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八節 文 / 鐵血中華
第十八節
今天輪到顧盼昔陪護,她一大早就來了,一臉的笑容把明媚的陽光都蓋住了,對於她來說,能陪護方舟是最開心的事了,聲音變得極甜:「我來啦,你晚上休息得還好吧!」
方舟看到她開心嫵媚的樣子,心情也好得很,點點頭,眼睛盯著她手裡提著飯盒,說:「今天帶什麼好吃的來了。」
顧盼昔嘻嘻一笑:「醫生說你不能亂吃東西,今天還是白粥。」
方舟直做苦臉:「醫生的話就那麼聽,我的話就沒人聽,讓你們帶些好吃的,就是不願意。」
顧盼昔把盒子放下,小手在方舟的額頭輕輕撫著:「別生氣了,你是病人嘛,當然要乖乖聽話。」
「唉,這種苦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呀。」
顧盼昔咯咯嬌笑:「只要你早一天好,我就早一天做好吃的給你吃。」
方舟想顧盼昔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難道會說做飯?不由問了出來。
顧盼昔臉紅了紅,說:「不會做總會學呀,嗯,等你好了,我一定會學出一手好飯菜的。」
方舟看顧盼昔捏著粉拳信誓旦旦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吧,肚子餓了,你帶什麼只能吃什麼嘍。」
「這才是乖孩子。」顧盼昔把飯盒打開,又把勺子筷子在餐紙上一樣一樣擺好,扶起方舟,讓他靠著自己的胸前,雙手從他身後繞過來,再端起飯盒,勺子攪了攪,又在小嘴邊吹了吹,像對小孩子一樣,說:「張嘴,啊——」把一勺白粥送到方舟嘴裡。
方舟枕著顧盼昔的酥胸,又軟又綿,身子都要酥了,大歎住院就是有這個好處,平時看著顧盼昔高挺的胸部流口水硬是不敢觸,現在她主動送上給自己當枕頭,心裡開心,嘴巴張得老大,一口把白粥吃了下去。
顧盼昔不知方舟心裡在打著骯髒想法,看著方舟吃得香甜,開心得不行,又一口一口緊著喂。
方舟感覺顧盼昔對待自已真的像對待小孩子,其實她才是個小孩子,自己一張口,她也跟著張口,自己吞嚥,她也鼓著雪腮做吞嚥狀,實在憋不住撲哧笑了起來:「盼昔,你真把我當小孩子了。」
顧盼昔把眼睛張得大大的,很認真地說:「你現在是病人,就跟小孩子一樣,我有說錯嗎?」
「很是,很是,你說的很對。」
「這才乖嘛,來,再吃一口。」
等方舟吃完,顧盼昔滿意的歎了口氣,說:「好啦,你乖乖躺下,我收拾一下。」
方舟卻並不動身,仍然舒服地枕著顧盼昔的胸前,說:「就這樣陪著我坐坐吧,真的很舒服。」
顧盼昔臉嗖地紅了,終於明白方舟是什麼意思,嗔道:「你,你好無賴喲。」果然身子一動不敢動,仍由方舟枕著。
方舟瞇著眼睛說:「我是病人嘛。嗯,抱著我嘛,這樣更舒服些。」
「你,你太壞了!」顧盼昔嘴上說著,真的依言雙手輕輕摟著方舟。
方舟舒服得連手指發癢,可歎手腳不能動,不然不知道還要發生什麼事。
顧盼昔就像喝醉了,身子都僵著,可是方舟沒有說話,她還是一動不敢動。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偎著。方舟感覺人生好奇妙,以前自已連顧盼昔的手都沒有正式牽過,居然一住院就把什麼程序都跳過了,親密到這種程度。閉上眼睛,靜靜地享受這難得的溫柔時光。
過了不知多久,顧盼昔輕輕哼了一聲,低聲說:「方舟,有一件事兒一直想問,又不敢問。」
「什麼事兒?」顧盼昔的呼氣撲在方舟的耳邊,弄得他癢癢的,隨口問道。
「我,我也不知該怎麼問。你剛出事的時候,虞雨對我說了一些話,我就想問你啦。」
