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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四十五章 綠珠 文 / 和佛祖一起打牌

.    福別在即自有番郎情要二日之期卻是轉瞬即出,※

    龍江渡口,當年太監鄭和正是由此處出下西洋,如今這裡也是沐連魚北上的。此刻,沐連魚同沈幽若依依惜別,正待登上客船。突然聞的馬蹄聲響,沐連魚轉頭看去,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縱馬而至,不是田義又是何人?

    沐連魚假裝沒看見,田義卻毛經尖聲叫道:「沐兄,請留步。」

    沐連魚無奈,只得停下腳步,田義從馬背上跳下,對沐連魚問道:「沐兄是否去京城?」

    「正是。」沐連魚不知田義打的什麼心思,見他身後的兩名隨從背著行囊,不禁對田義皺眉反問道。「田公公匆匆而至,是否有什麼急事?」

    「本公公也正要去京師,不如一同前往,彼此路上也有個照應。」

    沐連魚微微一怔,他萬沒想到田義如此匆忙趕來竟是想與自己同行。聽說田義得蒙皇上的恩寵,看來並非空穴來風了。

    田義見沐連魚沉吟不語,忍不住皺眉道:「沐兄是不是有什麼難處?」

    「既然田公公願意同行,連魚倒是求之不得,請。」沐連魚見田義行裝都已經打點妥當,恐怕不是那麼輕易能拒絕的,索性也就答應了下來。

    田義略微謙讓了一番,大喇喇的帶著兩個隨從登上船去。沈幽若擔心其中有詐,對沐連魚暗自叮囑道:「相公,田義乃是奸詐之徒,一路上還需卜心防範。」

    「我知道了。」沐連魚點了點頭。給了沈幽若一個大大的擁抱,這才轉身上船。

    望著緩緩離岸的客船,沈幽若很想策馬隨行,再多望一眼自己的男人。又怕讓沐連魚不安心,只得強忍著離別的痛楚揮手告別。

    沐連魚等到沈幽若的背影消失不見,這才轉身進了船艙。田義正悠然自得的喝著茶,見沐連魚進來。連忙站起身笑道:「前途漫漫,沐兄快請坐,來嘗嘗田某帶來的上等毛尖。」

    沐連魚無奈坐下,對田義客氣道:「田公公。船上簡陋,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田某此行也並不想張揚,一路上能有粗茶淡飯也就知足了,所以沐兄無需客氣,只當田某不存在便是。」

    沐連魚頓時有些傻眼,原本他打算到了揚州之後就同田義分道揚鍍。不過田義如此一說,分道而行的事情一時間倒也說不出口。

    按照沐連魚原先的計戈他會先到揚州,然後從揚州換船經大運河一路北上,抵達大運河北端的張家港,大約花費半月左右的時間。等到了張家港距離京城北京已經不足兩百里,坐馬車進京也就兩三日,所以時間上還充沛的很。原本這會是一段無比愜意的旅程,因為田義的加入,不免顯得有些掃興。

    田義想必也知道沐連魚對他有所提防,到也知趣,並不過多的打擾沐連魚。

    又過了兩日,終於到了揚州府。船一靠岸,沐無咎便去忙著換船事宜。

    沐連魚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正準備帶著夜叉到處遊歷一番。一直未露面的田義笑嘻嘻的跟了過來,對沐連魚笑道:「沐兄想必以前沒來過揚州吧,反正田某閒來無事,願同沐兄把臂一起暢遊揚州城。」不待沐連魚開口,田義已經一馬當先走在了前頭。

    沐連魚稍愣了片玄,苦笑著跟了上去。

    揚州城果然名不虛傳,南來北往的船隻。鱗次櫛比的商舖,曲徑通幽的青樓,人聲鼎沸的茶樓,一切都預示著揚州的繁華。

    進了揚州城,沐連魚的第一個感覺就是揚州城像是整個曾經在喜慶的氣氛之中。一路上,到處都能看到街邊的人家張燈結綵,迎頭撞見接新娘的花轎便有幾十頂。

    沐連魚不由十分奇怪,一年中適宜婚嫁的吉利日子多的很,哪能這麼巧都選在同一天?田義也是滿頭霧水,這時前邊走來一個老管家和兩個家丁模樣的人,那兩個家丁抬著一擔綾羅綢緞,看樣子是向男方送陪嫁的。

