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一百零八章 禁書目錄(7) 文 / 落葉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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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2:

    －－

    「唔……」

    茵蒂克絲就如同剛睡醒覺的小孩子那樣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她可愛的用雙手揉了揉眼睛，才有功夫看到在旁邊一直守衛的上條當麻。

    「啊，當麻當麻，早上好~」

    就現在這樣看來，她和平常的茵蒂克絲沒有什麼不同。

    一樣爽朗的笑容，一樣十足的精神，一樣活潑亂蹦的性格。但是在這個快樂的表面下，卻掩藏著令人難以置信的深淵。

    上條想起了史提爾所說的話。

    －－明天晚上24點，這是最後期限。如果沒有用魔法消除記憶的話，茵蒂克絲就會死。

    名為「**目錄」的少女原本就是英國清教的殺手鑭，所以就算被下了什麼樣的禁制也並不是奇怪的事情。這些事情上條當麻早都知道了，就算是小學生都會從動畫片的反派人物中知曉這一事實吧。但是真當這件事放在了眼前，上條還是感覺無可奈何的不甘心。

    看著面前的少女的笑容，上條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她和「工具」這個詞語連接起來。

    茵蒂克絲這個少女一點也不像修女。

    她毛毛躁躁的一點也不像教堂中文靜祈禱的侍神者，一聽到有關食物的話題就會非常感興趣，口口聲聲說正在進行聖人修行卻連基本的控制食慾都做不到。不滿的時候會嘟起嘴生氣，開心的時候會蹦蹦跳跳的揚起笑容，憤怒的時候甚至會裂開嘴巴將虎牙露出來咬人。

    這樣的少女，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稱之為「修女」吧？可以說茵蒂克絲這個人，除了身上一直穿著如同金絲茶杯一般的修女服之外，和修女簡直無法扯到一起。

    但是。

    就是這樣一個少女，為了不讓上條當麻牽扯到她的世界中而冒著生命危險來取修道帽。總是大大咧咧的，卻能和滿腦子暴力因子的愛蕾諾亞和平共處。明明就可以不負責任的直接逃跑卻為了新交到的朋友而留了下來……

    只要一想到面前這個用溫柔目光看著自己的少女，第二天就會充滿懵懂迷茫的面對著自己，上條就感到渾身乏力，對世界充滿憤怒。

    「當麻當麻？怎麼了？你的臉色好難看哦？」

    上條勉強的扯出一個笑容。

    「不，沒什麼。只不過有些擔心你突然暈倒的樣子罷了。」

    「啊啊啊，你說那個啊。沒關係的，我不是說了麼，這是因為治療魔法的副作用。不用幾天我就會和往常一樣了。看，現在的我不就是活蹦亂跳的麼？」

    茵蒂克絲精神滿滿的跳了起來，張牙舞爪的向上條展示她合格的身體。

    但是這個樣子，卻只會令上條呼吸困難，如被利劍貫穿心臟般難受。

    上條當然不可能告訴茵蒂克絲真實情況。所以他只能將這個秘密埋藏在心中的最深處。對於他來說，現在沒有什麼比讓茵蒂克絲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刻來的重要了。比起那未知的未來，讓現在的茵蒂克絲保持著精神的笑容，才是上條的任務。

    理智上是這樣想的，但是上條還是忍不住低下了頭。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明明茵蒂克絲什麼錯事都沒有做，明明她就是這樣一個普通的少女。為什麼她會遭遇如此可怕的事情？為什麼她一定要承受這些原本離她這個年齡的女孩相去甚遠的命運？

    為什麼……明明就是如此一個可愛善良的少女，卻要遭受如此的罪惡。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話，為什麼不來拯救面前這位迷途的羔羊？

    上條將牙齒的咬的咯吱作響，握緊的拳頭甚至能從指尖溢出血液。

    但是這些疼痛，卻不及他心中痛苦的百分之一。

    「當麻……發生了什麼事情了麼？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很難看呢……」

    －－不能再讓她擔心了，剩下的事情就只有相信愛蕾諾亞老師了。這麼想著的上條，勉強露出微笑說道：

    「呃……只不過太過高興了，你突然就昏迷真的很引人擔心呢。」

    「嗯，對不起呢當麻，不過我真的沒關係的。比起這個，異教徒和小萌老師呢？」

    「咳……我都說了好幾次了，愛蕾諾亞老師她並沒有惡意，而且她也不是什麼異教徒……」

    「所以我說當麻你太好騙了，像那種精通術式的人，弄個偽造的超能力可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明明身為十字教徒，卻、卻、卻看那種寡廉鮮恥的東西。不是異教徒是什麼？這種人，甚至連撒旦信徒都不算吧？只能算魔女之類的吧。」

