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八十章 兩個美女 文 / 淡白墨
但對李元吉來說,這種武功對他而言卻是無用,畢竟功力的差距實在太大,只要一拳、一掌過去,再精妙的招式也會立時瓦解,但見對方招式神奇,李元吉頓時生起了好勝之心,當下也不使用多強的功力,長笑聲中,雙手成刀劈出,左一下右一下的,每一下手刀都比對方快上那麼一線,剛好劈在對方雙刺側面與聚力不足之處,竟然就這樣生生的將這漩渦銀光凝滯在身前,而後漩渦由大至小,再由小至微,以至於完全靜止,被完全破去。
看著對方艷紅如血的臉色,李元吉也不乘勢進擊,這類借助離心力或旋轉力的兵刃功夫威力大是極大,但缺點也同樣突出,由於御使比自身大上甚多的力量,一旦攻勢受阻施展者馬上就會被自己的招式所傷,像現在這般被破去的話更不消說了。
果不其然,那瘦子連續噴出了幾口鮮血後,臉色立時變得蒼白無比似是連站也站不穩,明顯受傷極重。
?你走吧。?李元吉淡淡的道:?我今日並不想殺人,你快趁我還未改變主意之前走吧。?李元吉此時是不得不故作姿態,因這艘並非他手下廣昌隆所制的堅固戰船,而不過是一般比較大點的普通貨而已。如今被對方三艘船夾擊,如果他一意要殺死對方,是很有可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將眼前數十人殺死,可對方存了拚死之心的話,混戰下唐軍傷亡將極為慘重,更別說船體能不能夠支撐的問題了,在三船的攻擊下,怕是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被毀。
眼見頭領之人在他手下不過片刻已經慘敗,黑衣人一方個個都是心志動搖,李元吉這番話一出,更是志氣被奪再無之前的銳氣。
那瘦子眼見如此,知道今夜之事再無可為,當即以沙啞的聲音道:?閣下武功驚人,我們今日算是栽了。?說完喊道:?大家撤!?船上的黑衣人就有如潮水般瞬間退回三艘敵船上。
三艘敵船揚帆起航,不多時已經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目送三艘船自視線內消失,王劍才走至李元吉身旁拱手道:?在下王劍,乃大唐禁軍游騎將軍,感激這位公子的援手之恩,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李元吉轉過身來,道:?我叫王明,至於這檔事王將軍不必多禮,所謂路不平有人踩,這不平之事嘛……我見到後難免就會忍不住踩上一踩。?
王劍欣然道:?原來竟是本家英雄,方纔那人我方無人能敵,在公子手下卻撐不了多久就已落敗,公子武功之高讓王某欽佩。?此時船上戰士已經開始收拾善後,甲板上一片凌亂,聞著空氣中的血腥味道,王劍眉頭一皺,示意李元吉隨他走,自己則當先帶路走入船艙之中。
走進船艙中一個寬大的房間中,兩人對面坐下後,李元吉首先開口問道:?王將軍,你是大唐禁軍將領,怎麼會千里迢迢的領軍到這裡來??
王劍略一猶疑後才接口道:?此事也算不上什麼機密,既然王公子問起,我就不妨直說:我此行乃是奉命保護秀芳大家南下的。?
李元吉大吃一驚,道:?可是?天下第一名妓?尚秀芳?她又怎麼會南下的??
這時候,一把悅耳動聽的嗓音自李元吉身後響起道:?此事,還是待我來回答吧!?豁然回首,尚秀芳那絕世的容顏和風姿出現在李元吉眼中,就彷彿天上仙境的仙子降臨凡間,美得讓人連呼吸彷彿也要靜止。
王劍站起身來,略一躬身道:?秀芳大家。?眼中的神情也說不清楚是否恭敬,卻又隱含了一點迷亂和仰視。
事實上這正是絕大部分男人見到尚秀芳時的普遍反應和心態。
尚秀芳盈盈的走至李元吉和王劍之間,對王劍道:?王將軍,我想與這位公子獨自一談,不知可否??
王劍微笑道:?小姐有命,王某豈敢不從??說完竟是與李元吉連招呼也不打一個,直接就走出了房間。
尚秀芳儀態萬千的在李元吉身邊坐下,一雙似會說話的美目一動不動的望著李元吉。
李元吉實實在在的被這美人兒眼中的異樣光芒給嚇著了,觀乎其動靜,這女子不是已經發現他的真實身份了吧?
凝視良久,尚秀芳方才輕歎一聲,幽幽開口道:?齊王的易容之術真是天下無雙,秀芳今趟大開眼界了。?
身軀微微一顫,李元吉萬萬想像不到竟然真的被認出來了,他此番雖然已經沒有特意改變身高體型,但臉容面目卻完全是另外一人,且在此之前,他與尚秀芳不過是在宴席上見過一面,彼此間的談話也不過在敬酒時的寥寥數語,但她竟還能在當前的情況下篤定的將他認出,盡顯其惠質蘭心。
見李元吉臉上的表情變化,尚秀芳掩嘴輕笑道:?齊王放心,你此來南方之事秀芳絕不會向他人透露半句。?頓了頓,復又訝然道:?沒想到齊王的不但武功高絕,易容之術也如此高超,連細微的神情變化也能凸現得這麼自然,若非親眼目睹,我還真不敢相信呢!?
