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y之玩轉農村:我是村長 第六十九章 文 / 優宮
第六十九章
李純笑了,說:「不調皮了,現在看起來老實的很,整天不說話。就是好玩,從市裡回來了兩天,就沒在家裡兩個小時,晚上也不回家,一問他,他說到同學們玩去了誰知道他幹啥去了!」
我說:「你哪,打算幹點啥?」
李純笑了笑,笑容中有點自嘲,說:「沒考上大學,還能幹啥,打工喲,找個紡織廠去上班。」
我說:「怎麼著你也是高中畢業,去紡織廠幹活,可惜了,這幾年學不是白上了嗎。去學點東西吧。」
李純展顏一笑,說:「大眾叔,你這話,要對我媽說。我媽非要逼著我去紡織廠打工,還說現在的大學生就算畢業了,也不好找工作,就是找個工作,也就是千多塊錢,和紡織廠的女工差不多,就因為這,我媽才不讓我復課了。我準備去市裡的技校學習電腦,我媽不讓我去,大眾叔,你能不能幫我求求情,叫我媽讓我去學電腦。」
我說:「你媽不讓你去,你爸哪,他也不讓你去嗎?」
李純輕輕哼了一聲,很有些不滿的說:「我爸啥都不懂,我媽說啥就是啥,他沒一點主心骨。」
我笑著說:「你爸怕你媽,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個毛病改不了了。行,如果有機會,我向你媽說說,她給不給面子,我可不敢保證。」
李純瞇起眼睛,用潔白的牙齒咬著嘴唇,一付可愛清純的甜美:「大眾叔,你現在是咱們村的村長,我媽一定聽你的話,我要是能學好電腦,以後就給你幹活,你把咱們村子帶動起來,建上幾個工廠,你做大老闆,我做你的文員,給你打打字,倒倒水,接待一下客人。好不?」
我笑道:「好,就怕你叔我沒這個能力。」
我和李純都是開玩笑的,誰也沒有想到,不到三個月,她竟然真的成了我的秘書。
李純和我談話,神情歡快起來,話也多了,說:「大眾叔,你為啥不問我,為啥沒考上大學哪?」
我笑著說:「這有什麼好問的,一個人考不上考的上大學,並不代表他的智力,考上大學的人,不一定就聰明,沒考上大學的人,一樣可以為人民服務,做出一番事業來。」
李純說:「就是,就是,我學習成績不好,我媽就說我笨,其實我在別的事情上,可聰明了,就是學習不好,自己也不知道為啥。我感到自己也是挺努力了,但就是沒考上。如果出高價,還是可以去讀一些專科的,但我媽不讓我去,說是家裡剛蓋上屋子,沒有閒錢供我,其實,她們就是疼兒子,不疼我這個閨女,她們有錢,就攢著給小龍娶媳婦哪。」
我笑著安慰說:「她們也有她們的難處,你爸操勞了一輩子,蓋個屋子就挺不容易的啦,還要給小龍娶媳婦,又要花上三五萬哩,你就理解父母的難處吧。你去學電腦,學學什麼繪圖呀,打字呀,在縣城裡做個文員啥的,也是一樣的。現在的大學生,也不好混,上了大學,也不一定就能找到好工作。只要是金子,就會發光的,我相信你是金子!」
「嘿嘿……」李純被我誇獎的眉開眼笑,說:「大眾叔,你比我爸媽,可通情達理多了。」
和李純談話,我感到自己也年輕了起來。
說真的,我雖然不過三十歲,在別人看來可能正是意氣風發的好時候,但我感到自己的心態很老了,可能是經歷的事情太多了吧,反而沒有了以前的銳氣。我以前也沒有什麼銳氣,從來沒有指點江山目空一切的銳氣,我一向謙遜,做事小心,為人謹慎,這是我的優點,也是我的缺點,注定了我這一生不會大富大貴,但也不會大起大落。
