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恍然如夢 第15章：壞心肝的小丫頭 文 / 輕舞
第15章：壞心肝的小丫頭
像他這樣的人……也不需要什麼所謂的感情。
無情無愛的日子，他也不是第一天過了。
一切……習慣了就好了。
「咯咯咯。」「嘻嘻。」
一間屋子裡，兩個白嫩嫩胖嘟嘟的孩子在床上爬了爬去。
其中一個身子稍稍大一些的，一手拖住了另一個身子稍稍小一點的嬰孩的尾巴，一邊搖晃著，一邊嘻嘻嘻的笑著。
被他抓住尾巴的那個小嬰孩，頭上長著一雙尖尖的小耳朵，毛絨絨的尾巴被那個男嬰拽在手中，讓她無法再往上爬開。
當她發現自己的身子沒有辦法移動了之後，小腦袋往後一轉，看著男嬰拽住了自己的尾巴，她小嘴一扁，圓溜溜的眼一眨，吧唧吧唧的就哭了起來。
「嗚嗚嗚……哥哥……哥哥欺負人……」
寂月雲洛也眨巴了兩下眼睛，看著小女嬰哭了，他先是愣了愣，然後就鬆開了抓住小女嬰尾巴的手，爬到她身邊，吞吞吐吐的說道，「莞莞乖……不哭……不哭哦……」
一邊說著，一邊還將手往小女嬰臉上伸去。
剛剛伸到她面前，白嫩嫩的手指就被小女嬰一口含住了。
小女嬰用沒有牙齒的嘴使勁的吸允著寂月雲洛的手指，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哥哥壞蛋……」
寂月雲洛嘟了嘟嘴，圓溜溜的眼眨了眨，被小女嬰含在嘴裡的手指動了動，奶聲奶氣的說道，「莞莞，我才不是壞蛋哦。」
「就是……就是壞蛋……」
小女嬰頭上那雙尖尖的小耳朵動了動，毛絨絨的大尾巴像扇子一樣在身後搖來搖去。
「壞蛋哥哥……」
小女嬰個子小小，力氣卻很大，一下子就將寂月流痕撲倒在身下。
短短的，胖乎乎的小胳膊伸出來，小手在寂月雲洛臉上胡亂的捏著。
寂月雲洛眨著無辜又委屈的大眼睛，一動不動的任由著小女嬰蹂躪著他白嫩嫩的小臉。
「莞莞好凶哦……」
娘親總是跟他說，莞莞是妹妹，他是哥哥。
當哥哥的，不管做什麼都必須要讓著妹妹。
所以，吃奶的時候，他要讓莞莞先吃。
玩東西的時候，他也要讓莞莞先玩。
跟娘親撒嬌的時候，他也必須要讓莞莞先撒夠了，他才能去……
就連他跟莞莞玩的時候，莞莞若是想要捏他打他，他也不能還手。
就像剛剛那樣，他不過是捏了一下她的尾巴，她就哭了起來。
莞莞一哭……娘親若是聽到了……就會責怪他這個哥哥欺負妹妹。
娘親真的好偏心哦……
明明他才是經常被欺負的那個，可是為什麼娘親每次總是要說自己。
「壞蛋哥哥，莞莞……莞莞要玩毛絨絨的大尾巴……」
寂月雲洛的一張臉已經被蹂躪的紅通痛的了，小女嬰好像是覺得捏臉沒什麼意思，又嚷著要玩寂月雲洛的尾巴。
寂月雲洛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的說道，「莞莞，可不可以不要嘛……」
他最害怕莞莞玩自己的尾巴了。
所以平時他都是將尾巴收起來的。
莞莞這個壞丫頭，每次都騎在他的背上，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還使勁的拽著他的尾巴，說什麼騎馬馬。
每次她騎完倒是笑的像什麼似的，他的尾巴可是要痛上好幾天的。
「不要，莞莞要騎馬馬，哥哥，快點把你尾巴弄出來嘛，莞莞要騎馬馬嘛！」
「可是，你昨天不是才騎了馬馬嘛……」
「哥哥，你到底要不要讓莞莞騎馬馬……」
寂月雲洛一臉委屈又可憐的看著她，奶聲奶氣的說道，「莞莞乖，明天再騎馬馬好不好！」
「不要！」
小女嬰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拽拽的說道，「哥哥……不給莞莞……騎馬馬……莞莞……就去告訴娘親你欺負我！」
壞丫頭，壞妮子，壞蛋小不點……
寂月雲洛心不甘情不願的將自己的尾巴變了出來。
小女嬰臉上立刻就露出了甜甜的微笑，一把就抓住了他的尾巴，笑嘻嘻的說道，「哥哥真好……莞莞好喜歡你。」
臭丫頭，我一點都不喜歡你拉，壞心肝的小丫頭……
寂月雲洛可憐巴巴的，很自覺的在小丫頭在他尾巴上扯了兩下後就轉過身，雙手撐在床上，弓著背，吸著鼻子奶聲奶氣的說道，「主人，請上馬……」
這是兩人之間經常玩的戲碼。
小丫頭一臉得意的坐了上去，胖乎乎的小手在寂月雲洛腦袋上拍了兩下，「駕駕……」
屋子裡不時傳來小女嬰歡快的笑聲，屋外，若雲靜靜的站在門口，嘴裡露出了一絲絲欣慰的笑意。
雖然這個小女嬰不是自己的。
可是她卻很喜歡她。
她生下了雲洛後，便沒有辦法再懷上孩子了。
可是她心裡又很想再要一個女兒。
這個小女嬰……剛剛填補了她心中的遺憾。
