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蠻荒凶地 第二百一十五章 壁畫 文 / 小相
第二百一十五章壁畫
這條走廊的長度，大大超乎了王羽的想像。老者在前方帶路，足足走了有三五分鐘都沒有見到盡頭，這期間王羽除了與老者談話之外，注意力全然集中在那些壁畫之上。
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這些壁畫之上除了記載了一些修煉法訣外，絕大多數的都是一些紫宗先輩與某些強者，凶獸戰鬥時的事情。而正是這些可以追溯到數千年前的壁畫，把王羽的心思全部吸引了過去，甚至於老者對他囑咐一些面見宗主時的要點，他都絲毫沒有聽得進去。
「這些壁畫上，大部分都是記載著那位名叫『紫王』的前輩高人斬殺凶獸，扞衛紫宗之事，看來這位『紫王』在紫宗的地位，要比紫宗的開山祖師還要高上許多。」
一路走來，通過這些壁畫上所記載的圖案，王羽已經隱隱瞭解了一些事，這其中最為多的，便是那名叫紫王的強者。
紫宗的人似乎對紫王十分尊敬，這些壁畫幾乎有三分之一都用來記錄紫王的事跡，反而他們的開山祖師，與其他幾位宗主，卻是記載的十分之少。
甚至連某些宗主，連名字都沒有留在這些壁畫上。即使是那位傳說中已經達到了霧聖巔峰的紫宗第一任宗主，也就是開創紫宗的大強者『紫奕』，都不過只留下了一副畫像。
「到了。」
就在這時，老者突然止住步伐，盯著眼前寬敞的大門，淡笑著對王羽說道；「從這裡走出去，就算是真正進入紫宗了。稍後我帶你去見宗主，之後就要看你自己了。如果激怒了宗主，恐怕沒人能救得了你。」
「這就不勞您費心了。」
王羽瞥了老者一眼，隨即頭也不回，逕直步入了這道寬敞的大門。
門外，巨大而又空曠的演武場現於眼前，眺眼遙望，周圍重山座座，雲霧繚繞，有如仙境美景，山巒接壤的同時，卻都是圍繞著紫宗主峰，形成一座極其龐大的防禦陣法。
「不愧是能夠在蠻荒中屹立數千年的古老宗派，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沉澱，底蘊果然不凡。」
看到了那些重山形成的天然陣法，王羽忍不住點了點頭，暗自裡為之讚歎。
普通的陣法，只不過是借助外力形成媒介，將幻之力用特殊的手法禁錮在其中，通過擺放，撞擊，固定等等手段形成一系列陣法，可攻能守，變化重多。可這種陣法，終究不如自然形成的遠古大陣來得強大。
就拿紫宗座落的山脈來說，若是尋常人來看，這裡只不過是風景秀美，最多是靈氣旺盛，地勢大好。但若放在精通陣法的霧使眼中，這片山脈，就是一座未經開拓的寶藏，只要稍加利用，便可以發揮出恐怖的力量！
此時王羽視野有限，尚還看不到這座山脈大陣的全貌，但僅僅是這有限的視野內，王羽就已經感覺到了一股極其可怕的氣息，時而飄渺，時而凝固成靈氣，混入空氣之中，吸入肺中讓人精神一振。也不怪紫宗的那些三代弟子個個實力不凡，在這種天然寶地修煉，雖然比起那座神奇的懸空之島來說要差了不少，但卻也足夠培養出一批實力不凡的弟子了。
走在演武場的石板路上，王羽猛然間發覺，就在自己一腳踏入這裡的瞬間，便是有著不下十道強大氣息鎖定了自己的身形，雖然這些氣息大多停留在玄霧使巔峰境界，可這種恐怖的效率，卻讓王羽心裡忍不住突了突，暗道紫宗果然還是有些特別之處的。
「對了，為什麼沒見這演武場上有你們紫宗的弟子？」
老者緊跟著王羽的步伐，不時低頭沉思，但王羽的一句話卻突然打斷了他，使他抬起頭來，苦笑著道；「這個時間還沒有太多弟子會來這裡修煉，而且這一次大會，我們紫宗派出了不少一、二代精英弟子，就連長老和護法都去了一半，此時確實是有些冷清。」
「哦。」王羽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多嘴問他，那十幾道鎖定了自己的氣息究竟是誰。
兩人步伐飛快，穿過了演武場後，則再次來到了一座殿中。雖然沒有起初那座大殿的雄偉磅礡，但卻也別具一番嚴肅的風格。
進了大殿後，這次倒沒有先前那般複雜，只不過轉了幾個彎，來到一條長廊之中，紫色的木門一扇緊挨一扇，光是這種木門，其價值就已經遠超過了一本低階戰技，可見這座大殿之中的裝潢有多麼奢侈。