我還有個優點,就是善與和人溝通,以前做業務員的時候,別人說我這個優點,叫親和力。無論是八十歲的老頭,還是八歲的小孩子,我都可以和他們談的滋滋有味,讓他們把我當成知心朋友。這幾年我也很有女人緣,以前在初中讀書的時候,這個優點沒有顯露出來,走上社會之後,才嶄露頭角,和我接觸過的女人,從十六到三十六,都對我很有好感,就算是性格上有很大的差異,我也可以很好的與她們溝通。以前做業務員,經常和女客戶打交道,也經常和公司的女職員打交道,可以說是無往不利,當者披迷。自從回到家鄉,結婚生子,我又照顧形像,很少和村子的女人打打鬧鬧,所以這一優點就像是蒙上了塵污的明珠,擱置起來了,沒有起什麼作用。自從當上村長之後,我這一優點,又開始露出來了,從第一天當村長,和女鎮長的交談之中,談笑自如,謙遜中帶著優雅,可以看出來那個女鎮長對我的印像很不錯。和王芙蓉的交往,不用我發揮長處,她自己就貼上來了。和小蓮的交往,是一種多年來的積性,我其實沒有怎麼發揮的,但也可以看出我有女人緣的一面。和同學小芹的交往中,我的發揮最大,一邊是妙語連珠的逗趣,一邊是若有若無的噯味。但是,和她們那些女人交往,都沒有讓我感到自己年輕,只有和李純交談的時候,我才感到了自己的年輕,感到了青春的力量。
李純只有十八歲,十八歲的女孩子,是一個女孩子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就像是一朵花兒,正在展開她粉嫩嬌艷的花瓣,綻放在春風中,綻放在陽光下,那種清香芬芳,絕對不是任何事物所能比擬的。這是最天然最純真的年代。
和李純的談話,是歡快的,就算是高考落榜這樣的沉重的話題,我們也是歡快的談著。看的出來,李純本來是有些放不開的,是有些憂鬱的,但在我的開導下,她很快就釋然了,欣然接受了自己的命運,轉而走向另一條人生道路。我不敢說我的話對她有什麼影響,更不敢說會影響她的一生,但我相信,至少現在她是相信我的,她認為我的話有道理。我也沒有考上大學,甚至高中都沒有上過,雖然我也有點遺憾沒有經過大學校園生活,但我不讓為我有多失敗。當然,我也沒有認為我是成功者。
從李純的歡快的表情中,看的出來,她喜歡和我談話,喜歡我們談話的內容,喜歡我們談話的氣氛。我雖然沒有讀過大學,但也算的上是博覽群書(主要是武俠小說),博古通今,甚至我可以出口成章,縱論時局,只不過我這人比較低調,總是有意的掩蓋自己的鋒芒,所以說的話,總是不顯山,不露水,而且可以因人而異,如果是和老農民談話,我會用土語來說,如果是有文化人的交談,嘿,我也會用用名詞,掉掉書袋,現在,我要學的是,遇到官場中人,如果說些含而不露又讓人莫測高深的官場話。
和李純談話的時候,我並沒有故意要顯露自己的才能,但在無意中流露出來的豐富的社會經驗,談笑風生中表現出來的幽默風趣,還是把李純折服了。從她的眼睛中,我看的出來,她崇拜我了。這種崇拜,是我久違了的,是七八年前在廣東的時候,那個女文員和女會計給過我這種被人崇拜的感覺。
我有點飄飄然,被李純這個如花似玉的相貌、如花似玉的年齡的女孩子崇拜,讓我有一種竊喜的感覺,我這才明白,為什麼老牛都喜歡吃嫩草。老牛們之所以喜歡吃嫩草,也許不是喜歡草的本身,而是喜歡她們的嫩,那種粉嫩的感覺,讓老牛們感到自己也年輕了,也嫩了起來。這是吃嫩草的老牛們的悲哀,更是吃不到嫩草的老牛們的悲哀。
我這個年齡,當然不算是老牛,但也算不上小牛了,但李純絕對是嫩草中的嫩草,而且是特鮮艷的那種。
天地良心,我並不想勾引李純,不想勾引這個只有十八歲的少女,她雖然叫我叔叔,但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不過,我畢竟叫她爸爸一聲二哥,叫她媽媽一聲二嫂,這個村裡的輩份,也不能亂來的。我雖然也想吃吃嫩草,讓自己年輕年輕,但我還沒無恥到吃窩邊草。我不能不如兔子。
呃,可能是我想的多了一點,有點自作多情了吧,李純雖然看我的眼神有點崇拜我,但並沒有勾引我,而是那種對叔父輩的一種崇拜和敬愛吧。我不能多想,也不能亂來,她只不過是個小侄女。
我的思想雖然複雜而矛盾,但我的神情還是歡快的,我的語氣還是輕鬆的,笑容還是灑脫的,就像一個叔叔一樣,和李純交談著。
這時,李純家的門口,忽然響了兩下,接著有聲音和腳步傳來。
李純一笑,說:「大眾叔,我爸和我媽回來了。」
不知為什麼,我的心忽然有一點失望,好像在埋怨李純的爸媽回來的早了。
