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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四十七章 春宵一刻 文 / 和佛祖一起打牌

.    老鳩心中暗恨,自己多年打雁,到頭來反倒是被雁啄嚇了眼睛。她想對綠珠用強卻又真怕綠珠被沐連魚看上,到時候枕邊細語自己肯定要吃不了兜著走。可真不讓綠珠去侍寢的話,萬一沐公子明日酒醒怪罪下來。她又如何擔當的起?

    綠珠看破老鴨的心思,見她猶豫不決,趕忙又勸道:「媽媽。如若沐公子真的怪罪下來,綠珠一力承擔。」

    「這可是你說的。」老毯逼視著綠珠,「如若公子怪罪,你可要替老身擔待。」

    「這是自然。」綠珠肯定的點了點頭,隨即施了一禮道,「天色已經不早了,媽媽也早點休息吧。綠珠告退。」說完,綠珠再不敢停留,匆匆出了門去。

    夜深人靜,皎潔的月光從窗外透射進來,一切都顯得安靜祥和。

    綠珠和衣而臥,凝神聽著屋外的動靜。等了許久,綠珠的貼身丫環紫蘭推門而入,躡手躡腳的走到床前,小聲叫道:「小姐,鳩母他們都已經睡了。」

    綠珠聞言立即爬起身來。順手把枕頭塞在被中佯裝熟睡的樣子,又在屋內的一個隱秘處摸索了片刻,這才同紫蘭兩人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一路上,綠珠都是小心翼翼深怕被人撞見,等到偷溜出逍遙苑,心裡面這才鬆了口氣,隨即又加快步伐,主僕二人往揚州西郊走去。隱約聽到遠處不時傳來野狗的叫聲,綠珠心情一陣緊張,不時回頭張望著。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綠珠在一處民宅面前停下。輕輕的敲了敲門。

    過了半晌。門被吱呀一聲打開,一個面若朗星的年輕男子打開房門,見是綠珠,驚喜的叫道:「綠珠,你怎麼來了?」

    「劉公子。有什麼事進去說。」

    劉彥博待綠珠進門之後左右望了一眼,這才關上門上好門閂。綠珠把紫蘭留在門外,自己同劉彥博兩人進了內屋。兩人來到屋內,劉彥博這才一把抱住綠珠,一臉激動道:「綠珠,你可知這些日子想死我了。」

    「綠珠又毒會不知。」綠珠微微歎了口氣道,「只是這幾日老媽子看的緊。綠珠根本無暇分身來公子會面。」

    劉彥博見綠珠一臉愁容忍不住問道:「綠珠,是不是生什麼事情了?難道是那姓陳的知府又要逼迫你?」

    「公子有沒有看到官府貼的告示?」

    「看到了。」劉彥博突然吃了一驚,「難道你要進宮?」

    「都是陳知府在其中使壞,他說如果奴家不答應他,就要送綠珠入宮。」綠珠一臉幽怨,幽幽一聲歎息,「有道是自古紅顏多薄命。哎」

    「真是沒天理了。」劉彥博氣的只跺腳。「綠珠,你等著。我這就去找那姓陳的理論去。」

    「這如何使得?」綠珠見狀。心裡一急趕忙拉住他道,「公子的情誼綠珠銘記心頭,可公子乃是一介文弱書生,那狗賊的府中卻戒備森嚴。公子貿然前去不是以軟擊石麼?更何況就算殺了他,也解不開這死結

    綠珠不敢把沐連魚的事情說出來,深怕又惹對方煩惱。劉彥博被綠珠拉扯住,也不堅持。一臉懊惱道:「綠珠,真是苦了你了。只恨生無能。不能救綠珠姑娘於水深火熱。這次的鄉試又沒中舉,哎!」

    「公子不必妄自菲薄,這次沒中舉還有下次。再說了,綠珠苦一點怕什麼?為了公子,綠珠心甘情願。」

    劉彥博緊握著綠珠玉手,動情道:「綠珠,你對我真是太好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贖身的,加上你上次給我的八千兩銀子,現在已經有八千三百兩了,不過也不知道這些銀子夠不夠。上次去問離母,那瘟婆子說是要五萬兩才能贖身,少一個子兒都不行,哎。」

