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恍然如夢 第16章：好心疼好心疼 文 / 輕舞
第16章：好心疼好心疼
「你能將莞莞當成是親生女兒看待，我很高興，只是莞莞畢竟是她的孩子，我們沒有權利留著。」
若雲別過頭，聲音裡帶著幾分委屈道，「她倒好，隨便一句話，就將莞莞扔給你。」
「現在她回來了，又隨便一句話就想將莞莞要回去……」
「我知道那是她的女兒，可是她根本一點都不看重莞莞，將莞莞給她，我一點都不放心。」
只要寂月流痕沒來的時候，小丫頭和雲洛夜夜都跟她睡一張床上。
一個睡左邊，一個睡右邊。
小丫頭特別黏糊人，睡著睡著，就鑽到她懷中來了。
本來開始的時候她還是存著私心的。
不管如何，對雲洛始終比對莞莞好。
可是那小丫頭實在是逗人愛，才帶了沒幾天，居然就開口叫她娘親了。
那一聲的娘親，徹底的軟化了她的心。
也讓她從那個時候就將莞莞當成了是自己親生的。
每天跟孩子們一起，就是她最大的樂趣。
看著兩個孩子，一男一女，都是那麼的可愛招人疼，她心裡說不出的幸福。
況且，雲洛那小子也很喜歡莞莞這個妹妹。
若是莞莞真的被送回去了，不止是她心裡難過，雲洛心裡必定也會難過的。
「雲兒……」
寂月流痕輕歎一聲，起身走到她身旁，蹲下身，伸手執起她一隻手，柔聲說道，「她不是不看重莞莞……」
「只不過，在她心裡還有比孩子更重要的人……」
這些話說出口，心裡難免會有一點苦澀。
也正是因為他看清楚了她的心，所以才會決定放棄她。
為了流音，她連孩子都可以不顧。
這樣的一份情，他寂月流痕如何能改變得了？
若雲沉默了半晌，輕輕歎息一聲，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可是，若是莞莞回去了，洛兒一定會很傷心的。」
「流痕，莞莞在這裡，洛兒都變得開心多了。」
「現在每天看著兩個孩子玩玩鬧鬧的，我心裡有著從未有過的滿足，真想著就這麼守著孩子們長大。」
寂月流痕低頭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柔聲說道，「雲兒，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女人……」
即便是知道他對江雪芽的心思，可是她依然可以好好的對待莞莞。
若是換成是花語詩，她如何能夠如此的大度。
一想起花語詩，他就有些頭痛。
但凡是他多在那個侍妾那裡過上了幾夜，她便會到那個侍妾那裡大吵大鬧。
以前那個溫柔可人，單純善良的女子，如今完全變了一個樣。
正因為變得如此讓人厭惡，所以他雖然喜歡待在若雲這裡，也不會連著幾夜都待著。
「雲兒，若是那些女人都能像你這樣，我也就不會每天那麼頭痛了……」
他疲憊的歎息了一聲，感覺在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後，他似乎過的比以前還要累。
若雲聽了他的話後，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並未言語。
他也承認自己的好。
只是，他的心裡，在意的，卻是另一個女人。
縱然是那個女人的心裡壓根就沒有他。
以前，他愛著自己的時候，她也是心裡只有別的男子。
現在，那樣的狀況又在她和他身上重現了。
只是這一次，對像不一樣罷了。
晴空萬里，風淡雲清。
清幽的宅院內，聽的一陣陣小孩的嬉戲聲。
「娘親，娘親，你來抓我啊……」
稚嫩的，奶聲奶氣的的童聲，帶著一絲絲的愉悅響起。
宅院內，身穿粉色肚兜的小男孩在不停的奔跑著。
他的身後是一個雙眼被蒙上的粉裙女子。
女子唇角微微揚起，伸出兩手在空中摸索著，柔聲笑著說道，「莞兒，你到底在哪裡。」
「為什麼這麼久了，娘親都捉不到你啊……」
小狐狸笑嘻嘻的轉過身，一臉得意的說道，「娘親好笨笨哦，這麼久了都抓不到寶寶……」
「娘親是笨蛋……笨蛋……」
江雪芽唇角彎彎，笑的很是愉悅道，「對哦，娘親是笨蛋，莞兒才是聰明的寶寶……」
「娘親，我就在你前面啊，快來抓我嘛！」
小狐狸故意將身子湊近了江雪芽，在江雪芽俯下身要去捉他的時候，他一個躍身，變成一隻銀色的小狐狸飛到了另一邊。
「娘親笨蛋哦……寶寶在這裡哦……」
就這麼你追我跑的玩了好一會兒，江雪芽也讓小狐狸得意夠了，終於手一伸，身子一躍，迅速的就將他摟在了懷中。
她一手摟住小狐狸，一手摘下蒙在眼上的薄紗，笑著說道，「這下可捉住你這只狡猾的小狐狸了……」
小狐狸在她懷裡咯咯的笑著，顯然是很高興的樣子。
他唇角彎彎，眼角也彎彎，笑嘻嘻的伸手勾住江雪芽的脖子，亮晶晶的眼看著她說道，「娘親好笨笨哦，這麼久了才捉到寶寶……」
「以前爹爹都……」