    「不管怎麼說，魔女什麼的，都有些太過分了吧……」

    「當麻閉嘴，那還不是因為當麻總是太過樂觀了！」

    茵蒂克絲氣勢滿滿的看著上條當麻，一點也沒有虛弱的樣子。

    「……我明明看你和愛蕾諾亞老師很談得來的。」

    「那、那、那是因為……因為、因為……嗯，因為這是身為『主』的信徒所必要的引導工作。對，就是這樣，我是為了將這個異教徒重新帶入『主』的懷抱才進行的這樣的戰術。一點也不是因為她總是大大方方的拿出好吃的東西來哄我，也絕不是因為她總是能認真的聽我說話滿足我的說教欲……」

    「是是是，我明白了。一切都是因為茵蒂克絲小姐廣闊的胸懷，絕對不是因為其他原因。」

    「你那敷衍的態度算什麼！啊啊啊啊，真氣人真氣人！」

    紅著臉的茵蒂克絲，不服氣的胡亂揮舞著手腳，將床鋪弄的一團糟。

    看到這樣的茵蒂克絲，上條當麻安心的笑了起來。正是看到了如此優哉游哉的銀髮修女，才真正讓上條下定了決心。

    一定要救她。上條在心中發下誓言。

    「……你在笑我吧。」

    上條的不幸雷達如同雷鳴般的響了起來。

    他顫顫巍巍的抬頭看向茵蒂克絲。現在的修女小姐一點也沒有剛才的歇斯底里，她睜著委屈的眼睛，眼角蓄滿淚水，可憐兮兮的望著面前的男人。這幅可愛的樣子足以讓那些蘿莉控們大聲尖叫，但那背後如同實質的黑色物質卻無時無刻的提醒著上條少年現在的狀況。

    「茵蒂克絲公主？茵蒂克絲公主殿下？」

    「……你剛才笑了一下對吧。」

    銀髮修女再次重複一遍。

    「呃……剛剛，不，那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那只是……嗯，那只是……」

    已經沒時間解釋了。

    因為這個時候的茵蒂克絲，已經張大了嘴巴，露出了閃閃發亮的虎牙。用著捕食者的驚人氣勢撲了上來。

    「咚」的一下，上條被茵蒂克絲所撲到。因為這一下太過突然，所以上條的頭部狠狠的摔在了地板上，弄得眼冒金星。還沒等上條回過神來，茵蒂克絲的嘴巴已經到了上條的頭部，並毫不遲疑的咬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痛痛痛痛痛……」

    上條因為過於疼痛不禁開始打滾。但是他卻沒有注意茵蒂克絲正在趴在他的身上。

    於是，僅僅是這樣普通的一滾，卻一下子將茵蒂克絲撲到在地。因為做過專業的擒拿訓練，為了防止茵蒂克絲再次發瘋，上條下意識的將修女的雙手鎖住，整個人的身體都趴在了茵蒂克絲的身上。

    時間被停住了。

    茵蒂克絲長著嘴巴無法發出聲音，上條也因為現實過於衝擊而愣住了。

    就算是現在，也能感知到茵蒂克絲皮膚的美妙觸覺。可能是因為長期的處於[移動教會]的保護下，所以茵蒂克絲的皮膚一點粗糙都沒有。細嫩的感覺完全是一種如同升入天堂的觸感。大概是因為茵蒂克絲身材嬌小的原因吧，所以上條是完全蜷縮著將她鎖起來的，這也讓他完全將茵蒂克絲抱了起來。

    微熱的呼吸與少女的幽香毫不留情的噴吐在上條的皮膚上，讓上條面紅耳赤。

    就在這個時候。

    「碰」的一下，門被打開了。

    提著塑料袋的愛蕾諾亞與面帶笑容的小萌老師出現在了門外。

    完全就沒有一絲猶豫，甚至在小萌老師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愛蕾諾亞就乾脆的將家門又重新關上。

