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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股海驚瀾 第18章:心到現在還流血 文 / 塞上寒風

    第18章:心到現在還流血

    監獄的幹警以齊隊長為首,齊刷刷地站在手術室的外邊,瞪眼看著醫生、護士進進出出,卻沒人跟他們解釋一句。各種醫療設備流水似地退進手術室裡,幾名穿著淡綠色的手術服的醫生走過來,用只露在外面的雙眼,掃視了一下監獄幹警,就走了過去。手術室的大門在他們身後緩緩關閉。

    齊隊長實在忍不住,爬在門口問一名護士,裡邊的人到底怎麼樣了。小護士板著臉,冷冰冰地甩出一句:「手術還沒開始,現在不知道。」砰的一聲,大門關閉,門上的紅燈亮起,映出幾個鮮艷紅字「手術中」。

    齊隊長在門口愣了一會,被幾個獄警硬拉著坐到手術室的椅子上。這時齊隊長的手機響了起來,看電話號碼是監獄裡打來的。

    接通電話,齊隊長聽著聽著臉色愈加難看,漸漸變成鐵青色,兩隻眼睛噴射出憤怒的火光。過了好半天,獄警們才小心翼翼地問:「隊長,出什麼事了?」

    齊隊長平靜了一下心緒才說:「剛才監獄裡來電話,他們已經調查過了,刺傷陸成和龍江河(龍叔)是金炳坤(金牙炳)。」

    一個獄警氣哼哼地道:「怎麼又是他,每次惹事都少不了他,看回去怎麼收拾他。」

    齊隊長冷冷地看了一眼眾人,說道:「監獄裡電話說,剛才他們清點人數的時候,發現金炳坤已經不在獄裡,估計是在大家搶救傷者的時候,趁亂逃出了監獄。」

    「越獄,他敢越獄!」獄警們都激動地站起來。

    齊隊長:「大家安靜!現在根據領導的指示,我們現場的人,留下一位同志在醫院負責處理陸成的事,其餘立刻隨我配合公安局抓捕金炳坤。」

    齊隊長向一名獄警道:「小李,你留下,這邊有什麼情況立即向我報告。」然後他又向其他,大聲道:「其餘同志隨我出發。」他抓起警帽,第一個走出醫院,衝進黑漆漆的夜幕中。

    早晨,天有些陰,不一會就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這種深秋的小雨一般是不會太大,但下起來時間很長,斷斷續續就是一天。柳怡然來到店裡,看著員工們把例外打掃乾淨,就無事可做了。這樣的天氣顧客稀少,很少有人會這個時候登門。

    柳怡然眼睛盯著牆上的日曆,今天又是一個月末了,也就是往常她每月一次去監獄探望陸成的日子。可是,自從陸成那麼冰冷地拒絕了她的探望之後,她就一直在猶豫,在這個日子到來的時候,她是否還應該去呢?眼看九點多了,如果再不動身,探視的時間就錯過了。柳怡然還在對著日曆發呆,說心裡話,陸成那次的話,讓她的心到現在還在流血。

    「柳姐,你的電話!」一個員工喊她。

    電話裡是個陌生的男人的聲音,而其顯得很是猶豫:「我是市第一監獄的。是陸成所在中隊的中隊長,我姓齊。」

    柳怡然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齊隊長:「請原諒,我不知道你和陸成到底是什麼關係,我只是在接待室見過你幾次,我不能確定你是否願意來看看陸成。」

    柳怡然突然緊張起來,從齊隊長的語氣中她感覺到,陸成好像是出事了。她追問道:「陸成怎麼了?出事了嗎?」

    齊隊長語氣沉重地說:「陸成出事了,正在市醫院搶救,到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醫生說他的情況很不好,我不知道他是否還能或過來。」

    柳怡然的心,劇烈地震動了幾下,剛才的猶豫彷徨立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她抓著電話的手在微微顫動,手心裡滲出一層冷汗。這個消息太突然,按齊隊長的說法,看來陸成的活著的希望不大,他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一瞬間很多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不過,她明白,現在不是考慮面子的時候。

    齊隊長好半天聽不到柳怡然的聲音,以為自己唐突了,就馬上說道:「你不用為難,可能是我誤會了,你們難道不是」

    柳怡然從沉思中醒過來,連忙說道:「不,不,我這就去。」

    齊隊長輕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地說道:「他在重症監護室,

    醫院的走廊裡,齊隊長煩躁地走來走去,他摸出一支煙剛要點著,轉眼看見牆上「禁止吸煙」的牌子,就把煙又收了起來。實在是夠他鬧心的,金炳坤一逃出監獄就像是石沉大海,市公安局和監獄管理局的幹警全城搜索了好幾天,一點音信也沒有,他和手下的獄警也連續奔波了好幾天,眼睛都紅了,看誰都像是逃犯,但金牙炳就像是在人間消失了一樣,無影無蹤了。今天上午他偷空來醫院看看陸成的傷勢,但沒想到,陸成的傷這麼重,醫院竟然都下了病危通知,醫生也口風很緊,儘管手術還算成功,但病人仍然有生命危險。他一聽就急了,以為陸成不過是普通的刺傷,沒想到竟然要命。他這才想起柳怡然,想起好幾次她到監獄探望陸成的情景,想當然地認為他們是那種關係,通過柳怡然在監獄接待室留下的電話號碼找到她。這個時候,他只能做到這些,雖然陸成只是他的一個犯人,但職責讓他感到萬分的內疚,如果因為監獄管理的原因是犯人的生命受到威脅,甚至喪失生命,那將使他一生不安和自責。

    齊隊長不斷的向窗外望著,半個多小時了,柳怡然還沒到。他有點後悔,應該派個車把她接來,也許能更快些。

    醫院重症監護病房裡分外安靜,只能聽到儀器有節奏地滴答滴答的響聲。陸成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身上被安著各種監控的儀器,看模樣和一個死人也沒有多大的區別,只有當看到監視儀器上有規律跳動的線條時,齊隊長才微微放鬆些,陸成的心臟還在頑強的地跳動著,人的意志是很堅強的,沒有那麼容易死掉。齊隊長不由的暗自給自己打氣。

    齊隊長是當過兵的人,而且還是在前線打過仗,負過傷的人。現在對於很多當兵的人來說,軍營只不過是嚴格的訓練而已,但對於他們這些,當年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作戰的人來說,流血和死亡是在輕易不過的事,每一天都有戰友在流血,在犧牲,死亡就像是背在身後的背包,隨身攜帶,死亡的來臨就像是回身打開背包那麼容易。他看到過無數戰友死在眼前,看過戰友被炸彈、地雷炸的血肉模糊,血流如注,從一開始的心驚肉跳,到後來的連眼皮都不眨,是仇恨讓他的心腸在死亡和鮮血面前,心腸剛硬。

    也許是經歷了太多的死亡和流血,他開始害怕見到這些東西,面對死亡和流血,他有一種本能的畏懼感,只要一感受到這樣的東西,腦海裡就會浮現出戰場上血肉橫飛的場面,他已經受不了那樣的刺激了,那是他一輩子也不想再回憶起的記憶。戰場上,生命就像天空逐漸的散去的硝煙一樣,離去是那麼輕而易舉,但是現在是和平時代,是在他看守的監獄裡,而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是他的犯人。陸成還是那麼年輕,他不應該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這裡沒有戰火,沒有人能強行奪走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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