「她說什麼了?」
「她,她也沒有說什麼,可是我看她的語氣,你這次出事好像和我有關似的。」
方舟眼睛瞪開:「哦,你也知道虞雨性子比較急,又是那種情況,一急沒準就亂說了,你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可是我覺得她也不是亂說的。所以一直想問你,車禍是、是不是和我有關?」
方舟有些焦燥起來:「怎麼會呢。」
顧盼昔半晌才又說:「方舟,你當我是好朋友麼?」
「怎麼不是,而且不止是好朋友。」
「那,那你就給我說實話好嗎?其實我一直都有這種感覺,只是你不說,我、我就什麼都相信你啦。」
方舟心想再瞞下去也不是辦法,心裡一橫:「好,我什麼都和你說了吧。」於是從四方銀行開始,把所有的事兒前前後後毫無保留地說給顧盼昔聽。
顧盼昔始終沒有插嘴,可是明顯呼吸緊喘起來,嬌軀微微發顫,喃喃道:「原來、原來果真都和我有關係,我早該明白了,可是一直不敢往那兒想,我、我是不是太傻了——」聲音已經開始嗚咽。
方舟看顧盼昔珠淚輕彈,一顆一顆落在自已肩頭,涼涼的,歎口氣說:「盼昔,我知道你是一個極純極天真的女孩子,就像春天第一縷陽光下的花兒,所以一直不想告訴你。我不知自己有沒有做錯,可是內心一定是為你好的,你能體諒嗎?」
「你,你早該告訴我了——,知道你為我好,可是更希望你能像對待林姐、虞雨那樣待我。」
「唉,我真不知怎麼說,其實我待你的心絕不比待她們的少,只是方式不一樣吧,不知你能明白嗎?」
「我、我明白,我一直都信你的。」
方舟點點頭,顧盼昔真的像仙子一般,純得不沾染一點塵埃,反而對於許多險惡的事情並不是那麼敏感,正因為這樣,自己對她的保護之心比對林雅瑩、虞雨還要強烈。
顧盼昔突然緊張起來:「你說的那個天籟公司的潘龍甲,和我們家是有來往,可是我真的和他沒有什麼呢。他以前都在國外,只是最近才回來,我連現在他管著天籟都不太清楚的。」
方舟點點頭:「我當然相信,也不會亂懷疑的。」
顧盼昔又說:「我、我也是太傻了,我要去問問父親,他們、他們怎麼能這樣對你,真的好可惡,那個潘龍甲我再也不要和他說話了。」
方舟苦笑,正因為顧載道對顧盼昔的保護之心不比自己弱,而潘龍甲又是自己的情敵,他們才會這樣對自己,於是說:「盼昔,這件事我看最好不要問你父親了,沒準和他無關的。」方舟說的並不自信,即使和顧載道無關,他也一定知道,不然也太小看他的智慧和能力了。
顧盼昔難得固執地搖了搖頭:「不,我要問問父親,他平時那麼疼我,怎麼能這樣做呢。」
「哦,那你怎麼問?」
「我、我讓他不能這樣對你。」
「只怕他不一定會聽你的。」
「那、那我就和父親說,如果你出了什麼事兒,他、他就沒有我這個女兒了!」顧盼昔極其溫柔,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反而更讓人感覺她內心的肯定。
這話對方舟的震憾絕對強烈,他說不出話了:「你、你——,唉,也不必這樣的。」
顧盼昔搖了搖頭:「我要說的。你昏迷的時候,林姐、虞雨我們在外面看著你,都不知怎麼好,只能互相說話打氣。林姐說,如果你真的有什麼事了,她就不想活了。其實,其實我當時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我要問問父親,他還想不想要我這個女兒了。」
「你們越是這樣對我,我越是不知該做什麼好了。」
「其實你不用做什麼,只要你平平安安,大家還想以前一樣開開心心的就好了。這是我的心願,也是林姐她們的心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