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風雲 第一章 回家(上) 文 / 龍夫
看著面前的一攤文件和資料，趙一飛不由得搖了搖頭，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被選舉為中國科學院院長，而且還是高票通過。自己本來就是一介書生，只是喜歡科學研究中那種永遠創新的感覺，所以執著於科學研究中，雖然也曾想在這個世界上呼風喚雨，談笑於江湖之上，但事實證明自己確實不適合做那些。可現在成為了中國科學院院長，不知道會有多少的俗務纏身，自己還能夠享受那種創新感嗎？可自己能夠不做嗎？在個人利益服從集體利益的原則下，就算是再不情願，趙一飛也會做下去的，畢竟這是中國，中國自古以來講究的就是團體高於個體。當然，事實上證明中國的這一傳統並沒有錯，中華民族之所以能夠歷經幾千年而不衰，雖然經歷了各種各樣的風風雨雨，但最終總是以勝利者的姿態出現在世人的面前，這也是這種團體力量的結果。相比之下其它幾個文明古國則真正的成為了古國，而他們缺乏的也正是這種團體精神。
團體的生存就是個體的生存，趙一飛非常的清楚這一點。在趙一飛用重正化群計算出鳥類個體與群體間的生存比率時就早已經把這一點根植於內心之中，或者可以說是把中國的這一團體高於個體的生存原則從內心中喚醒。
作為一個民族或者國家，如果不明白團體生存高於個體生存的原則，那麼這個民族或者國家將經不起任何災難的考驗。正是在這一考慮下，趙一飛最終決定接受中國科學院院長的職務。
不過上任半個月來的辛苦卻讓趙一飛不由得想打退堂鼓，不是因為不能做下去，而是和自己感興趣的地方幾乎沒有任何交叉點。每天只是埋首於「文山會海」之中，即使有機會聽到一些學術方面的報告，也會由於各種事務的干擾而被打斷，再加上做報告的人由於面對的對象過於寬泛，所以一般來說也只是極其粗略地講解，這根本就不能滿足趙一飛的需要。
正是在這種重重煩惱之下，趙一飛決定採取新的策略——那就是設立一個常務副院長委員會，這個委員會由幾名常務副院長組成，而這些常務副院長採取向社會招聘的方式選拔。這些人的基本職能就是管理，他們沒有任何科學研究任務，本身也不必是科學家。而自己這個院長則將成為一個擺設，所有的事務全部交給這些常務副院長處理，當然，如果發生什麼不同意見或者需要多個常務副院長協作才能完成的工作，就由常務副院長委員會開會討論。此外，這些常務副院長全部直接與中央和地方政府相關職能對接，這樣的結果就是趙一飛有了充足的時間進行自己的研究，也使自己可以脫身到大漠綠化研究所繼續自己在那裡的遠程航天研究和其它的各種相關研究。
真正的無官一身輕，又過了半個月，所有了這些都辦理好了，常務副院長們也已經能夠正常地開展工作的時候，因為正是個週末，所以趙一飛得以和岳琪一起在兩大「保鏢」——張元和麗娜的保護下回到大漠綠化研究所。
現在的甘肅省已經完全不同於以前，雖然只經過不到十年的治理，但所到之處常常是綠油油的一片，低矮的是青草，稍高一點的是灌木，更高些的則是一些幾年生的速生植物品種，這是大漠綠化研究所內的農林專家多年耕耘的結果，畢竟由於思維角度不同，這些專家們更傾向於從植物品種改良上下功夫，而事實表明，這些經過改良的品種也確實很好地起到了固土、固沙的作用，這無疑也讓趙一飛的治沙計劃可以更早地見到效果，更高的則是一些移栽來的成年樹木。
這是岳琪第二次來到大漠綠化研究所，上一次「有幸」來到這裡是在進行遠程航行太空實測的時候，也就是中國登月的那次。當時之所以讓岳琪來還是趙一飛奮力爭取的結果。雖然自從知道趙一飛身在甘肅的這麼多年來岳琪來到甘肅的次數不下十次，當然主要是出差到這裡，和政府之間、以及一些駐軍方面和在酒泉附近的安全部門協商視覺屏電腦方面的問題。可每次來都沒能進入大漠綠化研究所的範圍，事實上普通的地方官員和其他人員根本不知道這麼一個研究所，就算是知道也不清楚位置在哪裡。而岳琪來的那次還是被秘密送進來的，自動屏蔽光線的車窗玻璃使坐在裡面的岳琪根本看不到任何外面的景色。
不過這一次來的心情就不一樣了，儘管趙一飛把所有中國科學院的工作全部推給了那些常務副院長，但他畢竟是中國科學院院長。這讓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很多年的岳琪異常的驕傲，畢竟這是自己的愛人！對一個妻子來說，自己的丈夫有這麼高的地位確實是一件非常自豪的事情。
兩個人抵達大漠綠化研究所的時候，岳琪不由得驚詫於研究所的環境簡直太好了，到處是各種各樣的植物，上次來見到的院牆已經推dao了，取而代之的是低矮的鐵欄杆，這樣研究所內的各種各樣植物所帶來的翠綠就完美地與外界融合在一起，一眼望過去的時候，再沒有了以前的那種割裂感。而研究所內的各種建築物上面都爬滿了各種各樣的籐類植物，雖然只有不到十年的建築史，卻完全給人一種古典的庭院感，那真是一種讓人非常舒適的感覺。在趙一飛的介紹下，岳琪知道這些都是大漠綠化研究所的貢獻，而整個研究所地表建築的佈局已經被園林專家進行了優化，各種各樣的植物和建築物已經完美地揉合在一起，這讓現在的大漠綠化研究所更加地吸引人，同時這些地表陳設也很好地掩蓋了各種痕跡，以至於從高空中看去根本無法發現任何地下的情況。