李元吉苦笑道:?這是由天下第一巧手宗師魯妙子親手製作的面具,哪是我的本事??搖搖頭,李元吉毫無儀態的癱坐下來道:?秀芳大家卻是因何來南方??剛剛那王劍會這麼聽她的話其中必定有鬼,最有可能的就是他皇帝老爹下了命令,李元吉此時是被她給逗出興趣來了。
果不其然,尚秀芳道:?我此趟是要趕往嶺南,在宋閥主的誕辰宴席上獻藝,皇上得知此事後,就派了王將軍和一隊兵馬一路護送我南下。?
李元吉聞言拍了拍頭,他怎麼忘了宋缺的生日近了呢?幸好遇到了尚秀芳一行,否則此去嶺南怕會頗為失禮……不過……他現在連一件祝壽的禮物也沒有,這可怎麼辦才好?
兩人各自想著事情,一時相對無言,望著尚秀芳絕美的容顏,李元吉卻奇異的根本無話可說,最後還是尚秀芳率先打破沉默,輕聲道:?齊王勇武,這一路上大江南北都在傳聞?青蛟?任少名為你所殺的傳聞,小女子本來以為不過是些好事之徒在穿鑿附會,卻不想竟然是事實。?
李元吉灑道:?小事一件而已,何足掛齒?倒是我也正想到嶺南見識一下宋閥主的風采,就讓我也隨你們上路如何??
尚秀芳笑道:?有齊王同行,小女子的心中頓覺踏實了許多,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長笑一聲,李元吉站起身來走至窗邊道:?今夜月色不錯,不知道秀芳小姐能不能夠為我演奏一曲?自上次長安一聞後,本王就對你所奏的曲調難以忘懷哩!?
尚秀芳正容道:?妾身彈奏一曲的身價可是非同一般,齊王殿下準備付我多少酬金??李元吉愕然以對。
不料尚秀芳正經的面容忽地崩潰,綻放出動人心魄的笑容道:?我是開玩笑的,殿下救了小女子的命,我無以為報,只能以一曲酬知音了。?
柔和的琴音曲調迴盪在河面上,不同於一貫的哀愁曲調,此曲卻是柔和悠長,在月色下,顯得分外的安寧平靜。
船,漸漸的往南而去——
宋家的三艘大船在河面上緩緩而行,這是宋家派來負責護送尚秀芳至宋家山城的隊伍,而王劍也早就在今日清晨偕軍伍戰船回返長安覆命,只有一些使女歌妓以及李元吉隨尚秀芳上了宋家的主船。
宋家的船隻和關中大唐乃至他東北的船隻都頗有不同,由於長期干從沿海區域販運私鹽進入內陸和各種各樣的走私生意,故此宋家的船隻建造趨於實際用途,既有便於運貨的大裝載量,又能夠兼顧戰船所需的兼顧靈活,船上的水手戰士,個個彪悍矯健,一看就知是歷經訓練的精銳,且觀乎其在顛簸的船上的動作穩定,當知這些人全是精於水戰的好手,相比之下他在長安的水中勢力甚至東北秘密訓練的海軍都差上不少。
畢竟宋閥在水道縱橫的南方屹立數十年,這方面的能量非同小可,即使李元吉有再多錢,但這種培育人才之事需要時間的沉澱,不是倉促間就能夠成就的了的。
李元吉率先進入船上的小飯廳,尚秀芳則緊隨其後跟著入內,廳中有兩人早在等著他們,一個是坐在飯廳中央,年約四十的中年男子,留了一把漂亮的銀白色的長鬚,卻一點也不顯得老態,反而長得十分英偉,尤其神態之間更讓人不自覺的生出好感。
而另一人則是個站立在那中年男子身旁的妙齡少女,此女用國色天香來形容也並不算過,即使與他身旁尚秀芳這種絕世佳人對面而立也輸蝕不到哪去,實在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胚子。
李元吉一見這兩人,對他們的身份也有了七八分把握,只是此時他不必主動開口,當下也不說話,靜靜的等待兩人表露身份。
見李元吉走在前面,那男子和少女都略顯訝異,尚秀芳雖然嚴格來說不過是個賣藝的歌妓,但她那絕世的容姿風態和驚才絕艷的才情讓她遠遠超出了一般的範疇,隱為當今歌舞方面的一代宗師,此時見李元吉竟走在尚秀芳身前,自是大大出乎對方兩人意料之外。
那中年男子站起身來,笑道:?歡迎秀芳小姐來到南方,鄙人宋魯,這位是我的侄女宋玉致,不知這位公子是??
