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十一節 文 / 鐵血中華
第十一節
這次是一個小型碰面，甚至連范佩娟都沒有參加。方舟走進會議室，一看只有顧載道、崔寒在場，突然心裡有些怪異，顧載道的架式看似隨意，必有深意。
顧載道還是老樣子，威嚴隱於親切當中，招手讓方舟坐下：「方舟，聽說你把秦青凝小姐請來了？」
方舟點點頭，崔寒笑著插話道：「有時真羨慕方先生，總有美女另眼相看。」
崔寒只是一句半真半假的打趣話，顧載道卻接道：「年輕人風流一些沒關係，但別忘了事業為重。」
方舟反唇道：「哈哈，所以還要多向顧老先生學習學習。」
顧載道倒也沒有再接這茬，道：「這次來是為了潘氏公司的事情，潘氏一直存在資金周轉的問題，就算現在由我們接手了，情況仍然沒有改觀，這一段時間潘氏的人心也基本穩定下來，現在有必要著手解決這方面的問題。」
顧載道的開門見山讓方舟有些意外，同時有些惱怒，這是在商量嗎？明明在用軟招攤牌，何況潘氏的財力狀況自己根本不清楚，突然提出這個問題，讓人如何決定？乾脆道：「顧先生，潘氏的財務狀況到底如何？」
顧載道用很奇怪的眼光望著方舟：「這個你應當比我更清楚。」
方舟冷笑：「財務方面都是由貴夫人還有潘龍甲負責，他們會讓我清楚嗎？我看崔先生也未必清楚。」
顧載道道：「你是在指責我把龍甲留在公司吧，其實從這段時間觀察，他還是很盡心的。關於財務問題，一直都存在的，他們也無能為力，所以必須由我們提出一個解決方案。」說到這兒，難得地笑了笑，「說起來，潘氏的財務問題，和你關係很大啊。當然，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如果不是潘氏出了資金緊缺，我們也無法坐在這裡。呵呵，老潘現在是退出了，頭痛的事情也就留給我們了。」
顧載道連消帶打，指東打西，倒弄得方舟沒有什麼話好說了。
崔寒也道：「據我這段時間的瞭解，潘氏公司的資金缺口非常之大，大得無法由潘氏自身解決，潘氏這個龐然大物，短期內不會出問題，但長期失血，再大的規模也有耗盡的時候。」
方舟也明白，自己購買的是潘家的股權，錢是給潘氏父子拿走，所以潘氏公司並沒有因此資金緩解，他雖然明白這個道理，肚裡還是有一股子的火氣，火就火在他們心裡有數，卻搞突然襲擊，似乎就是想讓自己反應不及。
顧載道揮揮手：「就是這麼一回事了，外界已經有所猜測，這件事到我們作出反應的時候了。」
方舟索性直說：「對於這個問題，確實存在，但要解決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顧老先生，你的經驗比較豐富，胸裡已有良策了吧？」
顧載道搖頭：「我老了，腦袋沒有年輕人轉得那麼快了。嗯，給公司充血，直接快捷的方法有兩種，一個是融資，外界對於潘氏猜測很多，都在觀望，這個時候要去向外界融資只怕有困難，也容易引起外界對公司財務狀況的猜疑；另一個辦法就是我們股東再加大資金進行增資，呵呵，也是我現在才找大家來商量，增資必須建立在各位股東對潘氏的瞭解之止，瞭解了也就對潘氏公司的將來有個信心判斷，有信心則加大投入，沒有信心只怕不會願意吧。」
方舟問道：「顧老先生對現在的潘氏有沒有信心呢？」
顧載道呵呵一笑：「當然，當時願意接手，本就有信心，倒是你信心不足嗎？」
方舟聳聳肩：「說實話，我對於潘氏高層現在的人員信心不足，你認為我這一段時間會對潘氏有所瞭解，偏偏我並不瞭解。」方舟看顧載道一臉愕然想插話，就加快語速，一氣說完，「這個現象並不該發生，偏偏發生了，我心裡不可能沒有想法，現在的高層表面和氣，卻是各自為政，這種情況如果顧老先生不太清楚，可以問問尊夫人，還有，我也和崔先生溝通過。總之，財務的緩解是一個問題，我剛才提到的同樣是一個問題，都必須抓緊解決。」方舟之所以這樣說，一來是因為他對於顧載道的提議還沒有思想準備，必須用其他事情來加以緩衝，二來他也確實認為不挑明不行。
