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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四十六章 老虎頭上拍虱子 文 / 和佛祖一起打牌

。古民不與官鬥,綠珠不討是風小女子。陳履常乃堂堂州四」知府。如何能鬥得過?所以現在擺在她面前的就只有兩條路要不就從了陳履常,亦或是被選入宮,絕無第三條路可走。    陳履常在一旁見綠珠一臉無助,心中越得意:「綠珠姑娘,想好沒有?究竟是要進宮還是從了本官?」

    「這兩條路本姑娘都不會選,因為」眼眸流轉之間,綠珠幽怨的眼神已經落在沐連魚的身上,幽幽歎了口氣道,「因為綠珠已經名花有主。」

    陳履常臉色頓變,怒問道:「告訴我,究竟是誰這麼大膽子敢老虎頭上拍虱子?」

    「自然是這位沐公子。」綠珠緩緩行至沐連魚的身側。靠近的酥胸也已經貼上了沐連魚的手臂。

    沐連魚望著綠珠幽怨得可把他燒熔的眸子,心裡面卻微微歎了口氣。此女並不知自己的身份,卻偏要把自己拉下水,原本對她還算良好的印象頓時再打折扣,田義也在一旁皺起了眉頭。

    沐連魚思忖之間,陳履常卻已經兩人眉目傳情,頓時飆了:「來人啊,把這兩個不長眼的東西押入天牢。」

    這是要翻天麼?田義臉色頓時一變。正待亮明身份,只聽得門外有人呵呵的笑道:「陳大人,是什麼人這麼大膽惹您這麼大火?」

    沐連魚聽這聲音耳熟,不禁抬頭望去,只見曹元悠閒自得的走進門來。很顯然。曹元也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沐連魚。頓時愕然。

    沐連魚先反應過來,上前拍著曹元的肩膀,親熱的招呼道三「曹先生,好久不見了。

    曹元微愣之後,也即刻反應過來。一臉苦笑道:「是啊,真是好尖不見了,沐公子怎麼有空來揚州?既是來了,為何不通知老夫一聲?」

    這突如其來的意外令眾人日瞪口呆,陳履常打量著沐連魚,有些狐疑的對曹元問道:「曹總商,你們認識?」「堂堂沐家錢莊的少東家,江南鄉試的頭等解元公沐連魚沐公子,曹某又怎麼會不認識呢?」曹元攆須笑道,旋即又上下打量著田義,「這位公子看的面生,」

    「南京城守備,南京司禮監掌印太監田義田公公,如今也已經是東廠的廠督。」沐連魚順口把田義的身份也抖落開來,有點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意味。

    做官是那麼好做的嗎?

    官場可怕就可怕在它波濤洶湧的暗流上,一不小心觸犯到了別人的忌諱,踩到了別人的痛處,在無意識間就為自己豎立了一個潛在的敵人,自己卻還是槽然無知。陳履常同曹元兩人此時齊齊嚇了一跳,趕忙跪下施禮道:「下官參加田公公。」

    田義眼神中露出一絲寒芒,冷哼一聲問道:「陳知府,不知剛才是誰要把沐公子同本公公關入天牢的?」

    陳展常只感覺節脊樑骨上升騰起一股寒氣,深知自己犯了官場大忌。趕忙跪下道:「下官該死,下官該死。下官就算膽大包天,也不敢將沐公子同田公公關入天牢,這都是一場誤會。」

    田義並不理會跪地求饒的陳履常。反倒是看向沐連魚問道:「沐兄。你說這事情怎麼辦?」

    沐連魚心知田義之所以詢問自己的意見,是在賣自己一個人情,否則以自己一個解元身份還不足以震懾兩人。沐連魚略微思忖了一下,望了一眼面色陰晴不定的綠珠,對田義笑道:「田兄你大人有大量,既然是一場誤會,那就算了。」

