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三十一節 文 / 鐵血中華
第三十一節
楚三叫道：「為什麼做不到？不要忘了你有太多罪惡在我們的手裡，這些東西一拿出來，大羅金仙都救不了你！」
李成良哈哈大笑：「威脅，對我來說效果不太大。沒錯，我承認你們掌握的一些東西確實能讓我不得好死，可是你們忘了我的能量，我不得好死，但我同樣有能力讓你們也不得好死！呵呵，這又回到平衡理論上來，現在已經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達到一個恐怖平衡，都被捆綁在一起，結果就是誰也不能把誰怎麼樣，所以你們掌握的東西對我來說並不是一個威脅，反而是一種保險！」
方舟也明白，如果自己不發動起來，李成良自然不會如何，但如果自己一旦要對付他，那他一定留有手段讓自己無法善存，從舒梅的提升就可知道，他一定開始佈置了，舒梅已成為他的一枚棋，而自己的軟肋不止這麼一個，那他必定還要更多的佈置。
現在的李成良對於方舟來說就像一個致死遊戲，致人死地的同時，被對方致於死地的可能性同樣很大！而自己卻無法冒這個險！
李成良又道：「方老闆是個極聰明的人，我不用多話也能明白我的意思，哈哈，大家常說形成利益共同體，而我們卻是利害共同體！」
方舟呵呵笑著：「是嗎？你總體上說的很對，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但恐怖平衡是不穩定的，這裡面還存在很多變數，每一個變數都可能產生迥然不同的結果！」
李成良雙手拍得響亮：「沒錯，沒錯，我很同意方老闆的觀點，恐怖平衡變數太多，要一直保持平衡就只能持續對抗下去，誰也不能抽身，呵呵，所以我們如果成不了同類，就只能用盡全身力氣去對抗，哈哈，真期待這是一場很有趣的遊戲！」
方舟也跟著呵呵笑道：「和你同流合污，或者和你對抗，真是兩難的選擇，不過硬要我選，我只能選擇後者。」
李成良微笑道：「看來這次我們會談沒有達到共識，不過我倒沒有你那麼悲觀，一則，我認為我們合作的機會更大，二則，就算對抗，也充滿了樂趣。」
方舟不想再多說，笑著站起身來：「李局長，今天喝茶真是喝出三昧來了，呵呵，方舟我精力不夠，要回去把這三昧真火好好消化消化，如何？」
李成良點頭贊同：「嗯，喝茶不能牛飲，要講火候，講適可而止，不過我想今天以後，你也會喜歡上喝茶的。」
方舟走出茶室，路過鋼琴師的時候斜眼看了一下，是一個有些雅氣的女人，或許是在大廳裡為來往之人演奏時間太久了，方舟總覺得有些倦怠之氣，不知為什麼暗暗歎了一聲。
卻聽到楚三在身側大罵：「李成良太不是東西，陰陽怪氣的，老闆，還是離他遠一點的好。」
方舟滿腹心事，點點頭隨口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他現在只想找個能談得來的說說話，釋放一下心情，想來想去，這種事情只能去和陳芊芊說上一說，嗯，聽聽她的主意也許很好。
同樣是一杯清茶放在眼前，可是透過茶氣看到的是一雙美麗而又期待的眼睛，方舟的心情一下好了許多，笑著說：「同樣是喝茶，對像不同，心情都不一樣。」
陳芊芊也笑道：「那是當然，和李成良這種人喝茶，本來就不是心情愉快的事情，你不是早有思想準備?」
方舟苦笑：「我以為已經準備好了，見到他才發現怎麼準備都不夠。因為他做事情太出人意料了。」
「哦，怎麼個出人意料法？」
「我原來料想他約我無非是探聽虛實，一旦確實我是控制他的人，恐嚇，攤牌，甚至惡鬥，可是你知道他怎麼做，他居然教化我！」
陳芊芊興趣更加濃厚：「哦，李成良成了聖潔的教士了？新鮮！他怎麼教化你的？」
方舟就把李成良的那一套理論大至說了一遍。
陳芊芊聽完沉吟道：「聽起來誇張，但有幾分道理，他只是從人性惡的角度看問題罷了。」
方舟苦笑：「就是因為他說的有幾分道理，才可怕。我們做商業的本來就是做著弱肉強食的事情，只是平時認為想當然，不會去多想，被他這麼透徹地點明，很容易受影響的。」方舟也不隱瞞，直率地承認他在和李成良的首次正面交鋒中處於下風。
