徐爵還是很配合的加油點火,將事情誇大到了這件事歸根結底是因為我和吳月娘扯上了關係,才被高家的人陷害的。
在下邊聽著徐爵的話,我有了一絲的迷惘,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如此的誇大我被陷害的事情。不過,不管他是為了什麼,他現在的作為卻是真正的對我有了不小的幫助。
在徐爵加油添醋的描述下,馮保將這件事情歸為了是針對他的一次試探,於是讓人去見陳應風找來。
好不容易馮保終於冷靜下來了,看著我和徐爵卻什麼也沒有說,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眼睛只是在我和徐爵之間掃來掃去,這使我心中有一點發毛,不知道馮保心中到底是在想些什麼。難道是剛剛徐爵的作為,讓他懷疑我和徐爵之間有什麼關係,還是為眼下的煩心事所困擾,想要找我們出來解決問題?
由於不知道馮保心中正在做著什麼打算,我只好小心翼翼的坐在椅子上,什麼也沒有說,總是害怕言多必失,萬一自己有什麼話說不對的話,好不容易和馮保建立起的關係就可能要崩潰,那樣的話自己多少的心血就要白費了。
終於,馮保還是開口了,
「小猴子,依你看,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我不知道他是在考驗我呢,還是真的在問我,所以不敢貿然開口。在心中仔細斟酌後,我還是決定將告訴月娘的話原原本本的說出來,我不知道月娘是沒有來得及告訴馮保呢,還是馮保就是在試探我。如實的說出自己的看法,也許還能讓馮保覺得我對他沒有絲毫的隱瞞,到時候還能得到他的信任呢。
「伯父,依小侄的看法,徐掌家的話雖說不中,可是卻也不遠矣。」
「哦,你說來聽聽。」聽到了我的話後馮保臉上有了一絲的好奇。
「依小侄的看法,這次是王家和高家圖謀小侄的水晶坊,才有了這麼一個破綻百出的陰謀。」我還是一副謙卑的樣子說道,卻沒有全部說完,而是就像是抽蠶絲一樣一點一點的告訴他們,釣著他們的好奇心。
「那為什麼高家會摻合在其中呢?大明律,為官者,家眷不得從商與民爭利。他高家又怎麼敢這麼做呢」
「可是高家沒有出面做生意,涉及到高家的也就是高謙將小侄的製作工序買走,要是他們讓王家出面經商呢。還有一點,也是小侄認為最重要的一點,」我停了下來,做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小猴子,有什麼話你就說,這裡沒有外人。」
「聽聞你老人家和高拱素來不和,不知道是真是假?」我沒有如他們所願的說下去,而是問了一個好似是風牛馬不相干的問題。
提起了高拱,馮保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哼!這件事情,跟我和高鬍子的恩怨有什麼關係。」
「聽外面的人說,您現在和高拱是水火不相容,再加上上次您被彈劾的事情我就知道,外面的話可能是真的,那麼的話高家此舉真的是針對你來的。」我看著馮保的面色有點不善,就沒有再打關子,直接將自己的話告訴了馮保。
「你說說他們高家是想要怎麼對付我。」馮保被我的話吊起了興趣,緊接著問道。
「高家此舉無非就是想要增加財富,積蓄力量好來對付你。」說到了這裡我見好就收,沒有再說下去,餘下的就是要馮保自己考慮了。官場上黑暗,所以為官者十之**多疑,增自己選擇這麼一點,就是將導火索點燃了,以後的事情就要看當事人怎麼處理了。
想想歷史上高拱被逐,有可能使因為自己的的原因,心中除了那種莫名的感覺外,還有了一絲的成就感,畢竟這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當陳應風來到的時候,已經是巳時末了,他來到了前花廳見馮保。可能是馮保想要知道我說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所以事急從簡,也就沒有講究那些繁文縟節,等陳應風落座後就直奔主題問道:「應風啊,東廠那邊對上次小猴子的事情有什麼消息沒有啊?」馮保一邊說一邊指著我,這是在告訴陳應風,他口中的小猴子指的是我。
那陳應風對我和馮保為什麼能有這如此的關係有著不解,可是他還是很快的恢復了漠然的平靜,在整理一下思路後說道:「根據手下的那些人回來說,這件事情是王家的王達早就策劃的,他鼓動京師不少的商人一起相要陷害仇公子。」說這話的時候他還掃了我一眼,顯然他對我和馮保的關係不是很明瞭,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我,所以就以一聲公子算是最為妥當。
「以後小猴子就是我的侄子了,也許不久就會變成我的女婿,你們下去要知會那些仔子們一聲。現在在場的都不是外人,你要是有什麼話的話就說,不要在那裡吞吞吐吐的,雜家看了難受。」在馮保說話的時候,陳應風的臉色頓時一變,接著面容上有了一絲的焦慮。這一切都沒有逃過馮保的眼睛,於是他對這陳應風說道。
「回公公的話,下邊的那些人確實查到了一點東西。據眼線報告說,那個因該死掉的工匠陳拴其實並沒有死,有人在高家看見了他。還有就是那個說是陳拴未亡人的女子,其實是望月樓的一個紅牌姑娘,後來被王達贖身。至於她是怎麼變成了陳拴的婆娘,以及陳拴是怎麼和王達勾結在一起陷害侄少爺,還是在我們將陳拴秘密的逮住後仔細拷問才知道,原來那婆娘是他在望月樓認識的,那陳拴對那女子十分的迷戀,後來王達允許將那女子贖身給他做老婆,他才聽從王達的話,還有就是這件事情的背後還有高家的支持。」陳應風畢恭畢敬的將所有的情況都告訴了馮保。
我也這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頓板子,原來只是自己手下的工匠迷戀女色,算算時間,王達收買陳拴的時候和自己的關係正式密切,看來陣的事人心隔肚皮啊!