剛剛還笑的一臉燦爛的小狐狸，在無意間喊出爹爹兩個字的時候，表情一下子就變了。
那雙水汪汪亮晶晶的眼，就像是忽然失去了光亮的夜明珠，一下子就光澤暗淡了。
江雪芽發現了他的異樣，抱著他走到一旁坐下。
拿出懷中的手絹替他輕輕擦拭著臉上的汗水，柔聲的說道，「莞兒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又不開心了？」
小狐狸嘟起小嘴，長長的，捲翹的睫毛在陽光下輕輕的顫動著。
他低垂著頭，情緒一下子就低落了。
吸了吸小鼻子，聽的他奶聲奶氣的聲音裡透著一股黯淡，「娘親，寶寶想爹爹了……」
江雪芽一愣，在他頭上揉了揉，笑著說道，「既然是想爹爹了，那為什麼看到爹爹的時候寶寶又不高興了呢？」
小狐狸輕輕的咬著粉嫩的小嘴唇，聲音低低的，細細的，「寶寶想爹爹了，可是寶寶又好害怕爹爹……」
「為什麼會害怕爹爹？」
小狐狸和寂月流痕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件事情，寂月流痕不願意提起，可是她的心裡卻一直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爹爹……他對寶寶好凶的……」
想起斷尾的痛苦，小狐狸的身子就禁不住輕輕顫抖了一下。
江雪芽伸手在他後背上拍了幾下，柔聲說道，「好了，好了，莞兒乖，我們不去想那些不高興的事情了好不好？」
「你不是說想吃娘親做的蛋糕嗎？現在娘親就去給你做，好不好？」
一聽到有吃的，小狐狸立即就抬起頭，情緒一下子又被吊上來了。
那雙已經黯淡下去的狐狸眼裡又是亮晶晶的一片了。
他伸手到唇邊，習慣性的含住一根手指輕輕的吸允著，滿臉期待的看著江雪芽，「娘親要給寶寶做蛋糕吃嗎？」
江雪芽伸手刮刮他的鼻子，笑著說道，「對啊，寶寶喜歡吃什麼，娘親就給你做什麼……」
看著小狐狸這張跟流音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她的心裡不免有些黯然。
當初，失去了流音的時候，她覺得像是失去了全世界。
可是，現在她才知道，失去了流音，她也還有其他在乎的東西。
兩個孩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如何能不在乎？
跟孩子在一起的時候，哪怕是心中有再多的煩惱和傷心事，彷彿也會煙消雲散。
孩子給她所帶來的歡樂，是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的。
可是，這樣的歡樂，又能維持多久呢？
流音的魂魄是被找回來了，可是，能不能讓他起死回生，還並不知道。
若是不能取得冰火兩級的神火和聖水，縱然是找回了他的魂魄，也是無濟於事。
可是，聽太醫天女所說，冰火兩極在天界兩端，一處極寒，一處極熱。
那裡的神火和聖水都有靈獸守護著，想要取得，很難很難。
這一去，有可能會因此送了性命。
死……她並不畏懼。
說起來，她也是死了好多次的人了。
可是她現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兩個孩子。
他們還這麼小……
沒了爹爹……又沒了她這個娘親……
想想，都覺得好心疼。
她生下了兩個孩子，卻並不能給他們完整的家庭。
她也可以不去冰火兩極，就這麼跟著孩子一起生活著。
可是，若是放棄救流音，她這一生，都不會過的安心。
現在，她唯有在有限的時間裡給予她的孩子一些母親該有的關愛和疼惜。
幾日後一去……能不能再回來，還是個未知數。
「那寶寶要吃很多很多東西哦，娘親都給寶寶做嗎？」
小狐狸的眼睛撲閃著，一張精緻可愛的小臉在陽光下猶如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本就白皙的肌膚更加如骨瓷一般的瑩潤了。
「做，只要是寶寶喜歡吃的，娘親都給你做……」
江雪芽伸手刮刮他的鼻子，然後將他從身上抱了下來，按住他兩邊的小肩膀，柔聲說道，「那現在寶寶就乖乖的一個人玩，娘親就去給寶寶做好吃的了哦……」
小狐狸乖乖的點點頭，乖乖的說道，「嗯，娘親你快去吧，寶寶會乖乖的。」
「嗯，莞兒真乖。」
江雪芽進屋做蛋糕，小狐狸便跟以前一樣，爬到大石頭上瞇著眼睛曬太陽。
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舒服的讓他忍不住將自己的尾巴也給露了出來。
毛絨絨的銀色狐狸尾巴在身後搖啊搖，顯示出擁有著這條尾巴的主人此刻是多麼的悠閒。
被暖洋洋的陽光照著，小狐狸覺得全身都變得軟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