李寶石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身材高大,瘦骨嶙峋,四肢粗長,一年四季留著平頭,兩隻眼睛牛一樣瞪著,一看挺嚇人的,其實人很和氣,是個只知道出力幹活的標準農家大漢,沉默寡言,一說話嗡聲嗡氣,但說的並不清楚,如果不細聽,或者和他不熟悉,還真不知道他在說啥哩。
李寶石的老婆叫商玉娥,我們這些小叔子都叫她小娥子,她也不惱,總是樂呵呵的。娥嫂子是個虎背熊腰的女人,說她虎背熊腰,並不誇張,她老公除了身材比她高一點,論身寬體壯,還比不上她哩。她是個勤勞肯幹的女人,別看身子粗壯,幹起活來,可靈活了,而且手頭很快,裝磚卸磚,比老公都利索,我是自愧不如的。
他們夫婦兩人,就像大多數農家夫婦一樣,男人是個沉默寡言只會幹活的漢子,女人是個嘴快手快能當家的女人。
簽於李寶石夫婦的長相,他們能生於李純這樣的女兒,我以前還是很疑惑的,不知道是那裡的因素突變,生了一個如花似玉漂亮女兒。直到有一次,看到了娥嫂子的娘家弟弟,這才知道,原來李純長相,隨她舅舅,她舅舅就是個身材修長面目白淨的漂亮男人。有人說三輩不離姥姥家的門,還真不錯的。可惜她舅舅不是個好東西,這在以後,會提到的。
李寶石夫婦生的那個兒子,倒是和他們夫婦很相似,尤像李寶石,頭角崢嶸,眼如銅鈴,憨憨壯壯。要不說一代更比一代高,這個李吉兒雖然長相隨他爹,但比他爹有能耐多了,就憑能參加這次,就知道他表裡不一,表面是個沉默的好孩子,其實背著父母在外不知幹了什麼壞事。
李寶石和娥嫂子進來的時候,還在談論著門口停放的是誰的摩托車。
李寶石在說:「……濟南輕騎?像他舅的,是不是你兄弟來了?」
娥嫂子說:「俺兄弟的也是輕騎,不是這個牌號,俺記的。是誰哪?」
兩人一邊說,一邊從門廊走進了院子。
我早就站起身子,走到堂屋門口,笑著說:「是我哩。二哥,二嫂,回來了?」
李寶石夫婦看到我,明顯愣了愣,李寶石說:「咦,咋是你,你咋有空來了?」
娥嫂子則大呼小叫起來:「呀,這是吹的啥風,咋把大村長吹來了?大村長,你還記得你這個二哥二嫂子呀?有幾年沒來了?」
我嘿嘿笑:「二嫂子的嗓門,還是怎大呀,你在這裡說話,聲音能傳到你娘家去,嘿嘿,幾年?也沒幾年吧?」
娥嫂子的娘家,就在我們後面的村子,兩個村子距離不到一里路,說真的,如果娥嫂子站在我們村頭,衝著她娘家的村子喊上一聲,還真保不準她娘家人能聽到哩。
我們說著笑著,我掏出香煙,遞給李寶石一根。李寶石的手上全是磚屑,用手根夾著香煙中間,遞到嘴上,伸手在自己的衣袋裡拍著,好像在找打火機。夏天衣服薄,我早看出來他並沒有打火機,他自己也知道,只不過是做個樣子。我就笑著再給他點上火,他就憨笑著接受了,美美的抽了一口,說:「你先上屋子坐著,我洗洗手。」
娥嫂子早就端來了洗臉盆,盛好水,一邊洗手,一邊說:「大村長,是不是來收修路錢了,俺可都交了,人頭錢交了,拖拉機錢也交了。」
我暫時沒有說真正的來意,先扯淡一下,笑著說:「今天拉了幾趟了?」
「幾趟?」娥嫂子一邊向臉上捧水,一邊語氣不清的說:「你又不是不知道,磚少車多,一天最多拉兩趟,這個時候,當然是只拉了一趟啦。」
這時候,李寶石洗過臉和手,從水井旁邊取過一條毛巾,在臉上胡亂的擦了兩把,說:「進屋吧。」他把毛巾遞給了剛洗過臉的老婆,伸手小心翼翼的從板凳上取過剛才放上去的燃了半截的香煙。
我和李寶石一塊走進了堂屋,又坐了下來。
在我和李寶石夫婦說話的時候,李純一直微微笑著,站在旁邊,我們進屋之後,李純也進來了。
李寶石吩咐女兒:「把礦泉水燒開,把我抽屜裡的那包茶葉拿出來,叫你大眾叔品品。你這孩子,也不給你大眾叔燒水,就讓他喝生水呀?你不知道你大眾叔喜歡喝茶水嗎?」
我笑著說:「不用麻煩了,喝啥都一樣。」心裡忽然感到一絲溫暖,十多年沒有好好在一起聊天過了,想不到李寶石還記的我的習慣。我的習慣就是喝茶水,熱天也是喝茶水,每個月我都要喝下去二三斤茶葉。我忽然感到,我是要好好幫幫李寶石和他兒子,度過這個難關。