    沐連魚跨前一步。拱手道:「老人家,大喜了。

    那老管家見沐連魚儀表非凡。剎住步子匆匆回禮:「同喜同喜。」

    「請問老人家,貴府是嫁女呢,還是娶媳啊?」

    「既嫁女,又娶媳婦。」

    沐連魚笑道:「唷,這可是雙喜臨門啊,請問老人家,不知這偌大的揚州城威懾麼這麼多人家忙嫁女,娶媳婦?」「公子是外地人吧?」老管家聽沐連魚的口音不似本地人,網欲說話。想了想,又忍住了,只是歎了口氣道,小老兒大事在身,恐耽誤了吉時,請恕失陪,公子要想知道原因,轉過街口便見分曉。」說罷拱了拱手,帶著兩個家丁匆匆走了。

    這話說的沐連魚更是狐疑,田義卻是隱約有些明白了。眾人轉過街口,見一簇人擁在那裡,正仰面看著牆上貼著什麼,沐連魚走上前去。原來是一張告示。

    其詞云:

    萬曆十年揚州知府賈示,仰本城官民人等知悉。

    頃接朝廷公文,擬為萬曆皇帝陛下晉選佳麗才人。本州乃是江南繁華之地,自古盛產美女,朝廷額定選送十六名。故自本告示公佈之一川即按戶比論官民,且待牢閨中附和條件者。皆座好凝「列。各戶不得違逆不從,否則以抗旨罪論處。

    此諭

    萬曆十五年某月某日看了這張告示,沐連魚終於明白揚州婚嫁的人家如此之多的原因。揚州乃是商賈雲集之地,多的是富有人家,想必都不願意把自己的女兒嫁入宮中,最終苦的也都是那些寒家女。

    田義見沐連魚歎了口氣,把沐連魚拉到一側道:「維揚居天下之中。川澤秀媚,故女子多美麗,選美也是正常之事,沐兄何必歎息?前面不遠處便是遠近聞名的逍遙苑。此刻時間正好,不如我們去喝花酒。」

    沐連魚有些猶豫。他倒不是排斥去青樓,可帶著三個太監和一個。女人去青樓,是不是有些太離譜?

    田義見沐連魚猶豫,極力慫恿道:「田某一個太監尚且知道及時行樂。沐兄一個大男人還猶豫什麼?聽說逍遙苑的花魁風華絕代。既然路過此地不見可惜了。」

    在田義的一番鼓動下,沐連魚也有心想見識一下,終於點頭同意。田義見沐連魚一口答應下來,轉而對自己的兩個跟班吩咐道:「時辰也不早了,你們倆回去告知沐管家,今夜我同連魚兄夜宿逍遙苑,讓他不必擔心。」

    兩個跟班領命而去,田義隨即不懷好意的望了夜叉一眼:「夜叉姑娘,你是跟著我一起進去呢?還是?」

    「無聊夜叉冷哼了一身。轉身離去。

    夜晚,一直是齷齪與不堪逐漸蔓延抬頭的時候,白天陽光中的潔白與光輝似乎始終不能照耀到大地的另一頭。為了生活,為了金錢,為了權勢,為了內心深處那股砰然做響的**,每個人處身在黑暗之中盡情地演繹著自己的人生。

    燈紅酒綠的逍遙苑內上床下床,人來人往,好一片繁華的景象。老鳩做了多年皮肉生意,眼光自然毒的很,沐連魚同田義兩人網一進逍遙苑,老藹只感覺眼前一亮。深知來的這兩位客官絕不是尋常恩客,趕忙親自迎了上來。

    只見老毯一左一右的挽著兩人。媚笑道:「兩個相公看的眼生,不知可有相好的姑娘?」

    田義顯然對此已經輕車熟路。伸手摸了一把老鳩胸口,『淫』笑道:「鳩母,休要多言,爺兩位今日來是想見見你們逍遙苑的頭牌綠珠姑娘。只要綠珠姑娘能把我這位兄弟伺候舒坦了,銀子不是問題

