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蠻荒凶地 第二百一十四章 只有你能進 文 / 小相
第二百一十四章只有你能進
男子驀地起身，身子輕飄飄的彷彿沒有任何重量，懸浮在玉石台階幾尺上空，右手一招，插在白玉之中的黑色長劍瞬間跳起，在空中打著旋兒的回到了他手中。
「外來者，報上你的姓名。」
毫無感情的話語在男子口中響起，此刻他還沒有動，但王羽卻清晰的感覺到，一股凜然殺氣已經悄無聲息的鎖定了自己三人，在這安靜無聲的大殿中，彷彿沉睡了一頭遠古凶獸，伺而待發，隨時都可能咆哮著將幾人撕成碎片。
「斷海，不可，不可啊！」
老者一步跨出，在王羽尚未回話之際，便是慌張擺手，對那男子道；「宗主有令，外來者需要帶去給他盤查，所以他們有權進入紫宗！」
「宗主正在閉關，任何擅入者，殺無赦。」
名為斷海的男子手腕翻轉，半丈長的黑色長劍在他手中竟是如同有了生命，劍鳴不斷，聲嘯九天！
「這……」
老者為難的看了一眼斷海，但卻又不敢說些什麼。
以他靈幻職六階霧帝的實力，就連王羽都可以輕易擊敗他。在這斷海面前，他連一點長老的威嚴都不復存在。一頭是他不想去惹的王羽等人，另一頭，卻是他絕對惹不起的紫宗第二高手，老者此時是左右躊躇，兩面為難，嘴巴張合，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王羽。」
突然，站在老者身後的王羽卻是突然朗笑一聲，甩開步伐，緩緩走向了白玉台階，左手拎著闊劍，劍尖指地，隨著王羽腳步移動，在地上劃出了淺淺的痕跡。
「好！」
感受到王羽那股絲毫不比自己弱的殺氣，斷海眸子一亮，聲音洪亮清晰，遙遙從高處傳了下來。「你配讓我出手。」
「彼此彼此。」王羽微微一笑，一隻腳已經踏在了台階上。望著這長達百米高的白玉台階，心中戰意昂然。
當他每一步落下，都會使得台階上出現淡淡的扭曲，若是瞧得仔細，便能夠發現，王羽週身出現了一層濛濛白光，並且隨著他氣勢攀漲，不斷變得更加明亮耀眼。
「極致殺意，好，很好。」
斷海深深看了王羽一眼，懸浮在白玉台階之上的身形終於動了。
只見斷海抬起手臂，幻之力有如海潮浪嘯，爆湧而出，一層高過一層，在斷海長劍劃破空氣的瞬間，形成了一股海藍色匹練，藍光柔和無比，帶著些許潮意，夾雜著一往無前之勢向著王羽鋪天蓋地猛壓過去。
這一擊，猶如海浪滔天，撲面而來！
王羽眼眸微瞇，精神之力瞬間從『識海』中滾動出來，形成一層金光，與自己週身充斥著的白色殺意融合在一起，望著那充斥視野而來的藍色匹練，王羽長嘯一聲，匹練之下瘦弱無比的身影竟是金芒暴漲，轉眼間形成了一道刺眼金芒，闊劍劈斬，聲勢驚人的變成月弧金光，在白玉台階的正中央，狠狠與那道藍色匹練交撞在一起。
「轟！」
爆炸聲驚天動地，幾乎是瞬間，兩股能量交撞之處的白玉寸寸斷裂，堪比精金鐵石的白玉，在如此強橫的能量下竟是瞬間崩毀，一道深達三五米的坑洞正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成型，上層的白玉毀壞殆盡，露出了鋪墊在最下面的石板，而這些石板更是無法在兩股能量交織而出的風暴下撐過多久，眨眼間，石板碎裂，整個翻了過來，露出了黑色的土壤。
「完了，全完了……」
等到眼前肆虐著的能量風暴漸漸平息時，老者忍不住晃了晃身，險些栽倒在地，呆木的雙眼盯著前方，無意識的喃喃道；「毀了，全都毀了。」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王羽和斷海兩人仍然隔著一段距離互相對望，在此中央，一道巨大無比的深坑青煙冉冉，白玉台階徹底從中斷裂，隔絕了山門到大殿的道路。
雖然這些白玉台階並不算是十分珍貴，可這卻是紫宗的臉面。台階被毀，這與被人迎面打臉毫無區別，也難怪老者會如此驚惶。如果宗主出關之後，見了此時此景，他這個大長老絕對無法逃脫了干係。
「斷海，你就不能收斂一點？算是我求求你，別繼續鬧下去了！」
老者滿面苦澀，語氣中都已經帶上了幾分哀求，想他一宗長老，在這斷海面前，卻也只能忍氣吞聲，連大聲說話都不敢。
「難得遇見對手，痛快！」
哪知斷海卻看都不去看他一眼，目光只是盯著王羽，奇色不停閃動，也在思考王羽為何會有如此強橫的實力。
以他的修為，想要看出王羽實力如何簡直是易如反掌，但就是這樣，他心中此時才會如此驚疑不定。
