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八十四章 眷戀他的懷抱 文 / 因紫衫
第一百八十四章眷戀他的懷抱
而一旁……
蕭蕭、費御南、池亦徹、時維,阿信,所有的人都因為這個事實而被衝擊得呆在原地。
看著連清北那已然瘋狂的表情,想著他這麼多年來的算計,大家只覺得背脊發寒。
真相,竟然是如此殘忍不堪……
這又讓那少年情何以堪?
「噗……」床上,連牧也突然噴出一口鮮血來,血一下子將他乾淨的牙齒浸得血紅。
緊接著,他七竅都開始源源不斷的湧出鮮血來。
眼卻始終緊閉著,似乎不願意睜開眼來看一眼這骯髒齷齪的世界。
很顯然,剛剛的那一番話他全聽了進去。
「牧也!」蕭蕭心痛的撲上去,將他整個人抱進懷裡。
他急促的呼吸著,起伏巨大,上一口氣接不住下一口氣,彷彿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隨時都要窒息的樣子。
「糟了!」池亦徹低呼一聲,蠱毒發作了!
他折回頭,「把白兆炎帶去抽血!先救牧也再說!」
拉開病房,將白兆炎拉下去的時候,只見連恩靜淚眼婆娑的立在門外。
她含著淚,瞠大眸子,不可置信的看著那沉浸在仇恨和報復快感中的男人,彷彿不相信眼前那位可親可敬的爸爸竟然能做出這種事來。
池亦徹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的眼淚,讓他心底狠狠一痛。
能想像得出來,這件事實對於她來說,衝擊有多大。
畢竟,這麼多年,她對牧也付出的感情和關心是真實存在的。
「為什麼……要這麼對他?」連恩靜幾乎站不住腳,只是虛軟的依附在牆上,視線直直的盯著連清北,大聲的質問他。
眼前的他,彷彿就是個吸人血,啃人骨的惡魔,讓她整個人不寒而慄。
連清北彷彿這才回過神來。
聽到女兒的質問,他不曾有一絲絲愧疚,反而覺得她的話簡直不可理喻,忍不住冷厲的呵斥她,「他不是你弟弟,你為他哭什麼?擦乾眼淚,不准你為外人掉一滴淚!」
越是這麼說,大顆的眼淚,越是從眼眶中落出來。
連恩靜拚命的搖頭,眼淚破碎,砸在地上,「他是我弟弟,他一直是我弟弟……爸爸,你好殘忍,好冷血……竟然這樣子傷害他!」
「他不是你弟弟!不是我兒子!」連清北的眸子一陣緊縮,「他是你媽和白兆炎生的私生子,這種結局是罪有應得!我不過是滿足了白兆炎的私慾而已,要怪只能怪白兆炎自己昏了頭,竟然想上自己的兒子!」
白兆炎竟然敢和他妻子勾搭!
既然敢給他這樣的難堪,那就敢接受這樣不堪的結局!
「你不要再說了!」連恩靜不忍再聽下去,拚命的摀住耳朵,嘴上卻還在哽咽的低喃:「牧也曾經那麼崇拜你,敬愛你,你怎麼忍心傷害他?他還只是個孩子。你太可怕了……我簡直不敢想像……」
她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連清北眸子陰沉下去,有怒氣在聚集,「你為了個私生子,竟然敢這麼和爸爸說話?跟我走,我不許你呆在這裡!」
他說著,上前一步就要去拉連恩靜的手。
連恩靜整個人卻是一縮,連連後退幾步,「我不要走……我哪裡都不要去,我要陪著牧也……」
「我再警告你一遍,這臭小子不是你弟弟!他和你半點關係都沒有!」連清北幾乎是咬著牙警告她。
說著,上前一把勒住了她的手。
「徹,御南哥哥,幫幫我!我不要走!」她無助的尖叫起來,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那份沉靜。
幾乎是一秒鐘的時間,池亦徹上前一步,就將連清北甩了開來。
長臂一攬,將連恩靜攬進了自己懷裡。
連清北怒目瞪著池亦徹,眸子儘是讓人發顫的戾氣。
「爸,讓她留下來。」費御南終於開口了。
他的語氣,聽起來那麼淡然,沉靜,一絲絲怒意和寒冷都沒有。
彷彿剛剛那個震驚的消息,在他心底連一點兒漣漪都沒有泛起。
連恩靜最終還是留了下來。
連清北帶著報復的快感,冷冷的從病房步了出去。
蕭蕭只一直抱著連牧也,他還在流血,不斷的流……
她抬手,一遍一遍的給他擦著。
「牧也,別覺得痛……沒關係,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還有池亦徹,還有你姐夫……」她好怕他放棄活下去的念頭,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邊呢喃。
連恩靜也趴在床沿邊上,緊緊扣住他蒼白而冰涼的手,輕輕的,用他的掌心不斷的摩挲著自己爬滿淚的臉龐。
「對不起,對不起,牧也……」看著這樣的弟弟,連恩靜心痛得幾乎要死掉。
她真的不相信,他不是爸爸的孩子……
可是,即便他真不是爸爸的孩子,他也還是自己的弟弟——那個小時候,會和她一起手牽手站在梧桐樹下,拿刀片一筆一劃刻出她名字的牧也;那個她在罰跪時,他也爬起來陪她一起跪倒天亮時的小鬼。
「這麼多年,你都是這樣生活的,我竟然什麼都不知道,明明知道你變了,你不對勁,可是卻什麼都察覺不出來。」連恩靜抽噎著,「都是姐姐太不關心你了……」
病房裡的氣氛,陰鬱得讓人喘不過氣。
「你們都讓開,我必須得先幫他止血。不然的話,情況會更加危急,只怕……」池亦徹終於還是上前一步,讓兩個女孩讓開。
連恩靜試圖起身,腳卻有些發軟,試了一次沒能站得起來。
池亦徹沉了沉目,還是探手將傷心欲絕的她扶起來,讓她在一旁的沙發上坐好。
蕭蕭鬆開了牧也,整個人神思有些恍惚,木然。
她拉開病房的門,搖搖欲墜的往外走。
費御南看了眼失神的連恩靜,朝池亦徹遞了個眼色後,不動聲色的跟了出去。
蕭蕭不知道該去哪,只是不想再在那間病房裡呆下去,那沉鬱的氛圍讓她透不過氣,連牧也那奄奄一息的樣子,更讓她痛心。
她真的好想好想投進費御南的懷抱,在他懷裡哭個昏天地暗……
可是,連恩靜的出現,讓她知道,所有的情緒,她都不得不控制住。
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她蹲下身來。
下一秒,整個人卻頓時被一雙長臂抱了起來。
瞠目,詫異的抬頭,乍然撞見費御南墨黑如夜的眸子。
「怎麼一聲不響的跑出來?」他邊問,邊抱著她往她的病房裡走。
蕭蕭鼻子發酸,雙手一下子就圈住了他的脖子,小臉眷戀的埋在他頸窩裡,「你呢,怎麼也跟著出來了?要是連恩靜……」
「噓!現在別提她,別給提連家的任何人!」
他示意她推開她病房的門,打開門將她抱進去,安放在床上。
「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你身體已經很虛弱了。」費御南坐在床邊上,俯首凝著她。
「我怎麼可能睡得著?如果連清北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那牧也他……」
「是不是真的,一會驗血後真相都會大白。不過,現在我們不管這些,我們只要牧也好好的活下來。」費御南輕輕撫著蕭蕭的額頭。
「賬本呢?賬本拿到了嗎?」