    綠珠微微一怔:「不是已經有一萬五千兩銀子了麼?」

    劉彥博立時有些尷尬:「人情世故同鄉聚會重要花銀子,這次去參加鄉試又上下打點了些銀子,所以」

    不待對方說完,綠珠伸指摁住劉彥博的嘴唇,笑道:「這些都是應該的應酬,綠珠明白,所以公子不必對綠珠解釋。綠珠這裡還有一千五百兩銀子,放在我房中也不安全,你先收好。」

    劉彥博接過銀票隨手放在一旁,似又想起什麼,從靠窗的書案上取過一張薛濤箋,遞給綠珠道,「綠珠,這是小生近日寫的一詞原本是打算托人送給你的。今夜正好當面相贈。」

    「公子為我而寫的嗎?」綠珠欣喜的接過薛濤箋,朱唇微啟,聲吟誦:

    西城楊柳弄春柔。

    動離憂。

    淚難收。猶記多情,

    曾為系歸舟。

    碧野朱橋當日事,

    人不見,

    水空留。

    昭華不為少年留,

    恨悠悠,

    幾時休。

    飛絮落花時候,

    一登樓,

    便作春江滿是淚,

    流不盡,

    許多愁。

    吉詞念宗,綠珠只經是淚流滿面,泣不成……

    「綠珠。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劉彥博一把攬過綠珠,柔聲道,「綠珠,我答應你,我要娶你過門。」

    綠珠一陣激動,頓時破涕為笑:「劉郎。你真好。」

    那帶著淚花的笑臉,猶如梨花帶雨,嬌艷異常。劉彥博低頭望著綠珠,亦是動情的說道:「綠珠。為了你,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都值得

    綠珠嬌軀微微一顫,沉默了半晌,似是下定了一個決心。她先是關進了門房,放下窗簾,然後脫下自己的外衣。走到劉彥博的面前,為他寬衣。

    劉彥博驚道:「綠珠,你這是,,?!」

    綠珠正色道:「劉郎,這棋兒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已經是一著死棋,無可挽救的了。你就算拿出五萬兩銀子,那鳩母可能改口要六萬,你要是能拿出六萬,她再漲道七萬。這又不是菜市場買菜,有個大致的行情。贖身費要多少誰來規定?還不是艷母一句話!而且現在也不是銀子能辦成的事情了,綠珠仔細思索過了,與其這樣牽牽扯扯,不如乾脆破釜沉舟。劉郎你千萬別怪綠珠不知廉恥,今兒晚上。綠珠便把女兒家的貞操獻給你,」

    綠珠已經脫的只剩了一件肚兜和一什中衣,燭光照著她那嫩兼似的雙臂和修長的雙腿,渾身曲線玲瓏可愛無比。劉彥博忍不住嚥下一口口水。皺眉道:「綠珠,我」我本來想正兒八經熱熱鬧鬧的把你娶過門,現在這樣做,不是太對不住你了麼?」

    綠珠緊緊的抱住對方,流著淚道:「劉郎。我不怪,我不怪你的。等明兒早上,綠珠便回去告訴鴨母說我接客了。既然正正經經的贖身不行,難道接客還不行麼?那八千兩銀子就算是你給我的接客費。一個破了身子的女子自然也就不值錢了,難不成姓陳的還再能把自己送進宮去?。

    想必那沐公子也不會看上自己了吧,綠珠心裡面暗自說了一句。

    劉彥博愁眉頓解,雙臂摟住綠珠的纖腰,柔聲喚道:「綠珠,劉某無能,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你儘管放寬心,在下一定好好待你。以報答你對我深情厚誼

    綠珠含淚笑道:「傻哥哥,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這是我自願的,又不是你強逼。

    綠珠這一笑,真是百媚頓生,直笑的劉彥博骨酥身軟,再也控制不住。他輕輕托起綠珠嬌小的玉體。走過去放在床上,並不忙著算開她的肚兜和中衣,而是站在床前慢慢的讀著她的全身,像是在欣賞一件最為精美、最為珍貴的藝術品。