李元吉揮手阻止了正想搭話的尚秀芳,一手在臉上摸索幾下,瞬息間已將臉上面具卸下,笑道:?宋先生、宋小姐,明人不說暗話,我也不瞞著兩位,本人李元吉,這次南下是專程來拜會貴閥主的。?說完雙眼一動不動的凝視著對面兩人。
?啊!?宋玉致柔白潔嫩的玉手輕掩櫻唇,對李元吉的忽然出現顯得極為意外,望著他的眼神充滿了多種複雜的情緒。
倒是宋魯顯得極為鎮定,除了剛剛開始時臉色微微變化外並無其他失態的情況出現,也是他最先恢復過來,笑道:?原來是齊王來了,想不到老夫此行迎接秀芳小姐,竟然迎來了貴客,實在是意外之喜,只是這船上準備倉促,齊王莫要嫌棄酒微菜薄,說我們招呼不周就好。?
談話間,四人已經分主次坐下,李元吉輕笑道:?無妨,我對吃的一向都不講究,倒是玉致小姐一直這樣望著我,怕會讓我食不下嚥呢!?話剛出口,宋玉致已迅速將注視著他的目光移開,悄臉上也迅速的浮起了兩片紅雲。
見宋玉致的小兒女態,宋魯按捺不住哈哈大笑,直讓佳人更加羞臊起來。
過了良久,宋魯才止住笑聲道:?齊王此次在九江城中幹得極為漂亮,本來我等對刺殺任少名之事早已絕望,消息傳出時,大家都對此幾乎不敢相信。?頓了頓,又道:?關於此事的傳聞囂喧塵上、莫衷一是,但老夫直到現在,還不明白你究竟是怎麼突破重重包圍成功刺殺的,不知齊王能否一解老夫之惑??而旁邊的兩女也是一臉的關注,顯然對此事也極為好奇。
李元吉笑道:?我若非有兩個幫手吸引了任少名和鐵騎會眾的注意根本就不可能辦成此事……?說完將當日九江城中之事簡略的說了一遍。
聽完他的描述,宋魯歎道:?齊王在陷身重重圍困的不利局面之中卻依然能夠別出紐矩,以奇謀翻雲覆雨,確是讓人佩服不已。?
李元吉忽地正容道:?我南來之事雖然已經傳聞甚囂,但我卻不想此事被確切論據,還請你們莫將此間經過外傳。?
宋魯心領神會的道:?齊王放心,這一路上你儘管在我宋家的船上渡過,老夫保證在你進入宋家山城前,絕無一人會將你的行蹤外洩。?
李元吉點點頭,而後轉頭深深的望了宋玉致一眼道:?關於上次我與宋二爺所說之事,不知宋閥主知曉了沒有??
宋魯點點頭,道:?宋智一回到嶺南,立時就將此事在家族內部宣告,大兄自是第一個知曉此事的人。?
李元吉有點緊張的問道:?那宋閥主的意思怎麼樣??
宋魯搖搖頭道:?大兄行事一向深沉難測,即使在家族中也沒有人能夠測知他的想法,當日聽到此事時我也在場,大兄大笑數聲,之後根本沒有對此發表過任何意見,只是最近一段日子以來大兄幾乎未曾踏出磨刀堂半步,就連慶祝他壽辰之事也完全不曾過問,由我等一力安排。?
李元吉忽然插口道:?宋閥主沒有將我的名字刻在他的磨刀石上吧??
宋魯奇怪的道:?這倒沒有,對於此事我等也是極為存疑,過去發生這樣的情況時,大兄必然會將一個對手的名字刻在石上,只是此番卻沒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實在是奇怪得很。?
李元吉心中暗道這並不奇怪,宋缺名刻刀石指名要砍人的做法肯定得罪人多,一般對手還好,但如果他將三大宗師的名字同時刻上擺明車馬要砍人,看看對方同意不同意?別等對方尋上門來砍人不成還被人砍回頭……而他此時的武功也許比較宋缺還有段不小的差距,但身份和勢力方面卻是強大無比,預知他要南來,宋缺自是不能做出如此失禮之事。
只是臉上卻露出了些微失望之色道:?真可惜,看來宋閥主並不當我是對手……?說到這裡復又哈哈一笑道:?只是我這次來也並非是與他較量的,待見到他老人家後,我必然要將上次對宋二爺所說之事落實。?說完不忘轉過頭來,對宋玉致眨了眨眼。
見到李元吉用意不良的眼神,宋玉致橫了他一眼,冷哼道:?等到時候再說吧!?說完也不顧失儀,竟就這樣轉身離開。
宋魯苦笑道:?齊王見諒,玉致從小嬌生慣養,性格是任性了點,不過她絕無對你不敬的意思。?
李元吉擺擺手,道:?無妨。?他若將這等小事也容不下,又怎麼可能在武學上有如今的成就?現在最少被他試出,宋玉致本人對這種政治婚姻並無什麼好感,連帶的可以推知,宋家中諸如宋師道等與宋玉致同陣線的主和派,怕也對他提出的結盟和婚約沒有什麼好印象;相反的,從上次與宋智接觸的情況和其後來表現來看,宋家中的主戰派卻對此頗為熱心。
只是宋家中的一切,其實全都掌握在宋缺手中,宋缺的名聲實在太大了,數十年的所向無敵,讓他的威望在南方提高到一個幾乎無可抗衡的高度,只要宋缺還在的一天,其他人的想法就不成想法。
忽然之間,李元吉十分期待即將與宋缺的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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