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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第二百一十五章用心良苦 文 / 淺藍

    第二百一十五章用心良苦

    察言觀色,蘇圖已經能從張春生的臉上看出些許端倪,張春生又不是榆木腦袋,拋出有時候脾氣火爆以外,這個人還是很有見地和想法的。

    話已至此,蘇圖笑了笑,站起身,開口道:「那,我就等著張兄的答覆,天地盟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你先療傷,或者,你覺得住的不習慣,想返回聯盟勢力的據點,我也可以派兄弟送你過去,但是,我還是得提一句。」

    說到這,蘇圖頓了頓,看了看張春生的反應,見他臉上肌肉抽*動,興許也已經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麼,蘇圖長歎了口氣,說道:「最好還是先把嫂子和孩子都留在這裡,此去凶險,你用我細說,你也心知肚明。」

    張春生緩緩閉上了眼睛,傷口的疼痛似乎變得加劇了些,直刺心扉。

    蘇圖轉身離開後院,任由張春生一個人在那裡發呆,直到劉萍將手機和補辦的手機卡帶回來,叫了好幾聲,張春生才從紛亂的思緒之中醒轉過來!

    「怎麼了,有心事?」劉萍臉色略有擔憂,雖然蘇圖每次與張春生之間的談話,都盡量避開幫會,但是,心思聰敏的劉萍還是知道了蘇圖的身份,事實上知道與不知道,對他來說意義都不是很大,自己的老公在聯盟勢力裡面也是幫會,就算投到蘇圖的幫會之中,也照樣離不開紛擾的江湖,這一點,劉萍很清楚,習慣性的不去過問,做一個好妻子,不一定要什麼都管!

    接過手機,張春生熟練的輸入關遠山的電話號碼,手指輕輕搭在發送鍵上面,深吸一口氣,按了下去,隨即,立馬像是觸電一般,迅速掛機,大口的呼吸著。

    劉萍在一旁默不作聲,她能夠體會到張春生現在複雜的思緒,走近他,伸手握住他的手掌,開口道:「你不會選錯的。」

    安慰?張春生苦笑,自己的妻子就一直扮演著這樣的角色,在自己失落的時候安慰自己,性情溫,有時候也讓人能以消受,張春生扭頭看著劉萍,說道:「你覺得呢?」

    劉萍微笑著說道:「你們的事情我從來不過問,也不知道裡面的糾葛,不過,我個人覺得,蘇兄弟是個好人。」

    好人!張春生喃喃低語:「是啊,蘇老大是個好人…」

    張春生最終沒有將電話打出去,他心裡面的壓力巨大,不是常人能夠想像的,這時候,他才深刻體會到高處不勝寒,那種難以抉擇的局面,著實讓人內心糾結,聯盟勢力是自己成長起來的地方,但是,天地盟對自己有恩,加上各種原因,他徹底失眠了。

    一整個晚上都在床上翻來覆去,由於身上的傷沒有完全恢復,加上急火攻心,第二天一大早,劉萍起床才發現,張春生渾身發燙,整個人神志不清,高燒來的突然,讓她嚇出一身冷汗,在醫生的護理治療下,直到第三天才好轉過來,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看到這番情景,蘇圖搖頭不已,對於張春生的現況,蘇圖也覺得有點於心不忍,但是事情到了這一步,蘇圖也沒有半點可以幫得上忙的,縱使他能夠讓張春生返回聯盟勢力而放任不管,但是,他也不願意將這一個人才就這樣送回去送死。

    張春生的傷勢在五天後已經好得差不多,能夠起床晨練,氣色也很好,可是,始終不見他有半點開心,每天少言寡語,為這些事情,劉萍還找到了蘇圖,與他商議,該如何解決。

    在書房之中,蘇圖思索良久,才開口對劉萍說道:「想必,現在的情況你也很清楚了,我不是你們之前認為的生意人…」

    劉萍點頭,表示已經知道,並不需要多做解釋。

    蘇圖笑了笑,繼續說道:「事實上,張兄所在的聯盟勢力與我們之間也有不少的矛盾,勢必有一天勢成水火,張兄現在就是在為這件事情而感到難以釋懷,畢竟,聯盟勢力是他的根基,感情自然不用說,與關遠山之間的兄弟之情也無須多談,但是,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