    綠珠強忍住心中羞澀,兩眼柔情似水的望著劉彥博,那眼裡分明盛滿了深情,盛滿了乞求,更盛滿了鼓勵。

    劉彥博心頭一熱,頓感血脈噴張,他吹熄了蠟燭,放下帷帳,爬上床去,」但就在這同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狗叫以及紛沓繁雜的腳步,隨即院門被猛烈敲擊著。老藹那尖銳的斥責聲緊接著響起。

    真是好事多磨,綠珠暗暗歎息一聲命苦。她雙手緊緊抱愛郎,絲毫不為門外的呼喊所動,口中兀自喃喃低聲喚道:「劉郎,劉郎。」

    「綠珠,我還是先把蠟燭點上吧。」劉彥博掙脫開來,摸黑點上了蠟燭。

    此刻,房門也已經被轟然撞開,六七個彪形大漢一擁而入,在房門口一字排開。透過帷帳和人縫。綠珠看到自己的丫環紫蘭已經被繩子捆了,斜綺在房門外,不停的哭泣著。劉彥博只是一介書生,被人捉姦在床,早已經嚇的臉色慘白。

    鳩母走進房間,只見她臉色陰沉,打量了一眼哆哆嗦嗦的劉彥博,冷笑道:「怪不得門關的和鐵通似的,還派個小丫頭在門外站崗放哨,原來是在偷情啊,怎麼著劉聳子,你是想捷足先登還是怎麼的?是想給老娘來一個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飯麼?。

    面對鳩母陰陽怪氣的樣子,劉彥博頓時漲紅臉道:「鳩母,其實這件事

    「廢話少說老鳩瞪了他一眼,嘿嘿笑道,「也別說老娘沒給你機會,你是打算給銀子贖人呢?還是拍屁股滾蛋?只要你現在能拿出五萬兩銀子,你上你的床,我走我的路。明兒個你就是把綠珠帶到天涯海角,老娘也管不著。要是交不出贖身的銀子,對不起,綠珠身上的一根汗毛你也休想碰到。」「劉公子,我也知道你是秀才有身份的人,外面的朋友想必也多,幾萬兩銀子只是小事一樁,明兒個出去轉兩轉不必多費時日數字便能湊齊,但此刻老娘的規矩是只認錢不認人。這一點,還請劉公子見諒老鳩說著,指著那一字排開叉手而立的大漢,「老娘知道劉公子滿腹詩文,可這些主兒都是不講文。只見武的

    老鳩連威帶嚇唬,綠珠深知劉彥博人老實,要談油嘴滑舌鬥嘴角絕不是老鳩的對手,趕忙撩起帷帳探出頭,故意浪聲叫道:「劉公子,你準備了多少銀子就先給媽媽八夠的就爽請媽媽再擔待幾在盡站在那幹什麼!**一刻值千金呀!」

    劉彥博此刻也已經回過神來,拿出那八千兩銀票,對老毯陪著笑道:「媽媽抬舉了,本秀才也知道貴苑的規矩,這裡是八千兩,媽媽先拿著,不夠的我再去湊。」

    劉彥博妹歹也是有功名的人,老鳩本想找個借口打走了完事,此刻聽綠珠如此一說,心裡面頓時涼了半截:難道就這麼一會就出事了麼?

