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一百零七章 禁書目錄(6) 文 / 落葉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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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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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普通人大不相同，茵蒂克絲不能忘記任何東西。走過路邊的一片落葉、偶爾瞥過的廣告詞、雨天每一滴雨水下落的瞬間。這多而雜的東西強制將茵蒂克絲的大腦佔有，無法忘記代表著記憶永久被佔有。這原本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啊，茵蒂克絲的腦海中可是擁有十萬三千本魔導書的。僅僅是一本就足以讓普通人的精神崩潰的龐大信息量卻足足記憶了十萬三千本，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僅僅是想想就令人毛骨悚然吧。」

    史提爾的聲音十分冷酷，但是他看向銀髮修女的眼神卻無比憐惜。

    「原本十萬三千本魔導書就已經將茵蒂克絲的大腦強制佔有了85%，也就是說，茵蒂克絲平常所使用的大腦僅僅只有15%罷了。就是靠這15%的大腦容量撐起的身體機能，能夠維持普通女孩的樣子已經是一件極為不容易的事情。但是她卻還糟糕到擁有[完全記憶]這種能力。本來腦容量就不足，但是卻還無法忘記看到的事物。這樣下去會怎麼樣不用我說你們也應該理解了吧……」

    「將大腦撐爆……麼。」

    上條不可置信的說道。

    「沒錯，剛才我就說了吧。每棵行道樹的葉子、人潮中每個人的臉、從空中掉下每顆雨滴的形狀任何東西都無法遺忘，所以她的大腦會在短時間內被這些垃圾記憶給塞滿。原本她就只剩下15％的腦容量，又加上完全記憶能力，更是致命的打擊。所以既然她無法自行遺忘，只好靠外力來讓她遺忘，否則她將無法繼續活下去。」

    上條沉默了下來。

    「看到現在茵蒂克絲的樣子你們也知道了吧，這就是記憶快要溢滿的樣子……」

    「等下！等下等下等下！」上條當麻就好像抓住什麼必勝法寶一樣打斷了史提爾的話，「這個頭痛的原因，不是因為茵蒂克絲身上被下的術式麼？和大腦記憶什麼的應該是完全無關的吧？」

    「不，有關係。人的記憶本身就代表著精神力，最明顯的例子就是精神力飽滿的人記憶力會很出色，但是一個睏倦的人記憶力就會下降的很厲害。他說的話毫無破綻。」

    愛蕾諾亞冷酷的聲音，將上條當麻打入地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原本的情況不應該是一位可愛的少女被邪惡組織追殺，然後一位很遜的男人與經驗豐富的老師救了她。發現了這個少女身上的疑點，於是經驗豐富的老師就與邪惡組織作情況瞭解，最後將可愛少女徹底救贖……就應該是這樣一個故事不是麼？

    但是現在卻發現邪惡組織其實是可愛少女的同伴，他們拚死拚活的要抓住少女並不是因為要害她，而是真心的要救助她？

    接下來是什麼情況？為了救助少女的生命，只能眼睜睜的將少女送到魔法師手中，然後進行所謂的「外部消除記憶」儀式？

    「就是這樣，雖然不清楚她身上到底存在著什麼術式，但是作為【**目錄】而言就算擁有一兩個術式來維持身體機能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雖然這麼說著，但是史提爾與閉著眼睛的神裂都皺起了眉頭。

    「明天晚上24點，這是最後期限。如果沒有用魔法消除記憶的話，茵蒂克絲就會死……你們和現在的茵蒂克絲是好朋友了吧，就這樣看著她死還是將她的記憶消除之後好好的活著，這個選擇題並沒有那麼難做吧。」

    上條無法回話，他只能不甘的咬緊嘴唇。

    結束了麼？上條如此想著。

    確實，作為茵蒂克絲的朋友而言，比起讓茵蒂克絲失去對於上條的記憶而言，讓茵蒂克絲繼續活下去才是真正的重點。

    茵蒂克絲說過，她頭痛也只不過是回復術式的副作用，而愛蕾諾亞也判斷這是有道理的。畢竟茵蒂克絲因為存在著禁制的原因，身體構造與普通人已經有些不同，所以用普通的回復魔法來進行治療而觸發的禁制，這並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

