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六節 文 / 鐵血中華
第六節
方舟直接打電話崔寒：「崔先生，你好，我是方舟，這麼晚了，有沒的打擾？」
「沒關係，只是有些意外，方先生是不是有什麼事？」
方舟心想，這個人無論在什麼狀態下好像都是這種不溫不火的狀態，打著哈哈：「夜深人靜的時候，思緒很多，突然發現一向和崔先生溝通的少，如果沒有打擾的話，希望有機會加強一下溝通。」
崔寒答應的很快：「好，我也一直有這樣的想法，非常歡迎。」
兩人約了一個茶室，唐宜當然不方便進去，方舟一人步入茶室，環境雅致，這麼晚了，三三兩兩還是有一些喜歡夜晚靜思品茶聊天的人，找了一間單獨的雅間，剛坐下來，崔寒便已經到了。
兩人對視而坐，將茶沏上，方舟先笑了起來：「崔寒，你會是有一個好朋友的。」
「哦？」
「這麼晚一約就出來，說明你性格不會拒絕人，很容易給人好感。」
崔寒怔了怔，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那是因為方先生的邀請，其實，我這個人朋友並不多的。」
方舟點了點頭：「是啊，崔先生是個神秘的人啊，橫空出現，底細卻讓人摸不到。」
崔寒笑了笑：「方先生，我沒有什麼神秘的，只是大家都容易把陌生人想得比較神秘一點，溝通多了就好了。」
「哦，那如果我想知道崔先生是什麼背景，你會說嗎？」
崔寒搖搖頭：「我答應過人不能說的，就應當尊重承諾就是，而且背景什麼的，不會影響到關係的相處吧。」
崔寒太過中規中矩，似乎本能地一直保持著距離感，這讓方舟起了想刺激他的心理。方舟笑道：「那不一定，不知底細的人往往都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能實力收購潘氏公司的，本領也非同小可，兩者相加，很讓人對你產生疑慮啊。」
崔寒表情有些苦惱：「換成我也會這樣想，誰讓大家不瞭解呢，其實商人都很簡單的，其實商人很簡單的，就像魚群追著食物而走，那裡有商機，就會出現在哪兒。」
「那誰知道會不會是一隻鯊魚？」
崔寒有些無可奈何，很真誠地說：「方先生，我想我沒有做過什麼不利於公司和各位股東的事情吧，我完全是抱著合作的態度，這點請你不用懷疑。」
方舟索性直說：「崔先生，我知道我和潘火雲父子的關係吧？」
崔寒點點頭：「略知道一二。」
「那就好，我和他們有很深的積怨，而他們突然想將剩餘的股份賣給你，我自然而然會有些想法。」
崔寒呆住了，會意道：「方先生，你是懷疑我和潘先生聯手來對付你？但你忘了一件事情，您的進入也是秘密的，我事前根本不知道您會是股東之一，我想潘先生那兒也未必知道，何來聯手對付一說？」
崔寒的話倒提醒了方舟，既然懷疑潘氏公司有些名堂，那要對付自己的就只能是潘家，如果他們不知道自己秘密收股，其實不好事前佈置，但問題是他們會不會知道？細想想全過程，確實不好做出判斷，方舟一面應付著崔寒：「就算事前不知道，但以他們對公司的瞭解，現在潘龍甲也在公司裡面，要做什麼手腳很容易的事，而且既然潘火雲會賣給你，你們的關係非同一般吧。」
方舟的話有些胡攪蠻纏，換成其他人不是怒目反駁也會撫袖而去，崔寒卻顯得很無奈：「方先生，我代表的一方確實和潘家有來往，但這能說明什麼？顧先生和潘家不是關係更親切？其實商業上關係再說，利益還是利益，分得很清楚的。」
崔寒的話確實無懈可擊，方舟卻出其不意地道：「那如果我想和你合作如何？」
崔寒意動於形：「好啊，我們已經在合作了，只要對大家有利的，我當然願意加深合作。」
方舟道：「那我們聯合逼迫潘龍甲退出潘氏公司如何？」
崔寒更加驚愕：「為什麼？」
「這有什麼為什麼的？以我和潘龍甲的關係，留他在公司反而不利。既然講利益，我和潘龍甲在公司對抗，反而對公司發展不利，大家的利益怎麼保證？」