    「既然如此,劉公子,那老娘我就得罪了老鳩臉一寒,手一揮,恨聲說道,「來了啊,把劉公子同這賤婢一起帶回去

    那幾個大漢早就等得不甚耐煩,見老鳩令出,立即伸手架住劉彥博。綠珠見狀,急忙掀開帳子急呼道:「劉郎。劉郎

    老鴆聞聲,不禁怒道:「還沒拜堂就郎啊郎的直叫,好不害臊。等回去驗明正身,你若是真破了處,就等著一起做一對亡命鴛鴦吧。」

    綠珠氣的杏目圓瞪,滿面通紅:「你這個老巫婆,我綠珠在你這逍遙苑幾年,為你掙了多少銀子?平時心呀肉的叫得甜膩膩,這會就翻臉不認人了,你

    老鳩也不生氣,她知道烈,怕逼急了有個三長兩短不好交代,於是揮手對幾位大漢令道:「還愣著幹什麼,連門口的那個丫頭一起帶回去交給沐公子責罰。」

    眾人不敢怠慢,挾持著綠珠來到門外,塞進停在門外的馬車,向著逍遙苑的方向疾馳而去。老藹不動聲色的把那八千兩銀子放入懷中,可心裡面總覺得不踏實。等回了逍遙苑替綠珠驗了身子,老鳩這才鬆了口氣,懸著的心也放回到肚子裡。

    綠珠見豐已至此,在一旁苦苦哀求道:「媽媽,這件事情同劉公子無關,你放了劉公子,這件事情就當沒生過

    「放了他?門都沒有老藹哼了一聲道」「明日沐公子醒來必定問起你,你讓老娘到時候如何交代?你就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最好別再動歪念頭,否則老娘明日一早就把那姓劉的送去見官,到時候削了他的功名

    聞言,綠珠頓時渾身癱軟。老鳩已經抓住綠珠的軟肋,再也無所顧忌,大搖大擺的揚長而去。身後。綠珠卻是痛哭失聲。這個世界很殘酷,女人的生存空間更是要比男人小的多,尤其像綠珠這樣淪落紅塵的女子,要想生存下去,手段,美貌,能力三樣缺一不可,就算擁有了這三樣,有時候也不免淪為男人的附屬品。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沐連魚酒醒,只感覺頭疼欲裂,忍不住呻吟一聲。青青頓時驚醒,趕忙坐直嬌軀,溫柔無比的替他按摩著太陽穴。

    沐連魚抬頭打量了一眼青青,忍不住疑惑的問道:「你是?。

    青青頓時噗嗤一聲笑道:「沐公子可真是健忘,奴家青青啊

    「青青?」沐連魚仔細回想了一下,頓時恍然大悟,忍不住苦笑道,「哎,都是喝酒誤事。原來是青青姑娘。都是連魚一時粗心,青青姑娘莫怪

    「青青哪裡敢責怪公子?」青青無比幽怨的眼神故意白了沐連魚一眼,柔聲說道,「沐公子想必口渴了,奴家去給公子倒杯溫水

    經過青青這麼一揉,沐連魚已經感覺好多了,不過確實感覺到有些口渴。當下點了點頭道:「有勞青青姑娘了。」

    喝了幾口溫水,沐連魚感覺好受了一些,卻聽的田義在門外叫道:「沐兄起床了沒有?。

    「是田兄麼?進來吧。」

    田義推門而入,見青青正在幫沐連魚穿衣,嘿嘿笑道:「怎不見綠珠姑娘,莫不是昨夜沐兄太過神勇?」

    田義一副忌諱莫深的樣子,沐連魚還未來得及答話,就見老鳩一頭闖入,對兩人跪下道:「兩位公子,你們可要為老身做主啊。」

    一大早就來喊冤,田義不禁眉頭一皺,沉聲問道:「老東西,就什麼話就快說,別壞了雅興遍。

    昨日算是田義做東,聞言不禁怒火中燒,站起身來對老鳩冷聲道:。那對狗男女現在何處?」

    老舟見田義臉色不對,不敢怠慢,趕忙應道:「正在柴房關押。」

    「沐兄,你先梳洗梳洗。我去看看田義對沐連魚交代一聲,跟著老鳩去了。

    青青與綠珠情同姐妹。也已經早知道她的事情,如今事情敗露,怕自己的好姐妹出事。趕忙對沐連魚跪下,垂淚道:「公子。綠珠姐姐平日對青青照顧有加,請公子念在青青盡心盡力服侍公子的份上,救綠珠姐姐性命。

    面對青青的懇求,沐連魚趕忙伸。」

    「公子?」

    「一起去看看吧沐連魚微微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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