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76 不要放棄 文 / 緋珋

    076不要放棄

    「我知道他也記恨著那件事，不過沒關係，以後你們會懂的。」郁蓮拿出手帕替無憂擦了擦淚水。「不知不覺的，你這個小丫頭已經這麼大了。我還記得你剛剛出生那會兒小臉皺巴巴的樣子呢！」

    「呵呵……」無憂止住了淚水，她看到了郁蓮眼角越來越深的魚尾紋，不禁想起了在法國見到的elaine。她和媽媽差不多年紀，可是媽媽看上去卻蒼老了許多。「媽媽，其實大哥人挺好的，沒那麼難相處。而且……」

    「小憂答應媽媽，只把他當哥哥看，不要有別的想法。」郁蓮握住無憂的手越收越緊，緊得她的指甲都快掐入無憂的肉裡。無憂吃痛，卻沒有呼出聲來，只是咬牙忍住。

    「媽媽，他不是我哥哥，我是媽媽和爸爸唯一的孩子。」無憂苦笑，壓抑著內心的顫動，輕聲說到。

    郁蓮瞬間鬆開了握住無憂的手，眉眼間染上一抹憂色。「小憂，你爸爸……和我一樣，都希望你幸福。」

    「媽媽……」無憂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懊悔不已。「媽媽，我……我不是在怪你離開爸爸，也不是……」

    「孩子，媽媽都知道。雖然振藩待你像親生女兒，但是你的心裡仍然渴望著我和你爸爸還有你團聚，重新組成三口之家。可是這是永遠也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了，從一開始就是不可能的。」郁蓮痛苦地閉上雙眼，揚起頭吸了吸鼻子，她怕淚水會滾落下來，她不想讓無憂看見她的淚水。

    「對不起。」無憂轉過身去，拿著郁蓮給她的手帕使勁地擦去眼角的淚滴。難道她和樂無殤就真的不可以在一起嗎？為什麼別的家庭裡繼兄妹相戀可以得到父母的祝福，而她和樂無殤就不可以。她愛他，而他也愛她。為什麼，他們不能在一起！好想回到巴黎或是普羅旺斯，在那裡沒有反對的聲音，只有彼此堅定的心意。

    夜已深，天空中只剩下皎皎的銀月和幾顆忽明忽暗的星星。無憂站在陽台上吹著熱熱的微風，身上早已汗濕。

    二樓的臥室內，樂無殤也同樣在陽台上靜立，看著灰暗的天幕，心情莫名煩躁。

    突然門被人推開，樂振藩拄著枴杖走了進來。自從上次生病之後他的腿腳就不太好，於是郁蓮就為他買了一副拐棍。「我很高興你能把無憂當妹妹看。」

    「有什麼事就快說，我要睡了。」樂無殤皺眉，眼底閃過不快。

    「你——」樂振藩重重地歎氣，「我和你不是父子，是仇人！」

    「說完了？」樂無殤看都不看他一眼，下起了逐客令。

    樂振藩突然冷冷地笑出聲，「你既然能接受無憂，為什麼不能接受郁蓮？」

    「我說過，休想。」

    「郁蓮沒有對不起你，只有你一次又一次地將她的關心和疼愛拒於千里之外。」

    「我要睡了。」

    「你要怎樣才能叫她一聲媽！」

    樂無殤轉過身來看向樂振藩氣急惱怒的樣子，哂笑說到：「讓我娶無憂。」

    「你——」樂振藩驚訝不已，「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不死心嗎？真是作孽！」

    「作孽？呵，是啊，是你作孽娶了郁蓮，才會有今天的結果。」

    「我會為無憂安排一個宴會，會將國內的青年才俊都請來。」

    「呵呵，我說了我要娶無憂！」樂無殤也有些怒氣，冷漠的臉上浮現著怒意。

    「她只能是你的妹妹，這個我很久之前就警告過你。」說完樂振藩轉身離去，因為震怒，他走路的姿勢有些不穩，下樓梯的時候都險些摔倒。

    第二天一早，無憂正準備跟在樂無殤身後一起上班，就被樂振藩攔了下來。

    樂無疾剛要前去停車庫，卻因為不放心而留了下來。葛頌吟也只好陪在身邊。

    「小憂，從今天開始你就不要去上班了。葛小姐家裡沒什麼親人，唯一的大哥又要忙著上班，這幾天你就陪著她去買買東西準備準備結婚要用的東西。」

    無憂偏過頭去，吸了口氣強忍住要脫口而出的抱怨。「我知道了。」

    樂無殤似千年玄冰的目光投射過來，卻在瞥見無憂濕潤的眼眶的時候轉變成為晦澀難辨的複雜光芒。他什麼也沒說就這樣獨自駕車離開了。樂無疾趕緊跑去車庫駕車追上。

    葛頌吟也很配合地對著樂振藩和郁蓮說了聲『謝謝』，然後便提出要小憂搬過去和她同住的請求。得到允許後，葛頌吟興奮地挽著無憂的手，說要一起去逛街。

    「鄭師傅，送我去樂氏大樓。」無憂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葛頌吟，「頌頌……」

    「你怎麼知道我想無疾了？」頌頌笑得入夏日裡的朝陽，「謝謝小憂。」

    無憂突然感覺鼻子酸酸的，一時說不清楚那是什麼滋味。

    一步入樂氏大樓，就感覺到超低氣流向她們襲來。

    夏曉媛埋頭苦幹著，但是不難從她微微顫抖的手看出她很緊張很驚慌。無憂擔憂地蹙眉，嚅囁地問到：「曉媛姐，怎麼了？」

    「啊——」夏曉媛像是看到救星似的笑了出來，「你終於來了。你知不知道那個千年不變的大冰山今天變身為火山了，嚇死人了。不過你來了就好，我們得救了。」

    葛頌吟和夏曉媛打了個招呼坐在了無憂的位置上。「小憂，加油哦！」

    無憂點了點頭推開門走了進去。撲鼻而來的是嗆人的煙味，無憂咳嗽了幾聲，引起了樂無殤的注意。「你怎麼抽這麼多的煙？」

    「想你。」樂無殤將她抱進懷裡，「不要放棄。」

    眼淚再也忍不住，無憂靠在他的懷裡放聲哭了出來。「為什麼，為什麼不可以。」

    「晚晚，我不會放棄。」樂無殤緩緩地說到。

    他的眼神透著堅定，抱住無憂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收緊了。

    「可是我不懂，為什麼我們不可以。」無憂埋首在他的胸膛抽泣著。

    葛頌吟和夏曉媛對視很久之後，才聽見夏曉媛說：「恭喜你，祝福你。」

    「謝謝曉媛姐。」葛頌吟身上每一處的細胞都透著幸福和喜悅。「曉媛姐，我也祝你早日找到幸福哦！」

    夏曉媛的神情一窒，勉強地笑了笑。「希望吧。」

    「我下去找無疾了，無憂可能還要好一會兒才能出來呢。」葛頌吟微笑著轉身離開，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臉色越來越難看的夏曉媛。

    小憂憂，你一定要幸福啊。夏曉媛忍住想哭的衝動，用力地敲打著鍵盤。

    餐廳送來了午飯，夏曉媛推開辦公室的大門，沒看見他們，猜想可能是進了休息室了。彎起唇角微微一笑，其實小憂憂還是挺幸福的。

    郁蓮不斷地無憂的手機，可是就是無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