崔寒見方舟提到他，也不好沒有表示，笑笑道：「方先生前幾日有和我提到，我的想法和顧老先生相似，現在的高層雖然關係複雜，但對於公司的盡職方面是無話可說，我們也不好苛責。當然，方先生提的也確實存在，我想，這與一些私人原因有關係了。」
方舟搖頭：「既然承認存在，那他們就是在因私廢公，談不上盡職了。」
崔寒對於方舟的當場反駁並不生氣，還是笑著道：「也許是我表達上有問題，這裡面還有一層意思，他們對於潘氏公司的發展都有益處的，換句話說是我們不得不依靠的，有些時候我們身為股東地位，也要有所寬容。」
崔寒真是綿裡藏針，這話倒像是在說方舟在因私廢公了。
顧載道皺皺眉：「當初安排他們主事潘氏，不能說不有所顧慮，也是當時的一種綜合選擇，我也想到會有問題。其實用什麼人都有問題，只要這個人給公司帶來的問題小於他對公司的貢獻，還是可以寬容的。當然，如果有更好的選擇，我們樂意進行調整。」
就算方舟對顧載道有看法，還是要承認他說的這一番話說是持平而論。
顧載道語氣和緩了一些，笑著道：「方舟，你的想法我能理解，呵呵，我也是感觸很深啊，我知道你對龍甲有看法，我何嘗不對某些人有看法，但我們都是做商業的，在商談商，不好將私人感情帶進來。」說著揮揮手，「方舟，你現在該明白了吧，做股東看起來高高在上，但苦衷卻只能自己償受，呵呵，這滋味不好受啊，不好受啊。」顧載道這一套連消帶打，又拿他自己的事例自嘲。崔寒露出理解的微笑，這實在讓方舟有再大的不滿也要忍下了。
顧載道見方舟默默不語，又是一笑：「這話說遠了，我們還是回到剛才討論的，從公司目前的狀況來看，只有我們幾家股東想辦法解決缺血問題，增資，這是當前唯一有效又快捷的方式，當然，這還需要大家一塊商量。」
崔寒道：「顧老先生，您提的建議很重要，我雖是我方股東的全權代表，也不好當面拍板，請容我回去請示一下，好嗎？」
顧載道點點頭，又側身望向方舟，方舟聳聳肩，輕歎一口：「顧老先生在商界泰斗，你的建議我會認真考慮的，到時再做答覆成嗎？」
顧載道瞇著眼，歎道：「好，很好。這不是一件小事，各家股東當然都要推敲推敲，當然，如果大家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也可以拿出來供大家討論。」
方舟三人從會議室出來，互相握手後便各奔東西，顧載道去范佩娟等人那裡轉轉，崔寒則直接出了公司，向神秘東家匯報去了。
方舟覺得自己是不是該找人商量商量，偏又哪兒也不想去，乾脆去找秦青凝，到了拍攝場所，卻發現只有幾個人在收拾東西，佳人不見芳蹤。只好取出一根煙來叨在嘴裡，雙手插在衣袋裡，慢吞吞往自己辦公室走，一路上自然有下屬不停地打招呼，都是用著最慇勤的表情和最甜的聲音，方舟都笑著點點頭，踱到自己辦公室，門是虛掩著的，推門而入。
秦青凝正坐在自己坐的椅子上，椅子一扭一扭的，腳也在一蹺一蹺，她分明沒有看到方舟進來，眼光正好奇地往桌子上亂瞄，又拿起桌上的筆劃了劃，做出很認真嚴肅地表情，手背支著下巴沉思片刻，又換上了頑皮的笑容，彎腰往桌子下方的抽屜看了看，手輕輕碰了碰，悄沒聲將抽屜拉開一半，又猛地關上，生怕別人看著似的坐直身子，俏臉也板了起來，這一抬眼看到著方舟，臉蛋一下紅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起來，笑得如此嫵媚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