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七節 文 / 鐵血中華
第七節
查崔寒的背景並不容易，他似乎也很注意這方面的保密，真不明白到底是為了什麼，但似乎范佩娟和崔寒的關係不錯，方舟明白，范佩娟這是在尋找另一個支持，這女人倒是說到做到，方舟自然而然對於這個女人好不容易起的一些好感又落了回去，倒是崔寒還是和以往一樣，和誰都很好打交道，好打交道卻不深交。
秦青凝的姍姍而來，絕對是一種哄動，不誇張地說也給潘氏公司帶來了某種新的活力。
現在的公司只要略加觀察就會發現員工們都處於一種沉悶期，現今的小道消息流傳的非常快，關於高層之間矛盾的傳聞也不知從那裡就冒了出去，很快地悄悄流傳，本來中下層的員工就對公司重大變動心懷疑慮，現在當然更是人心惶惶。
就在這個時候，秦青凝終於出現了，沒有排場，沒有呼前呵後，也沒有通知，就一個人大大方方走進了潘氏公司，不說名氣，光是她的美貌就足以成為整個公司的注目焦點。
當她出現在方舟面前，方舟同樣有著視覺和心靈的衝擊，數日不見的她又有一種脫胎換骨的蛻變，臉上的安詳篤定，皆由心生，那是種只有找著心靈的皈依才會帶來的感覺，方舟只看了一眼，笑容也跟著從內心發出來了，心裡的塵事煩惱隨風而去，現在就算天塌下來，他也不會有一絲擔心，笑著道：「你終於來了？」
當秦青凝站在方舟面前笑靨盈盈的時候，方舟如何不跟著一起笑，邊笑邊點頭：「你終於來了，一切都好嗎？」
秦青凝點點頭：「一切都好了。」
這一句話已經足夠了，看得出秦青凝一身的輕鬆，甚至衣著打扮都是一身輕鬆，方舟道：「嗯，這樣很好，見到你，每次見到你心情都變得很好，不會再走了吧。」
秦青凝側著頭望著方舟：「你說呢？」
方舟肯定地說：「當然希望你不會走了，這樣我天天都能有好心情。」
「不怕久了膩了，就要趕我走了？」
「呵呵，說哪裡話，沒看到你進來的時候，身後跟了一群探頭探腦的，所有人都知道青凝小姐的好，偏偏我就是傻子？」
方舟心情大好，嘴比蜜還甜，逗得秦青凝無比開心。
方舟自然帶著秦青凝到處走了一走，也算給各位打個招呼，其他人倒沒有什麼，只是范佩娟和秦青凝相見的時候，卻是另有一番場面。兩人原本就認識，現在各有各的身份，看得出范佩娟似乎被秦青凝勾起了某種思緒，有些心不在焉，又見方舟和秦青凝的親密，又有些不是滋味，她為了掩飾內心的感受，變得分外的熱情，和秦青凝就如姐妹一般手拉著手說話敘舊，但在言語間又有著距離感，似乎在不經意間總要表現出某種對現在生活的滿足和優越。
秦青凝如何看不出來，卻並沒有影響到心情，言語中透著真心實意。
方舟滿心歡喜，整個心思都放在了秦青凝身上，根本沒有在意范佩娟是怎麼想的。
三人也就是略聊了聊，方舟便要帶著秦青凝離開，此時范佩娟卻突然叫住了方舟：「方先生，正好有些公務上的事情想和你單獨聊聊。」
方舟哦了一聲，有些不情願，秦青凝已經對方舟說：「那我在你辦公室等著。」
方舟不捨得秦青凝離開，也只能點點頭。兩人看著秦青凝離開，方舟搶著道：「顧夫人，到底有什麼事情，急著這一時嗎？」
范佩娟若有所思：「我知道你和秦青凝關係不錯，但沒想到關係這麼好，難怪你會拒絕與我合作。」
方舟一怔，范佩娟在這個時候說這些沒有風度了吧，皺皺眉頭：「我不願和你合作和秦青凝沒有關係吧。」又有些不忍，頓了頓，又說，「每個女人都有各自的魅力，沒什麼好比較的。」
范佩娟冷笑一聲：「你這是安慰我嗎？別以為我是在吃醋，我這只是在就事論事，說到對你的幫助，我的作用只會比她大。」
方舟心中有些不快，這個女人實在太好勝了，什麼都要比一比，言語也變得有些冷：「你又說錯了，和人交往深度，和一個人的感官有關，什麼作用不作用的，重要嗎？顧夫人，你沒有必要一直用功利的眼光來衡量事情。嗯，這就是你和青凝差別了，她願意放下，你卻牢牢抓住不放。」
范佩娟咬著銀牙：「什麼放不放得下的，只有抓在手裡才是最實在的。秦青凝那是運氣好，才會得到那麼多，但她不可能一直好運氣下去的。」
方舟真的不明白范佩娟是怎麼想的，聲音也高了起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可告訴你，她不會和你爭什麼，但要想傷害她，也要看我答應不答應。」
范佩娟笑得十分奇怪：「我有說要傷害？」
方舟被她笑得心裡很不舒服：「你不會是想阻止她為公司作宣傳吧？實話告訴你，她做完這次廣告就要退出了，你要怎麼爭是你的事，一切都和她無關。」