    揚州乃是鹽商彙集之地,陳履常能當上揚州知府,應該也有些能量。田義本意也不想太過為難他。而且沐連魚也已經開口,田義臉色這才稍緩道:「頂撞上司本是重罪。狗私枉法更是死罪,不過既然有沐兄替你求情,此事就此作罷,起來吧。」

    陳履常從死門關走了一趟回來。趕忙磕頭謝恩,這才敢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對田義獻媚道:「田公公大駕光臨,不如去府上小住些時日以作款待。」

    「不必了。」田義有些不耐的擺了擺手道,「本公公此次乃是進京路過此地,稍作休整便會擇日北上,不想太多人打擾。」

    陳履常察言觀色之下,趕忙點頭道:「公公的心意,下官明白了,那就不打攪公公同解元公飲酒,下官告退。」

    陳履常說著,對老鳩試了一個眼色,躬身退了出去。曹元素來再沐連魚不合,也跟著告退。田義看都沒看兩人一眼。轉而對沐連魚禮讓道:「解元公,來,咱們繼續喝酒。」

    「好,喝酒。」沐連魚依言妾下。

    瞭解了兩人的身份,此刻綠珠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想離開又不敢。表情十分尷尬。沐連魚看在眼裡,心想有她那高貴閑雅的美麗外表。卻很難使人相信暗裡她是那麼卑鄙。如若不是自己有些家底背景,恐怕現在已經在地牢內了。

    沐連魚故作棄怪的問道:凍珠姑娘。本公子毋你臉煮不對,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引舊※

    「沒有。」綠珠勉強笑了笑,終於在沐連魚的身邊坐下。

    田義摟著美嬌娘,在一旁故意調侃道:「綠珠姑娘如此嬌媚的女子在沐兄面前也要投懷送抱,真是羨煞了田某

    「不過就是一個青樓女子,田兄喜歡就拿去吧。我啊,還是喜歡青青姑娘的柔情蜜意。」沐連魚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隨即在青青的臉上大大的親了一口。青青姑娘聽聞沐連魚的讚美。頓時心花怒放,在沐連魚的懷中擺動著芊芊細腰。同時無比嬌羞的看了一眼沐連魚。

    田義色迷迷的望了綠珠一眼,哈哈大笑道:「沐公子真捨得麼?」

    綠珠接觸到田義充滿**的眼神,渾身汗毛根根豎立,暗自一咬牙。摟著沐連魚的脖項有些不依道:「綠珠已經是公子的人了,公子又為何如此不愛惜綠珠?」

    田義故作苦笑的搖頭道:「看來綠珠姑娘還是中意沐兄啊,也罷,君子不奪人所好,等你玩膩味了。再給本公公不遲。」

    這個時代雙方互贈妻妾本就是尋常事,更何況綠珠還是一個風塵女子。沐連魚雖然知道田義是開玩笑。心裡面也忍不住一陣惡寒。綠珠卻信以為真,嚇的整個嬌軀都已經靠了過來,只怕沐連魚把她丟給田義。

    沐連魚見狀,故意挽著綠珠的蠻腰,順勢在她豐滿的胸部捏了一把。卻明顯感覺到綠珠的嬌軀有些緊繃。沐連魚心中冷笑,如果綠珠直言拒絕他也不會強求,如此惺惺作態,反倒令沐連魚十分反感。

    ,

    與此同時,逍遙苑的另外一間雅間。

    曹元心有疑惑,見陳履常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忍不住問道:「大人適才為何同田公公那個煞星起了衝突?。

    「還不都怪綠珠那個賤人?。陳履常歎了口氣,「原以為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青樓女子,哪裡知道會和田公公牽扯上,真是倒霉透了。」

    只是為了一個青樓女子?曹元微微一愣」裡面大罵陳履常色迷心竅。事實上,曹元雖然家財萬貫。又是把持鹽路的總商,但在女人問題上還是屬於那種比較正統。比較顧家的男人。逢場作戲在所難免,女人在曹元的心目中卻只不過是男人成功的點綴,隨時都可以拋棄和撇開的。不過事已至此,曹元看在大家都是同僚的份上,對陳履常勸道:「大人,為了一個,女子影響自己的前程值得麼?」