    既然銀子不是問題,老鳩頓時眉開眼笑:「喲,瞧您說的,你兩位爺大駕光臨,難道還能讓兩位爺掃興不成?兩位爺先進樓上的包間坐坐。綠珠姑娘一會便到。」

    雅間內溫軟如春,梨花木雕的書櫥,搖椅,矮几,牆壁上掛著仿照的歷代大家字畫,把整個雅間襯托的優雅別緻。沒想逍遙苑內竟有這等雅致的地方,沐連魚也不禁暗自點頭。

    老鳩陪著兩人進了雅間,指著茶几上的鈴鎖,對沐連魚笑道:「這位公子,如若有需要。只需搖下鈴鎖,便有人來招呼。」

    沐連魚躺在搖椅上,頗感興趣地瞄了一眼那個小鈴鎖,蜷起食指在上面輕輕一彈,鈴鎖出清脆的響聲。門外果然有長的明媚動人的女侍進來,垂手詢問有何吩咐。

    沐連魚擺了擺手,對方立即又退了出去。

    「沐兄,這裡如何?」田義對沐連魚笑道。

    「不錯。」沐連魚點了點頭。難怪都說青樓是男人的溫柔鄉,如此貼心的服務不讓人流連忘返才怪。

    老鳩見沐連魚感覺還滿意,在一旁陪笑道:「還請兩位稍坐,老身這就去請綠珠姑娘。」

    「等等。」田頭突然叫焦老鳩,「除了綠珠姑娘之外,把你們逍遙苑的幾個頭牌也都叫進來。」

    「這個,」老鳩頓感有些為難。

    田義掏出一把銀票丟在桌子上。冷聲問道:「現在還有什麼問題嗎?」

    老鶴趕忙抓起銀票數了數,足足有兩千兩之多,立即笑道:「沒有問題,沒有問題。」

    「既然沒問題了,還愣著幹什麼?」

    「您二位等著。」老鳩興沖卑的出了門去。

    此刻酒菜也已經送上,田義端起酒杯道:「沐兄,這兩日舟馬勞頓,難得有機會,一定要不醉不歸。來,先喝一個。」

    盛情難卻,酒也是好酒,沐連魚一連同田義乾了幾杯。

    就這當口,老鳩已經領進幾位美艷的女子進來,只是那位綠珠姑娘未見蹤影。田義頓時有些不悅,老藹見狀趕忙解釋道:「綠珠姑娘正在梳妝打扮,一會便到。

    當著沐連魚的面,田義也沒有過多責難,同沐連魚行起酒令。田義雖是太監,但卻是風流陣中的班頭。各種奇『淫』技巧早已經爛熟於胸,沐連魚哪裡是田義的對手,一連輸了幾場。田義見狀故意相讓,又有美艷姑娘在一旁慇勤伺候,雙方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兩人談談說說,吃吃喝喝,先是杯。後是碗,喝的性起。可待到酒過五巡,那位綠珠姑娘還未到,田義有些微醉,把那個小鈴鎖一陣亂搖。女侍匆忙推門而入,田義拍桌怒道:「叫老鴨過來?」

    女侍不敢怠慢,趕忙叫來老毯。

    田義冷冷的,用右鶴!「老穆。綠珠有那麼矜貴麼。為何到現在懷未到老鶴微微歎了口氣,趕忙解釋道:「這位爺,綠珠姑娘有瑣事纏身。還請兩個爺稍等片刻」

    又等?田義哪裡受過這等鳥氣,一把推開身旁的姑娘,站起身來一巴掌抽在老鳩很脂粉鋪蓋的老臉土。氣極反笑道:「什麼狗屁事情這麼麻煩,立即把那娘們叫來,否則本」本大爺便掀了你的逍遙苑。」

    姑娘們都被嚇著了,沐連魚見狀。拉著田義,打圓場道:「田兄。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何必同一個老鳩鬥氣?」

    田義餘怒未息,被沐連魚拉著卻也不好再作,悶著頭坐下。

    老鳩被田義抽的轉了一個圈。此刻這才站定,趕忙捂著臉陪著笑:「是,是,老身這就叫綠珠姑娘過來。」

    「田兄。綠珠姑娘興許真有什麼事情。女人家事情總是多嘛,來喝酒。」

    田義見沐連魚酒到杯乾,臉色稍緩。

    過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雅間的門被打開了。一位絕色女子走了進來。對兩人微微一福:「奴家綠珠。拜見兩位公子。」

    聲音溫婉動人,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盤。沐連魚忍不住抬頭望去,不由驚呼美止容!只見那細長的柳眉、漆黑明澈的雙瞳、秀直的鼻樑、柔軟飽滿嬌潤的櫻唇和線條優美細滑光潔的香腮。吹彈得破的粉臉,恰到好處的集合在了同一張清純脫俗的美靨上,還配合著一份讓人無法抗拒的迷人氣質。

    田義見到此女,一股怒氣也早已經拋到九霄雲外,指著沐連魚對綠珠笑道:「綠珠姑娘,這位是沐兄。你且過去陪沐兄喝上三杯,算是賠罪。」

    綠珠冷目望了一眼兩人,走到沐連魚面前三尺處站定,倒了一杯酒道:「沐公子,綠珠姍姍來遲。還請公子恕罪,這杯酒綠珠先干未敬。」

    「不怪,不怪。」沐連魚柔和的笑了笑,陪飲了一杯。

    綠珠飲罷,又對兩人福了福道:「綠珠還有要事,兩位公子慢用。」

    沒想到此女匆匆而來又要匆匆而走,沐連魚不禁皺了皺眉頭,田義的臉色卻立時陰沉了下來,望向一旁有些焦急不安的老鳩,怒道:「老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怕田某給不起銀子還是?」

