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股海驚瀾 第4章：這裡是拘留所 文 / 塞上寒風
第4章：這裡是拘留所
他們臉上帶著獰笑，八隻眼睛死死地盯著陸成，似乎要將他生吞活剝了。這四個人是今天下午進來的，據說是在街頭打架被警察逮到的。
「開飯了。」一個警察把飯從房間鐵柵欄門下的一口塞進來就轉身走了。
陸成從飯盒的上邊拿了一盒，正要走回牆角，這時疤漢子一步竄過來，搶過他的飯盒。打開看了看，向牆角的幾個人笑道：「大哥，公安局的皇家飯還不錯，還有肉啊！」他二話不說，將陸成飯盒中的肉菜撥到另一個飯盒中，順手將飯盒拋給陸成，他嘿嘿冷笑幾聲，把裝了兩份肉菜的飯盒遞給洪老大，其餘的他們三個人一人一盒，呼嚕呼嚕地吃了起來。
陸成賭氣坐在牆角，飯盒扔在一邊，冷冷地看著對面幾個人。疤漢子三口兩口把飯吃完，把飯盒向牆角一扔，瞪了陸成一眼，沖陸成叫道：「你瞅什麼瞅，不服是不是？」陸成沒理他，把眼睛挪到窗戶上。疤漢子好像是受到了侮辱，走過來，一腳將陸成的飯盒踢飛，一把抓住他的衣服，輕而易舉地將他提了起來。
陸成大吃一驚，這傢伙的勁兒可真不小，看他的胳膊肌肉像小山丘似的翻滾蠕動，敞開的衣服裡展示著胸前纍纍的橫肉。陸成倒吸一口冷氣，估計自己就是兩個捆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
說著遲那時快，疤漢子將陸成一提，順手往地中央一甩，陸成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在空中轉了半圈，落到地上，然後又滾了幾圈。就感到渾身像是被拆散了一樣，每個骨頭節都疼，想掙扎起來，手腳卻一點勁也沒有。洪老大向旁邊的瘦猴和悶強一使眼色，兩個人同時站起來，走到陸成身邊，一聲不吭，拳腳齊施。
瘦猴一邊打一邊狂叫著，好像打在別人身上，能給他很大的快感，雖然他叫的挺凶，但他精瘦力氣不足，陸成並不感到怎麼疼。其實更可怕的是悶強。他一聲不吭，連眼皮都不眨，拳頭一下是一下，每一下的都勢大力沉，重重地擂在陸成最痛苦的地方。陸成感覺有東西從鼻孔中流出，流過臉頰，流在地上，他看到了，是自己的血。
洪老大很不滿意瘦猴，說道：「你鬼叫什麼？叫的比驢聲音都大，手上還沒有鴨子勁大，真他媽的是個廢物。」
疤漢子好像和瘦猴關係不錯，聽洪老大罵瘦猴，臉上掛不住，上前使勁一腳踢在陸成的腹部，狠狠地道：「叫你小子不識抬舉，叫你小子硬挺，讓老子陪你受罪。」
這時，一個警察聽到聲音跑過來，伸頭看了看裡面的情形，說道：「都給我老實點，不准在出聲，誰要再鬧，我就把他銬上，聽到了嗎？」
幾個人不吱聲，坐在牆角望著天棚不說話。警察看了看陸成，問道：「你怎麼樣？要不要看醫生？」
陸成勉強爬起來，喘息著說道：「沒事，不用。」
警察點了點頭，對洪老大一夥說：「你們老實點，這裡是拘留所，要是出了人命，我把你們幾個都送上法庭。不許再鬧，熄燈睡覺。」
看著警察走遠，洪老大懶懶地說道：「我也累了，今天就到這，有事明天再說。」
陸成雙目緊閉爬在牆角昏睡過去，面目青腫，頭上流著血，他被那幾個人又狠狠地揍了一頓。
疤漢子看著陸成，對洪老大說：「媽的，這小子真夠硬的，揍了他好幾天了，就是他媽的不吭聲。」
瘦猴尖叫道：「那就往死了揍，看他能挺多久！」
洪老大瞪了一眼瘦猴，不滿地說：「你真是個豬腦子，如果真的除了人命，咱們還能出的去嗎？到時候你一個人頂著啊？」
悶強這時候說話了，他不愛說話，說話的速度也很慢：「大哥，我看這個人也不像壞人，咱們還是手下留情的好。」
洪老大似乎很看重悶強的話，想了想說道：「說的也對，咱們只是受別人之托，進來折騰折騰他，也沒說要他的命，只要他一招供，咱們的事就算完了。」