范佩娟對於秦青凝要退出十分意外，當然，按她的好強的思維是無法想像的，咯咯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好得很啊，我不會阻止的。」
范佩娟越是這樣說，方舟心裡越是發毛，想想她就算阻止，自己也有辦法對付，倒也不用擔心，語氣緩和下來：「顧夫人，你現在已經得到很多了，不用再去用盡心計，如果能夠停下腳步來好好欣賞周邊的風景，就會有另外一種心境。」
范佩娟似乎被方舟說得心動了，喃喃道：「停下來，好好欣賞？我能做到麼？」突然眉頭一揚，厲聲道，「方舟，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說過，我們不能合作就是敵人，你還是管好自己的事吧。」
方舟感覺和現在心態的范佩娟說話，真是浪費時間破壞心情，揚揚手：「好，好，各人管各人的事情，沒什麼好說的。」說著轉身便走。
一路腳步匆匆，思緒也匆匆，他真是弄不明白范佩娟到底想些什麼，說到底還是不同人有不同性格啊。
回到自己辦公室，還是一臉忿色，秦青凝正背著手，好奇地四處打量，一轉身看到方舟表情，奇怪道：「怎麼了？」
方舟連連揮手，像是要揮去不好的心情：「沒有什麼。」
秦青凝點漆般的眼睛輕輕一轉，旋即眼如彎月，笑著道：「不會范佩娟爭了起來吧。」
方舟嘻嘻一笑：「我和她有什麼好爭的？俗話說好男不與女鬥。」
秦青凝搖了搖頭：「這話說得很有問題喲，好男人標準就是這個？可有點貶低我們女人哦。」
方舟知道自己用詞不當，連忙道：「說錯話了，說錯話了，人一分神就容易說錯話，青凝可要大人不講小人過啊。」說著連連揮手作揖。
秦青凝一陣輕笑，也就不再追究，繼續充滿好奇地東看看西看看。這下倒輪到方舟忍不住了，問：「青凝，你不問范佩娟叫住我到底說了些什麼？」
「哦，不就說了些公務嗎？還會有其他嗎？」
方舟叫道：「呀呀，這個女人真受不了，凡是和她扯上關係就複雜了。」
秦青凝嗔了方舟一眼：「聽你的話，好像和女人沾上關係就不好似的。」
「沒那意思，沒那意思，只是個別個別，唉，個別就已經夠受的了。」
秦青凝伸出嫩蔥般的手指，點著方舟的額道：「你這個人啊，太情緒化了，難道在女人面前讓三分都不行嗎？我知道你和范佩娟有很多扯不清的事情，那是你對她的成見太深啦，人家也有人家的難處。」
方舟叫屈起來：「你這是向著她還是向著我，你根本就不知道這裡面的事情，她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秦青凝哦了一聲，眼波微微輕蕩，以她的聰明又對范佩娟的種種做風挺有耳聞，很容易聯想到方舟和她之間一定發生了很多事情，卻並沒有問，反而笑著說：「說那麼多煩心的事做什麼，陪我聊聊其他啊。」說著走到牆外開始認真端詳起牆上的畫來。
方舟跟在後面，見秦青凝看得仔細，似乎在那一瞬間就已經完全被畫所迷住了，不由感歎道：「青凝，這次見你，真的和以前不同了。」
「是嗎？不同才好呢，我一直想這樣無憂無慮的，現在終於做到了。原來放開心靈，就才會知道到處都是驚喜呢。」
方舟摸著下巴，見秦青凝這樣，他自然開心，自己剛才的急躁就有些落俗了，笑笑道：「這個道理誰都知道，可惜我做不到。」
秦青凝沒有一絲拘泥，輕輕拉著方舟的手：「有什麼做不到啊，其實不難的，你試著去做就成了。」
方舟還是搖搖頭：「算了吧，我現在就是想像你那樣放開也沒有辦法，不過也沒有關係啦，誰叫我是男人，看著你們能這樣就已經開心了。」
秦青凝凝視過來：「方舟，是不是做的很辛苦很難？」
方舟抖抖肩膀：「倒也沒有什麼辛苦的，只是有的時候會煩，當初一無所有的時候，一心想的就是賺很多錢，現在物質滿足了，煩惱也多了。」
秦青凝反問：「你當初的時候，難道就不煩了嗎？」
方舟一怔：「好像也挺煩的，天天愁著賺錢，奇怪，現在想想怎麼一點都不感辛苦，能想起的都是美好的東西。」
「還是心情的問題，那你就想像將來的事情同樣美好，就不會煩啦。」
方舟苦笑：「真羨慕你能這麼想，我卻做不到。」
秦青凝點點頭：「是很難做到，我、我是因為有、有一個人在身邊，任何煩心的事情都會有他幫著解決，也就不煩了。」
方舟直盯著秦青凝，她卻將眼望向別外，只是聲音越來越低，紅暈慢慢爬上臉頰，看得方舟心裡一醉，突然發現煩惱已跑得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