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股海驚瀾 第5章：罪有應得 文 / 塞上寒風
第5章：罪有應得
陸成點了點頭，笑道：「那我只有招供這一條路可走了？」
洪老大道：「我看只有這一條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你還活著，天大的冤屈也有報的一天，可是你要是死了，那就什麼仇也報不成了，人在矮簷下，焉得不低頭。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之所以把底交給你，也是不想弄出人命，咱們畢竟沒仇沒怨的，你要是真死了，我們也麻煩不是。」
林雪再一次看到陸成的時候，大吃一驚，也就一個星期沒見，陸成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臉上青腫，眼睛充血，嘴角破裂，身上的衣服也是褶褶巴巴，髒兮兮的。然而，陸成看到林雪也是一愣，這還是以前那個活潑可愛的林雪嗎？她消瘦了很多，臉色也不好，嘴唇乾裂，眼睛呆呆地出神一點神采也沒有。臉上沒化妝，頭髮鬆鬆地挽在腦後，顯得既散亂又無精打采。
看著陸成在對面坐下，林雪先開口：「你臉是怎麼弄的，他們打你了？」
陸成搖了搖頭：「沒有，不是他們。」
「那是誰？我要投訴他們。」林雪生氣之下，臉上有了些許的紅暈。
陸成：「這事你不要管，投訴了更麻煩。」他看了看林雪，擔心地問：「家裡沒事吧，你好像不太好……」
林雪表情冷冷的，語氣也淡淡的，說道：「家裡沒事，大人和孩子都好。我見過律師了。」
「律師怎麼說？」
林雪：「辯護的難度很大，無罪釋放是不可能的。他們建議你避重就輕，把自己的責任降到最低。」
陸成歎了口氣：「我早就知道是這樣的，其實說心裡話，我還是罪有應得，也不算冤枉我。只不過是罪名不同罷了。」
林雪：「律師我已經聯繫好了，不管怎樣要把把官司打完。以後律師會和你聯繫。」
「其實，有沒有律師都是一回事。」
林雪突然壓低了聲音，悄悄地說：「除了為你請個律師，你的案件我們都已經使不上勁了，我爸爸通過關係，打聽出，這個案子是市委和市政法委一起管的，市裡高層領導有批示，要嚴懲，可能是一些人在上邊已經做好了工作。」
陸成的心一下徹底涼了，周志豪這是要置他於死地，非要把他送進監獄不可，上下的關節都打通了。看來這盆髒水非得倒在自己身上不可了。
陸成拉了一下林雪的手，林雪一驚，像是被電到了一樣，急忙把手縮回去，陸成詫異道：「你這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林雪看也不看陸成，低著頭輕輕說道：「你的事我們都盡力了，以後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孩子我會照顧好的，你不用擔心。」
陸成：「我估計至多5年，我就能出來，我們在一起好好過日子。」
「再說吧！」林雪面無表情，將手裡的一袋東西交給他，說道：「這是幾件衣服和吃的、用的東西，你自己照顧自己吧，以後我來的機會就少了。」林雪的眼淚滾動的淚水，她強忍著不讓淚水流出。
林雪站起身：「我要走了。」
陸成心裡一陣空虛：「這麼快你就走，下次你什麼時候來？」
「下次？」林雪喃喃自語，有些出神。
陸成歎氣道：「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我的家人，特別是我的父母，他們會很擔心。」
林雪：「好吧，也不告訴你妹妹？」
陸成搖頭：「先不告訴她，以後再說。」
林雪慢慢地走到了接待室的門口，眼淚早已經止不住了，她恨眼前這個男人，他不但毀了他自己，也毀了這個家。犯罪的人必將得到法律的懲罰，但道德上的背叛，又有誰來懲罰，林雪所能做到的最嚴厲的懲罰就是離開他，可是離開他是懲罰陸成，還是懲罰自己，都已經說不清了。
陸成看著林雪的背影，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家裡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他太瞭解林雪，林雪的心就是一張白紙，只要有一絲一毫的改變，都能看的清楚清楚。
「林雪，是不是家裡出事了？」陸成高聲大喊。引得警察直朝他看。
「沒有，沒有。」林雪哭著跑出去。
陸成愣愣地看著林雪出去後還在晃動的大門，心如亂麻。
又一輪提審結束，陸成被帶回拘留室。洪老大幾個人眼睛齊刷刷地望著他。
陸成筋疲力盡地往牆角一坐，呆呆地出神。
洪老大等警察出去，悄悄地爬過來，碰了一下陸成，問道：「怎麼樣，你想的怎麼樣了？想不想招？」
陸成輕蔑地抬頭看著洪老大，用一種玩世不恭的語氣說道：「怎麼，我要是不招，你殺了我？」
疤漢子一聽就急了，掄拳頭就要揍陸成，被洪老大和悶強攔住。洪老大氣哼哼地說：「真沒見過你這樣的，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你硬挺個什麼勁？人家明擺著就是要整你，我們幾個不行，他們會換別人來。別人來可就不一定像我這麼好說話了，整死你臭小子，像碾死個螞蟻。」
疤漢子早就按捺不住：「大哥，少跟他廢話，讓我先揍他一頓，敬酒不吃吃罰酒。」
洪老大歎了口氣說：「你就是自己挺得住，你也得為你老婆孩子想想。這是他們從外邊傳進來的，讓我帶話給你，如果你再硬挺，他們就對你家人不客氣。」說著，他把一張照片扔給陸成。
陸成撿起來一看，是一張在家裡小區內拍攝的，林雪抱著兒子在站在花壇邊。顯然是偷拍距離比較遠，但相貌看的很清楚。陸成氣的臉色鐵青，心裡暗罵：「周志豪你這個老東西，太不是人。」這是周志豪慣用的手段，陸成當然領教過，雖然沒什麼新意，但卻十分好使，陸成就是自己不怕死，那老婆孩子怎麼辦？如果他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疤漢子還躍躍欲試，嘴裡不乾不淨地亂麻，揮舞著拳頭要揍陸成。
洪老大一揮手：「算了，打他有什麼用，又不是沒打過。我想這位兄弟是會想明白的。」
陸成看著洪老大，覺得有點喜歡這個禿頂的小老頭了，這個人雖然陰險，但卻不猥瑣，有點老大的氣魄。
陸成站起身來，走到洪老大身前，爽快地一拍他的肩頭，笑道：「洪大哥，你們可以出去了。」
洪老大一愣，說道：「老弟，你是說你打算招了？」
陸成歎了一口氣：「不招又有什麼辦法？我老婆來說，案子已經捅到市委書記那裡，要嚴懲我，不招不就是等著挨收拾嗎？還說聽你老哥一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來日方長。」
洪老大也歎了口氣：「不是老哥逼你，實在是那些人讓我們往死裡整你。我們雖然不是好人，但也不想殺人害命，那是會遭報應的。」
陸成和洪老大幾個人席地而坐，把林雪送來的東西往地上一扔：「這是老婆送來的，大家隨意吧。」
洪老大幾個人也不客氣，吃喝起來。陸成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洪老大的白酒。洪老大有點擔心，勸道：「兄弟，那是酒，不是水，你也吃點菜。」
陸成喝的已經醉醺醺的，一把推開洪老大，爬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疤漢子納悶道：「這小子不是瘋了吧，被咱們打成那樣一聲不吭，現在也沒人怎麼他，他哭個鳥。」
洪老大翻了疤漢子一眼，罵道：「你他媽就知道打架，腦袋簡直就是個榆木疙瘩，四六不懂。你看不出來，他是被冤枉的，他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