    「不幸啊……」上條當麻喃喃自語一句。

    下一刻，少女的尖叫聲響徹星空。

    ……

    在第七學區的一個小巷子裡，史提爾與神裂出現到了這裡。

    大概是因為剛被清潔用機器人清掃過的原因吧，這個小巷子裡一點髒東西都沒有。不過這並不是史提爾與神裂來到這裡的重點，被高大的建築物所阻擋的天空與無法被學園都市鋪天蓋地的監視器所包含的絕妙地界，才是史提爾與神裂選擇這裡的原因。

    再三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神裂朝史提爾點了點頭。

    史提爾從寬大的神父裝束中拿出了一疊紙。

    他小心翼翼的將這疊紙鋪開放到地上，神裂也沒有多話，只是用身體擋住了小巷的入口。

    因為太黑的緣故，所以史提爾嘴中喃喃自語一下，將嘴邊的香煙點起一絲火苗，正好將紙上的內容顯示出來。

    一共十二章紙，上面密密麻麻的畫滿不明就裡的橫豎線，在這無數的橫豎線當中還有為數不少的圓圈，徹底將紙上的內容變為亂碼。而史提爾與神裂的工作，就是將這一團亂麻的圖形還原成最簡單的東西，以逆運算的方式將這個圖形解析出來。

    這就是愛蕾諾亞給予史提爾與神裂的希望，完全就是將茵蒂克絲身上所下術式照抄下來的原型。

    僅僅是看了一眼，史提爾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真是複雜，這種程度，至少也是天使級別的術式了吧。怪不得就算那個小個頭也無法解析，體系本來就不同，如果亂來的話那可就糟糕了。」

    「不過想不到的是，天空之龍的愛蕾諾亞出乎預料的好說話。果然如同亞雷斯塔所說，她就是屬於那種可以安心談判的人選麼……」

    「最好不要報這種想法。」史提爾一邊藉著火光看著術式，一邊說道：「她也是因為實在沒辦法了才來拜託我們的。如果她能夠解決的話，恐怕她不會看我們一眼。這種殺人如麻的人能夠放下身段來面對面談話已經極為不易，讓她善良起來……我第一個不信。」

    神裂沒有反駁史提爾的話。那是因為任何直面過愛蕾諾亞殺氣的人都不會否決史提爾的判斷。

    「不過能這麼老實的給予術式原型也算我們欠她一個人情，嘖，說到底她用的到底是何種方式才能在不傷害茵蒂克絲本人的情況下將這個術式記錄下來的？這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原本術式就是和茵蒂克絲本人的生命能量連接起來的，大意的去檢查只會引起反彈。但是連基本的探測都無法進行的話又不可能得到術式原型。這位天空之龍小姐，恐怕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可怕……」

    神裂也沒說什麼，只是凝重的點了點頭。

    「讓我來看看……嗯？蘇魯爾術式？不，這難道是北歐巨人傀儡……也不對。怎麼會，這裡居然出現了羅馬正教的管理術式，還有俄羅斯成教的異端消除。茵蒂克絲明明就沒有魔法能力，用這個術式來想幹什麼？嘖，不過是區區12張紙罷了，居然包含不下於一本魔導書的信息量……」

    說到這裡，史提爾愣住了。

    不止是史提爾，就算是身為聖人的神裂也愣住了。

    所謂的【魔導書】，就是那種普通人僅僅是看一眼都會被精神污染，龐大的信息量會瞬間摧毀一個人的世界觀與價值觀，讓人發瘋。就算是虔誠的信徒，也必須要用被聖水泡過的針線縫上眼皮，關在最神聖的修道堂里長達五年時間才能消除『餘毒』。換句話說，魔導書確實一件所有宗教所爭奪的寶貝，但是同時也是一個巨大的病毒庫，如果沒有完全準備，恐怕就算是主教級別的宗教信仰人士，都會被精神污染吧？

    但是現在，就在眼前，這個被愛蕾諾亞畫出來的紙張之上，所包含的內容毫無疑問是【魔導書】級別的信息。恐怕就算是【原典】級別也說不定。卻被如此輕易的理解並可以安全解析了……

    這豈不是說，在愛蕾諾亞的手中，完全可以批量的生產【魔導書】級別的珍貴傳承？

    史提爾咋了咋舌頭，沉默了下來。

    「她、天空之龍的愛蕾諾亞，確實是一位比我們想像中還要可怕的敵人……」

    神裂喃喃自語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