李純笑著吐吐舌頭,對我一笑,又對她爸爸說:「大眾叔都有十年沒來過咱家了,我哪裡還會記得他的習慣?那時候,我才七八歲。」
這時候,娥嫂子隨後跟進來了,一進堂屋門,就大嚷著:「寶石,你傻呀,這大熱天,讓人家喝什麼熱茶呀?吃西瓜,吃西瓜,小純,去廚屋裡拿刀來切瓜吃!」
李寶石笑著望著我,誠摯地說:「大眾,你說咋著?是吃瓜,還是喝茶?」
我知道李寶石是個誠實的漢子,他並不是不捨得讓我吃西瓜,他只不過是想用他珍藏的好茶,來讓我品品,表達他的心意。在我們這裡面,對著一個朋友拿出他珍藏的香煙和茶葉,是最大的尊重。
我還沒有說話的時候,李純在旁邊開口了,笑容如花的說:「你們大人的腦子,真傻,就不會先吃瓜,再喝茶嗎?」
我和李寶石夫婦都笑了起來。這是很好的建議,我可以同時領略他們夫婦二人的心意了。
李純拿來菜刀,切開一個大西瓜,先遞給我一塊。我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啃了一大口。天熱,還真口渴了。
李寶石自己拿過來一塊,喝了兩口,吐掉瓜子,抬頭看著我,說:「大眾,你來,有啥事,直說就行。」
我知道李寶石夫妻都是直腸子人,所以也不拐彎抹角了,說:「是為了小龍的事。」
「咋,想給俺說兒媳婦?」娥嫂子啃著西瓜說完這一句,抬頭看了看我的臉色,感到不對勁,馬上說:「小龍出啥事了?」
我皺著眉頭,說:「聽說小龍在市裡,幫他姨家烤羊肉串,是不?」
「是哩。咋了,你看你臉色,別嚇嫂子,有啥話快說。」娥嫂子的臉色也變了,李寶石和李純都緊張起來。
我歎了口氣,說:「小龍可能出事了,你們還不知道……」
「咋了,出啥事?是讓車撞了,還是和人打架了?」娥嫂的嗓子像是被捏著說的話,完全不像她以前的高嗓門。
我也感到心頭沉重,小龍出的事,雖然不像她說的那樣嚴重,但也要花不少錢才能擺平,他們夫妻兩個,起早貪黑,累死累活,掙兩個錢不容易,就這樣被人訛了去,是夠讓人心疼的,保守估計,他們夫妻可能要兩三年白幹了。
我故作輕鬆的笑了笑,說:「你想哪裡去了?小龍怎麼會讓車撞了哪?瞎想!也不是啥大事,你倆別著急,聽我慢慢說,你這樣著急,搞的我也緊張起來了。」
李寶石夫婦看到我還能笑出來,就知道兒子的生命是沒有危險,這才稍微放緩了臉色,還是很緊張,反而勸我說:「沒事,我們不急,你慢慢說,大眾兄弟,慢慢說,小龍,出啥事了?」
我說:「我說出來這事,你們也別著急,咱們讓小龍回來,慢慢問個清楚,看到底是不是他幹的,要不是他,咱們啥也不怕,要真是他,你們也別打他,也別罵……」
「這個吊日裡,又闖啥禍了,你快說吧,大眾,你想急死我呀……」娥嫂子沉不住氣了。
我說:「事情是這樣的,今天咱們鎮派出所的人,把我叫了過去,說是有張文莊的一個叫張文軒的,報案了,他說有六個人,還拍了照片放在網上……」
「不可能?不可能!」娥嫂子一口否定,語氣強硬起來,說:「我自己生的兒子,我自己知道,小龍調皮搗蛋還是有的,要說他會幹這種絕戶事,打死我,我也不信,大眾,這裡面肯定沒有小龍的事,你一定是搞錯了,要不就是那個人冤枉俺孩子。」
我停下來,等著娥嫂子一口氣把話說完。
李寶石也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幹這種事,但他是男人,比較沉著,反而訓斥老婆:「你急啥!讓大眾兄弟把話說完!」
平時的時候,李寶石好像很聽老婆的話,但一到關鍵時候,李寶石一瞪眼,聲音一抬高,娥嫂還是乖乖的閉上嘴巴,不敢吱聲,按她自己的話說:「這個熊日的玩意,半吊子勁一上來,打俺都向死裡打,日他娘,你看我這腦門的疤,還是這熊玩意拿板凳砸的哩。」所以當李寶石一瞪眼睛的時候,娥嫂還是閉上了嘴巴,等著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