    蘇圖將事情的大概說了出來,其中某些不為人知的事情自然沒有透漏出來,劉萍聽完之後長歎一口氣,她對這些事情完全提不起興趣,但是,礙於當事者是自己的老公,她擔憂之餘,不禁眼眶濕潤,抽泣了良久,才抹掉臉上的淚水,開口道:「關遠山的性格我也知道一點,春生以前也說過,關遠山多疑,猜忌,想必這件事情之後,春生恐怕也很難在聯盟勢力裡面立足了,我只想他解決完現在的事情之後,不管他做什麼打算,我帶著孩子和老人離開這個地反個,到一個沒有熱認識的地方住下來,好好的生活,不想捲入幫會的是非之中,孩子還小,她是無辜的…」

    聽了劉萍一通掏心窩子的話,蘇圖不禁也有點內疚,畢竟,造成這種局面的罪魁禍首就是現在在扮演好人的自己,他當即開口承諾:「你放心,張兄解決這些事情之後,我會給你們安排一個安靜悠閒的地方住下來,我原本也有打算將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找一個沒有是非的環境安頓下來,可以省去不少麻煩…」

    與劉萍的談話持續了一小時,大多時間都是這個平常不喜言辭的女人在感慨生活,蘇圖又是個比較感性的人,聽多了難免心中酸楚,果斷結束了談話,將劉萍送了出去。

    把劉萍送走之後,蘇圖立即將房門關嚴,給曹諾撥通了電話,在聯盟勢力裡面,自己還有這麼一個重要的眼線,有什麼事情,都可以第一時間得到通知,想要知道關遠山是不是對張春生下達了格殺令,曹諾應該很清楚。

    關機,曹諾的手機沒有開機,看了看時間,是下午五點,興許是曹諾擔心會在不方便的時候收到某些人的電話號碼的緣故吧。

    的確如此,曹諾是個比較小心謹慎的女人,自己在聯盟勢力裡面的身份斷然不能有半點洩露,一旦出了紕漏,這條小命定然難以保全,所以,在自己不方便的時候,總會將手機關閉,或是拒收某些人的電話,這個安全措施,她做的很好。

    聯盟勢力的會議室之中,曹諾懷中摟著一疊文件,站在關遠山身後,她已經忍受了關遠山半小時的咆哮,這個男人像是發瘋般,在會議室中大呼小叫,幾近瘋癲,這一切,自然是因為己方消失的數萬兄弟和張春生。

    「連屍首都找不到,就是焚屍滅跡,恐怕也要半天時間吧,這幫子眼線都是吃乾飯的麼……」關遠山狠狠的敲打著桌面,滿腔怒火無從宣洩。

    曹諾終於忍不住了,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一步,在關遠山的身後開口道:「老闆,這些文件需要你簽字,都是緊急的文件…」

    「別………」關遠山扭頭,看清楚站在自己身後的人,是那名自己曾著推倒的女人的時候,吼叫聲才戛然而止,嚥了口口水,讓乾燥到噴火的喉嚨稍微緩和,才接著開口道:「什麼文件?」

    「與四通公司的合作項目已經交接,還有…」

    關遠山揮手打斷了曹諾的話頭,伸手將曹諾手上的文件接過來,打開,看也不看,提筆刷刷的將一疊文件全部簽了下來,按上了自己的指紋。

    見關遠山簽署完畢,曹諾立即將那疊文件抱了回來,沖關遠山點了點頭,立即快步離開會議室,這種充斥著讓人窒息氣氛的屋子,她多呆一秒都覺得是一種煎熬。

    事實上,她更加擔心的,是關遠山平靜下來之後,發現某兩張夾著文件裡面的文書,這東西,能夠要了她的命。

    快速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將文件放到桌子上,拉上百葉窗,迅速從文件裡面將兩張分別夾在兩份文件裡面的文書取了出來,從身上取出一枚私章,在兩份文件上面印上,麻利的把私章包起來裝回身上。