    愛蕾諾亞並不是魔法專家，所以她完全相信茵蒂克絲本人的判斷。

    而茵蒂克絲對於魔法來說完全可以算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所以上條也沒有懷疑過。

    －－但是，茵蒂克絲的判斷失誤了呢？

    上條想起來了，愛蕾諾亞說過的話。

    －－被騙了，我們是、茵蒂克絲也是。

    這句話一下讓上條振奮起來，比起那兩位口若懸河的魔法師，他當然更加信任愛蕾諾亞。不管是不是專家，愛蕾諾亞擁有一定的魔法知識這是肯定的。如果現在的黑衣少女突然來一句精闢的反駁，那麼一切就都沒有結束。

    愛蕾諾亞現在正在閉著眼睛，上條的呼吸都停滯了。

    史提爾的解說完畢，也閉上了嘴巴。神裂從一開始就沒有吭過聲，將一切交給史提爾進行演說判斷。

    沉默的氣氛支配了空間。

    足足過了1分鐘，愛蕾諾亞才睜開了眼睛。

    「我明白了。」

    這句話讓上條的心沉了下來，史提爾與神裂都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

    但是。

    「你們被騙了。」

    「什……」

    「茵蒂克絲身上的術式擁有防止過多精神力溢出的功能，我剛才說過，一個人的記憶與精神力有直接關係。精神力不足的話，記憶就會下降的很厲害。同樣的道理，因為禁錮了精神力，所以無法完善的發揮[完全記憶]這項技能。但是這項技能是天生的，所以就算用再堅固的術式進行束縛，也無法徹底屏蔽。現在茵蒂克絲的情況就好像海水與大壩之間的關係，一方面因為記憶已經用滿，必須要更多的精神力來記憶事物。一方面大壩卻死死的限制著精神力的溢出，將多餘精神力壓制。」

    愛蕾諾亞重新閉上了眼睛，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所謂的精神力本來就是沒有實體的虛幻東西，它存在但是卻很難以察覺。但是毋庸置疑的是它確實與人類的大腦息息相關。將一個人的精神力束縛的如此厲害，會頭痛也是當然的。除了這一點而言，你們所做的解釋完全可以接受。只不過在這個解釋當中，我擁有一個疑問……」

    愛蕾諾亞睜開了眼睛，冷酷無情的看著史提爾說道：

    「腦容量被佔有85%這個數據，你們怎麼得到的。」

    「這、這當然是……」

    史提爾無法說話。

    這也是當然的吧，這個數據也只不過是歷來高層對監管人的說辭，說到底這個數據也不是憑借史提爾自己確定的。

    「你在懷疑英國清教最偉大的存在，最大主教麼？」

    「是的。」

    神裂釋放殺氣的質問一點也沒有影響到愛蕾諾亞的聲音。

    「人類、或者說普通人類的大腦是一個很複雜的構造，裡面存在著多種區域：控制運動神經的、整理記憶的、控制細胞運作的、連接中樞神經的、影響情感系統等等必要區域，人類的大腦約有140億細胞構成，從這其中具體分辨出記憶數據……別說外界的普通設備了，就算是在學園都市內都需要經過長期的測定來分辨，而且還只能得出大概的數字。85%這個數字有些太過於精準了吧。」

    「……你在挑釁整個魔法側麼？你在懷疑魔法的威儀麼？！」

    「而且85%這個數字就擁有很大的問題，這裡面的85%到底是指什麼？記憶區？運動區？中樞區？管理區？情緒區？如果是佔有整個大腦的85%的話，別說像茵蒂克絲這樣呼吸了，甚至可以說連基本的新陳代謝都無法維持。……這麼說你們可能不理解，那麼換個魔法詞彙來解釋吧。」