    自然是不值得,陳履常深知曹元足智多謀,趕忙問道:「曹總商,那現在應該怎麼辦?要不給田公公送點銀子?」

    卓元搖了搖頭:「銀子自然是要送的,不過依我看,大人真正得罪的恐怕不是田公公,而是那個沐連魚

    「沐連魚?」陳履常啞然失笑道。「不過就是個解元,有些銀子而已。還有什麼能耐?」

    曹元奇怪的望了陳履常一眼,真不知道這個傢伙怎麼做到揚州知府這個位置的,居然連這點眼力勁也沒有。試問田義位高權重,是那麼好巴結的麼?先不說沐連魚的家世背景,單看田義同沐連魚如此親密。就知道兩人的關係絕不簡單。

    這樣的關係是沐儒那老傢伙給沐連魚留的人脈?還是沐連魚自己攀上這條線的?曹元希望是前者,畢竟沐儒在江南經營多年,關係複雜也很正常。如果是後者,那就值得擔心了。不過讓曹元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前段時間沐連魚甚至還同田義在馬家問題上還起了衝突。

    馬家的背景如何,曹元心裡面清楚的很,這些年靠盤錄同行兼海上走私替田義賺了不少銀拜單從這方面來說,馬家就是田義的禁忌,可馬大掌櫃最後居然是被田義親手送上斷頭台的,這究竟又是怎麼回事?

    更加令曹元感覺到不安的是。沐連魚最近同沈九的千金沈幽若關係也十分密切,甚至有聯姻之勢。就在不久前,沈家果斷已經退出了同他的聯盟,可就在同時,沐連魚轉手的票據隨即出現了問題,玩這場遊戲而傾家蕩產的人比比皆是。

    朝廷也因此大為震怒,除了杭州知府董一生被斬之外,承宣佈政司的布政使古大人,淅江巡撫張大人,都指揮使司的都指揮使李大人。提刑按察使司的按察使劉大人統統受到牽連,下獄的下獄,流放的流放。幸虧自己十分機警,關鍵時玄毅然快刀斬亂麻,又花了大筆銀子疏通,這才倖免於難。可整個淅江道上的這盤棋也已經亂了,新上任的官員似乎都同沐連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真是大手筆啊,曹元不得不服氣。在心中暗自苦笑的同時對沐連魚又多添了一份神秘,一份畏懼。他已經越來越看不透沐連魚了一沐連魚自身的能力,沐連魚同田義的關係,沐連魚同沈家的關係貽協卓千沐連白同漸江道那此新卜任官員蘭間的關係,眾叫川訛問都糾纏在曹元的心間,怎麼理也理不清楚。可就是這樣一個看不透的年輕人,如今正一步一步、踏踏實實的在官場上行進。曹元根本無法想像。如今還只是解元的沐連魚究竟可以在仕途之路上走的多遠,走的多深!

    自己惹不起,還躲不起嗎?曹元有意退避三舍,卻擔心陳履常還會繼續的不識時務,觸犯到沐連魚的禁忌,猶豫了片刻,對陳履常苦口婆心的勸道:「大人。綠珠那女子大人最好還是敬而遠之為妙,絕不能再有任何牽扯。」

    果然,陳履常賊心不死。一臉懊惱的說道:「曹大人是不知此女的奧妙啊,那堂會唱的,哎,真是可惜了。」

    曹元聞言有些哭笑不得,沉著臉道:「不就是一個女人麼,有什麼放不下,放不開的?只要大人在知府的位置上待一天,女人還不是享用不盡?女人就是紅顏禍水,真要是因為她惹毛了沐連魚,到時候大人追悔莫及,莫要怪下官沒有提醒。」