「你在這裡等等，我去請示宗主。」
老者對王羽歉意一笑，示意他先在此等候，旋即大步走向了正中央的那扇紫色木門，門上掛著一個金色的牌子，『免擾』兩個黑色大字寫在牌子上，使王羽忍俊不禁的笑了笑，直到那老者進入了房間，這才開始打量起周圍。
這座大殿中的擺設倒也簡單，一目瞭然，偶爾也有著刻滿文字圖案的壁畫，與外面那座大殿不同的是，這些壁畫所記錄的，則是王羽最為感興趣的人。
「沒想到，在紫宗之內，居然還會有關於霧祖的事跡。」王羽緩緩走到那面牆壁前，伸手摩擦著那些極其熟悉的文字，配合著經歷歲月痕跡，已經模糊不可辨認的圖案讀了起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兩句普普通通，但卻透露出無邊霸氣的話，當王羽念出它來，眼眸之中的驚訝逐漸濃郁了起來。
「鑄霸業，屍骸鋪路。成帝名，群雄懾服。看來霧祖曾經也有過意氣風發的時候啊。」
王羽雙眼微瞇，驚訝之色逐漸斂去，嘴角那絲笑意漸漸擴大，卻是喃喃道；「原來他的名字叫『羽』，也不知他姓什麼。」
那兩句話的落款，只寫了一個羽字，王羽斷定，霧祖的名字很可能就叫做『羽』，正是這一個羽字，使王羽心中一直以來的迷惑稍微解開了些許。
至少，他知道了霧祖的名字，並非對其一無所知。
順著那兩句話看下去，王羽越讀越入神，雖然這些文字中對霧祖的事跡提及甚少，但多少卻也能讓王羽瞭解了幾分。
終於，看到了一半之時，王羽的腦子裡猛然出現了另一段文字，瞳孔微縮，連忙朝回看去。「這裡，就是這裡，霧祖是在遠古戰場剛剛形成時出現，並且以雷霆的手段誅殺了所有亂戰之國的士兵，並將這些帝國納為己有，終結了戰爭！」
「這與玄火黑塔中那段自述十分吻合！」
王羽心中暗驚，連忙將那段自己看到的文字重新讀了幾遍，確認無誤後，這才仔細朝下看去。
「從那之後，霧祖大肆籠絡霧使高手，建造了金字塔階級，方便管理的同時，也立下了三位新皇，成為他的左膀右臂。沒錯，是了，就是這個，沙皇，智皇，武皇！」
「而且這裡還記載了霧祖突然消失於大陸的原因。」
「諸神戰場！」
看到這四個字時，王羽的手掌再也忍不住顫抖，渾身金光瀰漫，精神之力竟是有了暴走的跡象！
「諸神戰場，諸神戰場！！就是它！！就是它！！」
王羽的臉龐變得有些蒼白，也不知是因為恐懼或是興奮，在那金光包裹下的身子，開始了細微的顫抖。
「諸神戰場，萬神隕落！如果我沒猜錯，霧祖一定是去諸神戰場尋找消失在大陸上的眾神，與掌控整個空間的『命』！」
「但可惜，他卻沒能回來，也使諸神戰場的消息徹底消失！」王羽冷靜下來之後，想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身周的金光也漸漸黯淡下去，直到消失。
但見他眉頭深鎖，似乎是有什麼事情沒有想通。
「可是，為什麼他當初不把諸神戰場的事告訴我，又有什麼能使已經達到魂霧聖巔峰的霧祖肉身崩毀，只留下靈魂體苟活於世？」
「不對，還是不對！」
王羽死死盯著壁畫。
「到底哪一環節出錯了，不應該，不對！」長久以來，王羽都被一股迷霧給籠罩在其中，看不清任何事。摸不到任何人。如今他好不容易摸到了一絲端倪，此時又豈會輕易放過！
王羽的精神，從未有過的集中起來！
所經歷過的種種一一在腦海中回放，不論是有用亦或是無用的記憶，統統被他給翻了出來。
「遠古戰場，諸神戰場，費柯，火神，沙皇，智皇，武皇，無雙月，霧祖！這些人，這些事一一闖入我的生活，究竟是為了什麼！」
精神高度集中的狀態下，王羽的表情有些猙獰，雙眼中充滿了金光，一道龜裂從他腳下蔓延開來，三十萬斤的巨力在此刻毫無預兆施展開來，地面凹陷半尺，也不知哪裡吹來的氣流，在這長廊之中嗚嗚作響。
「是我，沒錯，是我！」
王羽驀地瞪圓了眼睛，渾身金光暴漲，又在霎那間收了回去。
周圍恢復平靜時，王羽臉上的困惑與不解也逐漸消散。
「他們會出現，都是因為我，不論是誰，他們會出現的原因，都是因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