    愛蕾諾亞不帶一絲表情的看著神裂，冷酷的說道：

    「就是說，人體中的【水】完全無法運作。」

    神裂張了張嘴巴，卻無法發出聲音。史提爾也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躺在床上的茵蒂克絲。

    愛蕾諾亞閉上了眼睛，慢吞吞的說道：

    「就是這樣，人體的所有機能：五感、細胞活動、血液流速、外界感知、磁場感應、神經反射一系列生物活動與感知全都是由大腦來控制。如果大腦真的被佔用這麼多的話，茵蒂克絲這個人早都已經死了。那麼就只能判斷光是記憶區這個區域被佔有85%……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就算記憶區被如此佔有，和身體機能有什麼關係？就算完全記憶能力將記憶區佔滿了，也只不過是【無法進行更多記憶】這個情況罷了，和身體正常機能活動的關係可並不大。」

    愛蕾諾亞的每一句話，都將神裂與史提爾的思緒弄的混亂，每一個知識都讓神裂與史提爾無法接受。

    「十萬三千本魔導書佔用了茵蒂克絲85%的記憶容量，這件事我毫無疑問。事實上如此之多的魔導書佔用了茵蒂克絲全部的腦容量我都不會提出一絲質疑。但是剩下的15%記憶空間，僅僅只能維持一年的運作？你們是不是將人類的大腦想的太簡單了一點？」

    神裂與史提爾在感到不可置信的同時，卻感受到了希望的光明。

    他們認真的聽著愛蕾諾亞的知識，在懷疑高層的同時，期待著愛蕾諾亞打開那棟名為【希望】的大門。

    「我剛才說過，人類的大腦由約140億個細胞構成，據估計腦細胞每天要死亡約10萬個。一個人的腦儲存信息的容量相當於1萬個藏書為1000萬冊的圖書館，就算最善於用腦的人，一生中也最多使用掉腦能力的10%（1）。但是你們現在告訴我，15%的腦容量，連1年都活不下去？」

    「最後。」愛蕾諾亞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只不過冷淡的說道：「因用腦過度而疲勞至死我聽說過，但是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聽說過因為記憶過剩而將大腦撐爆過的實例。」

    「……」

    屋內已經無法發出聲音。

    不管是上條、還是魔法側的神裂與史提爾都被愛蕾諾亞的一大堆分析而打敗。

    上條終於能夠鬆了一口氣。心想：幸好有愛蕾諾亞老師這位真正的專家，如果是上條本人來反駁的話，他一定會被史提爾的說辭所動搖吧。也只有像愛蕾諾亞這樣一絲不苟的專業人員才能對抗什麼都不懂的、只知道聽從上層人命令的魔法師聽話吧。

    －－轉機來了。

    在一瞬間，愛蕾諾亞的話劃過上條的腦海。

    「……那麼，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就好像要哭出來一般，神裂看著閉著眼睛的愛蕾諾亞說道。

    在這個時候上條才想了起來。神裂與史提爾說到底也都只不過是英國清教的小兵罷了，上層人恐怕為了使得他們更加聽話而說出這些措辭的吧。

    對於原本就是茵蒂克絲寶貴同伴的神裂與史提爾，現在他們的心情才是最為難過的吧。不但要被迫圍追茵蒂克絲，還要忍受著茵蒂克絲本人的可怕眼神。原本就帶著「一定要拯救她」的崇高想法，卻遭到了如此背叛，他們兩個現在的心情一定如同墜入深淵一般的難受吧。

    明明是為了救一個人，卻一定要傷害她，而且還要忍受她那絕望的眼神。僅僅是稍微想一下，就令上條渾身冰涼，如墜冰窖。

    「……我不清楚茵蒂克絲身上術式的具體功效，我需要你們的幫助。如果你們希望讓她不用再接受這個命運的話。」

    －－

    1愛蕾諾亞所說的單純用腦量，不存在其他機能，事實上就算普通人大腦用量也是100%，這個可以度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