    「看來也只好如此了。」陳履常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椅子上。

    曹元看的直搖頭。,,

    與此同時,田義同沐連魚兩人喝的興起,乾脆抱著酒罈子嘴對嘴喝。

    等到夜上中天,田義已經喝的眼斜嘴歪,一把推開沐連魚身旁的姑娘。摟著沐連魚的肩膀,痛哭流涕道:「連魚兄,你別看田某平日裡那麼風光,其實心裡面苦啊哪像你,家有賢妻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只叫人好生羨慕。」

    「你苦我就不苦麼?」沐連魚手中的酒罈兒也抱不穩了,陪著田義歎了口氣,「你以為我喜歡看那些聖賢書?都***是狗屁」

    「是狗屁,是狗屁。」田義忍不住哈哈大笑,「有道是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來來。連魚兄,田某再敬你一杯。」

    「干。」沐連魚也不多囉嗦。仰面就喝。兩人又喝了小半個,時辰,田義先支持不住了。摟著身旁的美人兒,口齒不清的對沐連魚叫道:「沐兄,今日喝的痛快,不過哥哥我也不耽誤你洞房登科,咱們明日再戰。」

    「明,明日再戰。」沐連魚也已經喝的迷糊,卻是舉著那個鈴鎖一陣亂搖。

    老鶴已經在門外站了大半夜。一刻也不敢離開,此刻聞聲立刻進了雅間,對兩人媚笑道:「沐公子,田公公,兩位有何吩咐?」

    「滾開。」田義有些不耐的一腳踹開老鳩。在美人兒的攙扶下自去逍遙快活去了。至於如何逍遙。那就要問田義本人了。

    沐連魚壓著青青的肩膀站起身來,在她的扶持下搖搖晃晃的往門外走去。老藹見綠珠沒有跟過去的意思,趕忙上前陪著笑臉道:「綠珠。我的乖女兒,還不快去陪沐公子?」

    綠珠原本正慶幸沐連魚酒醉。聞言頓感晴天一聲霹靂,傻愣在那裡半晌都未說出一句話來。

    老鳩有些不耐的催促道:「綠珠,快點,別讓沐公子等急了。」

    「不去。」綠珠回過神來,冷顏拒絕道,「媽媽,你真要再逼我。綠珠就死給你看。」

    老鳩聞言頓時臉色一寒,指著綠珠斥道:「臭丫頭,你這是存心想毀了老娘不是?實話告訴你吧,想死沒這麼容易。老娘平時不管你如何使小性子,今夜你要不把沐公子伺候舒坦了,也別做什麼當家花旦了,老娘明日便讓你開門接客。」

    面對老鳩的脅迫,綠珠忽然一笑。笑得讓人愕悵,讓人思量。「好,我去,綠珠一定會把沐公子伺候的欲仙欲死、舒舒服服,而且還會對他千依百順、曲意奉承。」

    老鳩微微一怔,她沒想到綠珠居然一口答應下來,而且沒有再以死相逼,頓時心中一喜。可是她的高興勁還沒有過去。綠珠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她險些昏死過去。

    「媽媽,你也知道憑綠珠的手段。必定能把沐公子馴服的服服帖帖的。」此匆,綠珠已然美目生寒。一字一句的說道,「等我做了沐夫人。綠珠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人查封你的逍遙苑。」綠珠語氣緩慢,可每一個字都能讓老鴆感覺到刻骨寒意。

    「你」你真是我的好女兒。」老藹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她咬牙切齒的指著綠珠罵道,「老娘供你吃供你穿,你到頭來就這麼對待老娘?」老鳩太瞭解烈,如果自己真的如此逼迫她,她真能幹出這種事情來,恐怕到時候自己會吃不了兜著走。

    綠珠見老鳩臉色陰晴不定,眸子寒芒斂去,微微歎了口氣道:「媽媽。這些年我也幫你賺了不少銀子。就算你關了這逍遙苑,下半生也不愁吃喝了,你又何必對女兒苦苦相逼?」凹曰混姍旬書曬齊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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