崔寒歎了口氣，給方舟面前端上茶，輕聲說：「當初留下潘龍甲，也是為了公司的穩健發展考慮，你也是贊成的，何況你們之間不是相處的還行嗎？潘龍甲也沒有什麼小動作。」
方舟搖頭：「怎麼沒有？我到公司也這麼多久了，可是除了自己的辦公室，連公司有些什麼人，到底是什麼運作情況都不瞭解，這不算小動作嗎？」
崔寒並沒有說話，只是望著方舟，似乎認為這只是方舟自己不夠努力工作，算不上潘龍甲的小動作。
方舟也明白，潘龍甲如果是使陰招，自己要拿出有說服力的東西也不能，索性野蠻地拿股東身份壓人，道：「不管怎麼樣，我們兩個在公司，就是有不穩定因素，你說是不是。」
崔寒還是一幅好脾氣：「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現在大家也只是剛進入公司，就要換了潘龍甲，會引起很多負面影響。如果你一定要堅持，我看有必要請顧先生來，大家一起商量。」
方舟聽出來了，崔寒拿顧載道出來當擋箭牌，真的大家坐下來商量，顧載道那裡會同意，崔寒那時就有理由反駁自己了。
崔寒見方舟不說話，連忙道：「方先生，你別誤會我是為了支持潘龍甲，按理我們之間的關係要更親切些。」
方舟攤攤手：「看看，這說明我們三個股東之間就有不同的看法，說明大家都是各懷心思啊，像我，對潘龍甲有看法，顧先生就對他的兒子顧天賜有看法，現在大家都在妥協，妥協難道就有利於公司？」
崔寒臉色不好看了：「其實我也一直在想這個事情，其實我們三家進入公司太倉促了，事前應當做好溝通，現在確實要找個機會大家開誠佈公地溝通一下。」
方舟搖頭：「溝通有用嗎？別怪我說話坦白，現在關係太複雜，顧先生有他的考慮，我有我的考慮，而你又太神秘，讓人摸不透，根本沒有溝通的基礎。」
「沒有溝通基礎更要溝通，如果連這個都沒法做到，我也不好對我所代表的那一方交待啊。」崔寒真的急了。
方舟其實剛才說的那麼一通話，就是想逼崔寒急起來，他急了就可能露出馬腳，偏偏崔寒急是急了，卻沒有一點裝的樣子，難道他真沒有什麼名堂？
方舟見崔寒有些快坐不住了，將語氣放緩道：「崔先生，這麼深夜把你叫出來，真是不好意思，剛才我們也是隨便聊聊，也好讓你明白我的想法。」
崔寒連連揮手：「哪裡，哪裡，能和方先生聊這麼久是我的榮幸，嗯，你說的話我會記下的，以後也要經常溝通啊。」
兩人付賬出來，天際似已發白，各自分手。方舟回到自己車上，唐宜還坐在車內等著，方舟見她雙眼微瞇，似睡非睡，問了一聲：「閉了？這麼晚還讓你陪著。」
唐宜輕輕搖了搖頭：「不會啊，你們倒是談得挺久的了。」說著將身子依了過來，似乎這樣依著就心滿意足，難怕為了這一刻等了好久。
方舟笑著說：「崔寒倒是個好脾氣，半夜從被窩裡被拉出來，而且被我亂說一氣，有沒有注意他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
「哦，你說了些什麼？」
「我一直在刺激他，想探探他的底，他倒挺實在的，至少從面上看不出有什麼名堂。」
唐宜像貓一樣，將臉在方舟肩膀上蹭著，道：「不會啊，從我們觀察來看，他最近和顧載道那邊走得很近。」
「哦，有什麼不對嗎？」
「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只是他們聯繫的多，不是孤立了你嗎？」
「孤立就孤立吧，只怕他們在搗什麼鬼。對了，崔寒和潘氏父子那兒怎麼樣？」
「那就沒有什麼了，就是一般的工作來往，沒有特別舉動。」
方舟笑笑：「能夠看出來就不叫神秘了。現在人都是怎麼了，比著玩神秘，崔寒、顧載道、范佩娟、顧天賜，好像一個個摸不透。」
「嘻嘻，這就叫人心隔肚皮了。」
方舟手按在唐宜腹上：「隔著肚皮嗎？又滑又軟，讓我心跳都加快了。」弄得唐宜的臉緊緊貼著方舟，話也說不出來了。
方舟一邊手裡動著，一邊在想，倒有必要認真查查崔寒的背景，沒準能打出一個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