而在一眼望過大漠綠化研究所的時候，一望無垠的遠方到處都是綠色，這讓岳琪怎麼也無法想像就在不到十年前這裡還是一片荒漠，到處都是黃沙的地表現在根本看不到任何痕跡。即使在幾年前自己來的那次，雖然也已經處處是蒼翠，但畢竟在一些地方還可以看到間疏的小塊沙地，而今天所有的這些都已經被綠色替代。按照趙一飛的介紹，由於這些年來國家和大漠綠化研究所之間的合作非常的好，再加上風調雨順，現在已經把甘肅省的沙漠的面積縮小了數千平方公里，而全國其它地方也都推廣了這種治沙方案並收到奇效，如果按照這一速度發展下去，可能大漠消失的速度要比趙一飛當初預估的要快得多。雖然趙一飛在說到這些時透露著興奮與快樂，但深知他的岳琪還是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隱隱的擔憂。
不過對於紅花基地和遠程航天公司的人來說，大漠綠化研究所的園林專家進行這些佈置所帶來的最大好處就是他們有了一個非常好的休息、娛樂場所，如此優美的環境常常讓各種專家和研究員們留連其中，在不知不覺的思考和討論中度過一個個愜意的日子。
在趙一飛的引領下，辦完了進入研究所的程序後，趙一飛帶著岳琪到了後院的遠程航天公司所在的小樓。岳琪十分吃驚當年的那個不起眼的小樓已經消失不見了，呈現在自己面前的完全是一個金碧輝煌的高大建築。這怎麼可能？如此高大的足有數十層高的一棟大樓，自己在外面怎麼見不到？
把頭轉向正在自己旁邊笑瞇瞇地看著自己的趙一飛，不用說話，趙一飛就知道岳琪希望自己能夠解釋這一點。
輕輕而又自豪地一笑，趙一飛解釋道：「這棟樓叫『潤平大廈』，是我們的一名研究人員在閒暇時設計出來的，其原理就是光的折射和散射把一個模型放大，同時和另一個實體進行連接，這樣就可以讓外來者看到一幅全新的景象。可實際上這棟樓只有二層高，還是以前的老樣子，只不過在我們面前有一個光罩，這個光罩虛擬了所有的這些景象，並對原有建築物在光罩中的景象做了某種程度的修改。」
一邊說著，趙一飛一邊拉著岳琪向「潤平大廈」走去，在離這棟大廈只有大約20米遠的時候，可以看得出來，兩個人有一半身子彷彿陷入了無名空間一樣憑空消失了，剩下的只是外面的一半身體，而隨著兩個人的繼續前進，後面的身體也漸漸消失在空中。
進來後岳琪才發現這裡面只有孤零零的一棟小樓，真的還和當年自己來這裡是一模一樣。驚訝之餘岳琪問道：「如果從其它面看他會是什麼樣子？」
「如果從其它面看，和那個模型對應的其它面是一樣的。」趙一飛指著小樓頂上的一個被各種光線圍繞著的閃閃發光的東西說道，「那個就是所使用的模型。由於每一面都需要一層完整的光幕，所以這裡面實際上至少有四層光幕，而考慮到上空中可能會有間諜衛星，所以在上面又加了一層植物景象模擬，合起來就是五層光幕。如果只是單從一個角度看，絕對看不出任何漏洞，但如果從兩個面的結合處看，就會發現由於光幕間的距離不同，兩個側面之間會有極其微小的錯位。當然，這種錯位用肉眼是無法分辨的，這是我們用儀器檢測的結果。」
在領著岳琪快走到小樓門口的時候，趙一飛自豪地說道：「這個技術是我們遠程航天研究院的一位名叫『熊潤平』的研究員發明的，所以我們剛才在外面看到的那棟樓被稱為『潤平大廈』。」
「而現在咱們面對的這棟小樓現在已經命名為『志豪樓』，這棟小樓已經被一位名為『曾志豪』的研究員進行了徹底改造，現在已經是一個智能體建築。」趙一飛邊領著岳琪來到樓前邊解釋道。
「志豪樓」的門旁邊分別掛著兩塊牌子，左面的一個是「中國遠程航天有限公司」，右面的一個則是「中華遠程航天研究院」。
趙一飛指著右面的牌子介紹道：「我們的研究院設立是一位名叫『戴中華』的研究員首先想到的，所以命名為『中華遠程航天研究院』。」
趙一飛的話音未落，一個柔和的男聲響起，「趙一飛老師，歡迎您回來。也歡迎和您一同前來的岳琪女士。」
聽到這個聲音，岳琪嚇了一跳，奇怪地循著聲音向門口望去，卻什麼都沒有看到。站在岳琪旁邊的趙一飛急忙解釋道：「這就是『志豪樓』的主電腦『阿飛』，他是在歡迎我們呢。」解釋完畢後就拉著岳琪向門前走去。
當兩個人到達門前時，自動門無聲地向兩邊滑開，裡面又傳來了主電腦「阿飛」的聲音，「我是趙一飛老師設計的高級人工智能主體電腦，所以大家就管我叫「阿飛」，之所以起這個非常土氣的名字就是為了紀念趙老師對岳琪女士的思念與愛意。」
聽到「阿飛」這麼解釋，趙一飛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那是父親對待頑皮的孩子的那種無奈。反倒是岳琪輕輕地捂著嘴看著趙一飛，眼裡面滿是笑意漣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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