    一開始,曹諾是想把文件放進辦公室的小保險箱,想了想,覺得不安全,這才關上保險箱,將紙張疊起來,直接塞進了自己高聳的胸部…

    兩張紙,看起來,不會有太大的變化,曹諾摸了摸自己傲人的胸部,總算舒了口氣,稍稍放心,偷偷摸摸的將百葉窗裂開一道縫看了看外面,發現沒有人,這才打開手機,找到蘇圖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收到曹諾的電話,蘇圖立即接通,壓低了聲音問道:「怎麼樣?有沒有被發現?」

    「沒有,他都快瘋了,沒有閒心看這些東西的。」

    五天前,也就是在張春生還未曾甦醒的時候,蘇圖曾給曹諾打過一個電話,一來,是將東北方面的事情如實的告訴了她,另外,要求她想辦法給自己辦一件事,起初,蘇圖也不確定曹諾會不會答應,沒成想,在自己說出來之後,曹諾竟然很爽快的應了下來。

    那份文書,是針對聯盟勢力四川一處房產公司,連同整個公司靡下的建築和權限,全部劃到了一個名為『宏圖實業』的公司名下,這個『宏圖實業』自然是以蘇圖的名字命名,只是,法人代表並不是蘇圖而已。

    曹諾戰戰兢兢的將這份合約留在身上,一直尋找機會,一開始是想利用關遠山不注意的時候,用他的私章簽署,但是,蘇圖告訴她,不僅僅是要私章,還要按下指紋和親筆簽名,如此一來,就讓曹諾頭疼了,至少,在未曾簽名之前,曹諾不能先將私章印上,那樣,幾乎沒有任何機會讓關遠山簽署。

    費了一番周折,將私章複製了一枚,指紋的事情又讓她傷透了腦筋,若不是此番聯盟勢力裡面除了那麼大的事情,這個任務幾乎不可能完成!

    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蘇圖聽得也是提心吊膽,暗歎曹諾的膽子夠大,所幸沒有被思緒紊亂的關遠山發現什麼端倪。

    「對了,關遠山有沒有針對張春生說過什麼?」

    「張春生不回來也就罷了,回來,十有**是沒命活下去。」曹諾壓低聲音淡淡的回答,在他看來,張春生的死活,與她沒有八毛錢關係,所以並不為此事擔憂。

    「我還得麻煩你一件事……」蘇圖厚著臉皮開口道。

    曹諾在電話那端長長的歎了口氣,輕聲說道:「不是又是這種要命的事情吧,先聲明,這種事情再有下次,我不會答應。」

    「嘿嘿,不是不是,怎麼還會有下一次,這一次都讓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了……」

    不知為何,聽著蘇圖這句話,曹諾有一種不著邊際的欣喜感覺在自己臉上蔓延開來,嘴角勾出一個絕美的弧度,片刻之後,自己才發現自己的花癡樣,立即乾咳了一聲。

    另一端,聽到曹諾的乾咳,蘇圖以為除了什麼狀況,立即平息靜氣,仔細的聽著對方那邊是否有什麼動靜…

    「你說呀…」曹諾急得跺了跺腳…

    呃…蘇圖愣了一下,有點摸不著頭腦,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

    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將聯盟勢力靡下的一處頗為重要的產業神不知鬼不覺的轉到了己方的手上,沒有動用一兵一卒,如此一來,聯盟勢力靡下生意鏈,會在一定時間內出現諸多問題,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蘇圖也很清楚,現在雖然成功的偷梁換柱,但是還不能立即入主這個產業的內部,這件事暫且擱置下來,等待大好的時機。

    心情大好的蘇圖,泡了壺茶,自飲自酌頗為興奮,直到夜郎前來招呼他吃晚飯,才離開書房。

    張春生是來到三龍會之後,第一次與三龍會一眾高層一個桌子上吃飯,由於有傷在身,蘇圖並沒有勉強讓他喝兩杯稍稍喝了半瓶啤酒,但是一直都不曾開口說話,飯局有點沉悶,更像是一場審判。

