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四十六節 文 / 鐵血中華
第四十六節
顧天順歎了口氣:「聰明又怎麼樣,還不是入了你的套。」
李成良目光低垂看著自己的衣袖,有一個衣袖一角有些微卷,他鎮重地理了理,這才說:「這不是圈套,世上本沒有什麼圈套,只有因勢力道,現在發生的事情如果沒有我,也會發生,只是不會這麼快而已。」
顧天順又是一聲長歎,雙手在床上撐著,努力使自己半坐了起來,眼直勾勾地望著李成良:「李成良,你這樣做是為什麼?」
「為什麼?咯咯,問得好,我的目標和你一樣,就是顧家威風了太久,也該殺殺威風了。」李成良揮揮手,說的輕描淡寫。
顧天順瞳孔劇縮:「你就不怕我不接受你的建議嗎?」
「不怕,既然我敢說出我的想法,就不怕你不接受。」
「為什麼?」
「因為你心裡充滿了怨恨,以前你能克制這種怨恨,現今已被這種怨恨左右,身不由已了。」李成良的語氣緩慢而有節奏,甚至暗合節拍,頗有心理分析師的味道,可惜是陰暗心理的分析師,「每個人的行為都受情緒影響,你現在的狀態並不奇怪。」
顧天順的手一下抓緊了床單,青筋暴了起來,像是在努力掙扎,掙扎心魔的束縛,但種種的屈辱傷痛,已使心魔太重,他終於放棄,咬著牙道:「我已說過,考慮清楚了。」
李成良雙手輕拍:「很好,決定了,你心裡也就安樂了。」
「安樂不安樂,只有自己知道,沒有人能評價!」
李成良不在意顧天順話裡的諷刺,微笑著:「說的好,這樣我就安排潘火雲和你見面吧。只是,你這傷——」
「傷對於現在的我沒有一點影響,只要我願意,哪裡我不能去?」
在城市的另一角,顧天勤的心裡也很安樂,甚至是說不出的快樂,因為眼前的佳人實在太妙了,眼角生春,流盼如波,白玉的手指豐潤的手腕,豐而無骨,豐而不肥,實在妙到極處。
最妙的是衣襟寬鬆,半抹酥胸暴露在空氣中,越是只能看到一角,越是想看到全部,何況高挺翹秀,甚至有些透明,恨不得摸上一摸。
他心裡更得意的是這佳人的身份,呵呵,老爺子後娶的年輕老婆,關係的差異絲毫不會讓他感覺到羞恥,反而在曖昧之中加入了刺激。
就像美食吃多了會厭一樣,他在閱盡天下風流的同時,對於美女有些嚼蠟的無味,最需要的就是這種分外的刺激。
顧天勤在暗暗觀察范佩娟的舉動,衣著性感卻故作端莊,眼裡有著後母的威嚴,舉止也同樣在擺著譜兒。
顧天勤看得心裡髒話連連,別以為是什麼狗屁大家風範,這種風儀哪裡是你學得來的,不就是一隻發情的母狗嗎?看你在床上又會有什麼表現。
顧天勤在心裡罵著髒話都是快樂的,這個女人以前對自己不假詞色,擺臭架子,到現在主動約自己出來,甚至妝扮的萬種風情,都是為了什麼?還是為了取悅自己?真是不容易啊,多虧自己巧動心思,抓住了她的把柄。
顧天勤想到那天夜裡在樹林裡偷看到的范佩娟偷情的場面,令人血脈賁張的呻吟,因為無法看到更讓人浮想連翩的種種舉動,無數次讓他在夢裡回味,總算走到今天這一步了!