看著這兄妹兩相處的如此融洽，她心裡也覺得很是欣慰。
因為這兩個孩子，她和流痕之間的感情也漸漸好了很多。
花語詩也找過她不少麻煩，不過因為有流痕一直護著她，所以她倒也沒有受什麼太大的委屈。
現在一切看起來都很好，唯一讓她擔憂的一點就是，流痕的身子的異常情況。
她發現，每當有月亮出來的夜晚，流痕都會發生變化。
他會變得跟一個孩子一樣，等到天亮後，他又會恢復正常，並且晚上的一切完全就不記得。
「雲妃娘娘，王上回來了，要你過去一趟呢。」
一個婢女走了過來，朝著她福了一福，打斷了她的沉思。
「王上回來了？」
雖然寂月流痕現在已經是狐界的王了。
不過只要他每天處理完事情之後，他都會去凡界。
總的來說，他在凡界待的時間比在狐界還要久。
「是……」
「小蓮，你去將我溫著的參湯端來……」
若雲端著參湯走進了寂月流痕的寢宮，她看著他正坐在圍棋桌旁，一手執著白子，一手執著黑子，一個人充當兩個角色下著棋。
她唇角勾起一抹輕笑，步伐輕盈的走了過去，剛剛走到他身邊，寂月流痕便已經抬起頭來。
他看了看她手中端著的參湯，輕輕一笑，放下手中的棋子，語氣溫和道，「你又費神去弄這些，你知道我不愛喝的……」
若雲走到他對面坐下，將參湯放在了棋盤上，柔聲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可是這個是補身子的，每天喝一點很補身子的？」
寂月流痕愣了愣，臉上露出了一貫會有的邪魅笑意，低沉的聲音路充滿了曖昧之氣，「雲兒這是在暗示我體力還不夠好嗎？」
若雲臉上一下子就浮現出了絲絲紅雲，滿臉羞澀的表情，嬌嗔道，「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怎麼可能會暗示他體力不夠好……
每次他在她這裡過夜，她第二天都是在床上昏昏欲睡了一天……
這樣的體力……讓她都有些吃不消……
寂月流痕低低的笑出了聲，鳳眸裡滿是邪邪的眼神。
「雲兒，找你來是有件事要跟你說一下……」
寂月流痕從她手中接過了參湯，一口飲盡後，若雲又體貼的遞上錦帕。
他伸手緩緩接過錦帕，鳳眸半瞇著，眼中飛快的閃過一些東西。
若雲這樣的女人……才是每個男人想要的。
她擁有這美麗的面容，性子又溫柔似水。
有這樣的女人在身邊，是每個男人的福氣。
他想，他能在很久前愛上她，那麼，他也會有再次愛上她的可能。
江雪芽離開的這段日子，他想了很多。
也下定決心放棄那個原本就不屬於他的女人。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閒離別易**。酒筵歌席莫辭頻。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不如憐取眼前人……不如憐取眼前人……
他在心中默默的念著這句話，看著若雲的眼神不由得就溫柔了很多。
是啊……不如憐取眼前人啊……
那些原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即便是得到手了，也沒有任何的快樂可言。
他寂月流痕想要得到的東西，便會想盡一切辦法去得到。
可是若是一旦決定放棄了，那便是真的放棄了。
區區一個江雪芽……他想……心中尚存的那一點點感情，很快便會淡去的。
「什麼事？」
若雲見他喝完了參湯，便拿起空碗，吩咐婢女收了下去。
寂月流痕看了看她，沉吟片刻，輕聲的說道，「她回來了……」
若雲一愣，「嗯？」
「那個女人……莞莞的娘親回來了……」
若雲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眉頭不由的就蹙了起來，「所以呢？你找我是想要說什麼？」
「她想看看莞莞……」
若雲的眼中露出了緊張的神色，她抿了抿唇，輕聲說道，「只是看看嗎？」
寂月流痕拿起一顆棋子輕輕的放在棋盤上，語氣淡然道，「我也不清楚。」
「不過那是她的孩子，她是只想要看看，還是想要要回去，都要看她自己的意思。」
若雲的手一下子就握緊了，「這怎麼可以！」
寂月流很有些驚訝的抬起了頭，顯然是沒有想到她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
「流痕，我也很喜歡莞莞，現在莞莞都會叫我娘親了……」
寂月流痕愣了愣，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眉頭緊了緊，沉聲說道，「若雲，不管如何，那是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