跟一個霧王戰成平手，這還是他成就霧帝之後，第一次遇見的情況。
「我來這裡，並不是為了打架。」王羽反手收回了闊劍，淡淡道；「如果你想繼續，我可以奉陪，但現在卻不行。」
王羽看得出來，斷海和他幾乎就是同類人，為了提升實力，不斷尋找強大的對手去戰鬥。而且王羽能夠感覺得到，斷海的實力非常強，身為法職霧使，卻使用近身武器，而且那一手變化莫測的水屬性幻之力十分棘手，即使自己想要勝過他，也絕非一時片刻之事。來到紫宗本就不是自己一行計劃中的事，此時若再因其他的瑣事浪費時間，王羽可沒有那個心情。
「既然這樣，你可以過去。」
斷海深深看了王羽一眼，倒也沒有繼續糾纏，反手收起了長劍，繼而坐回了台階之上，雙眸重新緊閉起來。同時淡淡地道；「只有你可以過去。」
「哦？」
王羽聞言，倒是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斷海一眼。「只放我過去？你們紫宗不是在大肆攔截行蹤可疑之人麼？這樣做，你就不怕你們宗主會怪罪？」
「只有你一人可以過去。」
斷海神色收斂，無悲無喜，單調的重複道。
「你去吧，自己多加小心便是。」無雙月見王羽突然看向了自己，嘴角掠起一絲微笑，「我們就在這裡等你。」
「你這是把我朝絕路推啊。」王羽苦笑了一聲，但卻並沒有反駁什麼。既然那個大長老都沒有開口，讓自己進入紫宗走上一圈，卻也是不錯的選擇。
而且王羽也相信，無雙月絕對不會隨便浪費時間來到這裡，既然她讓自己去做，就一定有她的原因。對於無雙月這種無利不早起的性格，王羽早就已經習慣了，更何況每次的受益人都是自己，他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呢？
「那好，我很快就回來。」
王羽和洛禎與無雙月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後，他便對那位呆若木雞的老者笑道；「大長老，我們可以進去了麼？」
「呃，可……可以。」老者聞言，立即回過神來，臉上多少還帶著幾分倉惶，看著那已經被毀去大半的玉石台階，苦笑著道；「這次宗主是絕對不會饒了我的。」
「走吧，這邊。」
埋怨了一句後，老者倒也知道孰輕孰重，看著那整個從中斷裂開來的玉石台階，滿臉苦澀地飛身而起，掠過斷海的身軀，頭也不回的竄進了大殿。
而王羽展開雙翼，緊隨著老者的身影，從斷海身旁路過時，深深看了他一眼，這才加快速度，沒入了殿門。
……大殿之中，視野極其寬敞，過了殿門，迎面的便是幾扇牆壁，夾著一條狹長的走廊，看不到盡頭。
兩人落到地上，一前一後緩步前進。
期間，老者曾經對王羽說過這紫宗內的一些典故，但王羽卻心不在焉，無心去聽，眼睛也不停從一副一副壁畫與文字上跳躍，遇到感興趣的，他也會多看幾眼。
蠻荒內的宗派，並不像大陸之上那般簡單，雖然傳承起來並不容易，可是紫宗的底蘊，卻是十分嚇人。
僅從這些壁畫與文字來看，王羽就發現了不少紫宗老一輩的光輝故事。當然了，這些故事必然會有誇大成分，但其中的一些凶險之處卻仍是讓王羽驚心動魄，暗暗稱奇。
最為吸引他的，還是一副名為『紫王』的強者所留下的壁畫。
這副壁畫上，畫面並不複雜，但是卻記載了一位名叫紫王的巔峰霧尊強者，與夢魘戰鬥的過程。
這其中不僅將夢魘的形態變化，攻擊方式記載的清清楚楚，就連壁畫上那只黑色的獨角獸都畫得栩栩如生，引人入勝。
良久，王羽收回目光，收斂了那份躁動的心思，卻有意無意的對老者問道；「紫王是你們紫宗的先人嗎？」
「沒錯。」老者點了點頭，同時瞥了那副壁畫一眼，語氣中充滿了恭敬之意；「紫王是我們紫宗第二代宗主，可以追溯到數千年前的大強者。曾經追隨過霧使之王，魂霧聖巔峰的強者。霧祖『羽』！」
「……」
王羽聽了老者滿是自豪的話，臉上的表情可謂是十分精彩，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離恨天，心中卻是苦笑不已；「如果他知道霧祖現在都無法以真面目示人，不知是什麼感想。」
雖說王羽心中如此想著，可臉上卻充滿了好奇，畢竟老者的這一番話，已經引起了他強烈的好奇心，甚至他已經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紫宗之內，一定有著一些他想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