顧天勤也知道,這樣的把柄已經不夠威力了,幾次和范佩娟單獨相處的機會,都只能讓他解解眼饞,無法把這塊肥肉吃到口裡,恨得人牙癢,他下決心今天一定要有所突破。
范佩娟有些心思,手持著勺子在湯裡攪了攪,便又往下,雙手交疊平放在桌上,她如何不明白顧天勤的色心,就算她不抬頭,也能感受到顧天勤那獸性的眼光,恨得銀牙微微咬了咬,真是一頭野獸,偏偏又要和這頭沒皮沒面的野獸虛以委蛇。
范佩娟歎了口氣,歎氣聲讓她的心思加重了許多,慢慢走進顧家核心的同時,她越發感覺到阻力,這些阻力只能靠她一個去應付,她能憑借的是什麼?是這美麗得沒人能拒絕的臉和那魔鬼得聖人都想碰觸的身段。
她對自己的條件還是有信心的,范佩娟想到這兒,心情好了些,甜笑道:「天勤,這些天事兒多,難得有機會和你坐下來聊聊,不會怨我吧?」
顧天勤連忙慇勤地道:「不會,不會,我知道你的事情多,我能幫忙的一定幫。」故做關心,順勢將手一伸,按在了范佩娟的手上,語氣熱情地道,「傷好些了吧,如果身子上留下什麼傷痕,多讓人心疼呢。」
范佩娟感覺顧天勤的手上一片潮熱,心裡泛起一陣噁心,堂堂顧家的二公子,下三濫的舉止,如果換成在入顧家門前的自己,為了地位名聲,或許會因為顧家二公子的慇勤而投懷送抱,但現在自己的身份變了,這套只會讓她噁心,可對他還是要冷中有熱,玩在手心裡。
范佩娟緩緩地把手抽了回來,問:「我的傷沒事,那,你大哥的傷怎麼樣了?」
顧天勤看著玉手像滑蛇一樣從手裡溜走,有些失落,定了定才說:「大哥啊,傷好得快,沒有大礙了。」
范佩娟恨恨地道:「他傷倒好得快,如果不是老爺子的意思,我非讓他到牢房裡養傷去。」
顧天勤點頭道:「就是,就是,大哥這次做得太不對了,怎麼說也是一家人,非得弄成這樣。」
范佩娟不理顧天勤的巴結,又說:「現在他是不是老實點了?」
「哪裡有,我看大哥不死心,沒準會有大動作,你還是要多加小心。」
范佩娟一下站了起來,猛看到顧天勤的目光落在她腰間,氣得又坐了下來:「他能有什麼大動作?」
顧天勤暗想,自己哪裡知道啊,但明白今天要想有些進展,就非得在這上面做文章不可,神秘地呵呵笑著:「他是我大哥,一塊兒長大的,大家都知根知底——」
「哦,那你知道他想做什麼了?」
顧天順歎了口氣:「唉,怎麼說呢?其實我夾在中間也很為難啊,兩邊都是最親近的人,都不知幫誰好啊。」
范佩娟垂下頭,望著桌上雪白的湯,只恨不得一氣潑在顧天勤的臉上,強忍著恨意,緩緩抬起頭,眼裡都是笑意:「天勤,看不出你還是重情義的人,很好啊。唉,其實我和你大哥呢,也沒有什麼大的仇恨,只是他放不開而已。最好呢,大家和平相處,可現在是他不肯放過我啊,你想想,我一個女人,這裡面受了多少委屈啊,也沒有人能述說述說。」
顧天勤心裡暗喜,女人就像貓,太寵了就會抓得你一臉,那就該拿繩子寄著,讓她有求於自己,如此便是一隻性感順服的貓。自己手裡的那根繩子就是大哥。
顧天勤眉頭皺了起來:「從感情上,我對你和大哥是一碗水端平的,但從理性上說,大哥現在是越來越不通人情了,就是想對他好都不成。」
范佩娟眼圈一紅:「天順,這話說到我心裡了,本想忍一步落個安心,可是你大哥一點都不通情理,這讓我不得不有所防範啊。」
顧天勤笑著說:「沒事,還有我們,大家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范佩娟眼一挑:「那你呢?」
「哈哈,當然。」顧天勤順勢捏著了范佩娟的手。
這次范佩娟沒有收回去,只是輕輕道:「剛才我的話你還沒有回答呢。」
顧天勤正默默享受著范佩娟滑潤的手帶來的快感,無意識地哼了一聲。
范佩娟反手捏了一把,冷道:「顧天順到底會有什麼舉動?」
顧天勤猛地驚醒,信口胡諂道:「今天我去試探了大哥,他好像決定了,沒準會請人對你下毒手,你可要小心些。」
范佩娟冷笑道:「下毒手?他有那麼容易!天勤,你給我盯盡點。」
「好,好。」顧天勤望著范佩娟的眼睛,「有我幫忙,你也可省心些,看這些天,都有些瘦了。」
范佩娟如何看不出顧天勤的小伎倆,歎了氣道:「還不是為你顧家勞累的,當家難啊,只有背後人罵,沒有背後人誇的。」還不等顧天勤說話,已經站了起來,「這不,要去出席一個重要宴會,如果遲了老爺子又該說了。」
顧天勤望著范佩娟的身影,從背部到『臀』部形成一個優美的梨形,會扭動的香梨,可是如何才能真正咬上一口呢?
顧天勤頭一仰,靠在了椅子上,微笑了起來。
這是一場有趣的遊戲,也是一場危險的遊戲,誰都想做獵人,把對方當獵物玩弄於股掌之上。顧天勤感覺自己還是站了主動,因為范佩娟有求於他,那就不得不犧牲一些東西來換取自己的幫忙了。
至於危險嘛,老早就嗅了出來,所以更要左右逢源,范佩娟、大哥,嗯,還有老爺子那裡,都是一個拉近關係的好機會,只要處理好了,危險就是別人的,便宜卻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