「那個陳拴現在在什麼地方呢?」馮保問道。
「回公公的話,小人怕驚動了王家,在拷問他後就將它又放了回去,給他吃了神仙散,還讓人盯著他,後來還發現王家和高家的孫少爺高謙有著過密的聯繫,所以小人就自作主張派人將王家也監視起來了。」說完後,陳應風偷偷的看了馮保一眼,想要知道馮保是否生氣自己的行為。
「好!這次你做的很好,他王家想要攀上高拱這棵大樹,我就要他們吊死在這棵樹上,要他們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應風,傳我命令,以後凡是王家的生意,都要嚴格的按照大明律例處理。」馮保只是下了這麼一條看似很合情合理的命令,可是同為商人的我卻知道,如此一來王家在京師的生意恐怕就要面臨著巨大的考驗。
要知道在京師做生意,不是有錢就行的,你還要給各個過路神仙好處,否則你的生意就要垮掉。馮保如此做的話,王家生意上賺來的銀子能不能夠賄賂各路官員都是問題。
「伯父,小侄倒是有一個主意,不知道是不是能如泥老人家的法眼。」
「小猴子我知道你點子多,快說,我倒是想要知道你又能想出什麼好主意來。」
「小侄現在也正謀劃著對王家顏色看看,不過現在既然你老人家也想要對付王家,小侄就將自己的主意告訴你。」
「哦?我倒是想要知道你這個小猴子項要怎麼報復王家。」
「小侄將自己作坊的工匠全部都趕出去了。」
「哦?那是為什麼啊?聽說你的水晶坊能日進斗金,連你手下的工匠也都比京師的一般人家好過不少,現在你將你手下的工匠都趕走了,還怎麼幹下去呢,我還聽說你竟然將你自己作坊的秘方賣了?
「「伯父,你老人家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我想小侄的這些小動作哪能瞞得過你的法眼,可是小侄還是想要說一說。要是王家真的將作坊弄起來的話,少說也要幾萬兩的白銀,在加上那些工匠的的工錢,一個月少說了也要幾千兩,再加上買我秘方的一百多萬兩銀子,一應花銷加起來也有一百好幾十萬了,要是這次他們載在了這個上面,在加上其他的生意在你老人家的卡壓下難以有著以前的收入,我倒是想要看他們王家此次還笑不笑得出來。」
聽完我說的話後馮保臉上有了一絲的驚愕,「小猴子真是想不到你還真夠狠的,一下子就要讓王家將百萬的銀子打了水漂。可是這卻也和我的胃口,只是不知道你想要如何實行呢?」
「現在有很多人都在盯著這塊肥肉呢,誰也想要吃上一口,一個人能日進斗金,要是由一百個人呢?一千個人呢?到時候我只要將銀鏡的價格極力的壓低,我就不信他們能抗得住。」就是說一說自己的心中就有一種出口惡氣的感覺,這使我更加的期盼那天的到來。
「小猴子,你的主意雖說好,可是你要是如此做得話,你在京師商界的名譽可就毀了,你要好好考慮啊!」
「這點小侄自有分寸,再說自古以來無商不奸,小侄就算是其中一個吧。」
「好!好一個奸商。」說完後馮保和我對視一眼後,我們兩個人同時放聲大笑,渾然不顧旁邊驚愕的徐爵和陳應風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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