陳芊芊道：「呵呵，這還不錯，高明的是他很有把握人的潛質，又加以蠱惑。方舟，你是不是被觸動了？」
「不被觸動才怪，但只是因為他的理念和他的人一樣令人震驚。呵呵，不過你看我這種人，是那種會變得如他般壞得成渣的人嗎？」
陳芊芊端詳著方舟：「我不能肯定，因為你自己都無法肯定，不然也不會反過來問我了？而且李成良說的對，每個人都有惡的一面，他這種大奸巨滑之人，看人的眼光一定很準。」
方舟一個勁乾笑：「別忘了我們是冤家對頭，而且我不認為自己會壞到那種地步。」
「一個人變壞和變富一樣，都需要機遇的，他現在為你指出一條壞的路來，難說你不會走呢？」
方舟一怔：「呵，什麼怪理論，壞也要機遇？我今天腦袋不夠使，不用再給我灌輸什麼歪門邪道了。你也不用變得這麼冷酷無情吧，倒像在幫著李成良？」
陳芊芊展顏一笑：「我只是就事論事，其實你的潛質才能不比李成良差，或許李成良也看中這一點，才會有這樣的舉動。」
方舟連連搖手：「算了，算了，本想和你說說能夠舒服些，突然發現你不是一個好的聊天對象。」
陳芊芊道：「我本來就是你的幫手，並不是聊天對象，嗯，而且我也不擅於做個心理醫生。」
方舟望著陳芊芊：「我看你是不習慣和人聊心事，人家女孩最喜歡閒言碎語胡天海地聊天，你倒怪了，一天到晚都是公事公辦的，人生還有什麼樂趣？」
陳芊芊臉上一紅：「有沒有樂趣，你管不著，這是自己的事情！」
「好，好，不說了，我還是找個地方自個靜一靜。」方舟心想，陳芊芊真有特點，一般女孩身上有的，她沒有，一般女孩身上沒有的，她卻有，難道真的只能是一個好幫手，而不是一個好朋友？
陳芊芊卻叫住了：「方舟，你打算去哪兒？」
「哪兒也不去，回去好好睡睡覺，沒準能在夢裡和自己談談心。找到一個談心對像真難啊，能談的又不能說，能說的又不會談心。」
陳芊芊惱了：「你個人也真是的，扯些沒用的東西，重要的事情反給忘了。」
「還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
「李成良約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個不重要嗎？」
方舟迷糊了：「當然重要，但不是已經真相大白了嗎？說穿了，他想拉攏我入伙。」
陳芊芊笑道：「有這樣簡單就好了，別忘了你是他的頭等敵人，他不可能不做兩手準備。」
「兩手準備當然有可能，拉攏的同時還要和我對抗。」
陳芊芊道：「可是你不覺得奇怪，李成良暗中和我們對抗，不是比現在引起我們的警惕之心更加有利？」
「話是沒錯，可是這樣他就無法拉攏我的。」
「唉，這話怎麼說呢，我只是有一種感覺，李成良心機很深，不會這麼簡單就讓我們看出他的目的的。」
「你是想說，他拉攏我只是表面？嗯，也有這種可能，故佈迷陣，麻痺敵人。」
「沒錯他確實是想拉攏你，但並不是為了讓你成為他的同路人，而是希望利用你。」
「利用我什麼？」
「那我怎麼知道？」陳芊芊似乎有些苦惱，「我也是突然想到的，到底怎麼樣真說不清。」
方舟卻認真起來：「很有這種可能，難怪他今天的態度出奇的好，可惜誰也不是他肚子裡面的蟲。難怪人多力量大，有你幫著，總能想到我沒想到的地方。」
陳芊芊點點頭，歎了口氣：「是啊，方舟，你的處境並不妙啊，潘家那邊在對付你，李成良這邊也在對付你，可怕的是，他們偏偏都在佈置，可是到底有什麼狠招我們一點都不知道，這個時期真要小心才是。」
方舟被說的心情更沉，確實是這樣的，潛流湧動，從地表可以聽到地下水流氾濫的聲音，就是不知道會從哪兒冒出來，一怕地下水流湧了出來，那就是一場災難了！
方舟拍拍腦袋：「是頭痛，但我慢慢悟出一個道理，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在你掌握之中，我不能，李成良不能，潘家也不成，雖然我們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名堂，但他們又能知道我們在做什麼嗎？大家都在猜，都在判斷，關鍵是看誰的準備充分，誰的應變能力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