    「這位牟千萬不要誤會。」老毯苦著臉道,「綠珠姑娘是我們逍遙苑的當家姑娘,不比尋常女妓,只賣藝不陪酒,今日已經是看在兩位爺的面子上破了規矩。」

    「老鴉,你這是在要我們麼?」田義怒火中燒,不屑的望了一眼綠珠。「當家姑娘又如何,還不是半點朱唇萬人嘗?」田義對這種女子看的多了,別看她們氣質冷艷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但只要你錢給的足夠多。同那些娼妓又有什麼區別?貞潔背後,你永遠都不可能知道她暗處還有多少面。

    老鳩的臉色變了變,還未開口解釋。梁綠珠便在一旁冷冷的反問道:「這位公子,綠珠一向潔身自好。憑自身能力討口飯吃,公子又何故當眾折辱綠珠?」

    「當眾折辱你又如何?你咬我?」田義心中一陣冷笑,流入紅塵的女人,能有幾個能潔身自好的?

    沐連魚知道田義的秉性,真耍繼續爭執下去,這女子就算在揚州再有後台,也必定討不到好處,忍不住在一旁勸道:「田兄,算了,別和一個女人鬥氣。看在連魚的面上。這件事情到此為止行不行?」

    田義逛未答話,綠珠俏臉一冷。對沐連魚反問道:「沐公子可是看不起女人?」

    綠珠言語中多有針對,沐連魚不禁一愣,怎麼又扯到自己身上了?沐連魚還未回過神來,綠珠又出言問道:「公子可是讀書人?」

    「算是吧。」沐連魚點了點頭。

    眼眸流轉之間,綠珠這才仔細打量了沐連魚一眼,見沐連魚看向自己的眼神清明透徹,心中微微有些詫異,口中卻繼續說道:「公子既然是讀書人,想必應該學富五車。」

    沐連魚疑惑的問道:「那又如何?」

    「公子不是瞧不起女人麼?綠珠今日便考一考公子的才學,看公子是否當得起讀書人的稱呼。」

    綠珠口齒伶俐,沐連魚心下卻犯了難,他深知中國的一部青樓史,同時也是一部妓女的詩文史,綠珠要考教他,自然會出詩詞,絕不會考他國策。青樓女子作詩,無非也就是為滿足男人的特殊需要而產生的現象而已。如若讓沐連魚憑借印象摘抄幾經典詩句是可以的,可要讓他即興應景作詩,實在是有些太過難為他了。

    「這個,」,

    此剪酒菜也已經送上,田義端起酒杯道:「沐兄,這兩日舟馬勞頓。難得有機會,一定要不醉不歸。來,先喝一個。」盛情難卻,酒也是好酒,沐連魚一連同田義乾了幾杯。

    就這當口,老鳩已經領進幾個美艷的女子進來,只是那位綠珠姑娘未見蹤影。田義頓時有些不悅。老鳩見狀趕忙解釋道:「綠珠姑娘正在梳妝打扮,一會便到。」

    當著沐連魚的面,田義也沒有過」差,同沐連魚行起酒義吊是太監但卻是風流障午洲好頭。各種奇『淫』技巧早已經爛熟於胸,沐連魚哪裡是田義的對手,一連輸了幾場。田義見狀故意相讓,又有美艷姑娘在一旁慇勤伺候,雙方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兩人談談說說,吃吃喝喝。先是杯;後是碗,喝的性起。可待到酒過五巡,那位綠珠姑娘還未到,甩義有些微醉,把那個小鈴鎖一陣亂搖。女侍匆忙推門而入,田義拍桌怒道:「叫老藹過來?」

    女侍不敢怠慢,趕忙叫來老鳩。

    田義冷冷的望著老鳩:「老鳩,綠珠有那麼矜貴麼?為何到現在還未到?」老鶴微微歎了口氣,趕忙解釋道:「這位爺,綠珠姑娘有瑣事纏身。還請兩位爺稍等片玄

    又等?田義哪裡受過這等鳥氣,一把推開身旁的姑娘,站起身來一巴掌抽在老鳩很脂粉鋪蓋的老臉上,氣極反笑道:「什麼狗屁事情這麼麻煩,立即把那娘們叫來,否則本」本大爺便掀了你的逍遙苑。」