悶強說道：「一會他醒了，大哥你和他說說，招了算了，要不我看他很難出拘留所，就是咱們不弄死他，外邊的人也饒不了他。」
洪老大點頭稱是，說道：「誰他媽願意成天在這裡喝西北風，早點完事早點出去快活。」轉身對瘦猴說：「你去個他喝點水，把他弄醒。」
瘦猴在水池子裡，接了一點水往陸成的臉上一灑，順手用陸成的衣服把他的臉也擦了擦。陸成醒了過來，看見眼前瘦猴和疤漢子正笑嘻嘻地望著他，吃了一驚，不由得向牆壁靠了靠，以為他們又要打他。
洪老大走過來，蹲在陸成眼前，笑道：「兄弟，沒想到你還挺硬氣的，我老洪在江湖上混了很多年了，最佩服的就是像你這種骨氣的人，熊包軟蛋我老洪看不上。兄弟你別怕，我們不打你，想和你說說話。」說著，他遞過來一隻燒雞，說道：「咱先不忙說，你先吃點東西，咱們慢慢談。」
陸成好幾天沒好好吃飯，餓的實在挺不住了，橫下一條心，反正吃飽了再說，吃跑了再挨打也好。他沒客氣抓過燒雞，扯下一條雞腿大吃起來。
「兄弟，你慢點，給你，這還有啤酒。」洪老大遞過一個易拉罐啤酒。陸成嘴裡油漬麻花地嚼著雞肉，也不管那事，打開啤酒咕咚咕咚灌了幾口。
洪老大看陸成吃的差不多了，就問：「兄弟，你以前是幹什麼的，到底犯了什麼事？」
陸成嘴裡嚼著肉，含糊不清地說：「我在證券公司工作，他們說我偷了公司的絕密資料。」
瘦猴：「那你到底偷了沒有？」
陸成把喝完的啤酒罐狠狠地扔到牆上，發怒道：「老子沒偷，他們誣陷我。」
洪老大也點頭：「兄弟我信你的話。這些天你沒少受委屈，其實我們和你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何必對你下死手，我們也是受人錢財與人消災，沒辦法。」
陸成心裡一驚，問道「是誰讓你們來的？」
洪老大一笑：「這個與你無關，我只想告訴你一句話，我不知道你得罪了什麼人，也不知道你有罪沒罪，我勸你還是招了吧！你少受皮肉之苦，我們兄弟也好早點出去交差。」
陸成輕蔑的一轉頭，不看洪老大。
洪老大也不介意，說道：「你怎麼這麼傻。這幾天我們天天揍你，你看見有警察來管嗎？沒人來管，是因為有人早就打好招呼了，誰也不敢管。說句不好聽的話，就是我們把你打死，也屁事沒有。你鬥不過他們，如果你不是殺頭的死罪就招了算了，判上幾年就又出來了，要是硬頂著不招供，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裡，什麼都沒有了。」
陸成心裡翻了幾個個，洪老大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事情發展到這步，他已經沒有出去的希望了，自己的案子不是已經由經偵大隊，交到了重案組了嗎？現在這些人被人收買把自己打的半死，也沒半個警察來管。看著陸成不吱聲，洪老大滿意地點點頭，一揮手，帶著他的人，退到牆邊，讓陸成一個人好好想想，他是能想清楚利弊的。
陸成：「你們進來就是專門為了對付我是嗎？」
洪老大一樂：「兄弟，這還用問，我們在外邊風風涼涼，快活的很。沒事誰願意往大牢裡鑽。不過讓我們進來的人說了，你什麼時候招供了，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你一天不招供，讓我們一天打你一遍，直到你招供為止。公安局他們都打點好了，屁事沒有。我說兄弟，我們是大老粗，都看得出來，在公安局都能呼風喚雨的人，肯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你得罪的人肯定是個碴子，你可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