    「張兄,我想,有一個消息我應該老實的告訴你。」

    蘇圖打破了僵局,放下手中的杯子開口說道。

    張春生抬頭看向蘇圖,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自知不會是什麼好消息,點了點頭,說道:「蘇老大請說。」

    「曹諾,相信你應該很熟悉吧?」

    張春生點頭,不過,隨即愣了一下,皺眉看著蘇圖,不明白蘇圖為什麼會提起曹諾。

    「沒錯,曹諾是我的眼線……」

    張春生猛的站了起來,由於動作太過激烈,牽動未曾痊癒的傷口,他悶哼了一聲,咬著牙,說道:「從一開始就是…?」

    「不是,這些事情我會慢慢說給你聽,絕對不是你想像中那麼不堪,今天下午我剛剛收到曹諾的電話,一個有關於你的消息。」

    張春生似乎想到了什麼,自嘲的搖了搖頭,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頹然的又坐了下來。

    「關遠山已經幾近瘋狂,現在,整個聯盟勢力的人都在滿世界的找你,當然,找你的目的你自己恐怕也能想出來,曹諾說,關遠山已經下了格殺令。」

    「哈哈哈哈……」張春生放聲笑了起來,聲音慢慢變小,滿臉苦笑的他,緩緩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飯桌,往自己的住處走去,劉萍看了看自己的老公,有看了看蘇圖,見蘇圖點頭示意,劉萍報以一個微笑,隨即也站起身追了上去,臉上的微笑也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陰陰的痛楚。

    只有還不算董事的玲子嘟著嘴追問蘇圖:「蘇叔叔,什麼是格殺令?好玩嗎?」

    蘇圖伸手撫摸著玲子的腦袋,笑道:「不好玩,小孩子不能玩……」

    當天晚上,又是一個不眠夜,劉萍沒有忘記上一次的事情,所以,一整個晚上也沒敢合眼,但也沒有開口詢問什麼,只是默默地看著張春生,直到張春生主動開口。

    「萍,這些年委屈你了,跟著我沒能讓你過上什麼好日子,我……」

    劉萍伸手將張春生的嘴巴堵住,微笑著開口道:「別說這些話,我沒有覺得委屈,也沒有覺得不幸福……」

    「他沒讓我受委屈,這就是幸福…」上海,夏子軒的別墅之中,夏商雨扭頭,一隻手摟著熟睡中的孩子,一邊跟上官子若說著話。

    上官子若已經在這裡住了半個月了,兩人相處得很好,雖然愛的都是同一個男人,但是相互之間並沒有嫉恨和嫉妒,亦或是擠兌對方,甚至於,這裡面還有一個方如煙。

    「是啊,沒有受委屈就是幸福。」上官子若微笑著,與夏商雨說著悄悄話,房間裡面的氣氛良好。

    第二天一大早,張春生便找到正在後院晨練的蘇圖,兩人在椅子上坐下來,張春生首先開口說道:「我,可以留下來,只要蘇老大信得過我,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哈哈哈哈,張兄,我一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等你這句話可是等了很久了,有什麼要求你儘管說出來,我能夠辦到的,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我想給家人找一個遠離這些是非的地方生活…」

    「張兄可以稍安勿躁,這件事我也正在考慮,都是有家室的人,知道其中的厲害,我也有著和你一樣的擔憂,這段時間,我會找一個地方將幫會裡面高層的家人都全部安頓下來,讓他們遠離這些紛擾,我想,老爺子肯定可以找到這樣一個清淨的地方…」

    至此,張春生終於投入天地盟門下,也是從此,便是聯盟勢力逐漸崩潰瓦解的開端,張春生在聯盟勢力裡面還是深得人心的,有他在天地盟,加上關遠山因為此次事件以後,脾氣變得更為粗暴,靡下張春生的心腹,以及他的手下兄弟,都將成為天地盟對付聯盟勢力的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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