    姑娘們都被嚇著了,沐連魚見狀,拉著田義,打圓場道:「田兄,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何必同一個老鳩鬥氣?」

    田義餘怒未息,被沐連魚拉著卻也不好再作,悶著頭坐下。

    老鳩被田義抽的轉了一個圈。此刻這才站定,趕忙捂著臉陪著笑:「是,是,老身這就叫綠珠姑娘過來。」

    「田兄,綠珠姑娘興許真有什麼事情。女人家事情總是多嘛。來喝酒。」

    田義見沐連魚酒到杯乾,臉色稍緩。

    過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雅間的門被打開了。

    一位絕色女子走了進來,對兩人微微一福:「奴家綠珠,拜見兩位公子。」

    聲音溫婉動人,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盤。沐連魚忍不住抬頭望去,不由驚呼美止容!只見那細長的柳眉、漆黑明澈的雙瞳、秀直的鼻樑、柔軟飽滿嬌潤的櫻唇和線條優美細滑光潔的香腮,吹彈得破的粉臉。恰到好處的集合在了同一張清純脫俗的美靨上,還配合著一份讓人無法抗拒的迷人氣質。

    田義見到此女,一股怒氣也早已經拋到九霄雲外,指著沐連魚對綠珠笑道:「綠珠姑娘,這位是沐兄。你且過去陪沐兄喝上三杯,算是賠罪。」

    綠珠冷目望了一眼兩人,走到沐連魚面前三尺處站定,倒了一杯酒道:「沐公子,綠珠姍姍來遲,還請公子恕罪,這杯酒綠珠先干未敬。」

    「不怪,不怪。」沐連魚柔和的笑了笑,陪飲了一杯。

    綠珠飲罷,又對兩人福了福道:「綠珠還有要事,兩位公子慢用。」

    沒想到此女匆匆而來又要匆匆而走。沐連魚不禁皺了皺眉頭田義的臉色卻立時陰沉了下來。望向一旁有些焦急不安的老鳩,怒道:「老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怕田某給不起銀子還是?」

    「這位爺千萬不要誤會。」老鳩苦著臉道,「綠珠姑娘是我們逍遙苑的當家姑娘,不比尋常女故。只賣藝不陪酒,今日已經是看在兩位爺的面子上破了規矩。」

    「老鳩,你這是在耍我們麼?」田頭怒火中燒,不屑的望了一眼綠珠。「當家姑娘又如何,還不是半點朱唇萬人嘗?」田義對這種女子看的多了,別看她們氣質冷艷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但只要你錢給的足夠多。同那些娼妓又有什麼區別?貞潔背後,你永遠都不可能知道她暗處還有多少面。

    老鳩的臉色變了變,還未開口解釋,梁綠珠便在一旁冷冷的反問道:「這個公子,綠珠一向潔身自好,憑自身能力討口飯吃,公子又何故當眾折辱綠珠?」

    「當眾折辱你又如何?你咬我?」田義心中一陣冷笑,流入紅塵的女人,能有幾個能潔身自好的?

    沐連魚知道田義的秉性,真要繼續爭執下去,這女子就算在揚州再有後台,也必定討不到好處,忍不住在一旁勸道:「田兄,算了,別和一個女人鬥氣。看在連魚的面上,這件事情到此為止行不行?」

    田義還未答話。綠珠俏臉一冷,對沐連魚反問道:「沐公子可是看不起女人?」

    綠珠言語中多有針對,沐連魚不禁一愣,怎麼又扯到自己身上了?沐連魚還未回過神來,綠珠又出言問道:「公子可是讀書人?」

    「算是吧。」沐連魚點了點頭。

    眼眸流轉之間,綠珠這才仔細打量了沐連魚一眼,見沐連魚看向自己的眼神清明透徹,心中微微有些詫異,口中卻繼續說道:「公子既然是讀書人,想必應該學富五車。」

    沐連魚疑惑的問道:「那又如何?」

    「公子不是瞧不起女人麼?綠珠今日便考一考公子的才學,看公子是否當得起讀書人的稱呼。」

    綠珠口齒伶俐,沐連魚心下卻犯了難,他深知中國的一部青樓史,同時也是一部故女的詩文史,綠珠要考教他。自然會出詩詞,絕不會考他國策。青樓女子作詩,無非也就是為滿足男人的特殊需要而產生的現象而已。如若讓沐連魚憑借印象摘抄幾經典詩句是可以的,可要讓他即興應景作詩,實在是有些太過難為他了。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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